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光線的收攏,萬朋和呦呦公主,以及小黑,出現在一個新的沒到過的地方。
這裡像是一處山洞,但是卻遠比自然形成的山洞要規整。他們所在的地方,是一個大廳,不管是四面,還是上下,都經過了極爲精細的打磨,沒有任何突出的棱角。特別是地面,是很均勻的細小的磨砂狀,走上去平整而舒服,不會有任何的打滑。
在四面,有四道門,是四種顏色,分別爲紅黃白綠。而在這大廳中間,有一張石桌,邊上有四把椅子。
萬朋簡單觀察了一下,發現這裡曾經有不少的裝飾性植物,但是現在均已經枯死了,可見很久都沒有人來過。他轉向呦呦公主,“你可知道這是哪裡?”
呦呦公主搖搖頭,“這不像是我們魔界的地方。至少,我從沒有聽說過這個地方。”
萬朋不再多問,又將四扇門打量了一遍。他知道,來到這裡,必然是與小黑有關,但是具體這是哪裡,小黑又不會說話,怕是無法告訴他們。
再看小黑,現在卻像是極高興一般,左跑跑又跳跳,時不時還汪汪地來兩聲。萬朋叫了一聲,“小黑。”這狗就屁顛屁顛跑過來,極高興地在萬朋的腿上蹭。
萬朋有些哭笑不得,但還是硬着頭皮問道,“小黑,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小黑意外地汪汪地兩聲,像是對萬朋的回覆。之後,它跑到一面牆附近,擡起一條腿,撒了一泡尿,又汪汪叫了兩聲。萬朋更加尷尬,正想轉頭,卻見那牆上出現了幾個大字。
四象境。
這四個字,使用的古體,與萬朋從植物那裡判斷出的結果,應該也是一致的。
四象境是什麼,萬朋自然又轉向了呦呦公主。呦呦公主也是一臉茫然,沒等萬朋問,就搖了搖頭。如此一來,對於這裡的瞭解,又寄託在了小黑身上。因爲小黑似乎對這裡極熟,並且,四扇門看似能開,但裡面是否有什麼危險,萬朋不確定,也不想現在就冒這個險。
“小黑,”萬朋把它叫過來,“你帶我們來,總要告訴我們這裡是哪兒吧?你不能就這樣把我們關在這裡吧?”
小黑像是聽懂了一樣,過來直接咬住萬朋的褲角,拉着萬朋往一個角落裡去。那裡有一些死去的植物,在植物的後面,居然還有一個用軟草編的墊子,或者說,更像是一個窩。小黑極爲高興地跑過去,直接臥在上面,看着萬朋,搖着尾巴。
“這……這是你原來住的地方?”萬朋大概明白了小黑的意思,直接問道。
小黑則是很快站起來,汪地叫了一聲,然後又拉着萬朋的褲子,把他拉到石桌邊,讓他坐在其中一個椅子上。
“小黑,這裡是你曾經住的地方,那這裡是不是曾經也有人?你回家了,可是我們對此一點兒也不瞭解,你總要想個辦法給我們介紹一下吧。”
小黑又汪了一聲,直接跑向黃色的門。在門前,它汪汪汪叫了三聲,那扇門直接開啓。然後,它再次跑過來,拉着萬朋的褲子就往那邊走。
萬朋起身,呦呦公主似乎還有些擔心。“這裡情況不明,你還是小心一點兒好。”
萬朋點點頭,“放心,我有分寸。看來小黑對這裡極熟,應該是在給我們一些線索。”
走到黃色門口,萬朋發現門的另一邊,是一個帶有牀的書房。牀上的鋪蓋已經爛掉,其中也沒有屍骨。在屋的另一邊,有一個大書架子,可是上面卻沒有現成的書或者玉簡片之類,只有一些手寫本,更像是一些記載的筆記。
汪汪!小黑對着那些手寫本叫了幾聲,然後輕輕一躍,叨起一本,送到萬朋身邊。萬朋將它拿過來,見封面上,寫着幾個字,“四象境首輯”,落款上,只寫了玄武兩個字。
翻開之後,裡面的字體,與牆上的四象境是完全一致的。小黑這時候又拉着萬朋,將他拉回到椅子邊坐下。
這是小黑給自己的線索?
萬朋翻開第一頁,小黑這時候再次歡開喜地屁顛兒屁顛兒地到處跑着玩去了。
“赤霄和奉元年,奉王命,四象離赤霄,至黅霄爲業。時值大魔王當統,其得魔神傳承,黅霄百姓安居,樂融融然。四象以爲必是清閒之差,故於此闢空間,造四象境,以爲其樂。”
萬朋慢慢將這幾句讀了出來,也好讓呦呦公主聽到。如此一來,這四象境是什麼,便是清楚了。這裡確實是赤霄派出的四個使者所見的地方,至於爲什麼會能夠從達爾家族的祖堂進入,也許更有說法。
四象,是赤霄派到黅霄的四個輔助管理者,實際上有些類似於現在的駐國外大使,或者說比那高級,具有一定的管理指導權,有種都護府的意思。四象分別爲青龍,白武,玄武,朱雀,但是從記載之中可以看出,這四個人,並不願意過多插手魔界的事宜,畢竟人家大魔王有魔神傳承,在九霄之中,也算得上是一號人物。
四人之中,有不同的分工。青龍,爲四人之首,主司聯絡,與赤霄之間關係最爲密切。白虎,主司軍事,向大魔王提出軍事作戰與訓練建議。朱雀,主司內政參議,向大魔王提供內政管理的意見建議。玄武,實際上是個史官,對於在黅霄發生的事情,都由他記錄,所以,這四象境首輯自然是出自他的手筆。
書中記載,他們到黅霄一段時間之後,由於不想過多插手魔界事務,便尋些其他樂子。玄武一日出行,路遇一條好狗,感覺頗具靈性,於是帶回四象境,由四人加以調養,改善其經絡,使它具備一定的修煉能力。而此狗亦是不讓衆人失望,越來越聰明,惹人憐愛。於是,玄武將其取名爲焚天。如此看來,這就是小黑的來源。
小黑,原來是一隻與赤霄有如此密切關係的狗!
此書中記載的內容很雜,再往下看,便有不少瑣事,看得出,玄武的主要目的是記下這些東西,便於以後整理。至於以後,他們是否整理過,萬朋無法考證,但是這些,卻是最基礎和最原始的東西,肯定不會有什麼虛假的成分。
“小黑,其他的書我是不是也能看?”萬朋看完這一本,先叫小黑,以防這其中再生什麼枝節。
小黑沒有再跑過來,而是汪地叫了一聲,像是對萬朋點了點頭。萬朋心中放鬆了不少,將這本書拿回原處,又看了看書架上的其他書。
玄武的記錄,居然有百多本,這也可以看出,四象在黅霄,應該是生活了很長的時間。爲了讓這些事情能按時間順序串起來,萬朋從二輯開始,一本一本往下看。
這些書本,是在大魔王之前就開始記的,而小黑,身上有關於封印的某些線索,所以,極可能反映了從大魔王死到魔界被封印這段時間內的變化。恰恰,現在這段時間的歷史,是魔界中最不清晰的。將這些弄些,說不定,可以給萬朋一些線索,儘快打開封印,離開黅霄。
不過,玄武的記述確實有些瑣碎,很多內容,並不是萬朋關心的。他將每本自己看過的,都交給呦呦公主。兩個人的角度不同,也許有些事情,呦呦公主可能更關心一些。果然,在呦呦公主看這些內容時,經常會自言自語,“原來如此,原來這樣。”
翻過十幾本之後,萬朋一愣。玄武的記載之中,終於出現了一個詞:七星迴天功!這是魔界公主才能見到的法訣,出現在這其中,也許,這就離匯靈降魔術不遠了。
再往下讀,果然,匯靈降魔術的來歷,浮出水面。
四象之白虎,由於主司軍事與訓練,被大魔王指定作爲當時的魔界公主阿茶公主的御教師,主要幫助公主進行個人修爲指導和指揮技能、戰術戰法訓練。當時,阿茶公主正值青春嬌豔之際,生得貌美如花、風情萬種,而加上其聰明伶俐、才思敏捷,深得白虎的讚賞,記載中就寫道,白虎經常教學回來,對阿茶公主讚歎不止。青龍等人也曾戲謔白虎,是否已經萌生情意,想從御教師,升級爲魔界駙馬了。
當然,白虎作爲赤霄的特使,雖然多少對阿茶公主有喜歡的傾向,卻是深知自己的身份,並未對阿茶公主做出半分有違師道之事。特別是當他知道阿茶公主對他也有愛慕之情時,更是有避開之意,所以一連三月,未曾與阿茶相見。阿茶心中苦悶,那一時間,也離開魔宮,到其他地方散心,意外結識了靈脩李世。
李世生得一表人才,與阿茶公主談得極爲投緣。阿茶公主對白虎的愛意,實際上也只算在初萌階段,所以,很快被對李世的好感所取代。之後,阿茶公主回宮,李世也隨之入宮,並得到了大魔王的認可,封官加爵。
白虎知道這個消息之後,也是多少有些心中難過。可就在此時,大魔王認爲公主三個月未修習,必須加緊重拾白虎制定的教學計劃,將白虎召入魔宮,要求繼續對公主施教。而這,卻也成了一場災難的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