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子明在慶平城閒逛了兩天,購買了一些本地的特產,包括華麗的絲綢和好吃的靈果。除此之外,他將主要精力都消耗在丹井巷,劍閣巷,仙符園,和仙陣閣了。不過,他也只是隨便看一看,很少出手購買,雖然說這裡的物資很豐富,但是價格都不便宜。
他總共出手四次,都是爲了購買靈草。雖然說他不缺靈草,但對於能煉製築基丹或者結金丹的珍稀靈草,總是多多益善。只要能將靈草煉成丹藥,就能提升好幾倍的價格,拿到陰鬼宗和荒原去出售,還能再翻四五倍。這也算是很好的生財之道了。
最後一天,他原本想去觀摩本地的碑林,結果一問才知道,因爲這次鄉試的緣故,一萬多秀才聚集在慶平城,這麼多人閒來無事,一遍遍的去刷碑林,結果導致石碑上儲存的靈力所剩無幾。因此之故,南都王李豐下令封閉碑林,半年之後才能重新開啓。
桑子明心想:“這些碑林的層次應該不高,若真是高等級的碑林,對普通的秀才來說,不亞於當頭一棒,沒幾個人敢去觀摩。”
隨後他再一問,才知道在紫金山下,還有一個珍貴的古碑林,不過要想去那裡觀摩,必須拿出舉人的身份令牌才行。
桑子明有些猶豫,因爲他還揹着一段公案呢,築基修士白桑翁生死不明,說不定有人在調查這件事。而他自己也屬於失蹤人口,正有很多人在找他,想要搶奪他身上的結金丹。現在的他就像一根狗骨頭一樣,只要一露面,就會有很多人爭搶。
因此之故,桑子明乾脆不去了!
南都乃是屈指可數的大城,反正將來他還會再來,且待事情平息之後,再來觀摩石碑也不遲。
這天過後,次日上午,桑子明按照約定的時間,來到秦淮河畔,看見白飛兒帶着一個小姑娘等在那裡。
此時的白飛兒未施粉黛,只是施展秘法,略微改變了容貌,顯得不那麼光彩照人了。小姑娘也沒有敷粉,顯露出臉上的病色。
桑子明走上前去說道:“白姑娘,在下來的時候,是乘坐傳送陣過來的。如今回去,恐怕還要經過傳送,但因爲距離遙遠,不知阿鶯能否承受得了?”
白飛兒微微一笑,道:“無妨,我以本身罡氣將她護住,就不會有事了。”說着,她將阿鶯抱了起來。
阿鶯不言不動,臉上沒有一點兒神采,看上去就像玩偶一樣。顯然她在白天的症狀,比晚上嚴重得多,昨晚她還能自己走路,扯着白飛兒的衣襟坐下呢。
桑子明不忍再看,說道:“一回到荒谷城,我立即着手治療,想辦法讓她的狀況變好一些。”
白飛兒道:“多謝桑先生。”
“哪裡,以後我還要求你幫忙呢。”
兩人快步走了十餘里,來到傳送陣的入口處。
白飛兒主動繳納傳送所需的靈石,阿鶯雖然只有四歲,卻也算半個人,三人一共花了一千兩百多塊靈石。
一陣頭暈目眩的感覺之後,他們從傳送陣中走出來,然後御風行空飛回荒谷城。
自從築基之後,桑子明已經能飛起來了,雖然飛不了太久,但是百八十里並沒有問題。
此時,蓮香正一個人百無聊賴的坐在家中,看見桑子明回來,當即歡喜的迎上來:“公子,你終於回來了!此行尚順利否?”
桑子明摘下面具,笑道:“一切順利,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已經是舉人老爺了。”
蓮香笑盈盈的說道:“這可是大好事,值得慶祝一番。公子,跟你來的這位姐姐是誰呀?”話音未落,她已經看清了被抱在懷裡阿鶯,禁不住面色一變,難過的叫起來:“啊呀,天可憐見,這孩子小小年紀,怎麼病得這樣重?”
白飛兒輕嘆道:“是啊,我來這兒,就是給孩子看病的。”
桑子明道:“這位白姑娘是我請來的貴客。接下來十年,我幫孩子治病,白姑娘幫我療傷。”
“啊?公子你受傷了?怎麼要療傷十年?”
“嗯,我的髓海被人封印了!”
“這……這怎麼可能?公子得罪什麼人了?”
“此事頗爲複雜,回頭我再給你細說,先給阿鶯治病要緊。”
白飛兒看見蓮香,心裡覺得很是詫異,因爲蓮香生的極美,容貌妍麗,國色天香,又是築基後期的修士,怎麼會跟着功力較弱的桑子明呢?
對於桑子明摘下面具後的形象,她並沒有覺得很奇怪,因爲她見過很多人,桑子明雖然比較英俊,但還算不得逆天的俊美。在她看來,男人要的是才華,不需要太俊美。
桑子明請她坐下,將阿鶯放在病牀上。然後他伸出一根大拇指,去摸阿鶯的脈門。給小孩子診脈,只用一根手指就夠了,這叫“一指定乾坤”。
阿鶯一動不動,兩眼無神,撅着小嘴,每隔十幾個呼吸,才微微眨一下眼睛,一隻小手,抓緊了白飛兒,怎麼都不肯鬆開。
過了一會兒,桑子明鬆開手,緩緩說道:“這孩子五臟陽氣已絕,全靠着一股陰氣在支撐,要想治療這種病,不能大補陽氣,否則驟然衝擊之下,連陰氣也被衝散了,會有性命之憂。白姑娘,我已經想到了治病的方法,但是有一個要求,你要將孩子留在桑宅之內。”
白飛兒有些遲疑:“阿鶯從未離開我一日,若是分開,只恐她會哭鬧……她看似不說不動,但是哭起來很厲害……”
桑子明笑道:“沒關係,桑宅分爲內外兩重院落,你住在外院就好。若是不得允許,請不要到內院去。你先抱着孩子,等我去找點兒東西過來。”
白飛兒道:“桑先生您儘管去忙。”
桑子明轉身進了內宅,從地下室裡取出一個拳頭大的火瓶,又找了一個兩尺大小的火盆,將火瓶放了進去,然後丟入一把靈石,火瓶之中原本豆粒的的火苗,碰到靈石以後,一下子漲大開來,充滿了整個火盆。
他端着火盆來到前院,看見蓮香正跟白飛兒說話,而那小姑娘似乎害怕蓮香,所以身子一個勁的往後躲。
桑子明將火盆放在地上,對白飛兒道:“白姑娘,麻煩你抱着阿鶯,在火盆邊烘烤半個時辰。”
白飛兒依言而行,心裡卻在狐疑,不知道此舉是爲了什麼。
桑子明又道:“蓮香妹妹,你修煉的是陽火,火盆中卻是陰火,還是退開些爲好,靠得太近對你不利。”
蓮香半信半疑,但還是聽話的退開了幾步。如此一來,小姑娘阿鶯也變得自然多了。
過了一會兒,白飛兒忍不住問:“桑先生,您能否說說,爲什麼要給阿鶯烤火?”
桑子明卻道:“不可說,說出來恐有變故。”
白飛兒強行忍住了,心裡卻在想:“他是不是在故弄玄虛?爲甚麼說出來會有變故?”
蓮香雙目凝視着阿鶯,忽然傳音道:“公子,我看這孩子的病狀,跟秋蟬妹妹有些形似。”
桑子明微微點頭,同樣傳音回去:“是有相似之處,但也有不同的地方。孩子魂魄孱弱,你不要多說,萬一驚着了她,只怕難以招魂。”
蓮香伸了伸舌頭,笑嘻嘻的說道:“我知道了。公子,我剛剛想起一事,你考中了舉人,有沒有賺一個誥命回來?”
桑子明笑道:“你倒是想得美,舉人算得了什麼?就算是是進士,沒有爲國立功,又怎能封妻廕子?”
“哈,我只是瞎說而已,誰稀罕什麼誥命啊!”
如果蓮香是仙文閣弟子,誥命夫人就很有價值了。可惜她是仙修,李秋嬋乃是鬼修,就算桑子明真掙來誥命,對她們也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