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中年人用顫動的手指指着孟翔,臉上滿是掩飾不住的驚恐。
“我怎麼了?”孟翔的表情沒有出現任何的波動,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經過最初的恐懼之後,中年人已經收攝了心神,勉強恢復了平靜,盯着孟翔,眼神兇惡,問道:“你究竟對我做了什麼?”眼中的悸動之色久久無法消散。
“你自己認爲呢。”
中年人強自鎮定了一下,說道:“幫我解除禁制,我幫你和我的主人求情,讓他放過你。怎麼樣?”
“不怎麼樣。”
“你難道要和我的主人一直對立下去?你知不知道我的主人有多麼強大的力量,整個通天台都在他的控制之下,甚至他還可以調動靈界的力量,你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我知道。”
“那你爲什麼還不幫我解除禁制?”
“我爲什麼要幫你解除禁制?”
着孟翔一臉迷茫的神色,中年人感到了一種被戲耍的羞辱感,不過爲了讓孟翔幫他解開禁制他忍住了,但是他已經做好了反悔的準備了,只要孟翔一給他解開禁制,他就立刻翻臉,對他動手,並使用最惡毒的手段對付他。
“當然是換取我爲你向主人請求的機會啦。”中年人吸收了一口氣,做出了一副真誠的表情,“只要你幫助我解除了禁制,我一定苦勸我的主人,讓他和你消弭恩怨,放你一把。你只要真心向主人道歉,說不定助他還可以幫助你進入靈界呢。”
孟翔撩起了眼皮,瞟了中年人一眼,緩緩地說道:“你的腦袋沒有被驢踢了吧?”
“你……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不知道嗎?你是什麼東西?一個小小的分身而已,你的主人會聽你的?再說了,我和你主人的恩怨豈是你可以改變的?不要說我和你主人之間早已經達到了不死不休的程度了,就是你主人願意罷手,我會答應嗎?”
孟翔着中年人,似乎要透了他的內心。“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只要我一解開你的禁制,你就會立刻對我動手吧?狗一樣的東西,你以爲我相信你嗎?你自己是一個無可救藥的蠢貨,還以爲所有人都和你一樣嗎?”
“你……你……”中年人瞠目結舌,臉色青紅交替,狼狽異常,不過很快他就透出了一股狠勁,“行,姓孟的你行。嘿嘿,你以爲你在我身上下了禁制你就贏了嗎?我就不相信你的禁制就那麼厲害。即便你這一次能夠僥倖戰勝我,殺了我,但是你一定逃過主人的手掌心。我在地下等着你。”
話一說完,中年人就爆發出了一聲怒吼,直接向孟翔衝了過去,體內的能量狂暴非常,就像一個火藥桶,沾火就炸,再加上他透露出來的暴戾氣息,膽氣稍微差一點的人都會被他震懾。
這一次,孟翔依舊是站着一動未動,不過所有的修行者都產生了一個感覺,儘管中年人前衝的速度很快,但是他和孟翔之間的距離卻是越來越遠了,最後甚至達到了遙不可及的程度了。
中年人不願意放棄,拼命追趕,但是根本無法拉近他和孟翔之間哪怕是一寸的距離。而隨着的時間的推移,雖然中年人還在追趕着孟翔,但是氣勢卻慢慢地衰敗了下來。
原本他是準備等事情到了無法收拾的時候,拼着自爆也要讓孟翔給他陪葬,但是現在他和孟翔之間的距離已經十分遙遠了,就是自爆也不會傷到對方分毫,失去了目標,心中積聚起來的氣勢也就泄了。
又追趕了一會,中年人絕望地停止了腳步,不過他的停步似乎是一個信號。噗嗤噗嗤……讓所有修行者都感到熟悉的聲音驟然響起,讓他們情不自禁地向中年人去。
此時的中年人慘透了,全身血肉飛濺,就像有無數把鋒利無比的刀子在他身上不斷切割,先是四肢,血肉全部被削掉了,極爲乾淨,骨頭上連一絲肉筋都沒有留下,接着是身體,前胸後背上的血肉也都被削掉了,連內臟都可以清晰地到。
中年人受到了重創之後,他具有的自愈能力也被最大限度激發出來,被削掉的血肉乃至於是骨頭都會在眨眼的功夫恢復如初,但是這對中年人而言卻是一道可怕的酷刑,將他的痛苦無限制地延長。
好多次,中年人想要自殺,但是他都沒有捨得下手,這時他才發現他根本就沒有去死的勇氣,這也斬斷了他解除痛苦的最後一絲希望,讓他陷入了無邊無盡的痛苦的地獄之中了。
聽着中年人發出的淒厲的慘叫以及他身上正在發生的慘況,現場的修行者都不忍目睹,紛紛轉了過頭,一時之間,甚至讓他們忘了去問他爲什麼他會在他們祖師爺閉關的地方,而他們的祖師爺又爲什麼會不見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着,就在中年人認爲自己將永遠沒有解脫的機會的時候,他突然到一點黑影出現在他的視野中,並且向他落下。他振奮了一下精神,向那個黑影了過去,一開始他沒有清楚,因爲劇痛已經讓他的視野變得模糊了,不過他還是很快就清楚它的真面目了。他愣住了,他認識它,它居然就是被他斬下後又被他踢飛了的那條手臂。
就在中年人愣神的時候,那隻手臂就像一支標槍,從天而降,徑直插向了他的胸膛,噗地一下就刺了進去,很準確,將他的心臟刺了一個稀巴爛。重創讓他吐出了一口血,不過他也感到了一絲輕鬆,雖然以他的自愈能力,心臟碎裂並不能夠算是致命傷,但是他的直覺告訴他,它是會幫他解脫的。
砰!一聲悶響,中年人的直覺應驗了,插破他心臟的手臂爆炸了,威力很大,將他的整個身體全部都崩碎了,血肉四下飛濺,化作了數不清的小塊,只有他的頭顱還保持大致的完好,飛向了孟翔。
頭顱自然是飛不到孟翔的面前的,不過它的雙眼卻死死地盯着孟翔,還發出了惡毒的詛咒:“姓孟的,你不得好死,你會死得比我悽慘千倍萬倍。哈哈……”笑聲中,它突然爆裂了,和它從脖項長出的一截殘軀一起化爲了齏粉,中年人強悍的自愈能力也無法幫助他復原了。
孟翔從始至終都是一個旁觀者,一直着中年人,直到他徹底死亡。他沒有再做停留,身體中透出了一股奇異波動,接着他的整個人就像是沉入了水中,快速消失了,不見絲毫的影蹤。
不少修行者都到了孟翔的離開,不過他們都沒有去阻攔他,他們也攔不住他。還有一個原因則是他們被中年人爆裂後留下的一些血肉碎塊吸引了注意力,它們此時就像被斬斷了的蚯蚓或者是被切斷的壁虎尾巴還在不停地蠕動着,甚至還有長大的趨勢。
那些修行者先是着,不過很快就有人經受不住貪慾的誘惑,向靠近自己的中年人的血肉殘塊衝了過去,其他的修行者立刻也跟着衝了過去,頓時現場就演變成了一場瘋搶。
雖然很多修行者一時之間還沒有想到搶到血肉之後要什麼,但是他們依然決定先搶到手再說。如果能夠因爲它們而讓他們的自愈能力大增,甚至是斷肢再生,他們可就賺到了。
很可惜,那些奮力搶奪中年人血肉的修行者都不知道他們要爲自己的舉動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如果他們知道了,一定不會一窩蜂地向上衝,去奪去搶的,而是有多遠逃多遠。
那些修行者剛剛靠近那些血肉殘塊一定距離,還未等他們有動作,它們就自動向他們飛了過去,速度極快,躲閃不及,就紛紛被它們擊中了。而一旦被它們擊中了,它們就會瞬間鑽進他們的身體。
那些被血肉殘塊鑽體的修行者都十分的惶恐,不過所幸除了它們向他們體內鑽的時候有些不適之外,並沒有什麼其他不良的反應,而一些膽子比較大的修行者甚至認爲自己的身體融入了血肉殘塊之後,身體的自愈能力也會得到大幅度的提升。
等所有的血肉殘塊都分別鑽入了修行者的身體後,災難瞬間發生了,幾乎是同一時間,所有被血肉殘塊鑽進身體的修行者一起發生了爆炸,身體瞬間被肢解成了無數塊,四下飛濺,而一些靠近他們的修行者也都被飛濺的血**穿了。
一時間,整個現場是一片悽慘,到處都是血肉和哀號的傷者。其實說到底,他們之所以會遭此大劫,除了和他們的貪婪有直接的關係之外,孟翔也要負有一些責任。
孟翔殺死中年人,也就是通天台器靈分身,所用的是霸道無比的刀意,最先他是通過眼睛侵入了對方的身體,在將他殺死之後,已經消減了很多倍,不足鼎盛之時的千百分之一,畢竟通天台器靈分身也不是吃素的,但是就這些殘留在通天台器靈分身中的刀意依舊具有着強大的殺傷力,至少不是那些貪心的修行者們可以抗拒好化解的。
當然了,孟翔並不知道他走後發生的慘劇,否則他也許會將通天台器靈分身的殘塊收走,不過也可能他什麼也不會做,畢竟那些修行者遭劫是他們的貪婪惹的禍,並不是由他直接造成的,他心中不會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接下來的時間中,孟翔只做了一件事情,就是不斷尋找隱藏在通天台內部空間中的通天台器靈分身,將他們一一斬殺。雖然要找到和殺它們並不是很容易,雖然他這麼做也無法對通天台器靈本體造成致命的傷害,但是他依然樂此不疲。
身在通天台內部空間中的時間越長,孟翔就對它越熟悉,甚至隱隱之間他還能夠感覺到他和它的聯繫正在一點一點的加強。通過他的感應,他可以確定這種聯繫是那些被他殺死的通天台器靈分身賦予他的,這也是他積極殺戮通天台器靈分身的一個重要原因。
孟翔隱約間有一個感覺,如果他能夠將通天台器靈的所有分身全部殺死,最後再將通天台器靈本體也殺死了,說不定他就可以取通天台器靈而代之,從而徹底掌控通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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