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婁無量和婁德水父子見孟翔向深不見底的山谷下落去,發出了得意的大笑,至於倖存下來的嚴實根本就不放在他們的眼中。
嚴實就是想找他們報復,隔着那麼寬的大裂谷,他也無法奈何他們。更何況他們根本就不會放過他。
在笑聲中,婁無量和婁德水齊齊向嚴實射擊,也許是受到了孟翔墜崖的打擊,他對婁氏父子的攻擊並沒有做出什麼反應,等他落到山崖上的時候已經被射中了數槍。
要不是他存身的山崖比婁氏父子所在地位置要高出不少,遮擋住了他們的視線,他中的槍恐怕還會更多。
與山崖上堅硬石頭的撞擊和身上的槍傷讓嚴實從巨大的打擊中稍微清醒了一些,發現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之後,摘下了身上的強弓,向婁氏父子射擊,準備將他們幹掉爲孟翔報酬。
奈何,猛虎弓在在孟翔的身上,他手上拿着的雖然是四牛強弓,但是由於方的距離過遠,接近三百丈,再加上是以一對二,雖然他很像馬上就殺死婁氏父子,但是一時之間卻很難做到,而且由於報仇心切,沒太注意防護,反倒中了婁無量一槍。
雙方隔着一道近四十丈寬的大裂谷,距離三百丈進行了猛烈的攻擊。雙方的心情都很急切,希望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對方幹掉。
嚴實自然是報仇,而婁氏父子則是怕嚴實將事情告訴鎮長他們。如果鎮長他們知道他們暗殺了孟翔,加之他們原本就揹負着重罪,絕對不會放過他們,很有可能是將他們一家當衆處決。
奈何天不從人願,雙方雖然心情急切,但是一刻鐘的功夫過去,雙方依然奈何不了對方,直到一聲奇異的弓弦震鳴的響起纔打破了僵局。
幾乎在那聲奇異的弓弦震鳴聲響起的同時,婁德水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一支通體黑沉沉的長箭幾乎完全洞穿了擋在他們身前的石頭,深深地插入了婁德水的右肩窩,將他牢牢地釘在了石頭上。
“啊!”婁無量第一眼見那支射傷了婁德水的黑色長箭就情不自禁地發出了一聲驚呼,臉色更是在一剎那變得蒼白如紙,目光呆滯,泥呆呆發愣。
直到婁德水發出了求救聲才驚醒了他:“爹,爹,你快救我。我疼死了。疼死了。”
婁無量顧不得心中的惶恐,開始幫婁德水將黑色長箭起下來。可惜,他一時之間根本就做不到。
箭頭已經穿過了婁德水的肩膀,根本就無法直接拔出來,同時箭羽部分嵌在石頭中也無法拔出。
截斷箭桿吧,它卻是合金製作的,堅韌異常,很難弄斷。想用蠻力將箭桿砍到,但是箭桿的震動卻讓婁德水發出了一聲聲慘叫,婁無量一時之間也下不了手。不過他很快就後悔了,同時也讓他深刻理解了什麼叫做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和長通過不如短痛了。
錚!那種奇異的弓弦震鳴聲再次響起,而在婁無量聽見聲音之前,他的眼前就黑光一閃,一支黑色的長箭就像穿豆腐一樣,洞穿了擋在他和婁德水面前的大石,深深地射入了婁德水的左肩窩。
着和之前射穿婁德水右肩窩一模一樣的長箭,婁無量如遭雷擊,臉色慘變。如果第一支長箭還讓他抱有一絲幻想的話,那麼第二支長箭就將他的所有幻想全部擊碎,讓他暴露於殘酷現實之中。
錚!錚!兩弓弦震鳴聲幾乎同時響起,而婁德水身上又多兩樣東西,他的左右膝蓋上,分別深深地插入了兩支黑色長箭,與前面兩支一模一樣。這一次婁德水沒有再發出慘叫,他痛昏了過去。
了一眼臉上慘白的兒子,婁無量一咬牙,高聲喊道:“孟先生,請饒小兒一命吧。我知道我們父子偷襲你和嚴先生是滔天大罪,但是是人就有慈悲之心,還請先生大發慈悲吧。先生,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只要你能夠放過小兒,我什麼都答應你。”
“遲了。從你們父子偷襲我和石頭的那一刻起,你們的命運就已經決定了,我要殺了你們,而且是讓你們痛苦地死去。你們父子作弊,雖然鎮長處罰了你們,我並不滿意,但那是在楓樹鎮,我不好動手,沒有想到你居然敢來偷襲我和石頭,真是不知道死活。”
說話間,在嚴實和婁家父子的印象應該墜入谷底摔死的孟翔在婁氏父子正對面的一棵大樹後面走了出來,着大約五十丈外隱藏着婁氏父子的大石,眼露殺機。不過他絲毫沒有隱蔽的意思,似乎根本不怕婁無量來個魚死破,不顧及婁德水的死活,直接向他射擊。
原本聽見孟翔的聲音還有些不敢相信的嚴實在到了孟翔之後,立刻露出了狂喜的神色,興奮叫道:“孟哥,你沒有死?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孟翔轉過了頭,着嚴實,微微搖了搖頭:“石頭,你還是欠缺鍛鍊,遇到一點事情就慌慌張張的。如果你剛纔的對手不是婁無量和婁德水這兩個廢物,即便我現在站在這裡,你恐怕也不見我了。”
“孟哥,對不起。我又忘記了你的話,遇事太過慌亂了。我……”
“好了。”孟翔擺了擺手,“石頭,你也不太過自責。沒有一個人天生就能夠遇事不亂,都是鍛煉出來的。你只要……”
就在孟翔說話的時候,嚴實突然露出了驚恐的神情,大聲喊道:“孟哥,小心,有……”不過已經晚了,大裂谷對面的婁無量已經一躍而出,一手拿着一把連珠槍,槍口全部對中孟翔,左右食指一起扣下了扳機。
啪啪,兩聲槍響幾乎同時響起,一大一小兩顆黃澄澄的子彈撕裂了空氣,一顆射向了孟翔的太陽穴,一顆射向了他的頸部動脈。
子彈飛出槍膛之後,婁無量露出了狂喜的神情,而嚴實卻陷入了呆滯,他有心去救孟翔,但是也來不及了,五十丈遠在高速飛行的子彈跟前,似乎是不存在,一閃就到了孟翔的要害近前。但是,下一瞬間,婁無量和嚴實都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眼睛到的一切。
孟翔似乎早就預料到婁無量會開槍,在子彈向他飛來的時候,他的左臂已經擡了起來,張開了手掌,向那兩顆子彈抓了過去。
相較於子彈的疾速,他左臂的動作卻出奇的緩慢,他的每一個動作在嚴實和婁無量的眼中都比普通人的動作還慢,但是就是這麼緩慢的動作卻讓將兩顆子彈抓到了掌心。
還沒等婁無量從震驚中緩和過了,孟翔眉頭一挑,向着他一甩手,兩顆被他手掌抓住的子彈激射而出,一閃之下,就穿越了整個大裂谷,直接打碎了他的左右鎖骨,速度甚至比從槍膛中飛出來的時候還快。
“啊!”婁無量慘叫了一聲,轉身就跑,也不管掉在地上的兩杆連珠槍和被長箭釘在大石上的婁德水了。
“想跑!晚了!”孟翔並沒有用猛虎弓去射婁無量,儘管那樣他可以輕鬆將他射死。
只見孟翔輕輕一躍,跳起了大約一丈來高,雙腳在一棵合抱粗的大樹使勁一蹬,整個就像一枚射出炮膛的炮彈,嗖地一聲,就向大裂谷的對岸射了過去。
四十丈的距離雖然遠,但是孟翔雙腳蹬出的力量實在是太大了,加上他所在的這一邊比另一邊高出不少,他還比較輕鬆躍過了大裂谷,而且落在地上還十分的輕鬆。
就在他落地的瞬間,那顆被他借力的大樹終於受不了了,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整個樹幹突然佈滿了蛛般的裂痕,而且越來越密,越來越寬,緊接着發出了砰地一聲悶響,它化作了漫天的木屑,就像樹幹之中被塞入了一大包的火藥。
孟翔落到地上,着婁無量狂奔的背影冷笑了一聲,探手在身邊婁氏父子之前藏身的大石上抓了一把,就像抓豆腐一樣,一下子就抓下了一塊拳頭大的石頭。
手指一陣快速轉動,麪粉般的石屑從他的指縫中紛紛落下,張開手掌,掌心之中出現了兩個渾圓的龍眼大小的石球。
屈指連彈,嗤嗤兩聲,兩顆小石球飛射而出,精準地命中了婁無量的腳踝。咔咔兩聲幾乎同時響起的碎裂聲之後,婁無量慘叫一聲,翻着跟頭摔了出去。等孟翔走到他面前的時候,他已經滿臉滿身都是傷了。
孟翔以居高臨下的姿勢着婁無量,淡淡地說道:“婁隊長,你和你兒子準備暗算我和我兄弟的時候,你恐怕沒有想過會有現在的下場吧?”
婁無量着孟翔平靜無波的眼睛,他真的害怕了,面對敵人還能夠保持這麼平靜的只有兩種情況,一是準備放過他,二是下定決心要殺了他,顯然孟翔不可能是前者。不過他還是準備搏一搏,他要掀開最後一張底牌。
“孟先生,你……你不能夠殺我。否則,我死了,你也會大禍臨頭。”
“哦?”孟翔挑了挑眉頭。
“我堂弟是鐵木城西門守城官。你殺了我,他也不會放過你的。不要你能夠輕鬆打敗我,我堂弟要殺你就跟碾死一隻臭蟲一樣輕鬆。”
“鐵木城西門守城官?”孟翔的眉頭略微皺了一下,突然他的眼中暴射出濃烈的殺機,似乎鐵木城西門守城官這幾個字犯了他什麼大忌。
孟翔擡起了右腳,一下子踩在了婁無量的胸膛上,緩緩說道:“鐵木城西門守城官?我好怕啊。我最怕被人威脅了。我怕死了。”嘴上雖然是這麼說,但是他的腳下卻毫不留情,不斷加大力量,讓他體內發出一連串枯樹枝斷裂的脆響。
收回了右腳,着婁無量口鼻之中還在向外涌血的臉,冷冷地說道:“我正準備找那個該死的鐵木城西門守城官報仇呢。你居然是他的堂哥?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