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行軍路上,朱桂便請冷祈蘭幫忙,早早的安排下釣魚的餌。
這次追究,他是必須把軍中的內奸全都挖出來的。
“王爺,他們已經退燒了,估摸着很快就能醒過來。”
不過在這之前,隨軍的大夫無比開心的告訴朱桂,他們的傷員要醒了。
作爲醫生,再沒有比把病人從死亡線上拉扯回來更有成就感的了。
而這也證明了朱桂傳下的醫術確實有效。雖然朱桂僅僅是伸手一點,他們的大腦便多出許多知識,單這手段,朱桂就絕不會騙他們。
但是他們自己知道,與真的救活人,其分量與喜悅度還是不同的。
“照顧好他們,本王需要問話。”
朱桂一直沒有閒着,他建陰土,其本身便是爲了死難的軍士。
從南疆歸國,路途遙遠,而鬼魂也會消耗能量。
能量消耗的大了,他們會成爲無識無覺的遊魂。
遊魂只能漫無目的在陰司遊蕩,哪怕強迫投胎轉世,也只會成爲白癡。
但是建立陰土就不一樣了,他們可以在陰土補充靈魂能量,甚至當新生陰土與陰司聯結上之後,他們就可以不走陽路,直接由此進入陰司。
鬼魂在陽世出現可不是什麼好事,哪怕是到了晚上,陽世的陽氣也會不斷侵蝕他們的陰氣。除非他們會修煉。
世上的鬼爲什麼這麼少?
不是鬼少,是陽世不適合他們。就像大海里的魚一樣,大海中的魚是多過人類,但是在陸地上可見不到他們。
只不過陰土的建立,不僅幫了他們,同時也幫了朱桂。讓朱桂知道燒火藥的內奸是什麼人?
“胡將軍,說說吧!爲什麼中軍被攻擊這麼久了,最後都打完了,你纔出現。”
“王爺,末將,下官也是……莫名其妙的不知道啊!”
胡廉的聲音聽起來很委屈,也有些惶恐。
他沒法不惶恐,如果說在城外,他還有逃跑的可能,但是到了現在,朝廷的援軍也開到了,城防也被接管了。他就是有心挾持朱桂,但問題是--他打不過。
他不知道這十三皇子是這麼陰險的,在外面有說有笑的,彷彿已經原諒了自己似的,但是援軍一到,就翻臉不認人了。
胡廉走進來的時候,不僅看到左千戶、朱能他們都在,就連李景隆他們也出現了。
不要說他已經知道了朱桂的大刀,就是左千戶與朱能,他都沒把握。“殿下,末將駐守南疆也不是一年兩年了,末將發誓,末將絕沒有通敵啊!”
而且最重要的是胡廉自認爲自己沒有通敵,他是被自己那便宜義父坑了。
“若是你沒有通敵,爲什麼中軍遇襲,你不救援?不要說你不知道。難道你下面的人都在睡覺嗎?你的斥候呢?”
胡廉無言以對,只能是請罪。
朱桂知道胡廉不好對付,但更麻煩的恐怕還是南疆軍本身。
一支軍隊駐守一個地方多年,是不免要安家的。而南疆這個地方,漢民稀少,漢女就更少了。
十萬青壯到了這,便至少需要十萬青壯女子。說是至少,是因爲大明不是一夫一妻制。
而南疆更是男人的樂園。
越女之美古人早有贊之,而且越女不僅多情,她們還能幹。
最早的越女記載大概是春秋戰國時期一位越國叫做青青的姑娘從白猿身上領悟的一套劍法,越王勾踐臥薪嚐膽要滅掉吳國,爲了訓練士兵,就在民間廣徵高手。有個女子來到軍中,傳了士兵一套劍法,傳了以後,卻不肯留下姓名。飄然離去。
有什麼樣的祖先,便有什麼樣的越女。
據朱桂瞭解,但凡娶了越女的家庭,家裡的一切活,越女便全包了。
男人除了啪啪啪時,需要費些力氣,其他時候,嗯……就是一廢物。
如果說男人戰死之後,可以升到神的國度,有吃不完的美食,有享受不盡的處女……這是一個美好的忽悠的話。
在這兒,越女不忽悠,直接讓男人在人間就享受到了。
所以,這些年南疆軍的戰力掉的飛快。
換句話說,哪怕前軍返回救援,到底誰救誰,還真的說不好。
從這角度上說,胡廉是沒罪的。但是勾結外族,這卻絕對是死罪。
左千戶激動道:“王爺,此事還是等等再說吧,被攻擊的火槍營快醒了。”
朱桂爲死難的戰友抱不平,左千戶很感激,但正因爲感激,所以他纔要維護朱桂的聲譽。畢竟在他看來,身爲主帥的胡廉是沒可能投敵的,他要是投敵,又怎麼會主動請罪。
作爲一名有着豐富經驗的老軍伍,他自然不希望朱桂得罪狠了本地的地頭蛇。胡廉在朝中,也是有後臺的。
左千戶不是不恨胡廉見死不救,不是不傷心自己手下死傷過半,但那又怎麼樣?
這就是政治。妥協,從來都是必須的。
正直的他是皇帝特意派來輔助朱桂的,他就要盡到責任。過剛易折的道理,他是一定要勸說的。
“是啊!火槍營一醒,就知道誰是叛徒了。他們與奪門時的人打過交道,等醒來後,那個內奸就無所遁形!或許只是個巧合。”
李惠寧也幫着勸說,怎麼說也是父親的人,她自然要幫忙說話。
朱桂冷笑道:“哪有那麼多的巧合,越人輕而易舉的便進來,左右兩軍直接後退,而中軍卻出了個內奸,照我看,這兩件事都有聯繫,其中必然有一人在中間穿線!”
朱桂一邊說,一邊在室內梭巡,獰笑道:“是誰?早點出來,到時候被本王查到了,凌遲都是輕的!”
李景隆沒有出聲,他又怕了。
當然,李景隆不是什麼內奸,他在援軍中,想當內奸也當不了。他怕是因爲真的在怕。
當他知道他們面對的是什麼,當朱桂先行離開後,他就在害怕了。怕被妖魔鬼怪吃掉。好容易大軍匯合了,怎麼?軍中有內奸?直接殺到了十三皇子面前?差點兒十三皇子就死了?
怕在積聚,精神在壓抑,氣在遊走……
他看着朱桂的走動,看着、看着,越看越怕。
突然,一切爲之靜止了,沒有聲音。
“轟”的一下,一股不知道從哪兒來的氣流猛的爆發了。
李景隆,悟氣了。
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