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山不敢再大意,吃了一虧之後馬上退後幾步,警惕地看着蕭銘。背上火辣辣的疼痛讓他一陣齜牙咧嘴。
蕭銘也沒有再次進攻,雙手握着黑狼,立於身前,等待着適當的時機,不是他不想上前,秦鬆給他練的功法全是輔助類技能,只能以防守作爲最好的進攻。唯一的一招能進攻的招式,就是那一下自己一直練習的斬擊,只是這招若是被人看穿了,可就再沒有威懾之力了,所以他也選擇了防守。
而與此同時,在演武場十米開外的高臺上,張成卻是霍得站了起來,瞪大了老眼,看着演武場上的蕭銘,嘴脣顫抖,呢喃着:“這……這是……”
而旁邊的秦鬆雖然沒有他那般過激的表現,但也是雙手緊握着椅子扶手,兩眼放光,身子輕微顫抖着,內心一陣狂喜:這小子,居然還藏着一手。
但也同時有些擔憂,他日後的人生還過得去嗎?
兩人在場上膠着着,可場下的人不樂意了。一個聲音從底下傳來:“幹什麼呢?快打呀,別浪費大家的時間。”
一石激起千層浪,一時之間,場下的兩派弟子紛紛出言附和。
“快打呀,不打滾下去,讓我們上。”
“就是,要麼打,要麼滾,就這麼簡單。”
“沒時間陪你們在這耗着,老子還要回去修煉呢!”
……
蕭銘聽着底下的罵聲,沒什麼反應,可對面的胖子卻是急了,自己作爲風宇門弟子,卻被一個清水閣的弟子唬住,傳出去他在風宇門的地位可就不保了。
趙山在風宇門中算不得新人了,已經算是上一屆的弟子了,他比現在站在場下的風宇門的弟子老一輩,比他們早進入風宇門十多年,這也是外門弟子中只有他敢直呼孤星名諱的人,其他與孤星同輩之人,即使比孤星早入風宇門幾年,也得稱呼一聲孤兄,從來不敢直接孤星孤星的叫着。只有趙山仗着自己比他們長一輩,這纔敢如此放肆。
只是他的天資平平,入風宇門二十多年了,一直是外門弟子不說,停留在聚氣五層的階段已經將近十年之久,完全無法精進。這也就算了,重要的是同樣碰上一個聚氣五層修爲的人他竟然還打不過。
所以在這次大會開始前他纔會以自己聚氣境三層的名義來騙清水閣的弟子,就是想要套出幾個也是聚氣三層修爲的清水閣弟子的比試場次,自己在去讓張長老修改一下自己的出場名次,這樣,他就穩操勝券了。
可是誰知道好巧不巧的碰上了蕭銘這個倒黴蛋,沒有半點修爲竟然還敢參加比賽。所以趙山直接求張長老將他安排在與蕭銘同一場上。結果誰知道這小子竟然扮豬吃老虎,現在落得個進退兩難的局面。
進吧,打不過蕭銘,丟了顏面;退吧,也是丟了顏面,而且以後再門中他那前輩的架子可就再也端不住了。
權衡了一下利弊,他還是選擇了進,進攻,還有一線可能,如果不進攻,那自己就真的顏面掃地了。
咬了咬牙,趙山慢慢移動着步伐,朝着蕭銘逼去。他不敢太用力,背後的傷纔剛剛用靈力止住血,萬一扯動了傷口可就慘了。
蕭銘看着他那龜速移動的身子,眼睛眯了眯,等了半天他才移動到場地中間,讓蕭銘不由得皺了皺眉。
搖了搖頭,想要邁步向他靠攏一些,可誰知道蕭銘剛邁出一步,趙山卻宛如驚弓之鳥一般,怪叫一聲跳至一側,哪裡還會擔心背上的傷口會不會再次撕裂。
蕭銘看的一愣,隨之表情就變得嚴肅起來,這胖子該不會是又想玩什麼陰招吧?
只是等了許久,胖子還是依舊站在場上外圍徘徊,沒有絲毫靠近的意思。蕭銘這纔再次邁開步伐,朝着他走了過去。
趙山見狀,連忙圍着練武場繞着圈子,一邊警惕的看着蕭銘,一邊往後退。
兜了一圈後,蕭銘終於是確定了他不是在耍陰招,而是真的怕了自己。這就好辦了,蕭銘不再陪着他兜圈,距離胖子三米有餘的他終於再次出手,身影再次消失在原地。
胖子心中一驚,暗道不好,又來了。可是眼睛卻完全看不到蕭銘的身影,就連殘影都看不到,四顧一望,完全找不到任何蹤跡。身上汗毛再次全部乍起,他猛地回頭看向後面,缺什麼都沒有。
“糟了。”
胖子剛意識到危險的時候,已經晚了。在其迅速回頭的一剎那,他的眼睛清楚地看到蕭銘就站在自己面前,一把黑色的長刀不斷地在他的瞳孔中放大,極爲緩慢的斬向自己的胸口。只是就算他的刀再慢,自己的身子卻定定地站在那裡,完全動彈不得,任由他的刀刃劃破自己的衣服,劃開了自己的血肉。
無法躲避,完全沒辦法躲避。蕭銘以他自創的身法行天步出現在胖子身前,以快若驚鴻的一刀斬向了他的胸口,完全沒有留給他反擊的機會,更沒留給他思考的時間。
一刀斬出,蕭銘沒做停留,立刻往後跳開了一段距離,再次雙手握刀,看着眼前的胖子。
趙山嘴巴微張,想要說些什麼,卻什麼也沒有說出口,漸漸失去了意識,朝着後面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場下衆人見狀連忙讓開一塊地方,生怕胖子會砸到他們。而就在他快要摔落在地時,他的身後突然出現了一隻枯槁的手,這雙手彷彿已經沒有了肉,只剩下骨頭和一張皮,但卻強而有力的拎着胖子的衣領,直接將其提起,這纔沒有摔在地上。
這突然出現的手的主人也是一副瘦骨嶙峋的樣子,看起來像是風一吹就會倒的老人,只是他卻單手就能將胖子拎着,另一隻手探了一下他的脖息,這才鬆了口氣,吩咐了周圍的幾個弟子將他帶下去療傷。
然後他才轉身看着場上的蕭銘,開口問道:“小子,你叫什麼名字?”
“晚輩蕭銘,拜見前輩。”蕭銘站在練武場上,抱拳向他行了一禮。
老人點了點頭,將這個名字記在了心中,這才轉身朝着秦鬆所在的臺上走去。
這個老人就是那個風宇門外門的長老張成。他對自己門中弟子自然偏愛,方纔他見大局已定,不忍趙山再次受傷,這纔出手將其扶起。
只是他作爲長老,是不能干涉試煉大會上的事情的,弟子在比試上有任何傷亡,這些他都不能管,也不能插手各派弟子間的明爭暗鬥。
所以他纔沒有對蕭銘做出無禮的舉動,只是他出手扶起趙山這一事,若是被有心人士利用,將會是一個罪名。如果傳了出去,他必定會受到風宇門的處罰,不然風宇門就會因爲這點小事被人詬病。這是在打臉,卻又無可奈何,畢竟這些規矩是三大派自己定下的,由天下人看着,誰都不能違反。
秦鬆雙眼閃爍着精光,滿臉興奮的看着蕭銘,見張成走來,這才掩飾住臉上的笑容,平靜地說道:“張長老,可以宣佈結果了吧?”
“隨時都可以。”張成淡淡的開口,只是依舊難掩心中的窩火,第一場就輸了,無疑會讓風宇門丟了些顏面,只能在後面的比試中找回這場子了。
旁邊兩個裁判聞言會意,一人高聲喊道:“第一場,清水閣弟子,蕭銘勝。”
臺下清水閣弟子爆發出一陣又一陣的驚呼聲,而反觀另一邊的風宇門弟子則靜默無聲,紛紛對着場上的蕭銘怒目相向。
蕭銘只是笑了笑,將刀入鞘,慢慢地步下了臺階,走回清水閣弟子人羣中,站回到他之前所在的位置上,靜候着下一場比試地開始。
“蕭銘師弟真是厲害呀。”
“是啊,師弟好身手,在下佩服,佩服。”
“師弟不愧是閣主所看重的弟子,天資就是不凡,剛剛那幾招真是太帥了。”
……
而他所過之處,周圍的弟子紛紛和他套近乎,突然而來的熱情反而讓他有些不適應,但也只能一一回應。
“諸位師兄過獎了,蕭銘一介莽夫,剛纔能贏實屬僥倖,師兄謬讚了。”
“唉,蕭銘師弟過謙了,剛剛兩招就擺平了那個聚氣境五層的傢伙,怎麼能說僥倖呢?而且,我們連你是怎麼出手的都不知道,若說師弟不是高手,恐怕說出去都沒有人信吧?”
聚氣境五層?那個胖子麼?不是說聚氣三層麼?蕭銘眼神微冷,看樣子真是故意安排與自己同場的了,自己看來是沒有下錯狠手,或許沒有下死手都是自己太仁慈了。
不過既然自己贏了,企業應該消了,只要他以後不再找自己麻煩,那自己也不會再去找他的麻煩。
笑了笑,將這些事都壓下心頭,開口對旁邊的清水閣弟子問道:“這位師兄怎麼知道他是聚氣境五層的?從什麼地方可以看出來?”
那個弟子有些激動,被打敗了聚氣五層的蕭銘問話,自然是知無不言,連忙解釋道:“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看出來的,每一個修士身上都會或多或少的散發出一些精氣在外,我們從精氣的濃郁程度來判斷出此人爲幾層修士,不過聽說到了循天境就可以將精氣隱藏,只有與其等階或比他高階的人才可以看出他是何種修爲。因此這觀氣只適用於聚氣境的修士。“
蕭銘輕輕點了點頭,原來如此,看樣子那胖子也有些是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