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船上的時候,蔡胖子雖然也打呼嚕,但是並不像現在這麼驚天動地,還在可以忍受的範圍之內。不過現在鐵牛和蔡胖子兩個人聯合制造的噪音已經超過了項如可以忍受的底限,項如在心中狠狠地鄙視了一番他們之後,把鋪蓋捲了起來,搬到了房間外面,找了一塊乾淨的空地,隨地一鋪,項如便躺了下來。
望着懸掛在天上的皎月,項如的腦袋格外的清醒。對於自己的未來,項如頗爲迷茫,難道自己的後半生就要困在這個小小的海島上,一天到晚都爲了湊夠防禦陣所用的晶石而急的上躥下跳嗎?或者自己就該成年累月的生活在他人鄙視的眼光中,苟且偷生嗎?
項如遍數最近一段時間他所接觸到的各色人等,從血緣關係上的親叔叔,再到名義上的“妻子”慕容潔瑩,他們每一個人都從來沒有正眼看過一次項如,把他當成了一個軟柿子,想怎麼捏就怎麼捏。人都是有自尊的,就算是再好脾氣的人也有三分泥性子,何況項如正是血氣勃發的初生牛犢。
是男人,就該去戰鬥。這是項如耳熟能詳的一句廣告詞,項如很清楚,要想獲得尊嚴,獲得地位,就應該像個血性男兒一樣站起來,和身邊不公的命運去搏鬥,寧肯站着死,不能爬着活。
然而該不該戰是一個問題,如何戰則是另外一個問題了。項如從來沒有想過去和別人硬抗,蚍蜉撼樹,螳臂當車的事,項如是不會幹的。
眼下自己最應該着手做的事情,就是從繁瑣的千葉島事務中抽出身來,好好的修煉。只有修爲提升上去了,才能夠具有和強者對話的權力,才能夠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修**立足,才能夠一雪慕容家族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屈辱。
項如想的越多,腦子越亂,越是睡不着覺。項如干脆爬了起來,坐在褥子上,把儲物袋拿了出來,把裡面的東西全都倒了出來。嘩啦一聲,幾十塊五顏六色的晶石散落的到處都是。項如按照自己的規劃,把晶石的具體數目清點了一點,一共是二十八塊標準晶石,夠項如架設三次海島防禦陣的,三次過後,項如就得另謀新策了。
項如長嘆了一口氣,三次的時間累計在一起也就是一年半到兩年半的長度,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項如想把自己的修爲提高到相當的程度,困難很大。而項如如果想一雪前恥的話,就算是把這個時間拉長一百倍,估計也沒多大戲。
項如有些失落的把晶石收到了儲物袋中,收完晶石後,是一些散碎的銀子銅錢,最後項如的手停在了一塊奇怪的玉石上空。這塊玉石就是項如從火山岩中刨出來的那塊。
項如把儲物袋往懷中一塞,然後躺在了鋪蓋上,他順手把玉石抓在了手中,一邊把玩着,一邊想着心事。良久,項如實在是困到了極點,迷迷糊糊的閉上了眼睛,與此同時,項如的手依舊沒有忘記緊緊地握住玉石。
月光投射在玉石之上,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玉石好像是吸收了月華一樣,散發出朦朦的亮光來。仔細一看,會發現玉石散發出的亮光在持續不斷地跳躍着,時高時低,時緩時急,毫無規律可言。
項如身上已經有了一些異於常人的力量,這種力量每時每刻都在他的體內流轉着。當玉石的脈動通過項如的手掌,傳到他的體內的時候,那股力量居然也隨着亮光波動了起來,初始因爲亮光的跳躍極爲不規則,那股力量的波動總是慢半拍,過了好一會兒,那股力量終於調整了過來,每次都恰如其分的和玉石脈動的頻率一模一樣,絲毫不差。
突然玉石傳出來一道耀眼的亮光,把迷迷糊糊睡過去的項如籠罩了起來,然後亮光猛地衝天而起,片刻之後,項如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知道過了有多久,項如醒了過來。第一時間,項如便感覺不太對勁,他記得自己是躺在褥子上的,可是現在他感覺自己好像躺在一個極爲光滑的平面上,習習涼氣中帶着一股淡淡的暖意,十分的古怪。
項如一個激靈,扭過頭來一看,項如吃了一驚,他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單人牀大小的平臺之上,這塊平臺是用一整塊米黃色的暖玉整飭而成的。《彤日十篇》中的《資料篇》對這種半透明的暖玉有着明確的記載,玉龍髓,玉中極品,有清心定神之效,是輔助修煉的上等美玉。
既然是極品玉,存世量肯定就不會多,可是當項如從平臺上跳下來的時候,繞着這個將近一米高的玉牀轉了一圈,也沒有發現這塊玉龍髓有任何拼接的痕跡,這個價值連城的玉牀赫然是一整塊玉石雕刻而成。
項如一屁股坐在了玉牀上,我不會是在做夢吧?項如伸出手來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嘶,項如倒吸了一口涼氣,孃的,疼得要死,看來自己的確不是在做夢。
項如還是有點不太相信,明明自己躺在千葉島上,怎麼一轉眼就跑到了玉牀上了?這個國際玩笑是不是開得太大了一點。
冥思苦想找不到答案的項如覺得暫時先把這個問題丟到一邊,他現在有個更大的問題需要解決,就是確定他現在究竟在什麼地方?地理位置又是哪裡?他還能不能返回千葉島?
項如朝四周看了看,映入眼簾的景象駭的項如的下巴頦掉到了地上。項如腦海中浮現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這也太誇張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