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防止其他村的人到清水村搶水,村長請求姚黃再次將樹林中的陣法打開,將清水村與外界隔絕開來。井裡面的水勉強夠村民們日常引用,蓄的水便用來澆莊稼,但天氣乾旱,村民們所澆的水還沒有完全被莊稼吸收就被太陽曬乾了,起的作用微乎其微,不過總比其他地方全部曬死的強一些。這樣到死不活地活着,不知道豐收的時候能有多少產量。
“早知道就不種稻子和麥子,種土豆和番薯了。” 李四嬸望着萬里無雲的天空喟嘆道。
“就算種了土豆和番薯,再不下雨也白搭。” 李四叔煩悶地吸着旱菸,他們家儲備的糧食倒是夠吃,但這些糧食不可能他們一家子吃,三個媳婦的孃家肯定要支援一些,其他親戚也不能讓他們餓死,這樣算下來,糧食還是不夠!
“這老天爺,怎麼還不下雨呢?” 李四嬸想了想,道,“要不我們去找村長,讓村長組織大家請龍王吧?”
“這一活動就要出一身汗,浪費水,話說多了口乾,不要了。” 李四叔實事求是地反對。
“你說的什麼話,讓龍王爺聽去了怎麼辦?” 李四嬸急忙雙手沖天作揖,“龍王爺,我家老頭子不懂事,你有怪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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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四叔掉轉身子不理李四嬸。李四嬸氣得哼了一聲,“我去找村長!”
村長在面對難境面前選擇了尋求心靈慰藉,這也是大多數人的選擇,面對他們無法抵抗的災難,只有求神拜佛,請求神靈的幫助。村長很快就糾結起人手,在小河旁舉行了請龍王的儀式。
這種時候,小孩子本上最活躍的,可現在他們只能躲在家裡面,聽着河那邊傳來的人聲和嗩吶聲,好奇得抓心撓肺。姚黃摸了摸一直朝門外望的小可的腦袋。微微嘆了口氣。小孩子們喜歡在外面瘋玩,頂着大太陽到處跑,跑得一身一臉的汗水,整個人像木炭一樣黑,但跟開心,黑漆漆的臉上就只有那雙眼睛依舊明亮,笑起來的時候可以看到一口白牙。但現在,這樣的玩樂沒有了,孩子們天天被拘在家中,只有早晚纔出門走一走。這樣的日子實在難爲他們。
姚黃用神識觀看着河邊的動靜。村民們很大手筆。竟然殺了一頭牛一頭羊和一頭豬做主祭祀。其餘雞鴨和糕點的數量不少。就這樣擺在河邊曬上一天,到晚上肯定壞了。姚黃心中直呼浪費,在村民離開後,用神識把所有的東西全部收盡了空間裡。
深夜。萬籟俱寂,一個人影忽然出現在清水村的上空,隨着她雙手如同蘭花盛開一般舞動,天空中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雨水打溼了地面,地裡的莊稼奮力伸展枝葉,吸收天降甘霖。這麼多天來,它們終於喝了個飽。
因爲修煉木屬性功法,姚黃能夠模糊地感覺到植物們的喜怒哀樂。收到莊稼們喝足了的信息後,姚黃停止施展甘霖咒。朝着不遠處的清遠村飛去。
清遠村、半山村、周家莊、安平郡……姚黃在天亮之前回到姚家,真元消耗一空,姚黃累得躺在牀上不想動。她的能力還太小,辛苦了一個晚上,施雨的範圍不過安平郡的三分之一。而乾旱的地點可不止一個安平郡。力有不逮,姚黃覺得挫敗,即使修了仙也不是萬能的。修仙後心裡隱藏的那點點高人一頭的念頭消失了,姚黃以平常心看待修真,原本阻滯的真元忽然變得通達。姚黃微微笑了。
“大姐,姐夫,二姐,快出來看,龍王顯靈了。” 姚青在一大早就在院子裡面大叫大嚷,吵醒了所有人。
“怎麼了?”聞人千葉最先走出屋子。
“龍王顯靈了!” 姚青興奮地道,“我去河邊練劍,發現昨天敬獻給龍王的祭品全都不見了!”
“是不是被人偷走了?” 姚紅也走出屋子。
“村子的防護陣法已經打開,沒有外人能夠進到村子裡,而村裡的人知道那些是祭品,不會去動。” 聞人千葉沉吟道,“這事兒透着古怪!”
“那我們去看看?” 姚紅好奇地提議道。
聞人千葉點頭,帶着姚紅和姚青往河邊走去,至於小可和迎春,小孩子覺多,倒在牀上又睡着了。
姚青跑回家時一路喊叫驚醒了許多村民,紛紛跑出家門,到達河邊查看姚青說的是否屬實。河岸邊光禿禿的,昨天擺放在岸邊的豬牛羊等祭品全不見了。
“真的是龍王顯靈了!”村民們大爲興奮,紛紛跪下來衝着河牀磕頭。沒有人懷疑祭品被偷了,光一頭牛就重幾百斤,誰能偷走還沒有留下痕跡?
“老頭子,你看吧?龍王顯靈了!” 李四嬸拉着李四叔下跪,“以後不準再說不敬的話,免得龍王爺降罪。”
“真是龍王顯靈?”村長大叔反而有些不相信了。
“也許真是龍王顯靈。我剛纔檢查了田裡,莊稼上帶着露珠,田裡的土是潤溼的,說明昨天晚上下過雨。” 聞人千葉捏着從田裡拿出泥土遞給村長,這次的事件顛覆了他二十多年的觀念。對“子不語怪力亂神”產生了懷疑。
“真的,真是溼的。”村長大叔激動不已,直接跪倒在地上,連連磕頭,“感謝龍王爺,感謝龍王爺!”
整整一天,清水村的村民們都沉浸在興奮與激動當中,有人提議再進行一次獻祭儀式,村長想了想後沒有同意。一頭牛的價值不匪,更何況還要豬和羊,他們村子雖然富裕也承擔不起這種消耗。
“獻祭儀式舉行一次就行了,總是打擾龍王爺也不好!”
“那萬一龍王爺再不給我們下雨怎麼辦?”
“應該不會!龍王爺既然收了我們的祭品,不會不管我們!”村長遲疑了一下道,“如果再不下雨的話,我們再獻祭。”
翌日,村民們發現半夜的時候又下了雨,證實了村長的話的真實性,便再沒有人提獻祭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