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於夫人似是受了驚嚇,渾身僵住,兩眼直直的看着於景謙。她嫁給他二十多年,竟然不知道他還有一個‘私’生子?
他竟瞞的這樣好!
於溪衡也是愣住,他扶着自己的母親,怔怔的看着自己的爹,神‘色’‘迷’茫又滿是震驚。
於景謙嘆道:“那是二十五年前,我還是於府的世子並未繼承爵位。那時候我也是風‘花’雪月,逍遙快活,在新月樓認識了一‘女’子。那‘女’子才貌雙全,名動青陽,一曲琴聲便能勾魂攝魄,城中半數公子都爲之傾倒,我自然也不例外!”
“這麼多追求者中她獨選了我,她說只有我最懂她的琴聲。我們琴瑟和鳴,日日纏~綿,只是好景不長,一道賜婚的詔書下達。不得已,我只能斷了這舊情,再無往來,誰知她竟找到我說懷了我的孩子。”
於景謙眉宇間緊蹙,好似深深的痛悔。
白暄接着他的話說道:“因爲於夫人是北國振陽王郡主,身份尊貴。所以你瞞下此事,其實也是爲了保全她們母子的‘性’命,畢竟,此事關乎天家的顏面。”
於景謙點頭應道:“沒錯,如果讓皇上知道了她的存在,那麼以天家的威儀定然是不會留她的。當時我爲了她,故意說了那些重話好讓她知難而退。誰知她太倔強寧願做奴做婢也要留在我身邊。”
“無奈,我只能請求薛兄幫我,讓他利用青陽城的人脈勢力將她趕走,誰知竟釀成大禍。”於景謙痛心疾首,滿面悔恨和心痛。
薛老爺想起過往,有些悲痛的說道:“當年我只想動用勢力將她趕出青陽城,誰知她百折不屈,我的手下失手將傷了她,本以爲她墜崖而亡,豈料多年後,一個十歲的孩子尋來,說是於賢弟的的兒子。”
“於賢弟自然不能與其相認,便將他送到了雁‘蕩’山中的玄德觀中修煉,每隔幾年我和於賢弟都會上山看他。本以爲這孩子深明大義,潛心修行,不問俗事,誰知原來他竟一直懷着怨恨,回來復仇。”
薛明銳此刻才明白,也許這一場誤會已經變成了一場仇怨。那孩子回到青陽城,便是爲了復仇而來的。
這麼長時間,他一直在苦心策劃,就是爲了今日。
“如果真的是他,不知道小‘女’落在他手中會怎麼樣?”薛明銳捶‘胸’痛哭,他一生不曾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膝下也就只有薛採顏這一個‘女’兒,對他們來說,小‘女’便是他們的命根子。
“薛兄,此事錯不在你。我即刻領兵前往雁湯山,找到那逆子救回顏兒。”於景謙深知此事是由他所起,自然不能連累薛家一起受罪。
既然那逆子爲了復仇而來,是他對不起他娘,對不起他,所有的後果也該由他獨自承受。
“爹,我和你一起去。”於溪衡心中雖然震撼,但他更擔心自己的未婚妻,害怕父親一怒一下殺了那個他未曾謀面的哥哥。
“你留下來照顧你娘,事情我會處理好。”於景謙轉身,正‘欲’離去。
那悲痛‘欲’絕的於夫人突然顫聲開口道:“如果真是他做的,你便留他一命,帶他回府吧。”
於景謙身子一僵,‘脣’角微微一動,終是沒有多說什麼,他轉身堅毅的背影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