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的慕時嚴出來的時候臉色看起來已經好了很多,相比以前的意氣風發只是多了一絲倦意。
他剛剛順便洗了一個頭,現在短髮還沒幹,滴着水。
正在泡牛奶的舒歡看到他溼漉漉的頭髮,像個老媽子一樣開始唸叨起來,“現在已經入秋了,洗完頭怎麼連擦都不擦一下?着涼感冒了怎麼辦?”
她把溫熱的牛奶端到他的面前,“你把牛奶喝了,有助眠,我去找吹風機。”
慕時嚴坐在沙發上端着她給的牛奶,還冒着熱氣,嚐了一口,有點難喝,然後作罷,放到茶几上。
舒歡拿着吹風機出來,看到被他擱置在一旁的牛奶,秀眉擰起,“你怎麼不喝了?這趁熱喝才暖胃。”
“很難喝。”他如實說道。
“我這可是特意跟服務員要了最好的無乳糖牛奶,雖然難喝了一點,但是有營養啊,你都多大的人了,怎麼還挑食啊?再說了我看你抽屜裡的安眠藥只剩一半,看你平時也沒少吃吧,喝了這牛奶還助眠,這樣你也可以少吃一點那種亂七八糟的安眠藥。”
一大段話說完,慕時嚴突然覺得她很有當賢妻良母的潛質。
“看什麼看?你快喝,喝完把頭髮吹乾。”
看着他一直在滴水的頭髮她就有一種把毛巾丟到他頭上的衝動。
見她一副你不喝我就跟你扛到底的陣勢,慕時嚴最後還是勉爲其難地喝完了。
“快吹頭髮。”
她再次忍不住提醒,今天的她格外的有耐心。
“吃了你給錯的安眠藥,我現在很困想睡覺。”
他的言下之意就是,我懶得動,你給我吹吧。
他的臉的確是帶着疲倦感,舒歡念在他是一個病人的份上,乾脆幫人幫到底,插上吹風機插頭,單跪在他旁邊的沙發上,開始給他吹頭髮。
這是她第一次幫別人吹頭髮。
男人的髮質很好,就是有點扎手,硬硬的,但好在短,吹起來不會像女孩子一樣麻煩。
“哎,你的病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她胡亂地撥弄慕時嚴的頭髮,導致幹了的地方亂糟糟的,像個小雞窩。
男人沉思了一會,“大概五年前,那個時候要應酬,酒喝得多,第一次胃出血在醫院躺了一個星期。”
他自覺地把她說的病歸結爲胃病,而實際上她問的是癌症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那後面是慢慢更好了嗎?”
不然她也不至於完全沒有察覺。
“後面配合治療基本上沒有什麼大問題。”
舒歡鬆了一口氣,在此之前她都沒有真正深入瞭解過癌症,只知道很難治,而且很痛苦,不過這樣看來慕時嚴應該是發現的及時所以才恢復得快。
“你今天晚上喝酒了?”他轉移話題。
一開始他就聞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酒味,還混雜着燒烤攤的味道。
“今天跟唐謹淮和顧思微去吃燒烤了,順便喝了一點啤酒。”
說着,她換了一邊的頭髮繼續吹,“不過只有顧思微喝醉了,然後唐謹淮送她回去了。”
“你什麼時候跟他們堂兄妹玩得這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