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這個……”那和孟翔說話的修爲比較高的修仙者露出了爲難之色。
孟翔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冷聲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剛纔不是說了,只要以永遠不來隱獸山爲代價就可以不進行留影登記的嗎?我已經承諾永遠不來隱獸山了,你爲什麼還不讓我離開?難道你們無血山莊的人都是如此出爾反爾的嗎?”
見孟翔的態度如此強硬,那個修爲比較高一些的修仙者的臉也變得冷了下來,語調也失去了一貫的溫和:“道友,你說的話雖然是有些強詞奪理,但也並不是沒有一分道理。好吧,我們可以讓你離開隱獸山,不過你要答應我們一個條件,只要你答應了我們的這個條件,就立刻放你離開。”
“什麼條件?”
“將你全身的所有儲物道具都拿來,並將裡面的東西取出來讓我們過目,如果沒有問題,我們就可以讓你離開了。”
“什麼?誰給你們的權力?”
“莊主的規定,凡是進入無血山莊地盤又不願意接受敝莊的管理,那就只能夠按照敝莊的規矩辦了。不過你放心,我們是不會貪圖你什麼東西的,只是要你留下你在隱獸山得到的東西而已。”
“哈哈……”孟翔發出了一陣大笑,“好霸道的規定啊。不過我今天偏要碰他一碰。快讓我過去,否則……”
“否則什麼?難道你還要殺了我們不成?你也不一你自己究竟是一個什麼貨色,一個剛剛完成化仙第一變的小癟三而已,居然也敢在我們師兄弟面前囂張?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
那個修爲低一些的修仙者拿眼睛斜着孟翔,臉上滿是鄙夷不屑的神情,冷笑着說道:“師兄要你留下在隱逸山得到的東西那是給你一條生路,如果換作了其他的師兄弟在此,你早就死掉多時了。”
“隱逸山?不是隱獸山?”孟翔的眼睛閃過了一絲怒光,“你們是在耍我不成?”
“耍你?有嗎?”那個修爲高一些的修仙者也冷笑了起來,“我們只不過讓你的狐狸尾巴早一點露出來而已。孟翔,你不要以爲你改變了容貌,我們就找不到你了,莊主大人早就猜到你會使用什麼花招了。你如果識相的話,立刻乖乖束手就擒,讓我們將你帶到莊主大人那裡,至於是死是活就你的造化了。你要是不識時務,說不得我們就只有殺了你。雖然莊主大人說過希望抓活的,但是莊主大人也承諾了,將一個死的孟翔送到他的面前,同樣可以得到豐厚的獎勵。”
聽見那個修爲高的修仙者叫破了自己的身份,孟翔卻表現出了一反常態的平靜,淡淡地說道:“你們真的就如此肯定我就是你們莊主口中的那個孟翔?”
“你就不要狡辯了。你就是孟翔。”修爲高一些的修仙者盯着孟翔的臉上,露出了一副極爲肯定的表情,另一個修仙者立刻隨聲附和,神情堅定,似乎他也堅信同伴的判斷沒有錯。
“哦?有理由嗎?”孟翔依舊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
“理由當然有。”修爲高一些的修仙者露出了得意的神情,“你的第一個破綻就出在你交給我們的道紋上了。”
“是嗎?願聞其詳。”
“隱逸山雖然是我們無血山莊的地盤,但是莊主大人對進入山中狩獵的修仙者的要求也不算苛刻,每一次只需要繳納一定量的元石和道紋就可以了。不過由於道紋比元石還要珍貴很多,所以每一個進入隱逸山的修仙者繳納的道紋都會和規定的數量相差不大,即便多也是很有限的。而你一下子就多繳納了一倍以上道紋,而且道紋無論是是等級還是品質都是極高,估算起來足夠三五十個修仙者進入了隱逸山狩獵了。這很不正常,即便是高手一次狩獵的收穫也未必就有這麼多。”
“這算是什麼破綻?也許我只是出手比較大方呢。”
“如果光憑這點我們確實無法斷定你就是孟翔,但是如果加上你封印道紋的禁制就不得不引人懷疑了。”
原來問題是出在了此處?孟翔終於明白兩個修仙者在接過他繳納的道紋團之後爲什麼會有那麼樣的反應了,不過他的心中依然有些一些不明白,從他們面前經過的修仙者那麼做,他們究竟是如此覺察出他與他們之間的不同的。
反正事情已經敗露了,孟翔就索性將心中的疑惑全部搞明白,故意冷笑道:“你休想誑我,不就是封印道紋的禁制嘛,我不相信你能夠從中出什麼不同來。”
“我知道你會不服氣。”那個修爲高一些的修仙者似乎早就有預料一般,見孟翔這麼問,一點也不意外,對着另一個修仙者點了點頭。
那個修爲低一些的修仙者冷笑了一聲,說道:“我們知道你不會服氣,你還是自己一吧,保證讓你佩服我們莊主手段。”說着,他從桌子下面拿出了一個盒子,裡面都是一個個道紋球,數量在一百以上,遙遙地向孟翔的面前一推。
其實就在那個修仙者拿出那隻盒子的一瞬間,孟翔就已經發現自己封印道紋的禁制上出現了什麼問題了。放在盒子中的道紋球雖然個體和封印手法都各不相同,但是它們都有一個共同特點,就是在道紋團的外表上都隱隱有兩個字——無血。
“無血”兩個字都顯得十分淡,淡到以孟翔的目力在遠處也沒有到它們的存在,以致他弄出了那麼大的一個破綻。同時,他的心中也是一緊,無血能夠在這麼不起眼的地方設下陷阱足以證明他的不凡。
將孟翔不說話了,修爲高一些的修仙者更加得得意了:“其實你犯下的錯誤豈止這一點。你見修行者可以隨便進進出出,一定以爲我們對他們的檢查很鬆吧?其實你完全錯了,我們之所以會對他們那麼放鬆,完全是因爲我們可以確定他們的身份,而你卻大大咧咧地直接轉過來,豈不是自投羅?更爲重要的是,你是從隱逸山內部出來的,而我們又從來沒有見過你。自此,你的身份已經是呼之欲出了。”
“不錯。之後我們讓你進行留影登記,以及故意將隱逸山叫做了隱獸山都只是進一步確認一下你的身份而已,其實意義已經不大了,但是你的表現卻讓我們打消了最後一絲疑慮,完全鎖定了你的身份。”那個修爲比較低一些的修行者用充滿了得意的語氣補充道。
“唉。”孟翔嘆了一口,說道,“說實話,我確實是有一些大意了,不過你們知道嗎?其實你們已經犯了一個比我更大的錯誤,致命的錯誤。”着面前兩個趾高氣昂的修仙者,孟翔的眼睛放射出了奇異的光亮,讓他們全身一緊,都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兩步。
兩個修仙者在意識到了自己做了什麼後,臉色都不由地一紅,立刻下意識地向前走了幾步,讓他們和孟翔之間的距離更近了。同時爲了掩飾自己的窘況,那個修爲高一些的修仙者對着孟翔冷笑說道:“姓孟的,你就不要再裝神弄鬼了。現在你已經是甕中之鱉了,快一點束手就擒吧。否則我們師兄弟定然讓你死得很難。”
孟翔微微地眯起了眼睛,神色絲毫不變,淡然說道:“你們果然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犯了什麼樣的錯誤。不過你們就要死掉了的份上,我就好心地告你們犯了什麼錯誤吧,免得你們做一個糊塗鬼。你們的廢話太多了。”最後一句話,他是一字一頓說出來的,而且還透出了一股奇異的氣息,讓兩個修仙者全身發冷,雞皮疙瘩都暴起了老高。
爲了掩飾心中的窘迫,這一次是那個修爲低一些的修仙者說話了,語氣中充滿了尖酸的嘲諷:“莊主大人對你如此重視,我們還以爲你是一個什麼了不起的任務呢。原來只是一個只會吃吹大氣的草包而已,莊主大人錯你了。”
“無血沒有錯我,錯我的是你們這兩個有眼無珠的東西。你們真的以爲自己的修爲比我高,又躲在禁制後面,我就對你們辦法了?你們實在是太小我了。雖然這一次出了一點小紕漏,難道我真的就一點準備也沒有嗎?”孟翔淡然地着兩個修仙者不斷加固他們和他之間的禁制,卻沒有絲毫阻止的意思,不過他臉上嘲諷卻越來越濃郁了,那情形就像是在着兩個死人。
過了足足有五分鐘,兩個修仙者才停止了對禁制的加固,不過此時攔在他們和孟翔之間的禁制的厚度已經增加了整整十倍以上。雖然他們對孟翔在他們在加固禁制時沒有任何舉動感到十分的疑惑,但是當他們到了禁制的時候,心卻終於放了下來。
“姓孟的,你不是說要殺死我們的嗎?你怎麼到現在也沒有人任何動靜,難道你準備用嘴巴說死我們,還是用眼睛瞪死我們嗎?哎呀,真的好厲害呦!我們都怕死了。”修爲低一些的修仙者做出了一份我很害怕的樣子,而另一個修仙者在猶豫一下之後,和前者做出了同樣的表情。
“兩個白癡。”孟翔發出了一絲冷笑,淡淡地了他們一眼,緩緩地吐出了兩個充滿了審判意味的字,“去死!”
“姓孟的,你又在吹大……啊……”那個修爲低一些的修仙者剛要對孟翔繼續發出冷嘲熱諷,卻突然到一道白光憑空出現了,直接射向了他的胸膛,速度快極,根本不及時閃避,他就被那道白光射穿了。
頓時一股強烈無比的痛苦在他的身體中爆發了出來,就像他的身體中一下被塞入無數根銳利的鋼針,而那些鋼針卻全部扎進了他的身體中。
他心中頓時充滿了恐懼,是對死亡的恐懼。然而更讓他恐懼的是,在他自己遇襲的同時,他依稀到自己的師兄也遭遇到了和他同樣的下場,也這就證明了孟翔剛纔和他們所說的話都是真的。
死?我真的要死了嗎?不,我要活着。修爲低一些的修仙者心中爆發出了不甘的怒吼,但是他卻無法阻擋自己的意識快速陷入昏沉之中,而那個修爲高一些的修仙者和他的同伴一樣,意識幾乎同時陷入了昏沉之中,緊接着就墜入了永恆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