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麼……”
被身後的柳千雪戳了戳。
江莫回過頭，沉吟道：“我在想紅燒兔頭好不好吃。”
“兔子那麼可愛，爲什麼要吃掉！”柳千雪難以置信的看着他。
“可愛在美食麪前不值一提。”
他江某人，是莫得感情的吃貨。
儘管話劇提前結束，但天色也不早，回家路上，晚間的校園涼風習習，很是舒服。三三兩兩的大人們，亦或者是情侶們，成雙成對的在校園內閒逛。
今天千雪好像有點粘人。看了眼身旁的女孩，江莫這麼想着。
“如果是曼殊在這裡，一定會問你剛纔的話劇怎麼看了。”柳千雪跟在身邊。
“是你想問纔對吧，但我並沒有什麼看法。”
江莫卻是搖了搖頭。
“你覺得大灰狼喜歡春嗎，還是會把春吃掉。”
“看了劇本我才能回答你。”
“如果寫劇本的是你呢，你會怎麼寫接下來的結局。”
柳千雪如是問。
話劇斷的很關鍵。
大灰狼冒九死一生，歷盡艱險，把白兔從吃肉的獅子組手裡救下她。
在情侶賓館裡，一狼一兔獨處一室。
大灰狼再次陷入眼睛血紅的狀態。
那是食慾，還是愛？
到此結束。
接下來無非是兩種結局。
如果大灰狼吃掉了白兔，那麼這就是黑深殘的悲劇故事，本能慾望戰勝了愛情。
相反，如果大灰狼剋制了慾望，向白兔表白，那麼就是愛情戰勝了本能，成爲一部喜劇。
江莫再次覺得今天的柳千雪，很粘人。
狀態不對。
身懷人類觀察術的他，也不是沒察覺到這點苗頭。
所以，柳千雪問他，如果他來寫一個結局最後是怎樣，就是在某種程度，對他進行試探。
這種試探大概是無心的。
青春期的躁動？
不過，也有可能只是自己的誤判。
畢竟人生三大錯覺之一，她喜歡我。
對江莫來說這些都無所謂，無論有沒有這回事，扼殺在搖籃裡就好了。
“當然是紅燒兔子頭，愛情這種東西真的存在嗎，肚子餓纔是實打實的吧。”
江莫便說邊走。
走着走着，一直跟在一旁的腳步聲消失了。
他回頭看去。
柳千雪很落寞的站在原地。
畢竟，萌生了些許想法，結果對方是個不解風情的鋼筋直男，多多少少會受到打擊。
“就到這吧，走了哦。”
江莫回頭看了一眼，只是招呼了一聲，便繼續朝着校外走去。
心裡微微一嘆。
不愧是我。
……
江莫走到了校門口，纔想起自己放在部室裡的糕點還沒拿。
回去多半也是趕不上妹妹做的菜了……不如說趕不上正好，那麼，這次買的糕點，將作爲他今天重要的晚餐。
於是他折返回去。
在部室樓的腳下，江莫聽到了一箇中年男人的呵斥聲。
“你這個樣子像什麼話，還有沒有一個當學生的樣子！”男人語氣嚴厲。
拐角處的江莫停住了腳步。
這個聲音，他倒是知道是誰，來福公立的教導主任。
本身是一個沒能力混日子的傢伙，畢竟作爲公立學校，教導主任的職務屬於混吃等死鐵飯碗。
平日裡，仗着權利在身，還能作威作福，當然，那是以前……現在他這個教導主任的權利，已經被學生會風紀部爭奪的不剩下什麼了。
但是，如果學生被教導主任當場逮着了什麼不好的事情，硬是要罵你一頓你也沒有辦法。
加上一些流傳的消息，幾乎所有學生都討厭這個教導主任。
“頭髮染成這樣像個什麼樣子，想當歐洲人嗎？還有你爲什麼今天不穿校服，我記得你是柳千歲的妹妹吧，開了社團的吧，身爲部長，在文化節這個重要的日子裡，代表的是我們學校的形象，居然連校服也不穿，穿的那麼花裡胡哨，像個學生嗎？你這個樣子就像個勾引男人的不良小太妹！”
在其面前捱罵的學生，赫然是也準備回部室的柳千雪。
她皺着眉頭退後兩步，教導主任說到“就像個勾引男人的不良小太妹時”，指着她的手指頭，幾乎要碰到胸口。
因爲沒從江莫這裡得到潛意識裡想要獲得的答案，柳千雪回來的路上，一不留神把教導主任直接從樓梯上撞的摔了下去……
於是，只得在這裡捱罵。
而且……
柳千歲架空了所有老師管學生的權利，讓老師只負責教學，學生會負責管理，受到最大影響的無疑是教導主任。
本身教導主任就是個混子，沒有能力，也就當個校長的傳聲筒，然後再抓兩個遲到違紀之類的，教育教育學生。
現在可好，每天啥事兒沒有，混子變成了真混子……
可想教導主任對柳千歲有多麼痛恨，對柳千歲的妹妹柳千雪，自然也毫不客氣。
“讓一讓。”
忽的，一個聲音從耳邊響起。
只見一個男生低着頭路過這裡，教導主任下意識的往邊上走……
這裡是樓梯口，腳上一個沒踩穩……
“啊，啊啊，啊啊啊！！！”
咕嚕嚕。
教導主任又從樓上摔了下去。
“走了。”
僅僅只是路過的男生，當然是江莫了，他抓住柳千雪的手快速離開現場。
回到部室。
“那老匹夫碰到你胸了？”江莫的視線瞄過去。
“沒！我躲開了！”
連忙捂住胸口，柳千雪有些爲難的解釋。
“早就聽說以前他借職務便利佔女學生便宜，不是個好東西，下次別客氣，反正你姐在這學校是無敵的，不給他面子又怎麼樣。”
江莫也是難得的生氣。
我都不去拱的好白菜。
你丫的想碰。
“你怎麼回來了。”沒有去迴應這個話題，柳千雪輕輕點頭，然後問。
“我拿糕點，你也早點回去吧。”
江莫也不多說，拿起糕點準備走人。被人罵了一通還差點被佔便宜，他再安慰就容易乘虛而入了，所以先溜爲敬。
“等等。”
“嗯？”
“我染頭髮是因爲小時候和姐姐長得太像，想……和姐姐區分開。”
“我，我瞭解了。”
怎麼回事，氣氛有點不妙。
柳千雪視線有些心虛的移開，脖頸泛紅：“不穿校服，是因爲，昨天出汗換下來的制服，還沒來得及洗……”
“是、是嘛，沒必要解釋這些，我當然相信你。”
“還有……”
“還有？”
“嗯！”柳千雪鼓起勇氣：“你昨天說我換休閒服也好看對吧，所以，所以……我今天……”
“！”
江莫眼神一凝。
來了。
本來壓下去的青春期躁動，又浮現上來了！
心裡恨不得把教導主任給捶一遍。
就這幾天不穿校服咋了？打扮的好看一點就是勾引男人的不良小太妹了？
人才啊。
所以。
“千雪，我懂了！”
“嗯？”
少女愣住，你懂什麼了？
“你一定是還氣不過吧，又不想借助柳千歲的力量，我都懂。”
“誒，等……”
“這就去把那個老匹夫安排的妥妥帖帖！”
江莫轉頭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