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破天,你不要欺人太甚!”
一旁的孫佔元終於再也忍受不住,發出一聲憤怒的咆哮,狂怒的之下的他眼珠凸起,面『色』漲紅,頭髮也豎直了起來,讓張小邁聯想起一個詞彙,怒髮衝冠。
“哼,難道我還說錯你了嗎,在孫家,你是廢物,即便是進入了兩儀派,你也依然是個廢物,和我孫破天相比,你永遠都只能是個廢物!”
孫破天的聲音充滿了惡毒之意,聽得張小邁也皺起了眉頭。
“夏師姐,他們兩個好像之前認識啊,又都姓孫,到底是怎麼回事?”張小邁在夏初蝶的身邊低聲道。
“沒錯,小邁師弟,你看得不錯。”夏初蝶忍不住嘆了口氣道,“他們兩個都姓孫,其實原本都是世俗中一個家族中出來的,只不過孫破天是嫡子,而孫佔元是庶子,兩人的父親似乎在家族之中因爲族長之位產生了紛爭,導致這兩人之間也是勢不兩立,彼此競爭。”
“後來,他們竟是把這種勢態都帶入到修仙中來了,孫破天入了普陀派,孫佔元就入了兩儀派,兩人都拼命修煉,憋着勁要擊敗對手,原本孫佔元得知這次的比試,孫破天代表普陀派來了,於是自己就想代表兩儀派和孫破天交戰,卻沒有想到,居然在選拔賽這一關就敗在了你的手下。”
“這不,孫破天就藉着這個機會,對孫佔元大加打擊呢。”
原來是這樣,張小邁沒有想到自己擊敗的孫佔元,居然還有這樣一段故事,也難怪他和自己交手的時候,居然如此頑強,導致自己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獲勝,當時自己還有些不明白,現在看來居然是這個原因。
張小邁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家族紛爭,兩人之間的爭執如何,但張小邁一聽到孫破天那惡毒的聲音,看着他一臉小人得志的神『色』,就感到十分不舒服。
“你這個廢物,永遠都別想得到家族的承認,我孫破天才是孫家未來真正的繼承人!”
孫破天和普陀派排名前三的獨孤殺,喬炎,燕傾城離開的時候,臉上還帶着惡意的笑容。
孫佔元終於再也忍受不住,屈辱的淚水頓時奔涌而出。
下一刻,孫佔元咬了咬牙,直接來到張小邁的面前,雙膝瞬間跪地,下了很大的決心,懇求道,“小邁師兄,請你務必要擊敗此人,不落敗於此人之手,不然的話,我實在沒有臉面回去見我死去的父親!”
“怎麼回事,孫佔元師兄,請你把事情對我說明白。”張小邁道。
孫佔元留着眼淚在張小邁面前說了一番話,這才讓張小邁弄清楚原因所在。
在孫家,家主之爭是異常的殘酷,勝利者固然可以成爲家主,失敗者卻要承受永遠爲奴的痛苦,支系孫佔元的父親和嫡系孫破天的父親,爲了這一屆的家主之位,曾經進行過一場異常激烈的競爭,最後孫佔元的父親位失敗,孫破天的父親成爲家主。
孫佔元的父母則作爲失敗者,在家族中永遠的擔任奴僕的工作,受盡折磨和侮辱,想要擺脫這個身份,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孫佔元必須努力成爲下一任孫家家主,用他的命令赦免才行。
而作爲勝利者和失敗者的下一代,孫佔元和孫破天,則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慘烈競爭。
作爲剛剛在比賽中敗給張小邁的孫佔元,如果張小邁在比賽中輸給了孫破天,那豈不說明孫佔元現在又在和孫破天的競爭中落敗,這對於發誓要讓自己的父母恢復自由身份的孫佔元來講,絕對是無法令他忍耐的恥辱。
竟然是這樣,張小邁望着在自己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孫佔元,心中忽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憤怒之意。
啪!
下一刻,一記狠狠的耳光落在孫佔元的臉上,讓面前的孫佔元猛然間一愣。
“孫佔元,看看你現在是個什麼樣子!”
忽然之間,張小邁對孫佔元發出雷霆般的怒吼。
“怎,怎麼……”
剎那間,孫佔元似乎被打懵了,臉上『露』出莫名的神『色』,捂着自己捱打的半邊臉龐,望着面前的張小邁,眼神中全是『迷』茫。
只是張小邁望了望面前的孫佔元,眼中卻沒有絲毫憐憫之意。
“見到你孫佔元之前,我曾聽不少下院的師兄說過,下院孫佔元,是兩儀派少有的天才弟子,將武技化爲法訣,走出了一條與常人完全不同的修行之路,他的未來一定時能開宗立派,成爲宗師級強者。”
“聽了這樣的話,當時我就產生了強烈的期待和十二分的好奇之心,心中迫切的見見這個衆師兄弟口中的天才,想見識見識他們口中的這個天才和他以武入仙的絕技。”
“後來,我在比賽中果然見到了他,見識到了他那套將無極化爲法訣的獨特戰法,那真是一套令人耳目一新的戰法啊,我張小邁也算是身經百戰了,卻從來都沒有見到過那樣一套戰法,不愧是未來的宗師強者,這一場比試讓我感覺真他媽的痛快。”
張小邁的聲音中流『露』出止不住的欣賞之意。
“雖然最終的結果是我險勝了你半籌,但是我不覺得那是我的實力超過了你,而是我的運氣比較不錯,靠着靈藤的數量贏了你,可以這麼說,你敗給我並非實力,而是在於運氣不濟。”
張小邁實實在在的謙虛了一把,其實他的實力略強於孫佔元也是事實,只不過他倒是十分欣賞孫佔元的打法,認爲其前途無量,希望他能振作起來,成爲能讓自己未來進步的對手,不希望他因爲這次的失敗消沉下去。
當然還有另外一個原因,他看那個孫破天囂張的模樣也確實不順眼。
“我本來期待着,每隔一段時間,就能和你這樣對手比試一次,見識一下你的新武訣打法,也能印證一下自己的進步,我認爲你這樣的天才一定能夠做到,你必定會是我未來的對手,是我一生的對手,是我值得用一輩子來面對的對手!”
張小邁在這一刻,提高了語調,盯住孫佔元的眼睛,語氣鄭重的道。
孫佔元咬了咬牙,低下頭,這一刻,他甚至不敢面對張小邁的目光。
只是張小邁絲毫不理,繼續大聲吼道。
“但是現在,我很失望,我面前這個正跪在我面前哀求我的人,居然就是我曾經那樣重視的對手,那個我以爲將會是我一生對手的人,他卻一把鼻涕一把淚,像個娘們似地正在我眼前流眼淚,那個我認爲未來將是宗師強者的人,卻正哭着求我,求我不要輸給他的仇人,那個叫什麼孫破天的人,即便那個人在我眼裡,連狗屎都不如。”
這個時候,孫佔元望着張小邁的眼神中忽然『露』出一絲慚愧之『色』。
“孫佔元,馬上給我從地上站起來!男兒膝下有黃金,好男兒流血不流淚,這些屁話難道還要我跟你講嗎?如果你還想將來擊敗我,如果你還想讓我能夠把你當成對手,如果你不想讓我一輩都瞧不起你,你就趕緊從地上滾起來!”張小邁冷冷道。
孫佔元瞪了張小邁一眼,咬着牙,從地面上站了起來。
“身爲修者,身爲男兒,誰會比試中輕易言敗,誰會在比試中不全力以赴,就算你不說,我也會將那小子打成豬頭,誰叫他這麼狂妄,敢到我們兩儀派的地盤上挑釁,他的結果早就是註定的了!”
張小邁話音剛落,孫佔元望着張小邁的目光之中,則忽然『露』出了幾分感激之『色』。
“一個大男人,不要這麼看着我,我晚上會做惡夢的。”張小邁皺了皺眉頭道,“你又不是夏師姐,我不要你以身相許。”
“回去好好修煉,希望下一次比試的時候,還能遇上你,也希望下一次的時候,你不要讓我失望。”
孫佔元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腳步堅實有力,似乎已經恢復了力量,他的神情因爲恥辱而憤怒,至少這一刻,他已經知道了自己下一步的目標。
“張小邁,你這混蛋,居然這樣羞辱我,你等着,早晚我非打敗你不可!”
孫佔元一邊走,口中一邊輕輕的自語。
只是這一回,孫佔元和來之前不同的是,他的眼神之中,不再是灰敗的顏『色』,已然重新燃起熊熊的火焰。
“小邁師弟,想不到,你還是挺照顧孫佔元師弟的,之前我安慰了他很久,都沒有用,想不到你幾句話就將他罵醒了。”
這個時候,蕭劍和雲翻龍早已經離去,望着孫佔元離去的背影,夏初蝶忍不住再度向張小邁投來欣賞的一瞥。
“孫師兄這樣的對手,如果就這樣倒下,我會覺得很可惜。”張小邁實話實說。
“只是某人在激勵孫師弟的時候,卻把我扯上,似乎是很不厚道的啊。”夏初蝶忽然板起臉,認認真真的道。
“啊,這怎麼可能?”張小邁十分不解的撓撓頭道,“師姐是不是記錯了,那有這樣的事?”
“那是誰說的‘你又不是夏師姐,我不要你以身相許’這樣的話來?”夏初蝶雙手在胸前交叉,一副追究到底的架勢。
“啊,這個……我好像忘記了。”
張小邁一頭黑線,兩眼望天,腳下一陣抹油,快速離去。
“小子,別跑!”夏初蝶口中嬌喝一聲,望着張小邁離去的身影,瞬間追趕上去,只是她的臉上絲毫沒有生氣的神『色』,相反,卻『露』出少有的一絲燦爛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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