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生死



“你,決定了是嗎?”蕭雲站立在山巔之上,臉色一片灰暗,無力的聲音不斷在空曠的山巔中迴盪,消瘦的身體似乎在襲襲寒風中不住的顫抖,此時他已經表現不出原來的平靜了。洛冰咬緊嘴脣,血水已經混合着淚水侵溼了她的衣衫,滿臉的痛苦也已經再也忍受不住的顯露出來。沉默無語可能已經成爲她唯一的表達方式。蕭雲望着眼前清冷的嬌妻,再也忍受不住壓抑的痛苦,扯着喉嚨在寒冷的風中怒吼道:“我們可以走,遠走天涯,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嗎,洛冰,回答我,我求你了,好嗎?”眼淚此時彷彿成了蕭雲唯一的宣泄工具,滴滴如冰晶的淚珠不住的掉落在土地中,慢慢的冰化着蕭雲那絲微小的火苗。“哼,不用問了,大姐我們殺吧。”冷漠的聲音在洛冰的耳邊響起,仿若一道道催命符般,不斷敲碎洛冰原本已經支離破碎的心。“閉嘴,我在問我的妻子,洛冰,你說話啊,難道你已經如此絕情了嗎,那你爲何還要將孩子取回來,你說啊,你說。”“我,我……”洛冰的話還沒說出,旁邊的女子便打斷了她的話語:“多說無益,姐妹們我們上。”說完拔出利劍,放出法相,化作一道道洪流直射蕭雲而去。一次一次的問話,一次一次的失望使的蕭雲再也忍受不住了,蕭雲大笑一聲,道道血淚從眼眶中流出,化作漫天的血雨在風中不停飄蕩:“洛冰,好的很啊,哈哈,枉我蕭雲一生頂天立地,沒想到居然會輸在你這個惡毒的女子手中,哈哈,那好我蕭雲對天立誓,從此,我蕭雲與洛家的洛冰小姐再無任何瓜葛,從今天開始我蕭雲只爲自己和孩子而活,來吧,你們都來吧。”此時蕭雲已經狀若瘋狂,雙手揮舞帶着漫天的血淚化作道道玄奧的符咒,不斷的在身邊凝結成陣。片刻間已經化作無數血色太極,在太極中竟然隱隱閃現出無邊的血海。

此時洛冰在聽到蕭雲的誓言後,再也保持不住儀態,癱倒在地上低語的哭泣,突然,她身邊的玉符突然發光,一道低沉的聲音傳來:“冰兒,莫怕,只要困住那小子五息時間,師傅便可趕到爲你收拾他,知道嗎。”突然而至的聲音徹底打斷了洛冰的哭泣,洛冰望着眼前奮戰的蕭雲,目光突然堅定起來,搖晃的站了起來,望着眼前熟睡的孩子,喃喃自語道:“孩子,別怪爲娘狠心,只是蒼天弄人,希望你以後會了解爲孃的心意,再見了孩子,希望爲娘還能再見到你。”說完,將孩子拋向空中,雙手結印,導出法相神獸,哭喊道:“萬物寂滅,時空交替,時空印法,結。”話音剛落,法相神獸便化作一道黑白八卦將孩子吸了進去,而後對洛冰點了點頭,便化作一道彩光飛向遠方。失去了法相的洛冰頓時面無

血色,幾乎軟到在地,可是她還是堅強的支撐着自己,化作一道光芒出現在戰鬥中心,兩方的能量波已經瞬間的攻擊在她身上。“大姐”“冰兒”兩聲呼喊盡皆而至,洛冰被戰鬥的能量轟上天空,此時的她只是默默地回過頭望着蕭雲,苦澀的低吟了聲:“夫君。”便無助的的閉上了眼。“啊”蕭雲無助的嘶吼了聲,承受着戰鬥的強大餘波,衝到了洛冰身邊,哭喊道:“冰兒,我錯了,爲夫真的錯了,爲夫不該懷疑你,你醒來,再看爲夫一眼好嗎,冰兒,冰兒啊……”近乎癡狂的囈語早已震懾住所有人的心,場面一時平靜的有些詭異,只剩下蕭雲的地呼聲。“把你的手從冰兒身上拿走,不然立死。”不知何時,在山巔之中出現了一名女子,一個極美的女人,長衫及體,長裙飄飄,怒目而視的摸樣似有無限魔力,彷彿一笑一動間,天地便會失去顏色。周圍的弟子見到此女都跪了下來,呼喊道:“家主,萬安,弟子拜見。”女子揮了揮說,將衆人須托起來,引到一邊,方纔喝問道:“混蛋,你聽到沒有。”蕭雲依然癡癡的望着懷中的洛冰,不住低語着,彷彿這樣就可以將他心愛的女人喚醒,對女子的話更是充耳不聞,視若無睹。那女子頓時怒極反笑道:“好,好,蕭家的小狗還挺有種的嗎,那我就成全你,找死。”話語剛落,便拍出一掌,道道勁風將蕭雲驚醒,蕭雲擡頭望去,只見那女子未出法相,也未施展道法神通,只是輕輕一掌便似將天地納入掌中,無窮的天地之威,和紫電雷霆閃現出來,向蕭雲打去。此刻的蕭雲早已心若死灰,只是呆呆的望着懷中的洛冰,溫柔的笑道:“夫人,別走太遠,爲夫這就來找你,等等爲夫啊。”說完便微笑的望着那道天地之威,淡然的面對死亡,或許這一刻便是他期盼良久的解脫。

“住手”一道冷喝打破這片威嚴,一道刀芒彷彿旭日升空般照亮了整片空間,直接將天地分割開來,潰散了紫電雷霆。此刻蕭雲身邊不知何時已經多出了三個人,一名威嚴老者,兩名青年俊才。老者見到蕭雲,突然怒哼一聲,一拂袖直接將蕭雲和懷中的洛冰擊飛出去,摔在石頭上,蕭雲頓時引動內傷,口吐鮮血,軟倒在地,不過即使這樣他仍然緊緊抱住洛冰的屍身,不曾分開半分。兩名青年見狀正要過去扶他,那老者怒喝道:“站住,誰也不要過去,不用管它,死了最好,這個逆子氣煞老夫了,枉我蕭家縱橫修真界一輩子,何時出過這等逆子,可惡,可惡至極,連敵我都不分竟然敢私定終身,現在爲了這個女人還變成這副鬼樣,真是丟盡我蕭家的臉面。”那女子見老者敢阻攔自己,不禁怒罵道:“蕭老賊,這個混蛋竟然敢拐騙我家少

主,真是可惡至極,你剛纔出手保他,難道你想庇護他嗎,你可不要忘了,你們蕭家只是區區的低等超級家族,而我們洛家可是高等啊。難道你想承受我們洛家的怒火嗎,我卻你最好想清楚的好。”一句話直接將老者說的臉皮發紅,怒髮衝冠,老者怒視女子良久,方纔無奈的嘆道:“罷了罷了,這混賬東西便交由你們洛家處理吧,我就當沒生過這個逆子。”說完,竟然將身子轉過,再也不去理會,此刻那兩名青年不經對視一眼,踏前一步:“伯父,蕭世兄雖然有些不對,但你也不能……”“住嘴,老子的兒子老子做主,不須你們插話,都滾一邊去。”說完拂出一袖,將兩人禁錮住,掃到一邊,不再理會。蕭雲見此,心中憤怒至極,突然站起大笑三聲,方纔伸出右手一指指天道:“好,好,好,自今天開始,我蕭雲與蕭家再無任何關係,如違此誓,天打雷劈,萬劫不復,天地鑑之,神人共賞。”說完劃破手指喝道:“誓成。”頓時一個血色的誓字飛入虛空。天地間隱隱雷聲大作,似在鑑定誓言,良久之後方纔隱去。本已背立一旁的老者此刻不禁顫抖了下身子,方纔穩定下來。那女子見狀,冷笑道:“好,很好,那麼你可以去死了。”頓時血染青山……

客棧中的中年人說到這裡,不禁頓了頓,喝了口茶水,此時蕭劍南四人早已聽得淚流滿面,虎目圓睜。蕭劍南見中年人仍是不發一語,不禁急道:“前輩,後來我父親如何了,有沒有受傷,我母親呢,難道真的已經去了嗎?”神態焦急,頗有孩子氣息,中年人不禁摸了摸他的頭,笑道:“癡兒,莫急莫急,聽我慢慢道來。”說完,面色不禁一苦,無奈的嘆道:“吾名浩曠,你還是叫我伯父吧,我記得當年你父親剛出道時,我便和離愁跟他一起闖蕩天下,結爲生死之交,最後因爲一些小事,我們三人暫時分了開來,等到再相聚時已經是在仙界了。”“仙界”四人驚呼道,浩曠點了點頭,纔再次講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除了你父親外,也只有你爺爺和你外婆知道了,但是他們對那次事情仍是守口如瓶,當年的經歷者除了這三位,其他的早已經在那次戰鬥中墜落了,魂飛魄散,魂飛湮滅,再也沒有了轉世可能。而且當年我和離愁再見你父親時已經經歷了整整兩千年了。我還記得,當年我們因爲遇到了仇殺在意外的巧合中遇到了你的父親,當時的他面如死灰,蒼老非常,一個人默默地揹着一隻巨大的水晶棺木遊走在曠野中,而棺木中放置的正是你的親生母親,她的身姿,微笑彷彿此刻也依稀的跟昨天一樣栩栩如生,一點都沒有因爲是屍體而有半點損壞,我記得那天彷彿天空下着小雨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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