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記憶頗深的可能就是她借例假之口,來躲體測。
那時,舒歡和他在同一所中學,她念初一而他讀高三。
初中部和高中部之間就隔了一條馬路。
當時,慕時嚴在學校身兼數職,機緣巧合之下被派去了輔助學校監督管理學生體測情況。
還在剛進入青春期的舒歡體育差的要命,平常上體育課能渾水摸魚就渾水摸魚,臨近體測就開始慌了。
如果她當初知道這學校抓學生各方面的發展都抓得這麼嚴,那她一定不會選擇在這讀。
其實,作爲鹹魚的她,倒也不在意分數不分數的。
只是體測一旦不合格就要去上專門的身體素質培訓課,這點她受不了。
平心而論,體測要達到標準也不是特別難,五六個項目的總分加起來及格了就行。
但是,舒歡偏偏就是那種幹啥啥不行的。
跳遠跳的還沒她身高遠。跑步十步一小喘,百步一大喘,一圈下來基本上就廢了,仰臥起坐個位數是常態,十個算巔峰。
她的體育細胞可以說是基本沒有。
唯一拿的出手的還是坐位體前屈,這還得益於她從小都會跳舞,身子骨夠柔軟。
可只有這一項遠不夠她及格,再怎麼說也要另外一個項目拿來湊一湊,湊個及格分。
後來,她無意間知道負責跑步的人是慕時嚴,她便動起了歪心思。
在體測前一天,她特意跑到高中部,蹲在圖書館門口,等慕時嚴出來。
沒有卡的她根本沒有資格進去。
她戴着鴨舌帽,身着一身黑色衣服,穿得還算嚴實。可晚上氣溫特別冷,凍得人瑟瑟發抖,她可憐兮兮地站在門口一邊哈熱氣一邊跺腳。
如果不是看着自己給他發了十多條的信息都石沉大海,再加上這幾天他又不回家,就住在學校的單人公寓裡,不然她纔不會特地來找他呢。
大概等了十多分鐘,纔看到他出來。
和他一同的還有四五個人,她不好直接過去,畢竟找他幫忙也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情,她可不想引人注目。
於是,舒歡一路偷偷摸摸地跟在他們後面。
已經是晚上十多點,學校裡邊沒什麼人,她一個稚嫩的初中生跟在他們後面就顯得有些突兀。
走了有一段路,慕時嚴周圍的人才散去。
舒歡搓着手,哆哆嗦嗦地小跑到他跟前,白嫩嫩的小臉蛋凍得通紅,但明媚的笑容像是能把雪融化一般。
“嗨!好久不見。”
略帶諂媚的口吻,一聽就知道沒什麼好事。
“有事?”
他冷言冷語的樣子着實讓人覺得心寒,她在冷風中等了他這麼久,他就這麼不情不願地搭理她?
不過她也不介意,畢竟舔狗當久了,也就習慣了。
“我想跟你商量一點事……”
冰冷的手放在嘴邊,哈出的熱氣帶着溫暖,稍微緩解了寒意,水汪汪的眼睛巴眨巴眨地盯着他。
慕時嚴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其他地方都裹得嚴嚴實實,唯獨腳踝還依然固執地裸露在外,那露出來的一截已經被凍得通紅。
“跟我來。”
他丟下一句話,就朝前繼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