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夜探相府
也因此,左右二丞的權力和地位已經遠不如前了;如今這代皇帝將丞相軟禁在自己的相府中,竟然沒有官員站出來反對,可見一斑。
獨孤博從這些武林人士的口中得到的以及自己推測的也只有這麼多了,若他想要進一步得到更多的第一手消息,恐怕只能接近處於事件中心的關鍵人物才行。
眼下,他雖然手握大齊國武林盟主的接任令牌;但他自然不會傻到在這個關鍵的時候去接任武林盟主一職。
一來,他對於發生在大齊國第一美女和統領大齊國武林的雍師兄失蹤一事還未觸及核心,接任之後,未免其他諸事纏身而影響自己收集信息的速度和準確度。
二來,雍師兄失蹤一事絕非凡人界的勢力所爲,他若現身,恐怕就會被那股自己還無法知曉的勢力給盯上;他自然不會讓自己處於明處;而讓敵人處於暗處好對付自己。
在紅塵酒樓待至酉時,天色已黑,獨孤博才付了飯錢,離開了。
這飯錢嘛,卻是他從一個貴族公子哥兒那兒隨手化緣而來;貴族的錢財本來就是從貧苦百姓的手中搜刮而來,獨孤博自然也不會爲了盜取別人錢財而產生良心上的不安。
社會的規則往往由強者來制定,所謂的公平也往往以強者的利益爲主導;它雖然能夠維繫各方利益的一個暫時的平衡,以求社會在眼下資源配置中達到一個繁榮局面;但這並不表示這個公認的社會規則是對的。
對於已經是修仙者的獨孤博而言,凡人界的社會規則根本無法約束到他的身上。
離開了紅塵酒樓,獨孤博穿過了數條街道,就向着佔地上萬畝的酆禹城西北而去;那位風師叔的位高權重的後人風仕祖,大齊國的左相大人的左相府就在這裡。
步行了二三十里路,獨孤博才從這花燈酒綠,火樹銀花的南城走到北城,併到了圍牆都有四五丈高,且四處都有金甲衛士巡邏的左相府。
看着高約三丈的紅漆銅釘大門外的兩座兩人高的巨大獅身龍首雕像,以及十餘個身穿黑色長袍,頭戴黑帽,各個門庭凸出,雙眼含神的絕頂高手,獨孤博右耳微微一翹。
這些人平日裡可都是皇上身邊的護衛隊,也就是所謂的羽林衛。
這向着兩邊看不到盡頭的城牆外還有五六丈寬的護城河,將平民百姓的萬家燈火和左相府隔開了。
“看來,這左相府更像是一個軍事戰略碉堡;如今大門又有着羽林衛的守護,加上城牆外到處巡邏的左相府護衛隊;一般高手恐怕都難以不驚動旁人進去;自然裡面的人想要出來,也絕非那般容易。”
獨孤博心中這樣想着,也就徑直向着一條無人的黑暗街道走了進去;單手一翻,手中卻是多出了一張黃色的符籙。
看着這張符籙,獨孤博嘴角微微一翹,也就將其一捏而爆,貼在了自己的胸口。
下一刻,獨孤博的身形卻是一陣詭異的扭曲後,消失在了這條街道上;這張符籙赫然是一張隱身符。
不要說一般凡人,就算是爐鼎境以下的低階修仙弟子,恐怕也難以發現獨孤博的身形和氣息。
隨即,隱身後的獨孤博化爲了一道殘影,也就縱身一躍,躍過了護城河,然後悄無聲息地踏上了陡直的城牆,幾乎無人發現,就潛進了左相府。
進入左相府,獨孤博這才發現這巨大的府邸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迷宮,房屋至少也有數百間,庭院池塘,假山曲廊無數;他還真的無法一時半刻找到那位左相大人眼下在何處。
他只能在一座座的房屋頂上游走不定,看是否運氣好,能夠尋到一些蛛絲馬跡。
就在他尋至左相府西苑中心所在的一座種着竹林的別院時,一道陰風閃過,也就見到一團黑芒向着左相府西北而去。
獨孤博轉過身來一看,若非修仙者的神識靈敏,恐怕一般凡人根本無法發現這團陰雲;不過這團陰雲顯然沒有發現獨孤博的蹤跡;否則也不會對隱身後的獨孤博不聞不問了。
獨孤博心中一凜,也就化爲了一道殘影,小心翼翼地遠遠跟在了這團急速前行的烏雲之後。
待這烏雲飛至了一座佔地兩三畝地,類似堂屋大廳的房屋頂上時候,卻是停滯不前了,這團烏雲詭異的涌動之後,卻是光芒一斂出現了一個黑袍少女來。
這個黑袍少女皮膚白皙,鵝蛋臉,黛眉娉婷,看上去十八、九歲,赫然是一個小美人,且還是一個修爲不弱的修仙者。
這自然讓獨孤博心中一凜,同樣停下了身形,想要看看這個突然出現的修仙者到底要做些什麼。
這位小美女警惕地看了看四處,發現並沒有什麼不妥後,也就掀開了四塊琉璃瓦,並蹲在了那裡向着房屋裡面看去。
獨孤博因爲害怕對方發現自己,於是將自己的神識也收了起來,不敢用神識去探查對方在看些什麼。
想必對方也是害怕被其他修仙者發現,所以纔不敢將自己的神識同樣放出,而只是用自己的眼睛去看,耳朵去聽。
沒有辦法,獨孤博躡着腳步幾乎將如影步發揮到了極致,才能急速,且不讓周圍的氣息發生任何的變化,方纔來到了這個少女的身邊,剛好站在這個琉璃瓦洞的另外一側,雖然看不完全裡面的情景;可是卻能夠聽見裡面傳來的聲音。
這少女彷彿感受到了什麼,擡起頭來,發現周圍夜黑風高,並沒有什麼不妥後,方纔再次看向了下方。
而獨孤博卻是聞到了對方身上的一股幽香;而她擡起頭顱的瞬間,自己的嘴幾乎就要碰到對方的嘴,這種尷尬的動作,卻是讓他心中噗通噗通地直跳。
見對方沒有發現自己,獨孤博也就遠離了對方所在尺許,然後用眼睛在這琉璃瓦洞中撇着看裡面的情形;而自己體內的氣息飛快的在自己眼睛,耳朵周圍的穴道運轉,這樣才能更好的看見和聽見大廳所發生的事情。
“時兄弟!快快請起,現在外面情形如何,是否有了我女兒的下落?”
一個富態,身披貂袍,看上去十分威嚴可卻是神情有些萎靡的老者坐在一張虎皮石椅上,十分焦急地問着下方跪着的時韓毅。
只見下方一個四十來歲的絡腮鬍大漢,稱是後,也就站起了身,面帶一絲歉意地說道:“回稟大人!聖上如今還在氣頭上,任何人都不得見;就算見到了,只要爲大人求情者,一律關押大牢。
屬下這樣的左相府家臣更是連皇宮都不得進入;恐怕要聖上怒氣全消,尚需時日。
另外,長馬嶺那邊早已由天機閣的人接手,任何武林人士以及地方官府和我們左相府都不得插手。
屬下雖然能夠自由出入左相府,但也絲毫沒有辦法再進入長馬嶺,探查小姐的下落一二。
不過,天機閣的長孫老弟昔日曾經和屬下也是生死之交,在他的透露下,屬下也瞭解到這次長馬嶺一事透露着詭異。”
“透露着什麼詭異?”
風仕祖臉色一凜地問道。
“長馬嶺至幾日前小姐失蹤之時,就無端生出許多瘴氣來,這些瘴氣無論是白天,黑夜或是天朗氣清,颳風下雨都無法驅除。
而天機閣的人派了數批人進去,可全部迷路在了裡面,但不久後,這些天機閣的人最終都會回到最初進去的位置,無法查到裡面的分毫信息。”
時韓毅如實地回答道。
“哦!竟然有這種事?那天機閣對此事有何解釋?”
風仕祖不放鬆地追問道。
“天機閣的捕神莫問鬼說,這地方必定被某位武林高人佈下了奇門遁甲的法陣,這些符合陰陽之理,八卦之機的陣法往往能夠困住千軍萬馬;只是早已失傳於世,天機閣正在全國範圍之內尋找通曉奇門遁甲的大師,希望他們能夠有辦法將這些瘴氣驅除。
長孫兄還讓屬下問問左相大人,還能想到其他什麼仇家?”
“哼!老夫在位三十餘載,可謂行的端,坐的正,死在老夫手中的無不是貪官污吏,但他們當年都是株連九族,連後人也沒有了,又怎麼會現在找我報仇?
那天機閣的人還不如查一查,若老夫受到牽連後,誰纔是最大的受益者?誰纔有動機和這個實力感和我風仕祖作對?”
說道這裡,風仕祖神情有些激動,咳嗽了起來。
“還望左相大人保重身體。
想必天機閣的人也知道是誰想要謀害大人;但左相大人應該也知道如今此人位高權重,其子剛剛加了親王稱謂,就算查到是他所爲,以如今大人日漸孱弱的朝廷影響力,恐怕那人也能夠找到替死鬼;不僅如此若大人此時將矛頭指向此人,恐怕還會被對方反咬一口,說大人居心叵測。
以大人眼下在聖上心中的地位來說,很難不相信聖上不會降罪與大人。”
時韓毅小心翼翼地低首勸解道。
那風仕祖眉宇間越來越緊蹙,但片刻後,也就鬆緩了下來,他心中知道時韓毅的話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