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個不平靜的夜晚,此時已是凌晨時分。
城主府內,卻是人頭濟濟,黃宇、李威、李運、秦義、楊維忠、城內各大家族的家主,還有纖纖小姐,戴着一個紗巾,和高老伯、李奶奶也坐在一旁。
“各位,形勢嚴峻,爲了更好地安排行動,我請李公子出來,主持本次聽潮城的抗擊入侵行動!”黃宇環視衆人,沉聲說道。
李運一怔,正待推辭,卻現所有人都期待地看着自己,略一思忖,說道:“既然各位前輩擡愛,小子就斗膽了!”
走到主位上,李運肅然道:“外有大敵窺伺,內有奸細作祟,此乃本城生死存亡之時。這裡是我們無數人的家鄉,也是無數年奮鬥得來的,絕不容許有人將它輕易抹去,請在座之人與我歃血爲盟,團結一致,共抗外侮!”
說完,取出身邊一柄小刀,割開手指擠出血滴,滴入酒杯之中,舉起酒杯,向衆人揖禮。
一番話語,一番行動,使得在場所有人忍不住熱血沸騰,大聲叫好,紛紛歃血舉杯。
“蒼天保佑!”李運一飲而盡。
“蒼天保佑!”所有人都是一飲而盡。
“多謝各位前輩!現在,我來佈置本次行動計劃。本次行動,要旨在於安定內亂,拖延時間,無論如何,一定要頂到三路大軍到來。秦義,率領特衛隊,與纖纖小姐一起,將散佈在城中的南越密探全部監控,不宜驚動。待大軍到來之後,將他們一網成擒,不可有漏網之魚。”
“是!末將領命!”秦義大聲說道。
“楊維忠,組織聽潮學院所有高手,協助黃城主,與城衛軍一起,做好人員和物資的檢查,嚴密封鎖已捉住的西戎奸細,同時,密切注意西戎是否還有漏網之探子,如果有所現,一定要嚴密監控,待命活捉!”
“是!末將領命!”楊維忠和黃宇同時應道。
“陳剛霸,負責鬥獸場兩名馴獸師的穩定任務,待命活捉!”
“是!末將領命!”陳剛霸肅然道。
“李崑崙、林亭、蔡德,負責組織城內各大家族的武者,必須是第四重玄山境以上的高手,配備精良玄器,組成玄衛隊,隨我到海防軍處,協助守衛海防!”
“是!”三人齊聲應道。
“開始!”
……
茫茫大海之上,風高浪急,此時卻有一支龐大的船隊行駛在海面上,穩如磐石。
一名身披鎧甲,外套金袍的少年正立在一艘鉅艦高臺之上,遙望遠方,臉上露出得意的神情。
旁邊站着一名滿臉虯髯的黑臉漢子,身材高大,肌肉虯結。
“太子殿下,我軍現在軍威日盛,滅掉那支天龍運糧隊,簡直不廢吹灰之力!”黑臉漢子大笑道。
“哈哈!小小的運糧隊,還不夠我塞牙縫!阮旦,本太子這次要掃蕩這片海域,佔領聽潮城,再北伐而上,直搗天龍帝都!”
“這…恐怕我們前鋒隊伍軍力不夠,皇上是讓咱們先佔據聽潮城,等待大批後援軍隊登陸之後,再圖北伐之事。”阮旦說道。
“哼哼,可笑之極!皇上如此看輕我前鋒實力,我自然要讓他知道我盈極太子年紀雖小,可不是什麼溫室裡的花朵,而是跨江越海的蛟龍!看到沒有,前面就有一座海島,按地圖上所標,乃是定珠島,現在,不管如何,派人給我殺上去,有東西給我搶東西,男人抓來做奴役,女人抓來賞給將士們,哈哈!”
“太子殿下,我們圍殲天龍運糧隊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如果現在每過一個海島都要上去劫掠一番,恐怕五日內到不了聽潮城。”阮旦急道。
“怕什麼?以我們的軍力,劫掠這個海島花不了幾個時辰的時間。再說了,此次謀劃自父皇開始已進行了十幾年,現在正是我們摘果實的時候,聽潮城乃是囊中之物,只要我們大軍一到,自然是所向披靡!現在,只是讓他們多喘幾口氣罷了。”盈極太子輕蔑道。
“只是,如果錯過了時間,唯恐內應有變,到時可就有些麻煩了!”
“就算是有些麻煩,也只是麻煩而已,以我們強大的實力,以有備打無備,還不是手到擒來?不用再多說了,給我上!”盈極太子狠狠地喝道。
“是!末將立刻去安排!”阮旦匆匆而去。
很快,定珠島上就傳來了哭喊聲,燃起了熊熊烈火。
“哈哈,哈哈!這片海域,將留下我盈極太子的赫赫威名!”盈極伸開雙手,懷抱大海。
……
聽潮城海防軍樓閣,平南侯面沉如水,看着帳下諸將,喝道:“祖其廣,張軻,出列!”
兩人上前一步,“末將在!”
“跪下!”
“撲通”“撲通”
“你們可知罪?”
“侯爺明察,末將等盡心盡力,何罪之有?”
“放肆!你二人領命守衛海防,卻疏於督察,竟讓西戎賊子混進我邊防,在我天龍境內作亂,還膽敢說不知罪?!拿下!收押監牢!”
“是!”
兩邊衝出幾名兵士,迅將這二人綁起來,推了出去!
其他諸將見狀,臉色嚇得鐵青,不敢出聲。
“你等與這二人一樣,平日都有些個小動作,本侯忍忍也就算了。不想你們現在舒服日子過慣了,竟然連操練都懶得管理,吃喝玩樂,手下兵士的戰力銳減。如今大敵當前,你們該如何辦?!”平南侯厲聲喝道。
“撲通”撲通”“撲通”
所有將領紛紛跪倒,“請侯爺恕罪,我等深受皇恩,大敵當前,自當拼盡全力,以死抗敵!”
“哼!既然如此,本侯再信你們一次,自即日起,全部給我守到前線去,加固防線,準備海戰物資,所有人加緊操練,不準偷懶,不準請假,一經現,格殺勿論!”
“是!”
……
一隻白鴿在雲端飛翔,如一道利箭般穿梭,優美無比。
忽然,它降下高度,幾個盤旋,衝進下方一座高大的樓閣,停落在一名金袍男子的肩上,平南侯。
取下鴿子腿上綁着的信息,“定珠島被南越盈極太子掃蕩!”
“盈極!盈極!該死!該死!”平南侯狠狠地撕碎紙片,憤怒地吼叫着!
“侯爺,何事如此激動呀?”
“李…公子,你們過來了?”平南侯看看遠處不斷掠來的武者,驚訝地問道。
“不錯!這是聽潮城各大家族的高手組成的玄衛隊,此次過來增援海防。”李運說道。
“多謝公子,多謝各位家主!”
平南侯看着李運後面的李崑崙、林亭和蔡德,衷心地說道。
“侯爺,看你剛纔激動的樣子,莫非是受到什麼打擊了?”李崑崙譏諷道。
“你…哎,大敵當前,本侯也不敢再隱瞞了,剛剛按到飛鴿傳書,本侯在海上經營多年的定珠島,竟被南越的盈極太子蕩平了!”平南侯氣道。
“定珠島?請問侯爺,定珠島離此處有多久行程?”李運問道。
“大約五六日的行程,本侯也覺得非常奇怪,南越的軍隊說是在五日內到來,怎麼現在還會出現在定珠島?比他們原定的計劃差不多遲了半天有餘。”
李運點點頭,“如此說來,這位盈極太子的行動的確讓人有點難以捉摸。不過,這樣的話,倒是對我們有利,起碼讓我們多了半天的準備時間。這就要感謝侯爺的定珠島了,說不定這半天的時間,就是事關全局的關鍵所在!”
衆人一聽,暗暗點頭,信心又提升了不少。
平南侯聞言苦笑,“如果本侯定珠島的損失能夠扭轉局勢,倒也不冤了!”
“不錯!這半天的時間,足夠讓我們的大軍提前到來,做好佈置。看來,我的計劃可以有所變動,大家來看…”
……
海防軍的軍務樓閣,一張大大的地圖懸掛在牆上。
李運拿着劍,指着上面的一些地標解說着。
“聽潮港屬於口袋型港口,兩邊有半島伸入海中,圍住中間的水域。本來計劃中,兩邊半島屬於放棄的區域,全軍退守海防外城堅守。但是,如果有軍隊埋伏,則可以與外城形成合圍之勢。”
“公子是說…我們要打一場圍殲戰?!”平南侯愕然道。
“不錯,現在盈極太子並不知道他們原定的裡應外合之計已經失敗,到時,他必定等待城內給出的信號,屆時,只要我們在聽潮臺放出火把信號,讓他自以爲得計,必定會瘋狂進港,轉登小船登陸攻城。”
“此時我軍可以靜待其襲來,甚至放棄外城。但此時兩邊埋伏軍必須悄然出擊,斷其後路,逐步控制其船艦。”
平南侯一怔,“公子是說…我們放棄外城?!”
“不錯,盈極太子如現海防外城有兵士防衛,必然不敢放手進攻,但如見到兵士攻進了外城,肯定會以爲計劃成功,於是放棄船艦,全員登陸攻來。此時,我們將主戰場放在外城與內城之間的地域,在這裡設下重重陷阱,再加上包抄大軍自後方合擊,就可以將他們埋葬在這裡!”李運狠狠說道。
各大家主聽得瞠目結舌,渾身冒汗。
“好!就是這麼幹!本侯一定要讓盈極太子爲我的定珠島付出慘重的代價!”平南侯率先轉過神來,興奮地叫道。
“好!”
“拼了!”
“這次一定要殺個痛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