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觀修真界、仙界、神界等各界,根本就沒有一個陣法叫做抓鱉陣,項如也就是佈置出來了一個仙陣,然後胡亂的給仙陣按了一個名字,藉此來嘲諷不知死活的雲中派。
不過這個名字起得還是挺形象的,有了這個仙陣,雲中派的人基本上就被困在仙陣之中了,他們根本就沒有機會逃脫,即便是雲中派裡面有散仙,有能力破開仙陣,可是等到他們把仙陣破開,黃花菜都涼了。
項如沒有打算自己出手,他一開始就展示自己的雷霆手段,其實就只有一個目的,逼得雲中派的所有人龜縮在宗門之中,這樣的話,項如就能夠在一定程度上保證自己可以全殲雲中派的人。當然,雲中派如果有弟子在外遊歷或者辦事,他們就僥倖的躲過這一場劫難了。
發現項如設下了仙陣,雲中派的人全都慌了神,項如如此強悍,掌門人的寶器揮揮手就被項如給毀掉了,一位一劫散仙的太長老眨眼之間就被項如眼睛中射出的弩箭滅掉了,由此可見,項如的殺傷力強勁到了極點,此時項如就像是一隻狼,用一道跨越不過去的籬笆,把自己和一羣羊關在了一起,其後果可想而知。
雲中派的掌門人後悔不迭,早知道會是這個樣子,剛纔就應該讓所有的門人弟子統統的往外跑,只要能夠逃出項如掌控的範圍,雲中派的根苗至少也能夠保存下來一半,可是現在,除了寥寥幾個在外面辦差的弟子之外,絕大多數同門都被困在了仙陣之中,只等着被項如宰割了。
“太長老,你們快點動手,把這人設下的仙陣給破掉。”雲中派的掌門人惶恐不安的說道,事情發展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他已經有點慌了神了。
不用掌門人吩咐,雲中派的幾位太長老其實已經紅了眼,項如一上來,就滅掉了一位太長老,這是對他們的嚴重挑釁,他們這幾個太長老都是散仙,相互扶持着走到今天這一步,相當的不容易,他們之間的輩分有高有低,但是在感情上,卻像兄弟一樣。手足被斷,那裡有不憤怒的道理。
“賊子,納命來。”雲中派一共五位太長老,被項如殺了一個,還剩下四個。這下子,全都衝了出來,意圖搏兔用全力,儘快殺死項如。
項如哼哼一笑,抖手間把仙人洞府丟了出來,心神一動間,蚩木魔將率領着將近兩萬的魔頭大軍殺了出來,“蚩木,不要跟我客氣,殺吧。”
蚩木魔將這些魔頭之所以願意跟着項如,除了項如死死的剋制住了他們之外,還有一點非常重要,項如根本就不禁止他們這些魔頭吃血食。對魔頭來講,這一點太重要了,有奶就是娘呀。
蚩木魔將以及兩萬魔頭一起發出了桀桀的狂笑聲,殺氣騰騰的撲向了雲中派自己的護派大陣。魔頭們全都興奮地趴在護派大陣形成的防護罩上,使出各種手段,攻擊、消磨着護派大陣的能量,只等着護派大陣崩潰的那一刻,他們撲上去,大塊朵頤。
雲中派的所有弟子全都嚇得臉都綠了,魏北星上從來沒有魔頭,但是魔頭意味着什麼,他們還是有着最基本的判斷的。當然,這種判斷是有偏差的,如果來了千兒八百的魔頭,他們還有勇氣和魔頭們拼鬥一把,即便是豁出去性命,他們也不會有什麼意見。然而問題是項如放出來的魔頭太多了,將近兩萬,一眼看上前,黑丫丫一片,護派大陣形成的防護罩上面趴滿了魔頭。也許下一秒鐘,這些魔頭就會衝到他們中間,魔化他們,吞噬他們……
在項如放出魔頭的時候,四位雲中派的太長老就已經衝出了護派大陣,當他們看到項如放出來這麼多魔頭的時候,臉色也變得極爲難看,爲首的那位太長老朗聲道:“這些魔頭受這個賊子控制,只要殺了他,說不定這些魔頭就會消失,大家一塊兒上,一定要在魔頭攻破護派大陣之前,消滅了他。”
“殺。”四位散仙級別的太長老齊聲呼喝了一聲,然後把各自最爲得意的仙器亮了出來,這四件散仙器,一件是把弓,還有一把是仙劍,剩餘的兩把分別是一把細如牛毛的針,以及一個葫蘆。
項如有自知之名,如果這四個散仙和自己單打獨鬥,項如有十足的把握把他們全都滅掉,即便是他們兩兩聯手,項如滅掉他們的把握也有七八成,倘若面對的是他們之中的三人的話,項如滅掉他們的可能就只有五成了,四位散仙聯手,尤其是其中一個還是五劫散仙,項如的勝率不足三成。和他們纏鬥,那純粹就是找死的行爲。
“你們四個散仙的散仙仙器貌似不錯的樣子,不知道你們爲了煉製這些仙器,又打劫了多少個無辜的道友呀?”項如嘲諷道。
“我們殺了多少人,跟你沒有關係。你只需要知道你必將成爲下一個要死的人就行了。我們雲中派自祖師爺創立門派以來,橫亙於世近萬年,還從來沒有一個人敢對我們雲中派下如此殺手的。賊子,你應該感到榮幸,你是頭一個讓我們四位太長老一起收拾你的人。你到了九泉之下,可以瞑目了。”爲首的散仙咬牙切齒的說道,“動手。”
一聲令下,四位散仙一起鎖定了項如,頃刻間發動了自己所掌握的威力最大的攻擊。項如冷冷一笑,在他們發動攻擊前的一瞬間,心神微動,就瞬移到了另外一個地方,如此一來,四位散仙就不得不把自己的攻擊收起來,免得誤傷了自己人,同時還要避免浪費自己的仙靈之力。可是有時候,已經發動起來的攻擊是沒有辦法終止的,像他們這樣做,很容易會遭到反噬,特別是自己的修爲不夠,發動的攻擊威力特別大的時候,格外容易受到反噬的傷害。
項如根本就不跟四個散仙打照面,他施展開精妙的身法,一次又一次的在自己設置的所謂“抓鱉陣”之中,來回的瞬移,既不攻擊四位散仙,也不撤退,把四位太長老的鼻子都給氣歪了。
“賊子,有本事,你停下來,咱們好好的打上一場。”爲首的散仙暴跳如雷的喊道。
項如呵呵一笑,“你們有本事一對一的和我打,我隨時奉陪。”
爲首的散仙眼珠一轉,“既然這個賊子不肯和咱們正面交鋒,那麼咱們就攻擊他設置的陣法,只要能夠把此陣破開,咱們雲中派就多了一些生機,另外,咱們還可以號召全魏北星的道友過來幫忙,此賊子逆天行事,居然隨身攜帶了這麼多的魔頭,他一定是黑魔界派過來的奸細,要刺探咱們修真界的情報,咱們絕對不能夠讓他得逞。”
人就是這個樣子,當被逼到絕路上的時候,什麼活命的理由都能夠想出來,哪怕是這些理由顯得多麼的荒謬、多麼的下作,也是可以任意出口的。
之後,那四位太長老兵分兩路,修爲最高的哪一個手握長弓,不斷的把自己的仙靈之力通過仙弓凝聚成箭矢,射到項如搭建的抓鱉陣上。而剩下的三位太長老則配合默契的搜尋項如,不讓項如有機會阻攔爲首那位散仙的攻擊。
“雕蟲小技。”項如不屑的笑了一聲,“蚩木,給我讓個底兒。”
蚩木魔將對項如言聽計從,他的心魔誓的誓言球還在項如的手中,怎麼敢違背項如的命令。蚩木魔將立刻指揮着身邊的幾個魔頭,往旁邊退讓,幾乎是眨眼的工夫,就給項如讓開了面積十平方米大小的空白區域,頓時雲中派的護派大陣袒露在了項如的面前。
項如眼睛一眨,神器眸弩發動,兩道金色弩箭破空而出,轟的一聲,齊齊的紮在了護派大陣的防護罩上。項如僅僅調用了眸弩六成左右的威力,防護罩就轟然而散。兩萬魔頭大軍一聲歡呼,衝到了雲中派的宗門之中。頃刻間,一場魔頭大軍對雲中派的大屠殺開始了。
慘叫聲,狂笑聲,呼救聲,吞噬聲交織在一起,雲中派爲了獲得標準晶石,也就是謀害了幾百個有錢的倒黴蛋,可是報應在他們身上的,卻是滅門之禍。
四位太長老睚眥俱裂,他們沒有想到項如盡然真的讓魔頭大軍對他們的同門展開了如此血腥的大屠殺,根本就不是玩虛的,也不是在恐嚇他們,而是郎心似鐵,雷霆手段,看來項如一開始所說的要滅雲中派的滿門,根本就不是恐嚇之詞,而是真的打算這麼幹。
“太師叔,怎麼該怎麼辦呀?”四位太長老之中,修爲最低的哪一個說道。
爲首的散仙長嘆一聲,“我們雲中派立派近萬年,沒想到今日惹到了煞星,滅門之禍眼前。我們必須得阻止這場禍事的發生,要不然,我們就是雲中派的千古罪人。”
“怎麼做?我們要怎麼做才能夠阻止那個賊子繼續屠殺我們的同門?”如果自曝有效果的話,這四位散仙是不會吝嗇自己的生命的,他們雖然心腸狠毒,屢次設下騙局坑殺外來的修真者,但是對內,他們還是非常團結的,不是那種沒有組織的烏合之衆,更不是那種大難臨頭各自飛的無情無義之人。
爲首的那位散仙瞬間就立下了決心,他朗聲道:“前輩,我承認我們不是你的對手,請你不要再讓你的魔頭大軍屠殺我的同門了,只要你放了他們,我願意做你忠實的僕人,對你赤膽忠心,永不背叛。”
“太師叔……”其餘三位散仙太長老一起喊道。
“你們不要管我,這是保全咱們雲中派唯一的辦法了。”項如狡黠,不肯和他們正面交鋒,他們就不具備消滅項如的機會,他們又沒有專門對付魔頭的手段,即便是用仙術,也不能夠保證可以在第一時間把所有的魔頭消滅掉,只要時間稍有耽擱,雲中派就不是大傷元氣的問題了,而是被屠殺八九成弟子門人的慘重局面了。那時候,就算是他們把所有的魔頭消滅乾淨,雲中派也算是毀了。何況項如還在一旁虎視眈眈的窺視着他們,能不能讓他們把所有的魔頭消滅乾淨,四位散仙太長老也是沒有十足的把握,一旦被項如拖延住,雲中派的滅門之禍也就成了不可避免的。想來想去,也就只要向項如臣服這種辦法,可是保留下來雲中派的元氣,圖謀日後東山再起。
項如心中不由得一動,不得不承認那個爲首的散仙提出來的條件,還是讓項如蠻動心的。他執意要消滅掉雲中派,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出氣,只要一小部分原因是爲了替修真界清除掉雲中派這個大毒瘤。項如也很清楚修真界像雲中派這樣坑蒙拐騙的門派、家族甚或是個人,有太多太多的了,項如就算是見一個收拾一個,也根本清理不完。何況從嚴格意義上來講,項如也不是願意多管閒事的人,只要不惹到他的頭上,他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修真界的競爭殘酷,要想生存下去,就得各展手段,謀財害命也是其中一種謀生的手段,項如不可能要求修真界人人都是君子,都奉公守法,這根本就不現實,也是不可能實現的。
相比較把整個雲中派滅掉,出心中一口惡氣,還是找一個五劫散仙爲自己的僕人,划算一點。項如圖謀甚大,自然是希望壯大自己的實力了,五劫散仙加入旗下,無疑會極大的壯大項如掌控的力量。
“要想讓我放了你們雲中派,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一個人要奉我爲主,那是不可能的,籌碼太小了。至少要你們四個同時投入我的門下,做我的僕人,另外,你們雲中派還要賠償我的損失。”項如提出了自己的條件。這個條件是不容討價還價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何況,滅門之禍就在眼前,只要答應的遲了一點,就會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好,我們答應前輩的條件。”
項如說道:“那好,你們發心魔誓,向我表示臣服吧。”項如根本就不給四位散仙留任何的退路。
這幾個散仙和蚩木魔將他們還不太一樣,魔頭們奉行拳頭大就是道理的原則,項如就算是殺了再多的魔頭,只要項如能夠死死的壓制住他們,他們就不會有任何謀反的心理,所以讓不讓他們發心魔誓,根本就不重要。而這四位散仙就不一樣了,項如和他們有着血海深仇,先是雲中派圖財害命,然後是項如殺上門來,差一點滅了雲中派滿門,這樣的仇簡直就是不死不休。項如要是不讓這幾個散仙發心魔誓,他們就敢背後捅項如刀子,也許不敢直接捅項如,但是這刀子要是落在天神軍或者和項如親近的人身上,也足以讓項如後悔不已的。出於有備無患,以及嚴格控制這四位散仙的考慮,讓他們發心魔誓就是必須要做的了。
時間緊迫,根本就沒有讓這四位太長老考慮的空擋,他們甚至都不敢在發心魔誓的時候,在言辭間搞鬼,唯恐讓項如發現,絕了挽救雲中派的最後機會。
“我等向心魔發誓,願意奉項如爲主,永生永世,絕不背叛。”誓言簡短,卻足夠了。瞬間四枚核桃大小的誓言球成立,項如大手一揮,落在了自己的手中。項如先是用神識檢查了一下心魔誓的內容,確認無誤後,馬上把四枚誓言球捏碎,於是,心魔誓成立,這四位散仙算是正式的歸到了項如的旗下,成了項如的奴僕。
項如大手一招,“蚩木,停止屠殺,都給我撤上來。”
魔頭們不敢違背項如的命令,雖然他們還沒有吞噬夠,但還是乖乖的飛到了空中,集結在一起。項如用仙人洞府把所有的魔頭收了起來,然後擺了擺手,“你們去處理一下雲中派的事情吧。”
四位散仙目光復雜的看了項如一眼,他們剛纔發心魔誓的時候,不是沒有擔心過,唯恐項如出爾反爾,收了他們的誓言球之後,依舊讓魔頭大軍屠殺他們的同門。項如如此爽快的就終止了魔頭大軍的血腥屠殺,委實有點出乎他們的意料。當然,項如利用魔頭大軍屠殺他們的同門,這絕對是一件血海深仇,即便是他們發了心魔誓,對項如還是極度怨恨的,只是受到心魔誓的約束,他們沒有辦法找項如復仇罷了。
雲中派宗門一片狼藉,從項如用眸弩破開雲中派的護派大陣,到項如把魔頭大軍收攝起來,中間的時間極短,不到五分鐘。可是這短短的五分鐘,卻是黑色五分鐘,雲中派至少有三千人死在了魔頭大軍的手中,另外還有超過五千人被魔性侵襲,隨時都有可能魔化,成爲新的魔頭。整個雲中派才三萬多人,就在這五分鐘的時間內,差不多四分之一的人,就淪陷在魔頭大軍的手中。按照這個速度推斷下去,雲中派滅門僅僅需要二十分鐘。二十分鐘呀!
對於雲中派來講,也算是僥天之倖,掌門人和長老差不多全都倖免於難,除了一個長老比較倒黴,沾染上了魔性之外,其他的全都安然無恙,連輕傷都沒受,相反他們在剛纔的五分鐘對峙之中,還消滅了兩個魔頭。當然,在修真者和魔頭爭鬥的時候,要麼被魔頭吞噬掉,要麼被魔頭魔化,受傷的可能性是很小的。
“太長老,你們……”雲中派的掌門人的眼淚都掉了下來,爲了挽救他們,四位太長老做出了這麼大的犧牲,可以說得上是“認賊作父”呀。
“晚亭,振作起來,我們做出的犧牲算不了什麼,只要保留了種子,咱們雲中派日後就有振興起來的可能。敵人施加在我們身上再多的恥辱,我們也總有洗刷的一天。”爲首的散仙利用傳音的方式安慰道,“記住,報仇。一定要報仇,哪怕是我們爲此犧牲了,也不要緊。”
雲中派的掌門人狠狠的點了一下頭,“太長老放心,我們知道該怎麼做。你放心,我們不會讓你們等太久的。”他同樣是利用傳音的方式和太長老交談。他們根本就不敢說出聲,唯恐讓項如聽到了。
項如神通已成,即便是新收的僕人和雲中派的掌門人在相互傳音,項如也能夠隱約的聽到一部分。項如知道他的僕人並不是完全臣服他,只是受到心魔誓的約束,不得不這樣做罷了。項如也知道將來如果有一天,這幾位僕人找到了機會,甚至有可能拼着受到心魔誓反噬的後果,也要刺殺自己。
這樣的情況,項如當然要進行必要的提防了。
項如一揮手,就把仙人洞府放了出來,“日後,你們四位最忠實的僕人,就要在這裡安身了,這可是好地方,乃是一件仙界前輩遺留下來的洞府,非常的適合你們潛修。”
四位散仙沒有說什麼,只是乖乖的服從了項如的安排。
項如哼了一聲,“咱們現在該算算總賬了。你們雲中派派人襲擊我,差點殺了我還有我的夫人、朋友,這筆帳咱們可不能這麼簡單就掀過去。這樣吧,我也不讓你們賠我一百億極品晶石了,你們先把我購買雲中梭舟的貨款還給我。然後再答應我兩個條件,咱們之間的恩怨就算是兩清了。”
“主人請講,只要是我們雲中派能夠滿足的,我都代掌門人答應了。”爲首的那位散仙說道。
項如豎起了兩根手指頭,先把其中的一根收了起來,“第一件,你們要把你們雲中派掌握的所有云中梭舟、以及小型星際飛行器也就是雲梭,全都拿出來,交給我控制。第二件,你們要再拿出來兩千萬標準晶石,做爲對我精神上受到創傷的精神撫慰。答應我這兩個條件,我馬上帶上東西走人,要是不答應,那就別怪我不講情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