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翔揮刀一擊橫斬,一道細如髮絲的刀芒電射而出,所過之處,直徑超過一丈閃着黃光的石球、身長超過五丈的斑斕巨虎、高度超過兩百丈的山峰,悉數裂成了兩半,切口光滑如鏡。
他並沒有去撿巨虎死後遺落下來的金色虎頭大刀,而是將長刀舉到了眼前,臉上露出了抑制不住喜悅,喃喃自語道:“等到了!我終於等到了!”
按理說,他是不應該這樣的激動的,剛纔一刀所造成的動靜雖然不小,但是對他而言僅僅是正常發揮,根本沒有什麼值得吃驚的。
由於他的無漏真身達到了大成境界,連帶着他的修爲也得到了進一步的提升,從溫養後期晉升到了溫養大圓滿。
以他現在的修爲,不要說是手中拿着的是長刀斬,就是拿着一件最低級的法器級別的法寶,他也可以造成更大的破壞。但那是有前提的,而這個前提就是,他必須調動大量的道氣。
他這一次揮刀僅僅是想將斑斕巨虎口中噴出的石球切開,加之長刀斬本身就十分的鋒利,所以他輸入的道氣很少。而就是如此少的道氣居然發揮出了這麼強大的攻擊力卻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的。
孟翔思維電轉,很快就想到了一個可能,那就是他一直期盼的事情發生了——長刀斬終於開始展露鋒芒了。
他撿起來了巨虎死亡後掉落的虎咆刀,翻過了一條高高的山嶺,衝入了一座不是很大的山谷,裡面密密麻麻都是巨虎,很多都比他之前殺死的那一隻還要巨大很多。
一見他闖入,巨虎們就紛紛躍起,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緊接着齊齊地張開了嘴邊,口中黃光閃爍。下一瞬間,直徑超過一丈,甚至達到了兩丈以上的黃色石球就像雨點一般地向他飛去,而且角度極爲刁鑽,幾乎封住了他所有的退路。
孟翔將手掌的長刀急速揮舞,一道道很細卻極爲明亮的刀芒飛射而出,縱/橫交錯之下,居然形成了一張大。
大向前撒去,那些巨大的石球就像一羣自投羅的魚,很大一部分都被住了。不過它們在下一瞬間就碎裂成了小塊,是被大切碎的,切口都十分齊整光滑。
孟翔掄起左拳趁着石球碎塊還沒有開始消散擊出了一拳。那些石塊在強大的拳勁擠壓下,轟然炸開,呼嘯着向山谷中砸去,他本人則跟着在那些石塊的後面。
等巨虎們發現了孟翔準備攻擊時已經晚了。長刀就像他手臂的延伸,靈活地劃出一道道的奇異的亮光,而那些亮光就在一條條頑皮的蛇,紛紛地纏向了巨虎們的脖子,下一瞬間,它們的腦袋就掉了下來。
着叮叮噹噹落到在的虎咆刀,孟翔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事實已經向他證明了,他殺敵第一隻巨虎是出現的情況並不是偶然,長刀斬確實不一樣了。
雖然他還不熟悉它的所有情況,就是憑它能夠將刀芒壓縮凝練這一條,他就對它很滿意了,更何況它可以讓他用很少的道氣發出巨大的破壞力。
孟翔一揮手,掌中出現了一條完全由火焰組成的繩索,一掃一圈,地上所有的虎咆刀就全部飛入了他的面前,然後他將他之前得到的那把虎咆刀也拿了出來,將它們放到了一起。
就像久別的戀人,那些虎咆刀都向彼此衝了過去,瞬間融合到了一起,剩下的再融合到一起,眨眼的功夫,所有的虎咆刀就融合成了一把。
光華一閃,那一把由所有虎咆刀融合而成的虎咆刀化作了一隻身長近十丈的巨大猛虎,身上佈滿了金黃色的條文,兩眼炯炯有神,好不威風。
它了孟翔一眼,身子下塌,身體緊繃就像一張拉滿了的弓,隨時準備攻擊。孟翔搖了搖頭,他居然沒有注意虎咆刀的等級,竟然將它們融合成了一把靈器。
這種事情孟翔進入元虛山後也遇到過,雖然殺敵同一種的妖獸,能夠得到同樣的法寶,將它們融合到一起,達到了一定的數量,它的等級就會升高,但是一旦它的等級達到了靈器級別,它就會脫離掌控,要想重新得到它就必須打敗它。
孟翔一揮手,一條完全由火焰組成的鞭子從他的手中飛射而出,抽向了巨虎的雙眼。在它側頭躲避的時候,他手腕一抖,長鞭驀然暴漲,化作了一張罩向了它的全身。
巨虎四腳一蹬,身體向後飛躍而起,躲過了孟翔地攻擊,同時張開了嘴巴,口中黃光閃動,顯然它是要發動反擊了。可就在這個時候,由長鞭織成的大消失,而鞭梢卻突然在了它的嘴邊,一圈一繞,居然將它的嘴巴給緊緊地勒住了。
巨虎急忙用前爪去扯嘴上的鞭子,但是孟翔根本不給它這個機會,使勁一拉鞭子,身體借力一個前掠,瞬間到了它的面前,一拳砸在了它的腦門上,砰地一下將它的腦袋深深砸入了地下。
巨虎發出了一聲沉悶的慘叫,身體開始變得虛幻,然後往內一收,重新化作了虎咆刀。一隻老虎頭出現了在刀面上,兩眼兇惡地盯着孟翔,不過他一點也不在意,一把抓住了刀柄,將它直接塞進了儲物手鐲。
收起了虎咆刀,孟翔笑了笑,轉身就要從山谷中飛出去,不過他的雙腳剛剛離地,他就又落回了地面,並且一閃身躲到了一塊一人多高的巨石的後面。
他剛剛藏好身形,就有一道白色影子衝進了山谷,緊接着另外一黑一紅兩道也衝了進來,一左一右,就像一把鉗子將白色身影鉗在了中間。
孟翔掏出了一面小鏡子,斜着伸到了巨石的邊緣,略一調整角度,就清楚了三個人的樣子,他居然都認識。
那道最先進入的山谷就是那個對他自稱叫做寒白露的女子,而後面兩個則分別是蝠翅青年和那個修煉了《千災萬劫功》的人。
寒白露的情況似乎並不好,除了衣服出現了一些破碎和血跡之外,遮住了面容的面巾之上也是殷紅一片。她兩眼噴火地盯着對面的兩個人,冷冷地說道:“你們想要幹什麼?”
“幹什麼?賤女人,你說我要幹什麼?你受傷了你不但不聞不問,而且還勾結那個該死的小白臉謀算我,要不是我和姜兄早就認識,我現在恐怕早就拋屍荒野了。該死的賤女人,你說我要幹什麼?”說到最後,蝠翅青年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赫連峰,你血口噴人!我和那個人從來就不認識。”
“不認識?杜秋娘,你騙誰呢?你要是不和他認識,他憑什麼要和你密謀暗害我?”
“赫連峰,我你真是不可理喻。我已經說過了我和那個人根本就不認識,你爲什麼拼命要將我和他扯到一起?好,你說我密謀要害你,那你是親耳所聽親眼所見,還是你聽別人說的?如果是你親耳所聽親眼所見,你可以講出時間地點,如果是你聽別人說的,你可以將那個人叫出來,我要和他當面對質。怎麼樣?赫連峰,你這下滿意了吧?”
“這個……”
“怎麼了,赫連峰?你無話可說了吧?你要想搶我的寶物你就直說唄。何必遮遮掩掩的?一副孬種的樣子。我真爲赫連家有你這樣的不肖子孫感到悲哀。”
“閉嘴!誰說我沒有證據了。姜兄,他就親眼見……啊!”赫連峰剛要將頭轉過去,讓他身邊那個姓姜的人給他作證,讓孟翔頗感意外的一幕出現了:那個姓姜的居然拿出了一把黑氣繚繞的長劍插/入了赫連峰的肋下。
赫連峰捂着一手捂着肋下的傷口,一手點指着那個姓姜的人,“你……你……你爲什麼要殺我?”
未等姓姜的人開頭,寒白露就冷笑了起來:“赫連峰,你真是一個笨蛋!難道你現在還不出來嗎?他這是謊言被揭穿了。”
“杜姑娘說的沒有錯。赫連峰,你確實是一個笨蛋。這麼簡單的謊言你居然都識破不了?我要是你,我早就撒泡尿自己沁死了。”
“姜行波,你……你……你……”赫連峰被姜行波氣得說不話來。
“我怎麼了?赫連峰,你是不是要感謝我給你上了一課?不用謝。誰讓我們是兄弟呢。”
“混蛋!我殺了你。”赫連峰抽出了血紅色長刀,對準姜行波狠狠地劈了過去,血紅色刀芒在地面上犁出了一條深深的溝槽,而溝槽裡的石頭都變成了紅色,嗤嗤冒出了很多氣泡,然後就像澆上水的沙子,淌了下去。
姜行波閃身躲過了赫連峰的攻擊,說道:“赫連峰,我要是你我就乖乖地呆着,絕對不會亂動。”
赫連峰的回答是一擊勢大力沉的下劈,長刀上射出的刀芒貫穿了整個山谷,甚至將山谷的邊緣轟塌了一大片。
不過當他準備再向又一次躲開的姜行波攻擊時卻哇地一下噴出了一大口血液,是黑色的,墨汁一般黑,落到地上轉瞬之間就腐蝕出了一個大坑,而且大坑的深度還在不斷地加深。
“赫連峰,你已經中了我的災劫之氣,並且深入到了五臟六腑。如果你將身上所有寶物都拿出,在同門的情分上,我可以給你解藥。”
“想要我的寶物?姓姜的,你休想。”說話間,赫連峰背後的血蝠翼急速閃動,紅光一閃,一下子就到了千丈之外,就像他穿越了空間。
姜行波並沒有追趕,而是將頭轉向了白紗女子,淡淡地說道:“杜姑娘,要想報仇這可是一個好機會。千萬不要錯過嘍!”
“姓姜的,你給我等着。我收了赫連峰這個混蛋,我一定找你算賬。”白紗女子惡狠狠地瞪了姜行波一眼,化作了一道白光向赫連峰追去。
“在下隨時恭候!”姜行波絲毫不將白紗女子的威脅放在心上,然後將頭緩緩地轉向了孟翔藏身的巨石,“閣下,你了這麼長時間的熱鬧已經夠了吧?可不可以出來一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