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敏撓頭。
她確實不知道怎麼該說,怎麼不該說,要是這個時候,景熙在身邊,提醒她,幫助她,她就不怕了。
可是,明天是自己孤軍作戰。
她自己出醜倒不怕,反正她都習慣不放在心上了,她擔心害的甑建仁出醜,他以後要怎麼在甑氏立威。
“那我要怎麼做啊?”周嘉敏也開始擔心了,左右挪着步子。
“如果你不知道該說什麼,就什麼都不要說,高傲和神秘,讓人捉摸不透,才無法隨意詬病,還有,甑氏是一個大企業,自然會有很多人過來巴結你的,你只要以不變應萬變就行,不管誰來巴結你,你都淡淡一笑,誇上一句,然後,什麼話都不要說了,只聽他們說就行了,明白嗎?”炎景熙聽到那邊周嘉敏的腳步聲,想象得出她如熱鍋上螞蟻的模樣,都替周嘉敏急了起來。
周嘉敏停下腳步,點頭,“哦哦,好像明白了。”
“有什麼情況給我打電話。”炎景熙擔憂的說道。
“嗯嗯,好。”周嘉敏掛了電話,深吸一口氣,探出腦袋,看甑建仁還在打電話,面色凝重,卻扯出標準客道的笑容。
“就拜託阿姨了。改天請您和威森吃飯。”甑建仁說完,掛了電話,轉身,對上週嘉敏擔憂的眼神,朝着周嘉敏走去。
周嘉敏看他有話要說,筆直的站直了,如臨大敵一般,擰巴着自己的手指。
“我剛纔給威森的母親打了電話,她明天也會去,你到時候多聽她的,她會教你怎麼做?”甑建仁囑咐道。
有人教,她就心安很多了。
甑建仁考慮的還挺周到。
周嘉敏有些感動,她就更要努力了。“嗯,好。”
“還有,拍賣會明天晚上開始,我有一天半時間教你一下社交禮儀。”甑建仁擔憂的說道。
“嗯,好。”周嘉敏又很認真的點頭。
甑建仁看她乖巧聽話的模樣,想起她平時大大咧咧,快快樂樂,沒心沒肺的模樣,心中有些不捨,長臂一伸,搭在她的肩膀上,把她摟在懷裡,低頭,寬慰道:“做的不好也沒有關係,我甑建仁不需要女人在背後穿針引線,也能獲得成功,所以你不用負擔……”
周嘉敏睜着明亮的眼睛看着甑建仁。
以前她在電視上也經常看到富豪的老婆們聚會,她只關注男女主之間的拍拍拍拍,現在明白了,所謂的上流社會的婦聯,其實都是勾心鬥角的關係,好比一個皇宮。
哎,她這種胸大無腦的,估計就是被弄死的。
甑建仁越是護着她,她就越不能給他拖後腿。
“我會努力的。”周嘉敏保證道。
陸寧
陸沐擎和炎景熙打的回去。
炎景熙低垂着頭,眉頭微微擰起,若有所思的靠着窗戶,越想越擔心周嘉敏。
陸沐擎覷了一眼炎景熙,睿眸深邃,把她的手握在手中,說道:“我北京那邊有辦事處,要到一張他們婦聯拍賣會的入場卷很容易,你要是不放心周嘉敏,明天我可以陪你去北京。”
炎景熙看向陸沐擎,挑起眉頭,眼中閃過一道驚喜,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那我明天再請幾天假啊,還有,你不用陪我去,公司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的,再說了,婦聯組織的,你陪着去,也不太合適,放心啦,我一定能平平安安去,平平安安回的。”
陸沐擎揚起一笑,下頷瞟了一眼炎景熙給周嘉敏買的衆多特產,調侃道:“幸虧周嘉敏是女的,不然,我肯定會吃醋。”
炎景熙主動的環住陸沐擎的手臂,順着他的話,開玩笑的說道:“如果周嘉敏是男的,我現在早就是孩子他媽了,還輪到你?”
陸沐擎挑起了一根眉頭,問道:“你確定她可以養活你?”
“呵呵。”炎景熙捂嘴笑,應着他的話說道:“估計是我養活她。”
陸沐擎也露出了笑容,寵溺的看着炎景熙,空着的手掛了一下她的鼻樑,臭屁的說道:“知道你現在得到的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了吧?”
“嗯,是一個放養的男人。”炎景熙說着,笑了起來。
“野味一般比家養的好吃。”陸沐擎認同的點頭說道。
突然的,陸沐擎的手機響起來。
他拿出手機,看向來電顯示。
是柳藝舒。
陸沐擎放下笑臉,眼神黯淡了一些,不變的溫文爾雅,疏離又客道,接聽。
“藝舒,怎麼了?”陸沐擎問道。
炎景熙聽到是柳藝舒的點哈,下意識的送來陸沐擎,看向窗外。
“dempsey,艾利找的怎麼樣了?我還是到處找不到她。”柳藝舒帶着哭音的聲音從手機裡頭傳出來。
陸沐擎擰眉,問道:“艾利又離家出走了嗎?”
“昨天炎小姐沒有跟你說嗎?”柳藝舒震驚道。
陸沐擎停頓了一秒。
柳藝舒那邊嚎啕大哭了起來,“她一定是故意的,她故意不告訴你,她就是不想我找到艾利,嗚嗚嗚嗚。”
陸沐擎忽視掉她的話,一派的溫潤,問道:“你現在在哪裡?”
“我在找艾利,我到處都找不到,我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一直在找,嗚嗚嗚嗚,如果艾利找不到,我也不想活了。”柳藝舒崩潰的哭道。
“你到底在哪?”陸沐擎擰眉,漆黑的眼眸中閃過一道煩躁,提高了聲音問道。
柳藝舒那邊頓了一下,可能感覺到他的慍怒,含着眼淚,聲音梗咽的說道:“萊蒙都會肯德基的前面。”
“你先別急,有艾利照片嗎?發給我,我找人去找,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陸沐擎說道。
“好,我發你。”柳藝舒着急的說道,掛了電話。
陸沐擎給張局長打電話,“張局,我是陸沐擎,我朋友的孩子走丟了,能不能麻煩你幫忙找一下,……好,謝謝,我一會把照片發過來……空了請你吃飯。”
陸沐擎和張局長說話這功夫,柳藝舒把照片發過來了,陸沐擎把照片轉發給了張局後,對着的士司機說道:“師傅,在萊蒙都會肯德基前面停下。”
炎景熙雖然沒有聽到電話的實際內容,但是從陸沐擎的話中,大概判斷出來,艾利又離家出走了,柳藝舒在找。
這種事情,陸沐擎不可能會拒絕幫忙,她也沒有理由不支持,所以,她保持了沉默。
陸沐擎忙完後,看向炎景熙,說道:“艾利又離家出走了,你先回家,在家裡等我的消息,晚點再聯繫。”
“好。”炎景熙體諒的點頭。
陸沐擎揉了揉炎景熙的頭髮,一會,萊蒙都會的肯德基到了。
陸沐擎下車。
炎景熙看到柳藝舒跪在馬路上,垂着腦袋,泣不成聲,搖搖欲墜的模樣。
身材單薄,腿上還打着石膏的她,看起來很悽慘。
炎景熙本想不去,以免自己看的心煩,可是,看到陸沐擎的手機落在了車上,炎景熙拿起手機,對着司機師傅說道:“師傅,麻煩你回過去,我男朋友的手機掉了。”
“好。”司機開到前面的紅路燈處掉頭。
柳藝舒看到陸沐擎過來,站起來,腳沒有站穩,又跪在了地上,左膝蓋上沒有石膏,磨破了,出了血,眼睛紅腫的像是銅陵一般,複雜的看着陸沐擎。
楚楚動人之中,似乎,情緒快要崩潰。
陸沐擎的眼中閃過一道深色,冷凝着臉,上前,扶住她的胳膊,拉她起來。
柳藝舒站起來,痛苦的看他一眼,怨恨的垂着陸沐擎的胸脯,發泄情緒般說道:“她爲什麼要這樣,爲什麼要這樣?她不知道一個做媽媽的孩子不見了,有多急嗎?她怎麼能這樣?就是因爲討厭我,而不告訴你,要是艾利出了事該怎麼辦?她怎麼能那麼自私呢?”
“藝舒,你可能是誤會了。”陸沐擎幫着炎景熙說道。
“誤會,怎麼可能誤會,我是親自對她說的,她是親口答應要告訴你的,怎麼可能是誤會。”柳藝舒哭着,楚楚可憐的看着陸沐擎申訴道,紅腫的眼睛注視着陸沐擎的每一個表情變化。
但是,她在他眼中只看到了平淡和漠然。
炎景熙手上拿着陸沐擎的手機下車,站在不遠處,聽到了柳藝舒的話,擰眉,目光犀利的鎖着柳藝舒,冷聲道:“你在這裡胡言亂語,就不怕晚上側漏嗎?”
柳藝舒轉身,看到炎景熙,情緒特別的激動,“我胡說?”
她瞪着炎景熙,拖着打着石膏的腿,一步一步朝着炎景熙走過去,控訴道;“你敢對天發誓,我昨晚沒打電話給demstey嗎?你敢發誓,我昨天晚上沒有跟你說艾利的事情嗎?你敢發誓,我沒有求救你們嗎?這是一個孩子,一個只有八歲的孩子,你怎麼能這麼殘忍,怎麼能這麼殘忍?”
炎景熙定定的看着眼前這個幾乎瘋狂的女人,背脊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她昨天打電話過來,什麼都沒說,只說晚安,還說她要睡了,難道就是爲了設計這個局,讓她跳嗎?
炎景熙眼中煩躁,舉起手,到臉龐,義正言辭的發誓道:“我炎景熙,在這裡發誓,你昨天晚上打電話過來找陸沐擎,我說他在洗澡,你只說晚安,還說你要睡了,除此以外,什麼都沒有說,如果我有半點謊言,就責罰我以後骨肉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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