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門之後,金蘭清將桑子明叫到自己的辦公室,好好的勉勵了一番。
“我看好你!子明。閣主剛剛說,讓你開靈之後,再去找他,言下之意,可能會收你爲徒。你有今日之表現,將來鵬程遠大,前程似錦!我在你這個年紀,才學會五百個仙文,而且是‘初窺’級別,比你可差遠了。”
“哪裡哪裡,金先生,您老過獎了。”
“你可知道,大明國的科舉,有什麼具體的要求?”
“不清楚,還請先生指點。”
桑子明雖然出生於仙醫世家,但他覺得若是能擁有一個秀才的身份,並不是什麼壞事。
據說很早以前,有一個人,名叫張機,字仲景,乃是進士出生,曾經做過太守,他在做官的同時,還精修醫道,成了名聞天下的高階靈醫,後來他跟李東璧一樣,白日飛昇到仙界去了。
所以,自那以後,便有人說:“不爲良相,便爲良醫”。
由此可見,功名和靈醫之間並不排斥。
金蘭清緩緩說道:“科舉分爲三個檔次:秀才要掌握一千五百個仙文,只要達到‘登堂’級別就夠了;舉人要掌握兩千七百個仙文,而且要達到‘小成’的級別;進士要掌握三千六百個仙文,還要達到‘大成’的級別。這便是科舉考覈的基本要求。只要能具備這個水平,基本上便能考取了。”
桑子明想了想,笑道:“多謝先生告知,我還差的很遠呢。我用了十年的時間,才學會九百多仙文,要想掌握一千五百仙文,至少還要五六年的時間啊!”
金蘭清搖了搖頭,道:“那卻未必。等你開靈之後,不但產生了靈識,而且智力也獲得大幅提升,到那時再學習新的仙文,就會變得容易許多。修真人功力越高,靈識越強,也更加睿智。我聽說,如果修煉到元嬰境界,在泥丸宮中修成元神,靈識轉化爲神識,只需要神識一掃,就能將上百本書籍,一下子裝進腦海裡。那種神仙級別的大能,不是我們能想象的!”
桑子明問道:“先生,學生聽你的話,覺得有些疑問,既然這樣,爲何仙文閣還要從小培養弟子,不直接招收那些有功力高的修真人呢?”
金蘭清笑道:“每個門派都有自己的根基,還是從小培養起來的人更可靠。而且我們仙文閣傳授的,不僅是作爲基礎的仙文,還有天儒門的學問,比如說詩書禮樂易春秋,甚至包括三官大帝、孔夫子和春秋老仙的功法傳承。這些都需要身家清白的弟子來承擔。”
“我明白了,多謝先生鼓勵,我當盡力而爲。”
隨後,金蘭清單獨傳授了新的仙文,然後便讓他回去了。
三天之後,下午未時,天氣有些陰沉。
桑子明正在家裡溫書,忽然聽見外面有人敲門。
他打開院門一看,發現是一位年約三旬,肌肉豐隆的漢子。
“請問兄臺,來我家有什麼事嗎?”
那漢子拱手說道:“我是城主府的屬下,聽說貴府的生肌散和半靈丹很有名,是治療外傷和內傷的靈藥。過兩天,大隊人馬要去荒谷探險,所以城主讓我過來問問,想在你家買點兒生肌散和半靈丹,路上帶着,以防不測。”
桑子明笑道:“兄臺,上一年妖獸攻城,我爺爺親自出手,救治大量的修士,耗費了很多靈藥,到現在還沒有從城主府得到補償。那筆錢,該怎麼算啊?”
那漢子苦笑道:“不好意思。那些花費,應該歸前任城主負責。新城主郭燦兩袖清風,就算想支付欠債,恐怕也無能爲力。”
“那你現在,拿什麼來購買靈藥?不會讓我家白白提供吧?賒賬可不行!現如今,我爺爺不在家,只留下少量的半靈丹和生肌散,可以說用一點少一點。要想配置這些靈藥,需要數十種靈草和妖獸骨架,哪一樣不需要花靈石購買?”
那漢子眼前一亮:“這麼說,小兄弟,你能夠自己煉製這兩種靈藥?”
桑子明微微一笑,道:“我只能配置生肌散,沒辦法煉半靈丹。只有靈醫才行,而我只是靈醫學徒。”
那漢子催問道:“你有半靈丹的配方嗎?能不能獻給城主府?”
桑子明搖頭:“這可不行。別說我爺爺沒有教我,我不知道配方有什麼。就算他教給了我,也不能隨意拿出來。這是我們桑家吃飯的傢伙,怎麼能獻給城主府呢?你是在開玩笑吧?”
那漢子眉毛一揚,口氣變得有些生硬:“年輕人,你總不能看着很多修士去荒谷送死吧?”
桑子明淡淡的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與我有什麼關係?城主府也不能拿這種事壓人。我只是學宮裡的學子,連開靈都沒有,爺爺臨走的時候,什麼都沒有傳授,就是怕別人上門催討。”
那人眼中放出精光,冷哼道:“你一個普通的凡人,不怕我出手將你拿下,嚴刑逼供,讓你說出配方?”
桑子明微微皺眉,問道:“兄臺,你真是來自城主府嗎?不會是假借城主之名,過來尋釁滋事的吧?”
“哼哼,你小子膽子很大嘛,一個人住在偏遠的外城,我就算將你拿下,將你家的東西都搶光,你又能拿我怎麼樣?”
那人一面說着,一面挽起袖子,面色彷彿凶神惡煞,似乎想要動手了。
然而話音未落,就聽見桑子明一聲大喝:“阿寶,給我上,咬斷他一條腿!放他回去,別把他整死了!”
然後一隻身材碩大的花斑豹,猛地竄了出來!
“啊呀……你家竟然養了兇獸……”那漢子倉皇失色,奪命而逃!
花斑豹縱身追上去,咔嚓一下,咬掉了一條腿!
頓時鮮血噴涌,染紅了周圍的草地!
那人發出淒厲的慘叫:“妖獸傷人啊,妖獸傷人了!救命啊!”
花斑豹一轉身,躲回府中去了。
桑子明大聲說道:“你一個小小的低階修士,竟然敢欺上桑靈醫館,你也不去打聽打聽,如果我桑家這麼好欺的話,爲何連妖獸都不敢攻擊桑宅?”
那人掙扎着自己止血,一面不停的發出慘叫,一面半爬半跳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