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代變化的太快,快到讓蘇豪跟不上,早就不講究打打殺殺的了。雖然他當年也是混“炮兒局衚衕”的,現在又攀上大樹,官商兩道的資源不缺,小弟一大把,在警局也能白話兩句,自覺是個有身份的人,但在這個新時代,隨便一條微博都能讓他上熱搜。
特別是他這的買賣又有那麼多的洞,到時候爲點小事再惹來一個掃黃打非?簡直令人防不勝防。
但袁都替他決定了的事只能照辦,袁都這個仆街崽,他必須得捧着。
袁都還看着他呢,蘇浩不能不說話,他故意又等了一下,才慢條斯理的問:“二老肥,你說讓你去削他的人拿我的vip卡跟你眼前晃?是什麼vip卡你看清了麼?”
“看見了,黃金的。”
“艹!一個黃金的傻逼也敢在我這搗亂,反了他了!”蘇豪把雪茄一扔,“走!”說完直挺挺的站起來,抻了抻風衣,當頭往外走去。
另一邊,包廂裡邊高文明按呼叫器按了半天,大堂經理也沒出現,楚垣夕愈發覺得不妙,所謂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最後高文明胡噴狠話這兩下真是讓他很彆扭,只得開口說:“要不就這樣吧,也不早了,唱的也挺爽的。今天多謝高總款待,我還得往鄭德跑一趟,太晚了不合適的。”
高文明還沒說話,房詩菱趕緊搶着說:“彆着急,五千萬估值,大夏開價了,這回這價真可以了吧?”說完眼巴巴的看着楚垣夕。
朱魑早就不想待了,麻利兒的把衣物穿好。楚垣夕也穿上衣服,說:“且不說估值高低吧,大夏要投資,你爲啥這麼積極啊?”
房詩菱覺得不如直說,直說可能效果最好。她調整了一下眼神,略帶嫵媚的說:“因爲我也能跟着掙一筆啊,杜爽覺得自己來談沒戲,說要是我能幫他談下來,他融給《深夜畫廊》一筆錢,專門用來跟投你。他非常看好。”
“這樣不就增加了大夏對我的間接持股嗎?”
房詩菱理所當然的說:“但是我能賺到啊。放心,不干涉你經營,純財務投資。”
楚垣夕心說你這麼直接真的好嗎?還好老夫的十億估值是認真的。
“我們暫時真的不需要融資。”他再次回絕,然後招呼齊雨跟他一起走,剛纔已經給李洛發過微信了,還能順道送齊雨一陣。
這時,大堂經理終於姍姍來遲,只是臉色相當不好看,進門就說:“高總,你剛纔打了豪哥的小弟。”
“豪哥?哪個豪哥?”高文明正巴不得楚垣夕他們三個趕緊走呢,這樣說不定還能留房詩菱再唱一會二人世界。
大堂經理看了看他,哭喪着臉說:“就是我們老闆蘇豪啊……”
高文明的臉上猛的一變色,立刻把vip卡塞給經理結賬,自己開始穿大衣。還算他有點良心,沒忘招呼房詩菱趕緊走,一邊神速套上大衣一邊說:“聽說這兒的老闆是個帝都‘老炮兒’,不太好惹,咱們也走吧。”
楚垣夕心說老夫簡直嗶了狗了!臥槽你狗日的明知道這的老闆帶有黑社會性質還往這來?你的黃金vip呢?還指望你斷後呢啊……
房詩菱本來還想再跟楚垣夕蘑菇一陣,這時也不敢了,拿起衣服來就走。齊雨這才戀戀不捨的放下麥克,把衣裳拿起來。一看楚垣夕正在門外緊招呼她,趕緊跑出去。
然而,當齊雨出門的時候,迎面大一票人已經呼啦啦順着樓梯從三樓走下來了,直接堵住樓梯口。
人從中,袁都一直走在蘇豪身後,猛的看見楚垣夕和朱魑,當時臉上就閃過一絲陰霾。他原本的意思是給兄弟解解氣就行了,但現在麼……他趕緊拉了拉蘇豪,躲在他背後小聲說:“巧了,我跟對面的人有仇,不能光打一頓就算。”
“什麼?”蘇豪極爲意外的放慢腳步。
“給我往死里弄!今天爲什麼要請朋友給我開安慰趴?因爲我的主播夢碎,能罩着我的左眼哥和洪興哥一塊仆街了。然後這孫子今天跑來落井下石,狂踩我左眼哥和洪興哥。弄死丫的!”
“弄死是不可能的,這可是帝都。就算搞大了對你爸也不好吧?打一頓得了。”蘇豪眉頭緊鎖。殺人的事他肯定是不幹的,他混了這麼多年全部身家都在這家ktv上呢,帝豪是他和袁都他爹袁榮合開的場子,由他出面經營,袁榮提供資源。捧袁都是因爲袁榮佔着場子一半股份,不是爲了冒傾家蕩產的風險陪袁都玩。
“放心吧,那孫子我認得,搞短視頻的,沒什麼能耐。”袁都咬牙切齒的說,“再說出了事有我爸呢你怕什麼?我爸擺不平還有我們老袁家的人。有沒什麼辦法噁心死他?”
蘇豪心說有這句話就行了,“有,不過也只能是噁心噁心。”他招呼過一個小弟,低聲說:“亮仔,你去拿些二號三號,他們的房間先別收拾,保持現場,二號撒杯子裡,三號拿來準備着,找機會塞到那倆男的身上。記得戴手套。”
叫亮仔的小弟愣了一下,立刻轉身走了。
袁都知道二號三號是什麼,頓時眼睛一亮,問:“現在上去削他?”
“作戲得做全套,現在削他算什麼事啊?你就看着我的吧。”蘇豪轉身拍了拍袁都的肩膀:“你不想讓他們看見你是吧?先找個地方等着吧,既然要搞,說不得只好讓他們見血、賠錢、進去待幾天。”
“太好了!”袁都興奮得渾身發顫:“我得給他錄全程!哈哈哈哈!哥,你真是我親哥,你這招有奇效你不知道!這孫子做自媒體的,最怕這個了。這麼搞他一下說不定能讓他醜聞纏身從這行裡滾蛋!他媽嗶的讓你也嚐嚐全網封殺的滋味!”
蘇豪不明覺厲,這時候也沒時間多說了,他一點頭,扶了扶耳麥,越衆而出:“幾位客人這就想走了?帳算了沒?”
高文明兩腿有些發抖,但這時候他不得不說話,只好強行鎮定,說:“你是,豪哥?”
“唉,別叫哥,我是蘇豪。叫哥不好公事公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