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修煉不就是讓自身更爲接近天道嗎?
四季的更迭正是天道循環的一個表現,春生、夏長、秋收、冬藏,春花、夏風、秋月、冬雪,春暖、夏熱、秋涼、冬寒…這些四季變換都能映射到生命體中,讓人感受到天道對自身的影響。
人只有順應天道而行,才能走得更遠,爬得更高,倘若逆天而行,對生命本身來說是陷自己於不利的境地,又談何長生不老,仙運綿綿?
所以,春捂而秋凍,夏發而冬藏,每個人都要更好地對待自己,愛惜自己,尊重天道,這樣也是對自己最大的負責…
凌道子的琴音似乎是對這天道循環之道的淺吟低唱,讓人們在不知不覺間就接受了他這樣的觀點,於是,對他的四季系列袍服更加感興趣了!
在萬衆矚目之中,蕭盈盈穿着秋袍出現了!
秋收、秋月、秋愁正是秋天最大的特徵,因此,每一件秋袍上都會體現出其中的一絲韻味來。
盈盈身上這一款體現的是秋收的喜悅,瓜果飄香,惹人垂涎。
圖案與設計剛剛好,大地爲母,哺育出豐饒的收穫,肥而不膩,滿而不溢,既不過度索取,又不虧待自己,這樣的豐收是真正的豐收,是有餘地,有良心的豐收,人們適度勞作,爲子孫後輩留下發展的空間,生存的空間…
隨着盈盈的貓步走起,這股道意慢慢發散,起到一定的教化作用,就連黃乙邈感受到之後都開始對自己的一些所作所爲進行反思,是不是對龍域和鳳域壓榨得太過厲害了呢?
模特一名接着一名地鏗鏘走過,人們發現場上的道意似乎有越來越強的趨勢,每一名模特似乎都是在道意的催動下走過,他們就象是道意的化身,在臺上演繹出自己的精彩,每個人都是獨特的個體,就象他們身上的袍服一樣,沒有重複,只有個性的張揚!
哇…
一人一袍服,一袍一道意!
每一個人,每一件袍服都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這正是凌道子想要達到的最高境界!
而現在,這樣的境界在他的琴音中已經實現了。
周龜年身上的袍服渲染的是一輪秋月,看到這輪秋月,上面就自然而然流過那首經典至極的詩詞: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秋月帶給人最大的正是濃濃的秋愁,秋思,無數詩人借月抒情,寄託相思,因此,在秋袍上秋月佔了極大的份量。
每一件帶月的秋袍上都有一首經典詩詞,詩詞的道意極強,讓人一見就深深地迷醉於其深厚的道意之中,以致於失神落魄,涕淚恣流…
完了,完了…
這場秋袍展示簡直就是在謀殺淚水,讓許多人流下了情不自禁的淚水,無限唏噓,無限惆悵!
歌仙落離忽然眼睛一亮,他發現這些詩詞幾乎都是出自李運的詩集,而其中甚至還有不少是他從未見過的,但此時吟來,卻是那麼的優美,那麼的精彩,其境界應該都是出自李運之手纔對,他連忙將這些詩詞都記錄下來,慢慢品味…
“奇怪,大運宮怎麼能擁有這麼多李運的詩詞,大運宮…大運宮…”落離心中忽然劃過一道閃電,象是發現了什麼寶貝一樣,驚叫一聲。
旁邊的幽夢仙子奇道:“落兄何事?”
“這…仙子可曾發現這大運宮的宮主?”
“宮主?不是流風嗎?只是此人似乎不在此處。”幽夢說道。
“此人雖然不在此處,但憑藉其手下這些奴婢,就足以讓人無比豔羨了!”落離揶揄道。
“咯咯,看來落仙大人對流風這些奴婢也是頗有好感哪!”幽夢仙子嬌笑道。
“哦,難道仙子不也是看得津津有味嗎?”
“這個…”幽夢仙子一怔,臉色頓是變得無比粉紅,看來是被落離說中了心思。
“嘿嘿,我剛纔倒是有所發現,這個流風絕不簡單,雖然他看似不在此處,但他的氣息,他的思想似乎無處不在,就象這些人的袍服之上,也流淌着他的詩句…”
“什麼?你是說袍服之上這些道意盎然的詩詞都是流風所作?”幽夢驚訝道。
“雖不中,亦不遠矣!”落離哼道。
“落兄爲何如此肯定?難道你與流風早有見面或是溝通過?”
“我與他只是神交,但是,他的詩詞給我最近的創作提供了豐富的原料,使得我的歌中道意得以提升,從這一點來說,我是真心需要感謝他纔是!”
“沃…落兄最近的創作?似乎有多首新歌都是以李運的詩詞來作曲的,難道說這個流風…”幽夢仙子忽然反應過來,臉上露出狐疑之色。
她是天舞神域之主,與落離來往甚密,她的舞道所選之曲許多都是落離所作,所以,對落離所言她很快就明白其意,看來,落離認爲這個流風就是李運。
落離擺擺手,說道:“這其實只是我的一個猜測而已,只有見到其本人,我才能確定此事。”
“原來如此!不過,事情如果真象落兄所測,那可真是太有趣了!”幽夢仙子眼神閃爍,對大運宮的表演更加興趣盎然。
兩人和竊竊私語並沒有逃過主臺上其他大能的耳朵,這幫大能瞬間都對流風的身份產生了新的懷疑,既然落離說這些袍服上的詩詞有可能是流風所作,那麼只要查明這些詩詞來自哪裡,就可以確定流風是誰了。
這些人都有過目不忘之能,自然都記得這些光影中閃爍出來的詩詞,而且,實際上他們也正陶醉在這些詩詞與袍服相互激盪中所產生的強烈道意之中…
其中有些詩詞流傳已有一段時間,特別是黃乙邈上次在紫金鳳域就從凌雲軒手中換到李運的一幅書法,上面的詩作正好就是那首經典的中秋詞,這讓黃乙邈恍然大悟!
他心中驚叫着:“天哪!要是按落離所猜,這大運宮的宮主豈不就是小運了?!”
這個結果讓他感到瞠目結舌,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要知道李運可是他的一盤菜,他幾乎無時無刻不在想着如何把他吃進來。
而且,上次自己還有一段與杜南玩變身遊戲的視頻掌握在李運手中,如果流風真是李運的話,那這個後果就極爲嚴重了!
因爲以流風現在體現出來的實力,已經讓黃乙邈感到有些戰慄!
不說別的,就以那個紅臉仙人和凌道子這兩人所表現出來的實力,就讓他極不淡定,因爲紅臉仙人的實力極有可能在他之上,而凌道子的道力絕對不凡,一個人就掌控了整個場面,讓一衆大仙和大能都沉浸在他所營造出來的道意氛圍之中,這樣的能力在場能做到的十個指頭就能數得過來!
也就是說,凌道子表現出來的實力已經可以擠進在場大能的前十行列,如此大能的人物竟然只是流風的一名小奴,那他自己現在所達到的層次簡直是不可想象!
主以奴貴!
這一點在流風身上體現得無比鮮明。
“怎麼辦?這可怎麼辦?”黃乙邈心中嘀咕着,小心肝狂抖着。
“邈兄,難道你也被這個展示所感動?”杜南一旁狐疑道。
黃乙邈斜了他一眼,哼道:“想要打動我這顆丹心可不容易,不過,我跟你說可能有麻煩了!”
“哦,什麼麻煩?”杜南奇道。
“你還記得那段視頻嗎?”
“邈兄是說在下界界域那段?”杜南奇道,他一下子就反應出黃乙邈所指的視頻,可見這件事情也時刻掛在他的心上。
“不錯!”
“怎麼了?小運不是說只要我們不去抓他,他是不會公開的嗎?”
“哼,那是他當時這麼說,想當初他的實力肯定沒有我們高,只能想出這個辦法來保護他自己,但如果他實力大漲,再也不怕我們了呢?”
“實力大漲?不可能吧,他小小年紀,就算進步再快,這才短短十幾年,他不可能增長到能勝過我們的程度吧?”杜南說道。
“勝過我們…雖然不大可能,但其實力大漲是一定的,否則不可能收到這樣的小奴!”黃乙邈小眼睛瞪得大大的,狠狠說道。
“哪樣的小奴?”杜南奇道。
“說你是豬你還真是喘上了!難道你到現在還沒看出大運宮極有可能就是小運所建的勢力嗎?”
“你?!怎麼可能?大運宮勢力是流風所創,這是衆所周知之事!”
“那流風是從哪裡迸出來的?”
“似乎是來自翠香神域某個修真世家…”
“一個不入流的神域,有什麼世家可以培養出流風那樣的人來?”
“這…”杜南一怔,不禁陷入沉思。
兩人在急速交流着,此時場上的表演又有變化,冬天終於來了!
在凌道子樂音的操控之下,全場陷入一片寒意當中,雪花紛紛揚揚而下,檯面銀裝素裹,四周還長出不少青苔,苔花雖小,卻頑強地開出米粒般大小的花兒來,讓人驚歎其強大的生命力。
是的,生命雖然並非生而平等,但就算是再平凡的生命,也要有苔花這樣的生長精神,想要美麗,需先綻放,就算無人喝采,也能收穫滿滿的自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