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在孟翔的眉宇間隱隱透出了痛苦之色的同時,他霍地轉了身,兩隻眼睛放出了銳利的光芒,向一個方向看了過去,那裡真是幻站立位置。
孟翔的目光一接觸到幻,他的身體就不由自主地顫動了一下,就像遭遇了奇寒,打了一個寒顫,不過緊接着他的眉宇間的痛苦之色就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淡淡的喜色,與此同時,他身上透出了一股輕鬆,彷彿卸下了一副重擔。
其實這個時候孟翔的心情真的放鬆了,而是故意做作,不過他的心中也有一些感慨,自己明明不想再欠幻了,但是結果最後關頭還是她幫助了他,並且這一次她幫的他還是一個大忙,否則任由他自己去處理的話,說不定情況會變得相當糟糕。
不久之前,就在孟翔要準備根據他想到的方法對那個銀灰色水滴進行收取的時候,他突然感到腦中一陣劇痛,就像一根鋼針毫無徵兆地插入了他的大腦,插得很深,而且鋼針之上還蘊含着可怕的高熱,彷彿要將他的腦漿全部蒸乾了。
由此可知,這帶給他的痛苦有多麼的強烈,以至於以他的承受力也不禁露出了痛苦之色,不過那痛苦出現的快消失的也快,整個過程不到千分之一瞬間的時間,但是這已經足以引起他的注意了。
尤其是當孟翔感覺頭腦被鋼針刺入的感覺是從幻所在的位置闖過來的,他的心立刻一動,臨時放棄了對水滴的收取,而選擇先將頭轉向了她,他感覺到他的痛苦來源就是她造成的,而她又沒有對他造成實質性的傷害,這就讓他斷定她這麼做是爲了引起他的注意。
從當前的情況分析,她會這麼做很有可能和他要去收取銀灰色水滴有着莫大的關係,而想到他收取失敗了可能會對他造成的不利影響,他立刻就做出了決定。看一下幻,看她是不是會給他什麼提示。
至於這樣會不會導致他欠她更多,在將來付出更大的代價,他一時間之間也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因爲在他看來,收取水滴失敗的後果更嚴重,如果她能夠幫助他渡過這個難關。他願意付出代價。
事實證明孟翔的這個決定是對的,當他轉過了頭。看向幻的時候,立刻就扛着兩道銳利的光芒從她的雙眼中射出,就像兩把鋒利無比的寶劍向他刺了過來,讓他竟然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不過他也不是沒有收穫,從她的眼神中,他發現她確實有信息向他傳遞,只不過很可惜的是,他們的目光剛剛一接觸。他就發現他視野變得模糊起來,並且很快就什麼東西也看到了,甚至連幻的身影也看不到了,好像有什麼將他們隔開了。
對於這種情況的出現,孟翔並不感到有多麼的驚訝,因爲發現幻要對他進行幫助而進行了阻撓,不過他卻沒有感到懊喪或者生氣。很顯然。幻早已經想到她對他的幫助會受到阻撓,所以她做了巧妙安排,將要傳遞給他的信息早已經放在了眼神之內,在他的目光和她射出的目光一接觸時就傳遞給他。
爲了能夠提高成功機率,幻還對她要傳遞給孟翔的信息進行精簡壓縮,提高傳遞的速度。節省時間,而事情的發展也證實她的想法是對的,她傳遞給孟翔的舉動果然受到了阻撓,不過幸運的是她還是達到了他的目的。
不是在孟翔和幻之間建立起足夠的時間長了,非常非常快,也不是阻隔的效果不好,小姑是相當不錯的。一下子就將他和幻之間徹底隔斷了,而結果會失敗則完全是因爲幻的貯備充分,更關鍵的是她傳遞給孟翔的信息實在是太簡短了,使得她將傳遞速度提升到了儘可能高的程度,而所需要的時間又儘可能的短。
至於幻究竟傳遞給了孟翔什麼樣的信息,其實真的非常簡單,簡單到只有一個字——等。從幻的眼神中得到了她要傳遞給他的信息後,孟翔也曾經產生過懷疑,甚至以爲她是爲受到了干擾,沒有將意思表達清楚,等只是她要向他傳遞的信息的開頭,後面一定還有其他的內容。
不過孟翔很快就否定了這個想法,因爲通過他從幻的眼神中獲取的信息的分析,他發現那個等是具有完整性的,也就是說它就是她要傳遞給他的信息,而不是像他想象的那樣是完整信息的開頭。
等雖然只有一個字,但是意思卻簡單明瞭,也不會出現歧義,他所以他可以肯定幻的意思就是讓他選擇等待,而在等待了一個段時間後,會出現什麼樣的情況,他雖然也無法確定,但是有一點他卻是堅信的,以幻一貫的表現,她是絕對不會害他的,換而言之,他的等待應該會得到好的結果,就算無法讓他直接獲取那個水滴,但是也會讓他知曉收取它的線索。
孟翔在經過了一番思考之後,他有了決定,相信幻,按照她的意思去做,等下去。當然了,就算幻要傳遞給他的信息,沒有謬誤的,但是也無法保證就百分之百是正確的,按照她的指示去做還是有風險的,但是相較於他去解決問題,他相信等待危險性還是要下不少的。
究竟結果是什麼,孟翔心中也沒有底,不過他相信時間是會證明一切的,他決定等待結果的出現,而在等待中,他感覺到時間過的是如此緩慢,就像變成了蝸牛,一點一點地向前爬,這也讓他的耐心在慢慢地白消磨掉。
就在孟翔耐心被完全消磨殆盡的時候,事情終於出現了新的變化,那個銀灰色的水滴動了。它原本是一直懸浮在他的頭頂之上一動不動的,它這一動立刻就引起了他的注意,顯得有些萎靡的精神也立刻得到了提振,兩隻眼睛中放射出了灼灼的光亮,不過與此同時他的心中也變得緊張了起來,因爲這意味着他一直等待的結果就要出現了。
在孟翔的注視下,那個已經長到了鴨蛋大小的水滴開始不斷地晃動。它的樣子,讓他感到它好像是具有生命力,這個時候正在從什麼東西上掙脫出來,想要恢復自由。這讓他的心變得更加緊張,因爲這個發現讓他意識到不確定性又增加了,而這對他絕對算不上是什麼好事。
在孟翔忐忑的等待中,那個水滴終於打動了起來,在猛地一掙,好像終於掙脫了束縛,而得到了自由的它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卻不是向他飛過去。而是從天空高處射了出去,速度極快。這不禁讓他的心立刻一緊。
幾乎是下意識地。孟翔舉起了手,將掌心對準了那個正在高速離開的水滴,一股強大的吸力頓時出現在了他的手掌中,馬上就要噴薄而出,以他的能力,那個水滴的速度雖然很快的,但是他相信他還是可以讓吸力捕捉住它的。
不過那股噴薄欲出的吸力終究沒有從孟翔的手掌中釋放了出去,他想到了先前幻通過眼神傳遞給他的信息——等,他決定將它貫穿到底。繼續等待,這種做法很顯然是十分危險的,不過他還是選擇相信幻。
無論怎麼說她終究是祖仙,而且看樣子她對水滴也有着相當的瞭解,該怎麼處理它,她應該做的比他好很多。再說了,他既然已經選擇相信他了。就應該一直相信下去,以他的經驗,搖擺不定,變化無常是沒有好處的。
即便如此,孟翔在看到那個水滴距離他越來越遠的時候,他的心也被提的越來越高了。而且好像被什麼東西抓住了,並且越抓越緊,讓他擔心,他的心會在某一時間會爆掉了,他有一種喘不過氣的感覺,好像口鼻都被堵住了。
那個水滴的體型不算太小,加之孟翔的目力非常銳利。距離他已經比較遠了,但是他依舊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它,但是他的心情卻始終放鬆不下來,它和他之間的距離的不斷拉大,總是讓他有一個感覺,它就像一隻被他放的越來越遠的風箏,距離越遠,收回來的難度就越大,斷線的可能性也越高。
要不是孟翔的自制力極強的話,看到水滴已經離開他這麼遠了,恐怕就算決定相信幻了,他也會忍不住將掌中的吸力發出去,嘗試着將他抓回來,不過隨着時間的推移,他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忍不住了。
就在孟翔竭力壓制着動手的衝動,並且感到越來越吃力的時候,他突然感到胸前微微一顫,那顆已經和他的胸骨牢牢結合在了一起的小圓珠散發出了一股涼意,並且迅速傳遍了他的全身,讓他的頭皮感到一陣發緊,那感覺就大熱天喝了一碗冰水,感覺舒暢極了,頓時就讓他感到躁意全消,心境就像被水洗過一般,恢復了明澈,甚至比他心平氣和時的情況還要好很多。
在涼意的幫助下,心緒恢復了平靜的孟翔看向那個水滴的眼神也不一樣了,那是一種特殊的眼神,是他看到獵物落入了陷阱之後纔會露出來的眼神,每當他露出這一種眼神的時候,目標最終都沒有能夠逃脫他的掌心,無一例外。
孟翔突然這麼有信心,並不是他覺得幻傳遞給他的信息就一定是準確無誤的,只要等下去一切就會萬事大吉了,而是他對那顆已經和他的胸骨結合在了一起的小圓珠有信心,而這個時候它動了起來,就說明它要動手了,以它之前的表現,他相信那個水滴應該沒有辦法超脫它的掌心了。
事實證明孟翔的感覺完全是對的,它顫動向他傳遞涼意,幫助他的心境恢復平靜,確實僅僅只是開始,很快他的顫動就變得激烈起來,甚至帶着他的身體也跟着它微微顫抖了起來,而在這個過程中,他感到它的內部似乎有一股力量正在蓄積增長。
很快,孟翔就感到那股出現在小圓珠內部的力量就增加到了一定程度,給他的感覺好像達到了某種極限,好像不得不發似的,而就在他有這種感覺的時候,小圓珠猛地震顫了一下,由於相當激烈,讓他有一種全身發麻的感覺。
孟翔沒有過多關注身體上的感覺,因爲在拿一下劇烈顫動中,那股力量已經從小圓珠中噴薄而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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