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牀上輾轉反側,直到凌晨三點才睡着。
第二天,頂着一個熊貓眼出門。去村頭聽秦老講故事成了他每天必定會做的事,他喜歡聽秦**侃,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他喜歡聽秦老四處遊歷的經歷,儘管知道很多是他吹噓給小孩子聽的。
“你們知道嗎?相傳在太宇間有一隻神鳥……”
“知道爲什麼我們這個世界叫做塵間嗎?那是因爲啊,……”
“阿嚏~~”
蕭銘坐在中間不斷地打着哈欠,由於哥哥來開的不習慣,導致他整晚徹夜難眠,雖然還是早早起牀了,但眼皮子卻是不聽自己使喚,一直往下沉。
秦老每每說到精彩時刻,就被蕭銘一個哈欠強行打斷,弄得他連一點再講下去的興致都沒有。無奈只得遣退了村裡的小孩。
“各位,今天老爺爺我沒什麼興致講故事,想聽的話明天再來,今天先回去吧。”
蕭銘迷糊之中聽到“先回去”這幾個字,又從眯着的眼睛中見到周圍的孩童唏噓一聲,然後紛紛離開。便耷拉着腦袋站起身,隨着衆人的身後回家。卻是被秦老叫住。
“唉,內個小娃娃,先別走,過來過來。”
周圍幾個剛起身的小孩紛紛側目,蕭銘也在其列。透過已經眯成一條縫的眼睛中看向秦老,只見他指着自己,連連點頭,嘴裡還在說着什麼。
另外幾個小孩見不是叫自己,便轉身走了。留下蕭銘呆站在那裡。秦老拍了拍他身旁的位置,示意蕭銘過去。
秦老坐着的是一塊樹幹,經過修整的樹幹,表面的皮已經刮掉,樹幹被磨成了一個平面。
蕭銘照着他的意思走了過去,依言坐在了他的身邊。也不說話,就那樣半醒半睡的看着他。
“小娃子,你今天怎麼了,往日聽我講的故事都是精神奕奕,比誰都認真,怎麼今天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秦老摸了摸他的頭,與他談起了心來。
“昨天哥哥走了,我夜裡睡不着,今天便有些困了。“蕭銘揉了揉依舊睡眼惺忪的眼睛,這才勉強睜大起來看着他。
“走了?“秦老皺眉思索着什麼,道:”據我所知,昨天是天武學院來招生的日子吧?你哥哥不會是去那了吧?“
話裡有話,秦老這句話,包含了三個意思,一個是猜測了蕭銘所說的走了是離開了村子,而不是死了。一個是猜測蕭銘的哥哥應該是去了天武學院,還有一個是驚疑,驚疑蕭銘的哥哥去了天武學院。
蕭銘沒有想那麼多,沒有想到他話裡的意思,只是點了點頭,默認了他的猜測。
“哦,那這是好事啊。“秦老幹笑兩聲,將撫摸着蕭銘腦袋的手拿下,繼而抓起了他的小手撫摸着。
蕭銘默默嘆了口氣,有悲有喜的說道:“是啊,確實是好事,只是已經習慣了與他同睡,現在突然間自己一個人,反而有些孤獨。“
秦老神色一僵,撫摸着蕭銘的小手的乾巴巴的手停了下來,隨即眉頭緊皺,又繼續摸着,甚至是捏着蕭銘的手骨,有幾下蕭銘都被捏疼了,發出幾聲輕呼,而秦老卻沒有停下,繼續的捏着。
蕭銘輕挑眉毛,,神色略微緊張的看着他,這傢伙該不會有斷袖之癖吧?還喜歡幼童?*虐?
想到此處,蕭銘連忙掙扎着想抽回手,秦老雖是老人,力氣已經大不如壯年時期了,但怎麼也比一個八歲孩童強,自然沒讓蕭銘抽回手去,一手抓着他的手腕,一手繼續在他的手指骨和手掌捏着。
“別動。“
秦老眉頭微皺,嘴裡爆出了這麼一句與他性格截然不符的話來。
蕭銘一怔,他從未見過秦老如此口氣,平時雖然經常被孩童取笑,但他也只是隨意笑笑,或是笑着反駁,並沒有嚴厲的對哪個孩童吼叫或斥責。而如今……
秦老捏了一會兒,皺着的眉頭才漸漸化開,一雙渾濁的雙眼怔怔的看着蕭銘的手,嘴角漸漸露出一道笑容,隨即笑容變成了輕笑,最後化成了大笑。笑聲傳出十幾米。
“老爺爺,老爺爺……“
蕭銘再次緊張地掙扎起來,心裡只有一個想法:這秦老應該是瘋了。
秦老聽到他的呼喊聲,才停止了笑聲,低頭看向蕭銘,卻是發現自己還抓着蕭銘的手,連忙放開,剛要說話,卻是一愣。
只見蕭銘在其放開手的一瞬間從榕樹底下竄出,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兒響叮噹的速度逃離,真是應了那句話:靜若處子,動如脫兔。
“喂,小娃子,你跑什麼?”
秦老愣了愣神,見蕭銘已經跑出數十米遠才反應過來。
蕭銘又怎會理會他,頭也不回地往家裡跑去。直到到家後,他才鬆了口氣,但應長途奔跑,不免有些上氣不接下氣,跑的時候沒覺得,現在停下來了,卻是氣喘個不停。
秦老並沒有尾隨的意思,只是看着蕭銘遠去的身影若有所思,半晌後,纔回提上他的那壺酒,離開了村頭。
隔天,秦老再次出現在榕樹底下,依舊着他那永遠也說不膩的故事。只是說的時候不時有些走神,東看看西瞧瞧,有些心不在焉。
蕭銘今天沒有來聽他的故事,‘可能是昨天自己的舉動嚇到他了吧?過兩天就會好了。‘秦老這般想着。
然而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乃至第五天,蕭銘依舊沒有出現在他面前。這不免讓他有些驚慌起來。
秦老今天沒有再講故事,而是去到蕭銘家門前。他知道蕭銘家在哪,這村子總共就四十多戶人,又有兩個姓,蕭姓不過二十多戶,找起來更加的容易。
只是進入蕭銘家中,卻只有他母親在家,詢問一番後,才知道蕭銘從早上出去一直沒回來。秦老向其母親道了聲謝後便離開了蕭銘家裡。
出了蕭銘家後,秦老不免有些疑惑,這小子,沒去聽自己講故事,又沒在家,跑去哪了?
天隕村背靠着山,要出村就只有一條路,而自己又是早早就在村頭坐着,不可能出村,難道去田野裡玩了?
邊想邊走着,往村子後面的田野裡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