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看穿了何敏峰的這份心機,姚樂天反倒對其多了一些警惕。在接管他的時候,除了給他戴上了仙獄配發的枷鎖,同時還加了一件自己煉製的手銬。
“哼哼。”見此情景,耿唯我冷笑起來,卻不知道笑的是姚樂天還是何敏峰。
相比起提取這兩人時的輕鬆和隨意,獄卒在提取刑戮天時就要謹慎、小心,甚至可以說忌憚的多了。
“姚兄弟,你真的想要領走這個刑戮天嗎?”獄卒問道。
“千真萬確。”姚樂天點點頭。
“那我就只能祝你自求多福了。”獄卒說着,啓動了地上的傳送陣,隨後便匆匆向後退開。
嗡。
傳送陣啓動,光芒一閃,一條姚樂天熟悉的身影顯現出來。
“哇哈哈,老子又活着出來了。”剛一出來,刑戮天馬上就發出了一連串囂張而得意的笑聲。
他的笑聲如同雷鳴一般,不僅擁有着震盪心神的效果,同時也凝聚了強大無比的威壓,一瞬間便籠罩四周,同時朝着在場的衆人席捲過來。不僅是獄卒,就連姚樂天同樣也在他的攻擊之列。
嘭。
炸響聲中,剛剛只是笑了一聲的刑戮天就被一巴掌趴在了地下。
“叫他媽的什麼叫。”姚樂天的聲音隨之傳來。
噗噗。
就在此時,耿唯我和何敏峰卻齊唰唰的吐了一口鮮血,顯然剛纔刑戮天的那一連串笑聲已經將兩人震傷。
不僅是他倆,就連一旁的獄卒此時臉色也不好看。只不過由於他並不像耿唯我和何敏峰被禁錮了修爲,所以還可以運轉功法抵抗刑戮天的笑聲攻擊,因此只是心神微微有些受創,並不礙事。
“小子,你想找死嗎?”刑戮天怒喝道。
嘭。
姚樂天一巴掌又將他拍在了地上。
“小子……”
嘭。
“你想死的話,我會成全你的。”姚樂天又是一巴掌將刑戮天拍在地上後,滿臉殺氣地道。
這一回刑戮天不吭氣了。顯然他也明白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
“姚兄弟,你厲害。”那獄卒此時都看傻了。刑戮天是什麼人呀,作爲負責看守此處的獄卒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看着姚樂天對其說打就打,說罵就罵,心裡就只有一個字,服。
畢竟比起他拿着鞭子抽耿唯我來,姚樂天現在的舉動更讓人佩服,這簡直就跟摸老虎屁股沒什麼兩樣。
沒錯,在那獄卒心中,刑戮天就是一隻老虎,而耿唯我最多就是一條惡狗。
拿着鞭子揍一條被捆起來的惡狗不算什麼,因爲再兇惡的狗也終究還是狗。可是老虎就不一樣了,就算是被捆起來了老虎終究還是老虎,不是誰都有膽量敢於冒犯虎威的。
偏偏姚樂天就敢,還把刑戮天這隻老虎給打的不吭氣了,這就讓獄卒不得不佩服了。
“主要是你教得好。”姚樂天自謙了一句,指了指耿唯我,示意自己也是學着他收拾耿唯我那樣收拾刑戮天而已。
這小子究竟是不怕死
呀,還是尼瑪初生牛犢不怕虎。獄卒心裡暗罵,嘴裡卻道:“別,別,這可不是我教的。”
他可不想把這個事攬在頭上,刑戮天的惡名仙獄中盡人皆知,要是被他給盯上了,那真是不死也得脫層皮。他可不想跟着遭殃。
現在姚樂天在獄卒眼中已經不是什麼大金主了,而是黴氣沖天的瘟神,他恨不得姚樂天越早離開越好,免得回頭待久了自己再被刑戮天給盯上,於是急手忙腳的給姚樂天辦好了囚犯的移交手續,送瘟神一般的將其送了出來。
端木恆等在外頭,見姚樂天果真是將刑戮天給帶了出來,也不由得暗暗頭疼。
但是他又不可能撒手不管,只得道:“跟我來吧。”
隨後端木恆似乎連跟姚樂天聊天的興趣都沒了,帶着他徑直前往諸天浮屠塔。
來到諸天浮屠塔中,姚樂天才親身感覺到這座塔到底有多大。從外頭看諸天浮屠塔已經是十分巨大,可是進到裡面才知道內部的空間遠比在外頭看的時候更大。
每一層塔就是一個相對獨立的廣袤無垠的空間,隨處可見山巒河流,草木鳥獸,要不是沒有日月星辰,沒有季節變換,簡直可以將其視爲一個小世界。
從下到上,三十層便有三十個這樣的空間,每個空間又稍有不同,不是變得越來越小越來越不好,而是變得越來越大,同時也變得更加美好更加完善。
這讓姚樂天不禁有了一種猜想,這諸天浮屠塔中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試驗場,而每一層都像是獨立的實驗室,建造這諸天浮屠塔的人似乎是要在這裡嘗試着開闢一個獨立的空間並將其衍生爲一個獨立的新世界。
從第一層開始,沒失敗一次他就總結經驗教訓,然後將所有的心得融入到構建下一層的空間之中。
於是纔有了現在的情景,一層比一層大,同樣也越來越趨向成熟和完美。
當然,這只是姚樂天的猜想,至於到底是否屬實,回頭還得問過刑戮天才能知道。姚樂天相信刑戮天被關在仙獄這麼久,知道的秘密肯定十分多,而他之所以一直沒有被幹掉,也許恰恰就是跟他知道了一些旁人根本不知道卻又很讓仙獄高層感興趣的東西有關。
而這些東西十有八九就跟這諸天浮屠塔有着密切的關係。
諸天浮屠塔共有三十三層,因此也被稱爲三十三天,前面的三十層的陣法都已經被破解,此時仙獄戍衛正在全力攻關的是第三十一的陣法。
此時籠罩在這裡的陣法已經被破開了大約三分之一,這也使得姚樂天等人來時不必擔心沒有落腳點。
這一層空間遠比第一層要大了不止十倍,粗略算下來也有數百萬平方公里,置身其中,即便是姚樂天的神念強大也根本無法輕易探知到齊邊緣。
端木恆帶着姚樂天來到了負責破陣的仙獄戍衛的駐地之中,而後姚樂天便領取到了自己的任務,負責帶着手下的囚犯們破除東南方一條山嶺上的陣法。
由於這裡本就是沒有什麼人進入的處女地,因此無論是山川河流都沒有什麼名字,姚樂天所要去的那條山嶺同樣
如此,只是被標爲辛三三一八號山嶺。
從駐地到辛三三一八號山嶺足有十萬裡之遙,姚樂天帶着三個囚犯,當然不可能直接用星光遁法過去,於是又取出了雲舟。
經過了姚樂天幾經改進之後,他的雲舟已經跟原來的樣子大不相同,現在的雲舟更像是個梭子,線條更銳利,速度也更快,十萬裡之遙只需要小半天就能夠到達,而這樣的一段時間足夠姚樂天跟刑戮天好好聊一聊。
“小子,你下手可是夠狠的呀。”一上了雲舟,刑戮天就大馬金刀的坐下,很是不爽的道。
“廢話,不對你狠一點,豈不是會讓人看出咱倆的關係。”姚樂天橫了他一眼,伸手已經把他身上的枷鎖摘掉。
“你們……”看到這一幕,耿唯我和何敏峰當即傻眼了。
不得不說,姚樂天和刑戮天之前在囚牢時演的那齣戲太真實了,以至於騙過了在場的所有人,也包括他們倆。
本來倆人還以爲到了雲舟之上,刑戮天說不定會設法將姚樂天擊殺,然後奪走雲舟越獄。他們兩人到時候正好跟着沾沾光也一起逃走,但是讓他們萬萬沒想到的是看到的竟然是這樣的一副景象。
從姚樂天和刑戮天說話的樣子來看,他倆不僅是認識,並且似乎關係還相當不錯。要不然的話,姚樂天也不會直接就把刑戮天的枷鎖解開,這簡直跟在找死沒什麼兩樣呀。
完了,這次要徹底的完了。震驚過後,耿唯我和何敏峰的心都涼了半截。
獄卒和囚犯認識並且很熟悉,這絕對是個無比驚人的秘密。如果是在別處,也許倆人還有機會以此事作爲要挾姚樂天的籌碼,但是現在卻是在姚樂天的雲舟之上,他們敢於當着他們的面表露出彼此的關係,那就是壓根不怕他們泄密。
而什麼人最不容易泄密呢,毫不疑問就是死人,並且還是魂飛魄散的死人。
這尼瑪到底是什麼事呀,我們怎麼這麼倒黴。耿唯我和何敏峰鬱悶的都想要吐血。如果他倆沒有戴着枷鎖的話,自然不會把姚樂天放在眼中,可是現在倆人不僅戴着枷鎖,並且這裡除了姚樂天之外還有個讓他們無比恐懼的刑戮天,於是他們不僅悲催了,並且也開始絕望起來。
“殺了他們吧?”刑戮天道。
說着話,刑戮天指了指耿唯我和何敏峰倆人,雖然話題是關係着倆人的生死,但是語氣平淡的就像是在問姚樂天天氣如何一樣。
耿唯我和何敏峰一聽這話,心臟都是就抽緊了。倆人甚至都沒有張嘴求饒,不是他們不想,實在是很清楚現在求饒的話,也許會讓情況變得更加糟糕。
他們也曾經是殺人如麻的大魔頭,因此很清楚對於刑戮天來說,他倆的性命真不算什麼,換成平時說不定直接就已經將他們幹掉了,現在他肯問一問姚樂天的意見,也足以表明,別看姚樂天年紀很輕,但是在刑戮天的心中還是頗有分量的。
耿唯我和何敏峰現在心裡不斷的祈禱,姚樂天能夠心存善念放過他們。
“先不急。”姚樂天搖了搖頭,道:“留着他們還有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