“如果我這個時候把重心平移到皖南,那才叫棒槌呢。如若不是想借此機會,把家裡的絆腳石清理乾淨,配合你們的行動,我都懶得去動劉峰。講實話,就目前黃家內部的大環境,劉峰留着比現在擱置更有用。”
“只不過他太過於急功近利了!再加上陸情也在爲他‘造勢’。多個客觀因素的存在,才使得我下的手。你看我對胡賀兩家在家裡的小動作還問不問?秋後的螞蚱,蹦達不了多久。”
待到肖勝說完這番話後,韓朗輕笑道:“現在都這麼狂的嗎?”
“呵呵!你跟楊叔聯手圍剿不算,上面還派人死盯着他們兩家。如果在這種情況下,他們還能蹦達的起來話,那我輸的是心服口服。人家那就叫能耐了!”
肖勝的這一番解釋,着實讓韓朗欣然接受的微微點了點頭。
“可我總覺得衆生的最終落子不在復生、也不在皖南,更不會是江南。冥冥之中總覺得自己漏算了什麼,感覺李涯有一顆暗子就潛伏在我的身邊,窺探着我的一舉一動。這種感覺不是一天兩天了!從千姿入淮被我們打了個措手不及開始,就有了。”
“嗯?爲什麼這麼說?”
韓朗還是相當信任肖勝的‘直覺’,事實證明像他這樣經常遊走在危險地帶的人來講,對於危險的嗅覺相當的敏感。
“既然都有這個實力跟天鴻開戰了,李涯爲什麼會在淮城向黃成功低頭?真的是爲了千姿的火車站擴建項目?落子皖南可以說是‘障眼法’,吸引着我們分心。可與復生聯合投資大口鎮工業園區呢?他怎麼那麼信任復生啊,把這麼一大筆的資金,全都交由一個新入場的合作伙伴來操作。”
“就不怕復生來個‘坐山觀虎鬥’,一旦確定衆生擡不起頭,玩一次落井下石的‘黑吃黑’嗎?”
待到肖勝說到這時,面色凝重的韓朗扭頭望向肖勝道:“你的意思是他們與復生這次投資,也是虛晃一槍?”
“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要是知道話,我還能整日危機感十足的待在家裡不走嗎?”肖勝扭頭回答道。
說到這,沉默少許的肖勝又補充道;“淮城是有衆生經營多年的‘洗.錢產業鏈’在。可無論是胡賀兩家,還是星宏現在不都處在‘動盪’時期嗎?淮城的大環境對於他們來講有多嚴峻,我不說你心裡也應該清楚。復生堂堂的副總劉峰都能在這裡吃癟,這樣的操作難道真的安全嗎?”
肖勝的一連幾個疑問句,着實讓韓朗愁雲滿面。
“難道他在淮城的所作所爲,也是障眼法?實際上是吸引我們的注意力!其實真正的幕後操作,是在他地?”
韓朗說完這話後,肖勝微微搖了搖頭道;“應該就在淮城!大數據是不會作假的。相關的監管機構予以出的大數據是不會作假的。李涯在千姿事件上低頭不假,可歸屬地是淮城。在江南,他卻選擇了硬保千姿。這本身就是矛盾點之一。”
“皖省有礦場資源的城市不再少數,復生爲什麼特別看重淮城?那是因爲衆生想要擁有這座城市市場的支配權。復生只是‘投其所好’的合作!還有就是這次復生的投資,這麼大的一筆預期投資,擱在哪座城市都會被人奉爲‘座上賓’的。”
“另外,我看了復生的投資規劃。他們投資的項目是‘太陽能’。從科學角度來解析,淮城的日常時長,絕不是最佳的緯度。不利於他們的研發和實驗!如果僅僅是想建立一家加工廠的話,爲什麼要選擇大口鎮?高新區不好嗎?距離機場、火車站以及高速匝口,都有物流上的優勢耶。”
說到這,肖勝冷笑道:“你千萬別告訴我,他建廠在大口鎮就是爲了讓我不舒坦哈。我肖勝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可還沒重要到如此地步!”
當肖勝說完這些後,韓朗立刻開口道:“所以,你的意思就是在淮城還隱匿了一股,我們並沒有發現的潛在實力在伺機而動?”
“有這個可能!可特麼的,我思前想後滿足衆生,資金流轉客觀條件的勢力,就那麼幾股。其他的都不具備這種能力嗎。而這幾股,包括我們在內都在相關部門的監管之下。不可能有漏網之魚!除非……”
不等肖勝說完,韓朗立刻開口道;“化整爲零!他們在淮城周邊城市進行着產業規模化,通過各個渠道滲透至淮城各個行當。需要的時候,像一張拼圖般迅速拼湊而成!”
“不是沒可能。”
肖勝說完這些,韓朗立刻又質疑道:“那會不會是之前他們都在淮城操作這一切,而這一次跑到外面了?”
“不可能,市場經濟是‘起起伏伏’的波浪線。可都在‘槓桿之下’的有序操作。原本相對平穩的市場經濟,突兀的超過了紅線,傻子都知道有問題嗎。但是淮城不同啊,淮城有他們提前的落子啊。無論是火車站擴建項目、還是復生的投資,都能‘合法’超越紅線嗎。”
“只要保證這條波浪線的虛高,在峰巒之下的所有操作都是有可能同步進行的。所以,我才這麼篤定他們一定是在淮城。其實,不僅僅是我上面人也應該是這樣分析的。否則,就不會把你和楊叔調到這座城市。而且還有長久紮根的趨勢。”
肖勝剛說完這話,韓朗就有起身的意思。
“這件事我必須上報!”
“上報個毛啊!就我剛剛的這番分析,估摸着上面早就有人提出來了。你真當咱倆的雙簧‘天衣無縫’啊?你咋就不想想,我們這邊剛準備‘演戲’,省廳那邊就如此‘配合’的當衆訓斥你。如果沒有他們的‘默許’,像你這樣的大忠臣,會被如此‘羞辱’?”
“別鬧好嗎,這事能直接影響你的政治前途的。”
肖勝的一番話,硬生生又把韓朗拉回了原位。
“這場戲是我們導演的不假,可羣演很多的。而且各個都是老戲骨、演技派。”
待到肖勝補充完這些後,後知後覺的韓朗重重點了點頭。
“我跟你分析這些,是讓你心裡有數。當然,也可以跟楊叔他們通通氣。接下來,我的重心肯定不在淮城了。我得把我能想到的,統統告訴你。讓你少走點彎路!畢竟,三人行必有我師嗎。幫你們‘撿個漏’,也顯得我‘高光偉岸’嗎?”
韓朗‘嗤之以鼻’的回答道:“你能再不要臉點嗎?還高光偉岸?現在你啥詞都敢往自己身上套啊。”
聽到這話的肖勝‘嘿嘿’一笑,隨後目光深邃的望向平靜的水面。
“叔,能給你說個事不?”
“你這一聲‘叔’叫的我心裡沒底!”
待到韓朗說完這話,肖勝的嘴角微微上揚幾許。
“如果,我說如果哈!如果我這次不能倖免於難……麻煩你,看在我長得帥的份上,幫忙照拂下我爹媽!”
聽到這話的韓朗,扭頭道:“看在什麼份上?你長得帥的份上?長得帥能吃嗎?”
“長得帥就是能吃!非要讓我喊你一聲‘岳父’,你纔會搭手拉一把你‘親家’?”
“滾犢子,你還嫌家裡的關係不夠亂啊?我跟你說哈,就因爲你的存在,亞妮和薇薇的關係出現了隔閡。”
待到韓朗說完這話後,肖勝扭頭道:“看吧,我就說長得帥能當飯吃!”
“你個小赤佬……對了,我姐夫對你的印象不錯。”改變話題的韓朗,笑着開口道。
“只是不錯嗎?我覺得應該是震撼吧?那天如果不是你強插一腳,我覺得都是完美的演出。”
“別得瑟哈!那天咱倆吵過架之後,你劉姨特地去酒店陪了薇薇一宿。回來的時候,我聽她跟我說,你們兩人……”
聽到韓朗欲言又止,扭過頭的肖勝開口道;“我們兩人幹什麼?不會結婚是嗎。第二天,她也這麼跟我說的。恐婚,甚至牴觸婚姻。她的原話是,這樣挺好的。我的回答是:感覺自己像個備胎。”
“你呀,就得了便宜賣乖吧!”
當韓朗說完這話時,他兜裡的手機突兀的響起。掏出手機的他看了下號碼,恩成了靜音又塞了回去。
“這麼硬氣啊?淮城大哥大的電話都不接的?”
“注意用詞哈!”
聽到這話的肖勝撇了撇嘴。而此時,兩人心照不宣的站起身緩緩的收起了魚竿!
“看來是談差不多了!韓叔我看你有脾氣啊。”肖勝笑着說道。
“沒脾氣,那纔不像我呢。我所做的這一切,都不過是在替他們被背鍋。如果沒有他們的默許,我第一天行動的時,就被叫停了。還能任由事態發展到‘婦孺皆知’?現在yú lùn和上面的壓力下來,開始‘秋後算賬’了。我要不表現的‘生硬’一點,這出雙簧怎麼圓滿的結尾呢?”
待到韓朗說完這番話後,肖勝朝其豎起大拇指道:“叔,你纔是實力派啊。”
“我是一分鐘都不想看到你了!”
“放心,未來很長一段時間。我們彼此只會‘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
“提前祝你一路順風!家裡有我呢。”
一老一少就這樣在夕陽下,面對面的說着。
“我咋感覺你像是在送我上戰場呢?”
“嗯,看不見硝煙的戰場!”
待到韓朗說完這話後,泯然一笑的肖大官人開口道:“我這二十多年來,最大的幸運就是在孤獨無助時遇到了韓叔你,可最大的不幸也是從那開始!回來給你當女婿啊。”
“好啊!”
“嗯?這套路不好使了?還是你篤定我回不來了?”
“別一副烏鴉嘴……”
夕陽西下,奧迪、傳祺一南一北背道而馳!
正如肖勝所說,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這都是他們摘掉面具的最後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