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楊？肯定知道啊。他評估過，不可能被人認出來的，代碼我都做了混淆了。”陳闊看錶情還挺迷的，可能是覺得楚垣夕明知故問？反正意思楚垣夕是get到了，楊健綱不同意他肯定不會這麼做。
“行吧，那我瞭解了。”楚垣夕點頭，“你回去幹活，叫楊健綱來。”
他心說既然楊健綱知道，分鍋的時候這鍋肯定不該陳闊來背，某種程度上來說，陳闊還值得表揚。
首先這是翻自己的私貨，肯定不是紅芯第二。紅芯是直接封裝了chrome瀏覽器，連chrome他爹Chromium這個可以合法商業化的開源代碼都不甩，直接換圖標搞定了既不開源也不同意別人白嫖的chrome瀏覽器。
陳闊不是，只是沒專利。專利這玩意，發明人和申請人是兩回事，因此即使代碼是陳闊寫的，知識產權也不可能屬於他。不過雖然都是侵權但是性質不一樣，一個應該誅九族，一個只需要賜自盡就行了。
其次是他還做了代碼混淆。楚垣夕記得2016年的時候，國內有一家著名的遊戲公司對渣易的《夢幻西遊》手遊進行了像素級的山寨，改編成山口山題材上線。
這本身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這遊戲的安裝包被人拆包一看，XML配置文件文件裡面明晃晃的寫着“九陰真經”、“玄鐵劍法”、“降龍十八掌”等等金庸武俠關鍵詞。甚至把代碼打開也能看見類似的東西。
這就相當尷尬了，因爲這家著名公司從來就沒出過任何國產武俠手遊，一直都在山寨別人的遊戲換皮山口山。而完美世界出過一款手遊叫做《神鵰俠侶》……
很顯然，這項目經理不及格。拿A公司的產品框架過來，對着B公司的產品進行像素級美術換皮，這製作出來的手遊產品，您好歹把皮換乾淨了，把商標剪掉吧？就算商標都不剪，您好歹把兜裡的衛生紙扔掉吧？
楚垣夕想到這個梗，並不是絕對這家公司有多low，只是比較有代表性。比low的話他們只是弟弟。
那麼誰是大哥呢？米國巨頭思科曾經起訴華爲抄襲他們的代碼，但最近的產品裡複製了華爲的代碼而且忘了刪，被第三方機構當場抓包。當然，雖然米國那邊思科都被罵慘了，但國內仍然有人解讀爲國際先進企業高超的視角和海納百川的胸襟。
所以，這就是陳闊值得表揚的地方，他至少把商標剪了把衛生紙扔了。畢竟連米國的國務卿都說過，我們撒謊、我們欺騙、我們偷竊，我們還有一門課程專門來教這些，這纔是米國不斷探索進取的榮耀。
但是，楊健綱就不一樣了……
楚垣夕等了半天，大概陳闊出去就把穿幫的事跟楊健綱說了？他都能想象的到楊健綱現在熱鍋上螞蟻一樣轉圈圈的樣子。
想到這裡他甚至很想笑。
終於，楊健綱磨磨蹭蹭的進來了，楚垣夕一看還成，情緒比較穩定，既沒有出現手都不知道往哪放的土鱉樣子，也沒有奸謀敗露之後殺人滅口的打算。這算是當了一陣老大之後心態被夯實了？嗯，膽子也大多了。
一看就知道楊健綱不可能先開口，楚垣夕鼻孔出氣：“哼！你牛逼！你特麼真牛逼！”
“我沒辦法啊楚垣夕，你都說了6月初要融資，融資必須把引擎做出來吧？想做出來只有靠私貨最快啊。”楊健綱哭喪着臉，“我也知道侵權風險，但是根本不可能被人戳穿的。跟陳闊以前做的引擎比，功能都不一樣。我本來打算今天跟你說的。”
“但是你解決問題了嗎？你以爲投資者傻啊？被你隨便割韭菜？”楚垣夕大怒，但說話反而更沉着了，冷到沉着：“我跟你說，搞紅芯的那些人有頭銜的，人家是千人計劃特聘專家、帝都特聘專家、帝都海英人才。人家可以用頭銜給自己背書，投資人可以不去審覈技術，你有嗎？就你這點芝麻粒大小的腦仁，能被你騙的投資人早都被別人騙八百遍了，死絕啦！”
其實這還不是楚垣夕怒了的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得給楊健綱背書，到時候萬一出事了這鍋就歸他了。
只聽楊健綱期期艾艾的說：“專利咱們可以現在申吧？反正就算2月份開始申，現在也是審覈期。不能申核心的，咱還不能申點邊角的麼？”
“你快拉倒吧！”楚垣夕必須要噴楊健綱一個狗血淋頭：“你知道幣圈發空氣幣的特徵是什麼嗎？沒有核心知識產權，可供展示的知識產權都不是區塊鏈的。而正經搞技術的，同樣混幣圈，怎麼也有幾十個甚至上百個核心專利，不信你去看看曲步跟火幣的專利數量有什麼區別？”
他說着站起來，走到楊健綱跟前拿手指頭戳着有幾個的腦殼，一字一頓的說：“所以你比發空氣幣的強在哪？發空氣幣只能割韭菜，韭菜不會認，內行看一眼就知道你怎麼回事了，明白嗎？光做代碼混淆很容易，一句hello world都能整出幾百行代碼來。問題是核心專利呢？你拿臉估7個億啊？”
楚垣夕真正覺得坑爹的地方是，感覺自己對楊健綱拔苗助長了。楊健綱現在進退失據的表現，應該是毫無基礎沒人幫扶辛苦找到幾百萬天使輪資金之後的樣子，結果他愣是拿着巴人這麼好的條件給打出同樣的水準來，黃金打青銅局結果打了個0比5。
所以，從這個意義上來說，楚垣夕更得把巔峰視效奶起來，否則豈不是自己的失策造成的損失？
然而看楊健綱這副熊樣，至少今天是不太可能想到解決辦法的。“你特麼簡直就是在溫室裡長了三十多年的幼苗，每天就胡思亂想憋壞主意！打起精神來，還沒到絕望的時候，我告訴你怎麼做，特別簡單！”
“啊？”楊健綱瞬間回血。
“現有的引擎，開始做產品，今天就提美術需求。現在做不了複雜的，做不了《羅馬之敵》，就先從《動物公司》做起，《動物公司》都是室內環境相對簡單，也用不着什麼特效，一套場景幾個角色就行了。可以嗎？”
“可以可以，肯定可以。”
“動物公司的角色，都按照入庫標準提，今後可以混用的那種，到時候做《羅馬之敵》還可以拿出來當怪物或者召喚物。然後，讓技術團隊直接寫專利交底書，先別寫代碼了，直接發明核心專利，懂嗎？”
“這樣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