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天衛,顧名思義,維護天道、守衛蒼生,聽起來很有正義感,不過當初姚樂天看到這一段時卻好像沒吐出來,在他看來,打得旗號再好聽再能唬人,說白了也不過是就是維護某些大勢力既得利益的暴力機關而已,這跟警察沒什麼兩樣。
事實上當姚樂天看了下面關於天衛的介紹後,發現這天衛還真是跟警察有點相似,而這些天衛的來源書中卻並沒詳細說。
想到這,姚樂天不免有些喪氣,但是很快他又想:不管怎麼說,這總算是有了點眉目,自己現在沒門路不代表一直沒門路,只要進了內門,打聽一下說不定就能有如何進入天衛的消息,想到這,姚樂天馬上就精神振奮起來。
第二天早上天還沒亮,和姚樂天同屋的那些雜役就都已經起來,自然而然的也看到了躺在鋪上酣睡的姚樂天,當下衆人就是一驚。
這些日子範正沒少跑來雜役房尋找姚樂天,雖說他沒明說想要幹什麼,但是一衆雜役又不是傻瓜,當然猜得到肯定是來找姚樂天麻煩的。
範正一直找不到姚樂天,沒少把怨氣撒到這些人身上。以至於這些雜役不少人心裡對姚樂天也是怨念深重,恨他自己跑出去躲災,卻讓大夥幫他頂雷,因此十個裡倒有九個盼着他被範正抓住打個半死。
正巧有個雜役知道姚樂天每個月圓之夜都會去拜訪陸琪,於是就把此事偷偷的告訴了原本也是雜役出身的苗栗。想着苗栗是方宏的跟班,那方宏又跟範正關係不錯,到時候姚樂天的行蹤必然會傳到範正耳中。
事實也恰如他們所料,範正昨天的確沒有再來找姚樂天,正當所有的雜役以爲肯定是因爲範正抓到了姚樂天痛扁一頓所以不再來時,沒想到姚樂天竟然不聲不響的回到了雜役房,更讓衆人震驚的是姚樂天非但沒有像他們猜想的那樣被打的鼻青臉腫甚至骨斷筋折,而是毫髮無損。
邪門了。他怎麼會一點事都沒有了。跟姚樂天同屋的衆人全都一肚子的疑惑,而將姚樂天的秘密告訴苗栗的那個雜役更是驚訝的目瞪口呆。
昨天他可是聽苗栗說了,範正已經去找姚樂天了,要是他的消息屬實的話,那麼範正那裡肯定少不了他的好處。
正當他滿心期待着範正答應的獎賞時,沒想到姚樂天竟然不聲不響出現在了雜役房中,看他的樣子不僅沒有捱揍反倒是連一根寒毛都沒掉,這讓他心亂如麻:莫非範正沒找到姚樂天,還是說範正沒能奈何得了他?
正當一衆雜役大眼瞪小眼的面面相覷時,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人沒到劉奇峰的聲音已經傳來:“姚樂天呢,姚樂天在不在?”
說話聲中,劉奇峰已經推門走了進來,看到姚樂天躺在牀上頓時鬆了一口氣。
“找我什麼事?”姚樂天昨天盤算了半夜才睡着,此時被吵醒還有些迷迷糊糊的。
雖說以姚樂天現在的修爲,哪怕是三天兩夜不睡覺也不會覺得睏倦,不過他還是喜歡躺在牀上睡覺。
“趕緊洗把臉,弄的精神點,待會兒花執事要來看你,你可
別睡眼惺忪的惹他不高興,要不然大夥跟着你一起倒黴。”劉奇峰說道。
“花執事找我幹嘛?”姚樂天一愣,隨即想起了昨天的事,暗道:莫非是來找我算後賬的,不至於吧?
“我怎麼知道,你趕緊着收拾一下吧。”劉奇峰說着一瞪周圍的幾個人道:“還有你們,都別傻站着了,趕緊把這屋子收拾收拾。”
衆人齊聲答應,手忙腳亂的收拾房間。
姚樂天坐在牀上,忽然有種以前上學時領導下來檢查時整個學校突擊搞衛生的感覺。不過一想到花滿堂本就是雜役堂的執事,還真是他們的頂頭上司,他忽然之間過來,怪不得劉奇峰會這麼慌張。
劉奇峰等人窮忙活時,姚樂天卻是不緊不慢的洗着臉,心裡在琢磨如果花滿堂真是來興師問罪的話自己該如何應對。
沒過多久,花滿堂的身影就出現在了屋外,看着姚樂天道:“你跟我走,我有話跟你說。”
“姚兄弟,平常哥哥待你不薄,關鍵時刻要幫哥哥美言兩句呀。”劉奇峰道。
姚樂天點點頭,心裡也有些沒底的跟着花滿堂出來。
“姚樂天,你師父出關了,今天你就不用在雜役房聽差了,回去拜見一下你師父吧。”花滿堂面對姚樂天時,臉上多了幾分微笑,道:“還有待會幫我轉告你師父,本執事有時間會去拜訪他。”
“嗯。”姚樂天倒是沒想到花滿堂忽然之間跑來就是要跟自己說這些話,覺得虛驚一場時也弄不清楚他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不過依舊點點頭。
換成是以前,聽說師父出關,姚樂天肯定是高興之極,畢竟在這至仙派中,除了陸琪這個朋友之外,師父黃旭是他唯一的依靠。
不過現在,他聽到了這個消息卻並沒有太激動的感覺,反倒是覺得心裡有些忐忑不安。因爲他在擔心回頭見到師父之後,該如何解釋自己的實力究竟是怎麼來的。
離開雜役房後,姚樂天滿腹心思的朝着師門所在的山峰走去。
秦皇山雖說共有內外兩大主峰,但是並非只有這兩座山峰而已,整個秦皇山山脈綿延數百里,其中峰巒疊嶂,大大小小的山峰更是不少。
光是外峰周圍就有十來個挺拔陡峭的山頭,而作爲外門的十大執事之一,姚樂天的師父黃旭自然有資格佔據其中之一。
由於黃旭的洞府觀雲居坐落於此,因此這山頭也就被冠以觀雲峰的名號。
黃旭門下的弟子有四五十人,一多半都在觀雲峰中跟隨師父修行,而像是姚樂天這樣天資不好外加修爲不高的纔會被安排到外門的各堂擔任各項事務。
觀雲居依山而建,有門有院,不像是修真者的道場倒有些像是世俗中的宅子。
黃旭出關,算是觀雲峰上的大喜事,幾乎門下的弟子全都已經到齊,全都如同衆星拱月一般的圍繞着黃旭坐在院中。
姚樂天反倒是來得最晚的一個,不過看到他到來,雖說在場的一衆同門師兄弟神色都有些古怪,但是黃旭的臉上卻是並沒什麼異樣。
“樂天來了,過來,過來,到這裡來坐。”黃旭微笑着朝姚樂天揮揮手,示意他坐到自己身旁不遠處的一個蒲團之上。
一見到黃旭所指的位置,在場的不少弟子心裡就是一陣不爽。姚樂天天資又不少,實力又不高,憑什麼坐的離師父那麼近呀。
不管旁人怎麼想,姚樂天卻是毫不客氣的走了過去,謝過黃旭之後穩穩坐下。
“爲師此次閉關時日甚久……”黃旭環視了在場的諸位弟子一眼,心中很是滿意,加上本次閉關實力又有所提升,心情更是不錯,所以決定陪着弟子們聊一聊自己閉關時的感悟,捎帶着解答一下他們平時修煉時遇到的疑難問題。
只不過他的話剛說了半句,就聽到院門轟隆一聲響,竟是被人生生的給踹開了。
這讓黃旭不由的臉色一沉,朝着門口望去。
隨着院門被踹破,外面走進來一老一少兩個人。
老者年紀從面相上看約有四五十左右,雖說鬚髮有些花白但是臉上卻並沒皺紋,行走之時更無老態,樣貌雖然平平無奇但是一雙眸子卻是極爲明亮,不過此時卻是怒火熊熊,目光中像是要隨時噴出火來。
而他後面的少年卻是鼻青臉腫,走路時也一瘸一拐,看起來相當的狼狽。
一見到面前的老者,黃旭的目光就是一凝,起身走過去道:“劉放,你是不是吃錯藥了,一大早就帶着徒弟打上門來找我麻煩?!你最好能給我個合理的解釋,要不然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不管是修真界還是世俗界,這門戶都無疑是臉面,被人打破院門跟狠狠的打臉實在是沒什麼兩樣。
別說黃旭一向好面子,最是受不得別人輕視欺辱。就算是他生性軟弱,人家都打上門來,當着衆徒弟的面他也不能毫無反應。
黃旭爲人豪爽,在同輩之中人緣很是不錯,關係糟糕的除了陽原之外,就是眼前這個劉放。
當年沒有進入至仙派修煉時,黃旭本事俗世中一個大家族的子弟,而劉放則是鞍前馬後跟在他身邊服侍的僕人。
進入至仙派時,黃旭顧念舊情也將劉放帶了過來。原本這並不合規矩,但是劉放卻因爲資質不錯,最終被破格收入至仙派。
於是兩人也從最早的主僕變成了同門師兄弟。
按理說,劉放能夠進入至仙派完全可以說是沾了黃旭的光,同時黃旭對他也不錯,哪怕劉放不對他感恩戴德也不至於結爲仇家。
可事實上卻是劉放自知出身低微,將當初給黃旭做僕人的經歷視爲畢生的恥辱,於是乎因此而生出仇恨,仗着自己資質比黃旭好上一些,修煉的進度快一些,不斷的找茬以此來欺辱和打擊黃旭。
黃旭自然不甘心任他欺負,於是就開始反擊,此後兩人的爭鬥基本上就沒有停止過,哪怕是後來全都成了外門執事,兩人的關係都絲毫沒有緩解,在宗事堂中素來是面和心不合,而平常更是鮮有往來。
不誇張的說,外門之中,黃旭最恨的人除了陽原之外,非恩將仇報的劉放莫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