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密室救人表妹
鬆榆道人不敢看自己親外甥的眼睛,他躲閃着咲月真人的目光,“咲月,你說玉環呀?自從你走後,玉環就跟我說要閉關,不把魔性剔除出體外,她就絕不出關。我親自把她送到了密室之中閉關潛修,到現在,她還沒有出關呢。”
咲月真人急道:“舅舅,你就不要騙我了。玉環表妹的情況,再沒有人比我更清楚的了。我離開魯聖星的時候,玉環表妹的情況就已經不容人樂觀了,這些人如果沒有尋找到合適的彈壓法門的話,玉環表妹的情況只會越發的糟糕,她更加不可能說要閉關潛修。舅舅,玉環表妹逆反心理極重,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自從她修煉到出竅期之後,就已經不太聽你老人家的話,即便是退一萬步講,她說要閉關潛修,她也不可能找你說這句話呀。舅舅,現在的情況十分的危急,你快點告訴我玉環表妹在什麼地方。如果能夠早點找到玉環表妹,她或許還有救。倘若拖延下去,就算是大羅金仙下凡,也都未必能夠把玉環表妹救回來了。”
鬆榆道人說道:“咲月,事情沒有你說的那麼誇張吧?”
咲月真人說道:“舅舅,一旦事態發展到了某個地步,只要比我說的更嚴重。咱們魯聖星雖說是一個大的修真星球,修真者數以千萬計,可能差一點點就要突破一億大關,其中高手無數,分神期之上就超過了萬人,這是咱們的優勢,也是其他很多修真星球難以企及的地方。但是咱們魯聖星卻有一個致命的缺點,就是對魔頭的處理經驗,近乎於零,咱們只知道魔頭是咱們修真之人的天敵,發現了魔頭一定要在第一時間消滅掉,可是魔頭有哪些特長,又有哪些手段,強項在哪裡,弱點在哪裡?這些,咱們魯聖星上沒有一個人知曉。一旦玉環表妹爲能擺脫魔性的侵染,最終被魔化,不但玉環表妹要永遠的離開我們,將來魔化之後的玉環表妹必將給咱們魯聖星帶來無窮無盡的災難。即便咱們是玉環表妹的親人,魔化之後的玉環表妹也不會放過咱們的。”
鬆榆道人連連搖頭,“玉環是我的女兒,她的性格我很清楚,雖然她和我這個當爹的,已經很多年不說話了,但是她絕對不會向自己人下手的。”
咲月真人急道:“舅舅,你怎麼還不明白呢?魔頭是沒有親情可言的,他們的眼中只有吞噬,只有慾望,凡是一切擋在他們面前,又讓夠讓他們滿足口舌之慾或者讓他們提升實力修爲的生活,他們絕沒有放過的道理。”
鬆榆道人認定了自己的女兒不會害自己的親人,無論咲月真人說出什麼話來,就是不肯告訴咲月真人,他的女兒現在在什麼位置。
項如傳音道:“咲月道友,你不要再勸你的舅舅了,看來你的玉環表妹肯定是出了不小的麻煩,否則的話,他不會如此隱瞞你玉環表妹的下落的。你不要和你舅舅糾纏下去了,咱們還是快點離開這裡,然後合計一下,如何能夠儘快的找到你玉環表妹。越早找到她,才能夠找住渺茫的機會,把她從魔化的邊緣拉回來。”
“掌門,你先不要着急,讓我再勸我舅舅最後一次。”咲月真人回了項如一句,然後極其誠懇的對鬆榆道人說道,“舅舅,玉環表妹和我青梅竹馬,我們雖然是表兄妹,但是我在心中可是一直把玉環表妹當成自己的親妹妹的。這世上或許有很多人想害玉環表妹,但是我絕對不會這樣做的。我之所以離開魯聖星,到外面遊歷,就是想從外面購買回來安魂玫瑰,爲彈壓玉環表妹體內的魔性,儘自己的一份微薄之力。如今,我回來了,我也把安魂玫瑰給帶回來了。如果你不能我知曉玉環表妹的下落,不讓我見玉環表妹一面,很有可能就會錯失最有一次挽救玉環表妹的機會,到時候玉環表妹徹底魔化,變成魔頭,你怎麼對得起我玉環表妹,怎麼對得起我死去的舅媽呀?”
鬆榆道人長嘆了一口氣,他猶豫了半晌,說道:“我可以帶你們去看看玉環,但是你們要答應我,絕對不能夠把玉環的情況泄露給任何人知曉。”
這話說得咲月真人心中不由得一突,他急道:“舅舅,玉環表妹究竟怎麼樣了?”
鬆榆道人神色黯然,“等你見到玉環之後,你就知道她怎麼樣了?你們跟我來吧。”
在鬆榆道人的引領下,項如、寡婦蠍和慕容潔瑩以及咲月真人來到了一個陰暗潮溼的地下室。在一個沉重的鐵門上,開着一扇小窗戶。項如的神識掃過,驚奇的發現,鐵門上繪製了不少的符文,愣是把項如的神識給擋在了外面。
項如的神識比很多散仙還要強橫許多,竟然在這扇小小的鐵門面前吃了一次癟,不由得項如對魯聖星的修真者高看了一眼。能夠研究出來這麼厲害的禁制,魯聖星確有不少值得稱道的地方。
“你表妹就關在密室裡邊。你隔着窗戶看一眼吧。”鬆榆道人神色黯然的指了指鐵門上的那扇巴掌大小的小窗戶。
咲月真人一個箭步衝了上去,隔着鐵窗朝裡面張望,“玉環表妹,我是你表哥呀,我來看你來了。”
連喊數聲,密室裡面一點回音都沒有。咲月真人張目觀望,密室裡面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到。
“舅舅,這是怎麼回事?”咲月真人急道。
鬆榆道人說道:“我把玉環關在這個密室裡,已經超過一年時間了。當時我覺得玉環有些不太對勁,怕她做出一些傻事來,就把她騙到了這個密室之中,把她鎖在了裡面。之後,我請了不少人過來,查看玉環的情況,可是卻沒有一個人能夠對玉環的情況擬定出來一個合適的治療方案。我剛剛把玉環關進來的時候,你表妹一天到晚,在密室裡面像個潑婦一樣,又吵又鬧,髒話連篇,連我這個當爹的,也被她罵了個體無完膚。這種情況大概持續了四五個月左右吧。後來,你表妹就突然住了嘴,再也不肯和我說一句話,無論我說什麼,她都不肯再理我了。這間密室的情況,你也知道,我輕易也不敢進去,所以玉環現在究竟是一種什麼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
咲月真人忙道:“舅舅,你把門打開,我要進去,和玉環表妹見面。我要親手把安魂玫瑰交給她。”
鬆榆道人急道:“咲月,你對玉環的感情,我知道。但是你絕對不能夠這樣做,這太危險了。弄不好,連你都要陷到裡面。你要是有個什麼好歹,我以後怎麼向妹妹、妹夫交代呀?”
咲月真人跳腳道:“難道就讓我看着玉環表妹受苦受難,我卻在這裡置之不理嗎?玉環表妹,我知道你聽得見我說話,你跟表哥說,你不會害表哥,對不對?”
密室內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也不知道是孟玉環已死,還是她雖然聽到了,卻不願意搭理咲月真人。
項如嘆了口氣,咲月真人這個樣子,他是沒有辦法讓咲月真人繼續陪着他遊歷了,就算是強行把咲月真人帶走,咲月真人只怕也會把心留在這裡。一個失魂落魄的咲月真人,對項如來講,是一點幫助都沒有的,只會成爲項如的拖累。
“好了,咲月道友,鬆榆道友,你們誰也不用去密室了。把一切交給我吧,我進去。”項如說道。
“夫君……”慕容潔瑩一把拉住了項如的胳膊。
“主人……”寡婦蠍的神色也是異常的緊張。
項如笑了笑,“相信我,我不會有事的。鬆榆道友,把密室的門打開。”
“前輩,這……”鬆榆道人猶豫不決,項如畢竟是自己外甥帶回來的朋友,萬一在他們孟家出點啥事,他不好交代。
咲月真人是對項如最有信心的人,可是事到臨頭,咲月真人也有點犯嘀咕,他知道項如的身上挑着什麼樣的責任,一旦項如因爲他的事情,出點啥事,那麼他咲月真人不但是天神軍的罪人,也是東周星的千古罪人。別說他沒臉回去見他那幫志同道合的兄弟了,就算是寡婦蠍和慕容潔瑩這兩個後輩小姑娘,他都沒臉面對他們。
“掌門,你有多大的把握?”咲月真人說道。
項如淡淡笑道:“我說十成,你肯定不信,那我就說成八九成吧。”
就像魔頭是修真者的天敵一樣,修神者對魔頭的剋制也是相當厲害的,何況項如在修神的道路上,已經前進到了一個相當的高度,連魔將都不是項如的對手,孟玉環就算是再厲害,也不可能是項如的對手。
“掌門,你要是出了什麼事,咲月必然自殺謝罪。”咲月真人斬釘截鐵的向項如做出了保證,然後對鬆榆道人說道,“舅舅,開門吧。”
鬆榆道人看了看咲月真人,又看了看項如,隨後一咬牙,“好,我開門。“
當鬆榆道人取出來鑰匙,剛要把密室的門打開的時候,項如突然說道:“且慢,鬆榆道友,給我一分鐘時間,讓我做一點準備。”
項如一揮袍袖,兩道金光飛出,寡婦蠍和慕容潔瑩分別被一道金光罩住,之後項如又接連打出了數道靈訣,一道朦朦的金光出現在緊貼着密室門的地方。
“好了,鬆榆道友,你可以打開密室的門了。”項如施展的這幾道法術,都是針對魔頭的,密室門上的那道金光,是防止密室門打開之後,孟玉環從密室之中逃竄而出。寡婦蠍和慕容潔瑩身上的金光,是一種針對魔頭入侵的防禦性法術,爲的是防止項如施加在密室門上的那道法術萬一失效,孟玉環向寡婦蠍和慕容潔瑩發動襲擊。這都是一些預防萬一的措施,項如對自己還是相當有信心的。
鬆榆道人取出了一把三寸多長的鑰匙,插在了鐵門的鎖孔之中,轉動鑰匙,一聲鎖具打開的脆響,鬆榆道人一拉鐵門,密室門的便發出一陣刺耳的叫聲,緩緩的打開了。
一股陰風從密室中噴涌而出,站在密室門附近的鬆榆道人和咲月真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打了一個寒顫,要知道他們舅甥兩個,一個是合體後期的高手,一個是分神期的高手,對寒暑的抵抗能力還是非常強的,就算是零下四五十度的低溫,對他們來講,都是小菜一碟,可是密室內吹出的風卻讓他們打了一個寒戰。由此可見,這股風有多麼的邪性。
密室裡面沒有任何動靜,項如所預料的孟玉環有可能趁機跑出來的可能,根本就沒有發生。
“咲月,我這次進密室,不知道要多長時間才能走出來,你多多照顧一下紅玉和潔瑩。我在密室之中,如果發現玉環姑娘還有救的話,就會直接在密室中,把她救過來的,如果她沒救的話,我也會把她抓出來的。鬆榆道友,等會兒我進了密室之後,麻煩你把密室的門鎖上,什麼時候我叫你把密室的門打來了,你再打開。”項如接連叮囑了好幾句。
咲月真人、鬆榆道人、寡婦蠍和慕容潔瑩等人一一答應了下來。
項如朝着黑乎乎的密室內部看了一眼,嘴角浮現出淡淡的笑容,隨即一腳踏出,便走進了密室之中。鬆榆道人在項如踏入密室之後的一瞬間,就連忙把密室的門鎖上了。說實話,這次要不是咲月真人和項如強烈要求,他原本是打算就算是死,也不把這扇門打開的。在他的內心深處,他已經認定自己的女兒沒有救了。
項如進了密室之後,第一時間,就設置了一些禁制出來。孟玉環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況?她是否真的被魔化?魔化到了什麼程度?她現在是否還保有理智?項如一無所知。爲了儘可能避免意外的發生,項如必須做出十足的準備。一旦孟玉環真的被魔化,項如施展出來的一些手段,將會是大殺傷力的,要是被咲月真人和鬆榆道人看到,說不定他們舅甥兩個還會阻止,到時候項如就會束手束腳,一旦讓孟玉環鑽了空子,事情就會變的不可收拾。
禁制佈置好,密室就和外界完全隔絕開來了,項如就算是在密室裡面捅破天,密室外面也不會收到一點動靜。項如把神弈力運用到雙目之上,頓時項如的雙眸開始閃爍金光,項如輕易不使用一次的神眼緩緩而開。
這個地下密室空間很大,足有一千多平方米大小,每一處地方,都修建的極爲堅固,項如嘗試了幾次,神識根本沒有辦法穿透,而且想摧毀密室的牆壁、地面、屋頂都是極其困難的,除非項如動用眸弩或者是一些《彤日十篇》之中記載的一些大威力的法術,否則的話,就算是項如被困在這間密室裡,也得乖乖的在這裡享受被囚禁的歲月。
因爲項如有神眼,密室內極度黑暗的環境,對項如來講,也是可以看見東西的,只是有兩個缺點,一個是項如的神眼還沒有修煉到大成的階段,每當運用的時候,便會目射金光,想收斂都沒有辦法收斂。還有一點,同樣是因爲項如的神眼沒有大成,項如能夠看到的距離是有限的,也就是能夠看清楚身周十米左右的距離。不過最後一點對項如來講,算不了什麼,密室對神識的阻隔,只是禁止密室內外相互探視、掃描,並不會阻礙項如在密室內的使用。故而項如只要把神識展開,就可以順利的探查到密室內的一應動靜。
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項如就發現了密室內僅存的一個生命體,她是不是咲月真人的表妹孟玉環,暫時還不能夠肯定。項如的神識告訴項如,那個生命體就潛伏在密室的一個角落之中,自從項如走進這個密室之後,那個生命體就死死的盯着他。
項如決定利用一些小手段,對這個生命體進行一些判斷,最主要的是判斷她是不是已經魔化。項如裝作不太能夠看得清道路的樣子,口中輕輕的喊道:“表妹,表妹……”項如盡力的模仿着咲月真人的聲音,這會兒就算是咲月真人站在他的身邊,恐怕也不會相信自己的聲音會從項如的口中冒出來。
那個生命體聆聽了一小會兒後,開始有所行動,她悄悄的接近了項如,然後突然瞬移了過來,兩隻手像鋼刀一樣,望着項如的身上抓去。只要被抓實了,項如就算是修神者,也是要吃大虧的。
項如冷哼一聲,在間不容髮之際,揮動了一下袍袖,一股金光帶着一道極大的力道,轟的一聲撞在了那個生命體的身上。啊的一聲慘叫,生命體倒飛出去。
項如蹲下身來,用手沾了一下那個生命體剛剛噴出來的鮮血,放在鼻尖邊聞了聞,鮮血新鮮的味道讓項如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孟玉環孟姑娘,你不要躲了,趕快跟我站出來吧。”魔頭的血和修真者的血是不一樣的,無論是氣味還是顏色等等諸方面,除了兩者都是液體之外,就再也沒有一處是相同的了。項如剛纔聞了聞,就知道孟玉環一點事都沒有。
孟玉環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剛剛吃了項如的虧,自然不願意配合項如,她自以爲是的潛伏在密室的一角,也不知道是想再給項如來一下子,還是想躲開這個冒充自己表哥的傢伙。
項如自然是知道孟玉環躲在什麼位置,不過他還是裝作不知道,有些話他必須要和孟玉環說明白。其實在項如知道孟玉環委託咲月真人給她購買安魂玫瑰的時候,項如就知道孟玉環是一個心機相當深的女人,安魂玫瑰的作用有很多,其中有一項作用相當的邪惡,可以把一個成熟的魔頭的力量嫁接在修真者的身上,變相的提升修真者的實力,這也是項如所知曉的,唯一一個修真者反過來吞噬魔頭力量的方法。
對這方面,項如也僅僅只有一個猜想,卻不敢確定它的真假,畢竟這事太玄乎了,也太過於孤僻了,不是誰都能夠知曉安魂玫瑰的這項功能的。可是就在剛纔,項如一招打傷孟玉環,通過聞血的味道,項如就知道孟玉環屁點事都沒有,她以前和咲月真人說的,十有八九都是假的,是來騙咲月真人。有了這個判斷,項如就不得不慎重,也不得不猜測孟玉環是不是真的知曉安魂玫瑰的這一項極爲邪惡的功用。
任由項如如何恐嚇勸說、表明身份,孟玉環死活不肯站出來直面項如。項如嘆了口氣。“孟姑娘,躲是沒有用的,你或許自認爲可以躲一輩子,讓我永遠也發現不了你,可是你不要忘了,這個世界上,除了黑暗之外,還是有光明的。”
項如直接取了一盞晶石燈出來,一個靈訣打出,晶石燈發出的光亮瞬間照亮了密室的每一個角落。
孟玉環連忙閉上眼睛,尖聲叫道:“快點把那盞燈給我關掉。”
項如呵呵一笑,“沒關係,孟姑娘,你可以繼續躲藏。密室這麼大,你總能夠尋找到躲藏的地方的。”
孟玉華奇道:“你把晶石燈拿了出來,你讓我怎麼躲呀?你這個人好卑鄙,先是冒充我表哥的聲音,現在又把晶石燈亮了出來,害我沒有了一點優勢。你還是不是大男人呀?這個世界上,由你這樣欺負我這個弱女子的人嗎?”
項如笑着搖了搖頭,“如果你是弱女子,這個世界上,就再也沒有女子是弱者了。這裡有一枚丹藥,捏碎敷在眼睛上,可以避免亮光對你眼睛的刺激,你要是信得過我,就把它敷在你的眼睛上吧。”
項如把一枚丹藥丟給了孟玉環,然後就笑着看着如何處置這一枚丹藥。
孟玉環把丹藥抓在手中,猶豫了小片刻,然後就一把捏碎了丹藥,敷在了自己的眼睛上。等了十幾秒鐘,孟玉環睜開了眼睛,一雙鳳目惡狠狠的盯着項如,“你是誰?你又是怎麼闖到我們家密室中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