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的御風行,腳踏長劍,而南盈月的騰雲術,腳底竟憑空生出粉色蓮花狀的雲朵,長裙隨風飄舞,如同仙子般。
倆人都不急於趕路,各有心思,都不做聲。
隨着一座座青山在腳底下掠過,南盈月先開口道:“十方公子,你和櫻桃是怎麼認識的呢?”
十方回憶起來,好像倆人相識是過了好久一般,但其實,時間並不如感覺那樣長。
“南姑娘,你想聽聽我的故事麼?”十方眼神悠悠的看着前方說道。
南盈月微笑道:“當然,我一直在移花宮修行,很少出外面走走,很想多聽聽外面的故事。”
十方道:“咱倆落下地面,歇息會吧。”
倆人下方是一條穿越在兩座青山間的小河,涓涓流水,倒映着兩岸碧草青山。
落在河邊,緩緩沿着河邊步行。
“從前呢,我是一個什麼都不懂,一心想老老實實的做一個和尚的人,師傅將玉佛寺傳給我,讓我發揚光大,如果不是櫻桃的到來,或許,我也將和我師傅一樣,獨守空廟,直到老死……”
十方說這些時,倆人緩步而行,時間隨着敘述一點點流逝,猶如東去的流水,一去不回,南盈月靜靜的傾聽,感受着十方的歷程。
倆人找了塊巨石坐在上面,看着遠山近水,藍天綠草,十方又接着道:“告別方姑娘和李公子後,我倆騎馬來到大理城,在這裡遇到了爛醉如泥的付雲天付兄,他是個至情至性的人,南姑娘,我不知修真界的人爲何那樣看他,但我和櫻桃都覺得他是個非常好的朋友。他教我倆修煉,給我倆法器,還一再相勸,讓我倆就留在逍遙派修行。
可櫻桃說,只有崑崙派才能救得了她母親,於是我倆便駕雲繼續往崑崙山而行,可中途我卻被忽然而來的金彈射落地面,掉在了桂華谷中,接下來的事,你就知道了。”十方不急不緩的說完這些,笑了笑:“因爲她,我再也不是那個小和尚了。”說完神色又黯然下去。
隨即倆人都陷入沉默,看着山水景色,南盈月道:“你想她麼?”
十方點了點頭,南盈月道:“我相信,她也會想你的,放心,你倆一定會再見面的。”說完,南盈月癡癡的看着天空,這種互相思念的感覺,究竟是什麼樣的呢?
日已中天,十方起身道:“時候不早了,別錯過了城鎮,咱們走吧。”
倆人再次駕雲飛起,隨着清風掠過身畔,轉眼到了逍遙宮的山峰前,倆人站定,十方笑道:“南姑娘,這裡便是逍遙宮了,你不喜歡付兄,也不敢邀請你了。”
南盈月微笑道:“你去吧。”轉身而行,十方看着她轉身離去,正要向逍遙宮落下,南盈月忽然回身笑道:“十方,你會想我麼?”
十方笑道:“會的。”
南盈月盈盈微笑,轉身飛向白雲深處,消失在十方視線內。
十方呆了片刻,便落向逍遙宮,大門外仍舊有逍遙派弟子守衛,見了十方齊齊行禮道:“十方公子好。”
十方回禮問好道:“付兄在麼?”
“掌門在谷中修行,待小的去通報下。”
十方站在高大的山門下等候片刻,付雲天已施展縮地術而來,老遠便哈哈大笑:“兄弟,我正在想你和桃兒呢。”來到近前卻不見櫻桃和十方在一起,咦道:“桃兒呢?”
十方嘆道:“此事說來話長。”
付雲天變色道:“難道她有了危險?跟哥哥說,是誰敢欺負我的朋友?”
十方搖頭嘆道:“她沒有危險……”
付雲天鬆了口氣道:“那就好,那咱們進去說吧。”
倆人來到逍遙宮後山深谷石亭上,那石亭中的石桌上早有一瓶美酒,一盞玉杯。
付雲天袖子一拂,桌上又現出一盞玉杯,付雲天提起瓷瓶爲十方斟滿道:“且喝杯酒再說。”
倆人對飲一杯,十方緩緩將離開逍遙宮後的事說了一遍,嘆道:“我得罪了崑崙派,不容易再見櫻桃了。”
付雲天怒道:“狗屁崑崙派,我就不明白櫻桃爲什麼非到崑崙派才能救她母親,哼,若是崑崙派敢把桃兒怎樣,我非殺上崑崙山向風月仙子問罪!”
十方又嘆口氣,提起瓷瓶爲倆人倒滿酒,舉杯道:“還是喝酒吧,付兄,小弟這次就是想找你大醉一場來了。”
倆人又飲一杯,付雲天勸道:“兄弟,你放心,有哥哥在,桃兒一定會沒事的,你別多想了,不如就在我這好好玩兩天,散散心。”
十方笑道:“你又爲什麼在這獨自飲酒?”
付雲天本來要舉杯飲酒,聞言手也停在那裡,呆了半晌,仰脖飲盡,道:“說相思,道相思,都爲相思苦,兄弟,今個什麼都別說,咱哥倆好好大醉一場。”
倆人這一番痛飲,從下午直到喝的夕陽晚霞,西山一片金色霞光,爲青山披上一層金衣,將雲海染成錦瑟綿薄。
倆人已都有醉意,付雲天指着青山雲海道:“人之一生,當笑傲四海,縱橫羣山,方不負平生所願。”接着搖晃的站起道:“付某以年少之身,和當世五大修真門派鼎足而立,手提誅神劍,披靡天下,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人生得意,莫過如此。”
十方癡癡的看着漸漸消失的夕陽道:“小弟卻不知該追求什麼,我只想和櫻桃在一起就好。”
付雲天頹然坐在石凳上,呆了片刻,又倒上酒,倆人再次飲盡,付雲天嘟囔道:“都他媽女人害的,英雄難逃美人關,誠不我欺。我付雲天英雄一世,卻也解不開這份情。兄弟,你說,情究竟是他媽什麼玩意?”
十方腦袋已有些糊塗,自飲一杯道:“我他媽也不知道。”
倆人怔怔的對視片刻,誰也說不明白這個問題,想也想不出來,付雲天手一揮,舌頭有些大了,道:“咱們喝酒,喝酒。”
十方呵呵傻笑:“喝酒。”
又過許久,天上已現一輪明月,十方趴在石桌上,癡癡的看着月亮道:“情……問世間、情爲何物,只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癡兒女。君應有語,渺萬里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
付雲天也醉的趴在石桌上,聞言哈哈大笑,用手擊桌,接道:“橫汾路,寂寞當年簫鼓,荒煙依舊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諦風雨。天也妒,未信與,鶯幾燕子俱黃土。千秋萬古,爲留待騷人,狂歌痛飲,來訪雁丘處。”
空山明月,小亭醉客,癡醉只此時,又有幾人知?
………………
就這樣趴在石桌上,睡到天明。
吃過早飯,付雲天邀十方留在逍遙宮幾天,十方也無處可去,便在此修煉,散心。
付雲天爲了分散十方思念櫻桃的心思,便教他製作符籙,誰知十方又想起了櫻桃:“我在淮南府殺了一個三寶道人,在他身上得了一本《符籙仙書》,如今那本書還在櫻桃那呢,她經常取出研讀。”
付雲天啞然道:“好吧,我便教你招道法吧。”將他拉到後山一片廣場中,付雲天道:“你看好。”只見他擡起右手,手心瞬間出現一團靈力匯聚而成的光球,那光球旋轉不休,有噼啪電力交叉的聲音,光球在付雲天手裡越來越大,最後形成一個直徑一尺的巨大能量球,離開手掌,向山壁飄去。剛一接觸山壁,轟然一聲巨響,山壁上石塊嘩嘩滾落而下,等煙塵散去後,山壁上已被炸出好大一個坑來。
付雲天笑道:“兄弟,你看這手道法如何?”
十方點頭道:“還不錯,就是前期準備的慢了點。”
付雲天呵呵笑道:“我那是爲了讓你看清,故意慢下來的。這就是修真界比較通用的道法---掌心雷。”
新書需要支持,如果您手中還有紅票,書架還有空位,請投一張紅票,點擊下收藏,多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