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剛剛從正房後面的一個窗戶離開了。”萬朋停了一下,“我在猜想,陣法是不是就是他停止的。可是,這裡的陣法如此複雜,此人能夠將所有陣法全都停下,一定是對這裡極爲了解。所以,那個人是外來者的可能性不大。但是,若是這裡的人,他爲什麼又要將陣法停止之後,從窗戶裡開?是怕留下什麼痕跡麼?”
呦呦公主只是聽着,卻沒有發表任何評論。她知道萬朋一定有自己的想法和計劃,她現在要做的,就是跟着萬朋的計劃往下走。
萬朋深吸了一口氣,看着那正房的方向,“走,我們去正房看看。”
由於沒有了陣法限制,萬朋此時便是採用的直線方案。莊園內的巡邏守衛數量不多,只要稍加註意,就不會被發現。而他也沒有再牽呦呦公主,由呦呦公主自己跟在後面行進。呦呦公主這才發現,萬朋一提速度之後,她本人要跟上還是非常吃力的。
幾起幾落,萬朋落在正房屋頂。他輕輕地翻身而下,從剛剛那扇窗戶處,直接翻進了屋。呦呦也在隨後,進了屋內。
這裡明顯是一處臥房,位於三樓。整個屋子很大,正對窗戶的地方,有一套帶着簾帳的牀鋪,現在簾賬垂着,看不出裡面有什麼人。萬朋使用靈識探測,只能確定裡面有人,在棉被之下,棉被對靈識也有一種天然的干擾,無法分辨下面人的具體數量。
在屋子正中央,有一張桌子,桌邊有四把椅子,桌上放着一些水果茶飲之類的東西。在靠牆的地方,有幾處衣架,其中有一處,上面掛着一套極爲華貴的女子外套,還有一套很薄的女子內衣。同樣,在牀鋪之下,可以看到一雙能與外套相配的女鞋。
在屋子的另一邊,有一個書櫃。上面雖然陳列了書籍,但是多少卻都有灰塵,可見並不是經常翻動。再使用靈識探測,在書櫃之後,有一個不大的暗室,只能容下一個人那樣,應該是某種機關。也許,關閉整個莊園的陣法的開關便在那裡。
但是萬朋現在對此並不是首要關注。他要知道這個房間裡剛剛出去的人是誰。示意呦呦公主站在原地不動,他則是無聲無息地向着那牀鋪靠近。
臨近牀鋪,萬朋深吸了一口氣,側身,極快地掀開一部分簾帳。而這時,他不由得眯了眯眼睛。
牀鋪上有一個人,一個女人。這個女人一臉****的表情,可是表情卻是僵在臉上。她明顯還在呼吸,只是動彈不得。而在她的頭的另一邊,放着一些工具,當然也可以是一些玩具。
那女人的眼睛就看着萬朋的方向,但是因爲是半眯着,或者是因爲她出了什麼狀況,所以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似乎也沒有發現萬朋。再細看時,這段時間,她始終沒有任何動作,應該是被定住了身體。
慢慢掀開被子,果然,這個女子全身**,連腿都還是張開的。很明顯,剛剛出去那個人,和她進行了一次魚水之歡,到她最關鍵的時刻,那人將她的身體定住,然後從窗戶離開了。
要知道那個人是誰,這個女子必須醒來。萬朋伸出一隻手,在她頭上輸入靈力,試探了一下,這個女子只是被封住了部分的經脈,所以全身僵直,意識暫時喪失了。萬朋深吸了口氣,運動自己的靈力,沿着被封的經脈輸入,走行一週之後,女子的僵直解除,意識也瞬間恢復。
她似乎還沒有從剛剛的事情之中清醒過來,口中喃喃道,“大丞,大丞好棒,大丞真厲害,我剛剛不行了,感覺都要飛起來了!”一邊說,一邊嚥了下口水,然後拉住了萬朋的胳膊。
可能也就是這一拉,她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兒,但是還沒有回過神來,萬朋已經是敏捷地一躍,跳上牀去,座在她的背後,將她直接從被窩裡擒成了一個坐姿,控制在自己懷裡,另一隻手則是捂住了她的嘴。
呦呦公主聽見一個女子極爲銷魂的聲音,同時萬朋又以極快的速度上了牀,表情不禁變得有點複雜。她猶豫了一下,還是上前去,掀開簾帳,卻見萬朋將一個全身**的女子抱在懷中,一隻手捂住了她的嘴,眉頭不禁也是一皺。
難道這個萬朋,還好這口?可是也不對啊,這姿勢不成立吧……
萬朋這時候恰好也開口了,“不要喊,否則殺了你。你明白嗎?”
那女子眼中的興奮之色已經褪去,換成了一種驚懼,使勁兒點了點頭。
萬朋並沒有放開捂嘴的手,而是先問道,“剛剛和你同牀的人是誰?”問完之後,他才放鬆了一些手,以便這個女子能說話。
“大……大丞,呼蘭大丞!”
萬朋聽清後,又捂住她的嘴,“呼蘭去哪兒了?”
“我,我不知道!大丞翻我的牌,我就來了,明明是剛剛還在我身上,怎麼突然就變成你了?你又是……”
萬朋沒有讓她繼續問下去,因爲確定了剛剛的人就是呼蘭之後,已經足夠了。他看向呦呦,示意準備離開。之後,他從手中發力,靈力順勢而出,再次把這個女子剛剛被封的經脈封住,女子再次進入僵直狀態。萬朋將她的身體,慢慢擺成剛剛的姿勢,放回被中。可是,這個女人的表情,卻是變得充滿了驚懼之意,一點兒也不像是剛剛享受了魚水之歡的樣子。
如此一來,只要呼蘭回來,也一定會注意到這一點。不管呼蘭出去是爲什麼,萬朋來這裡,本不想讓呼蘭注意。若是呼蘭回來,以爲一切正常,那他再作出突然的行動,應該是最好的。可是這女子表情變了,呼蘭必然提高警惕,那留給萬朋下手的時間也少了。
所以萬朋嘗試着將這個女子的表情復原,但是,肌肉運動造成的表情,並不是從外面捏捏就能捏出來的。
最終,萬朋放棄了。他看看呦呦,“我們到角落裡,等呼蘭回來。”
呦呦面上表情有些複雜,“可是,呼蘭畢竟也是一國大丞,修爲到底如何,我說不清楚。房間裡突然多了兩個人,他應該能感覺到的吧。那樣一來,我們等於是自投羅網了。”
萬朋搖搖頭,從納戒之中取出一截脊椎骨,“我們將靈識隔絕。除非他有其他的探測方法,否則,定是不該感覺到我們的存在。”
站好位置之後,萬朋突然又感覺有些不對勁兒。按理說,呼蘭建設這個莊園,從佈置上,是想讓人有種與世無爭之感。他使用魔界陣法進行防禦,倒是可以理解,畢竟這麼大家業在這兒,遇賊遇盜都不好。可是,爲什麼又要使用魔界中不常見的修者的陣法?按理說,修者那些陣法,用魔界方式也都能實現。
是爲了迷惑別人?
同時,若他真是與世無爭,那對於女人,也不該有什麼偏好。但是這個女子卻說,大丞翻她的牌,很明顯,呼蘭享用玩樂的女子,肯定不止一人,應該有一大批,隨他挑選。加上牀上那些玩具,也可以暴露出,他對於女色還是極爲偏好的。這樣一個人,又怎麼會嚮往田園?
從這些信息分析,萬朋不禁懷疑,也許他的嚮往田園,是個假象。
只是,這個假象會是做給誰看的?世人麼?世人對於一個魔界的高層,並不會因爲他的居住習慣而評價,而且在魔界這種集權的地方,世人的評價,對於他來說顯然並不重要——因爲他是現在步都魔王的心腹,沒有人能奈他何。
那麼……他所表現出來的假象,只有兩個可能。第一個,是政治上的對手。讓對手認爲,他無心權力,放鬆警惕。第二個,就可能是……步都魔王!
沒錯,步都魔王。他是步都魔王家族之中的宗親,也是步都現在重用的心腹。可能步都認爲他嚮往田園,淡迫名利,反而會更重用他。同時,也會更加放鬆警惕。而若是呼蘭內心之處有對權力的追求的話,這就是一個好現象。
因爲呼蘭必然知道,步都並不是真正的魔王,是取代了魔界公主而上位的。既然如此,步都能上位,他作爲和步都同是達爾家族的人,就一樣也能上位。可是,由於步都上位比他早,他想再上位,就只能,幹掉步都魔王。
而越是步都身邊的親信,越是步都覺得不可能的人,幹掉步都的可能性就更大。現在看來,呼蘭有這樣的用心,絕對可能!
“我知道呼蘭去哪兒了。”萬朋輕聲道,“他去找步都魔王了。也許就在今夜,步都魔王可能就死於自己的心腹親信手中。”
呦呦公主道,“你確定?如果我們所見的,只是一些巧合呢?”
萬朋搖搖頭,“絕對不是巧合。步都應該是一直在等機會,而現在,隨着我們逃離地牢禁區,他的機會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