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空間裡面除了精緻的食物外,還有一些填包肚子的粗食,姚黃早料到孩子們不會準備太多的食物,出發前她將食物放進自己編的藤筐裡面揹着,這一舉動贏得了所有孩子的稱讚和感激。做了一天一夜的車,他們到達了西南最大的城市容城。除了姚黃三人,其他人全部要轉車去上海。姚黃偷偷在藤筐中又裝了幾個燒餅和紅薯,將籮筐留給了這些孩子。她則帶着春妮和另一個男孩子混出了火車站。
男孩子叫做安永輝,春妮同歲,是一個沉默寡言的男孩子。他的父母雙方都是知青,爲了回城,他們將小永輝送給了本地一對沒有孩子的夫妻收養。這對夫妻早前對安永輝還是挺好的,不過後來他們有了自己的孩子,安永輝就成了可有可無的人。安永輝的性格也由以前的活潑慢慢沉寂下來。
“二丫,我們去哪裡?”?安永輝和春妮第一次來到大城市,心中有着恐慌與害怕。
“你們知道你們親生父母的地址嗎?”?姚黃問。
兩人點點頭,安永輝的親生父母給他寄過錢,他離開時偷走了匯款單,春妮則是從親孃的孃家人口中打聽到了親生父親的下落。
“那你們在這兒坐着等我一會兒,我去去就回來。”
“你去幹什麼?”?春妮擔心地問,她害怕姚黃拋下他們。
“我去換點兒錢。”
三個人身上都沒有一分錢,這讓他們在大城市裡寸步難行,唯今之際必須快點兒搞到錢才行。
姚黃在火車站廣場附近轉了一圈。終於看到一家金店。走了進去。
“請問老闆在嗎?”?姚黃問道。
“我就是。小丫頭,你有什麼事兒?不買東西就出去!”中年男人滿是不耐煩,看這丫頭的穿着就是個窮鬼,哪能買得起金飾。
“你這裡收黃金嗎?”?姚黃手上託着一對金耳環,那是她從空間的角落翻出來的,最不值錢的。
“當然收!”男人的目光被金耳環吸引住了,裡面閃過一絲貪婪,“這東西該不會是你偷的吧?”
姚黃淡淡地道:“你可以叫警察。看我是不是偷的。”
“不是偷的就好!”男人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他本想着嚇唬一下這個女孩子,然後以超低的價格把金耳環買到手,沒想到這女孩竟然這麼得鎮定從容,不像是剛從鄉下來的土包子。自己走眼了。
“四十元一克。”男人把金耳環拿在手上仔細掂了掂,又檢查了一番成色,發現黃金含量非常好,心裡面歡喜,表面卻一副嫌棄的樣子。
“國家公佈的金價是五十五元一克,老闆。你不覺得自己給得太少了嗎?”
竟然連國家公佈的金價都知道,中年男人確定自己真看走眼了。
“黃金回收不能按國家公佈的價格來。我們也得有的賺才行。要不,你說多少吧?”
“五十元一克,你賺多了。”?姚黃心有計較,直接報出一個價格。
“成交!”中年男人一口應承,確實如姚黃所說,整個交易他賺得不少。
金耳環共十五克多一點兒,姚黃抹去零頭,直接拿走了七百五十元。
“老闆,以後做生意要誠信。”姚黃腳踩了踩金店門口的一塊磚頭——那是老闆用來抵門的——丟下一句話瀟灑離去。磚頭就在老闆驚駭的目光中化爲粉末。
“真的是看走眼了!”中年老闆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
……
春妮和安永輝坐在火車站外的臺階上眼巴巴地望着前方,看到姚黃的身影出現後,立刻跑了過去。
“二丫,你終於回來了!”?春妮忐忑的心放了下來。
“恩,有錢了,我們先去吃點兒東西,再找個旅館住下來。”
“你哪來的錢?”?安永輝問道。
“我把我媽媽留給我的金耳環賣了,得了好些錢。”姚黃說着早就想好的謊話,“那是我爸給我媽的定情信物,我媽一直藏起來的,所以我大舅舅他們都不知道。”
姚黃領着兩人去小吃店一人吃了一大碗牛肉麪,這時代的物價真是便宜,即使火車站附近的物價要高於其他地方,三個人吃得肚皮鼓起來也不過花了三元錢。
再領着三人去乘公交車,兩個少年少女沒有坐過公交車,拘謹之餘有點兒同手同腳。
“去哪裡?”售票員鄙夷掃了三人一眼,切,三個鄉下土包子。
“去角子街。”?姚黃買了三張票。之所以去角子街是她的計劃,她決定在角子街買一棟房子。姚黃前世有一個同學是地道的容成人,家就住在角子街。據他說,再過不久角子街將要拆遷,一套老房子能換到兩套新樓房,還帶門面。姚黃不會回到原身的親生父親身邊——那男人爲了前途可以拋棄妻女,現在又怎麼可能認回她這個拖油瓶——更不會回到大舅舅家去再受欺負,她要留在城裡,自己開始新生活。這個時代是一個飛速發展的時代,憑着她多出的二十多年的記憶,肯定能夠雜這個時代混得風聲水起。
姚黃帶着兩個少年男女在角子街的一間旅館住了下來,吃過晚飯,她把兩人叫到自己的房間。
“這些錢你們拿着!”?姚黃給了兩個人一家一百五十元錢。
“我們不能拿你的錢!”?安永輝堅決不收,春妮同樣不停地搖頭。
“拿着吧!你們親生父母的家裡面還不知道怎麼個情況,你們拿着這些錢可以應急。不過要裝好,別讓其他人知道你們有這麼多錢。不是我說話難聽,在什麼情況都不瞭解的狀態下,防人之心不能沒有!”?姚黃將錢塞到兩個人的手中。
“這錢算我跟你借的,以後我會還給你。”?安永輝道。
“我也是!”
……
第二天第三天,姚黃帶着兩個少年男女在容城的各大景點玩了一圈,又帶他們到最有名的服裝批發市場荷花池與春熙路去買了幾件衣服。換上新衣服的三人跟城市孩子沒有兩樣。
第四日,安永輝和春妮一人拿着一張城市地圖離開了角子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