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布利多目光復雜的看着面前的這個青年。
對方看上去比他要年輕許多,甚至是祖父和孫子之間的年齡差距。
但是鄧布利多卻知道,這個年輕人如果真的按照誕辰來算的話,甚至要比這個國家的歷史還要長。
不,或者換句話來說就更加便於理解了。
這個國家就是他開創的!
“凱拉爾先生,爲什麼您會在這裡呢?”鄧布利多沒有用【復活】這個字眼,只是平靜地看着他,然後用溫和的語氣問出了自己的問題來。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青年拿起茶杯來微微喝了一口,用甜美的奶茶來掩蓋着嘴邊的一抹苦意。
“相信我,阿不思,”他微笑着凝視着阿不思-鄧布利多——儘管他沒有眼睛,但是的確在做這個動作:“永生並不是一件讓人快樂的事情。”
“我明白。”鄧布利多拿起了茶杯來,喝了一口茶,然後用手絹擦了擦嘴角,他擡起頭來,看着凱拉爾:“我有個朋友叫做尼可梅勒,也是個魔法師,他製造了一個東西,嗯,就是那個把你放出來的東西,叫做魔法石,能夠給於人悠久的壽命,實際上他已經活了六百多歲了,我們兩個也經常像這樣一起喝茶。”
凱拉爾沒有動彈,只是微笑的等待着鄧布利多將這個故事講下去。
“他也經常和我說過類似的話,如果不是他的夫人一直在陪伴他的話,他恐怕早就堅持不下去了。”
鄧布利多笑眯眯的說道。
“是啊,當你的親人,朋友,愛人,所有熟知的人都化爲了歷史的塵埃,只剩下你一個人在歷史的長河之中被沖刷的時候,那種孤獨和寂寞,會讓人瘋狂。”凱拉爾輕輕搖頭嘆道。
鄧布利多微微睜開了自己的眼睛,露出了淡淡的精光,看着凱拉爾:“那麼,凱拉爾先生,您從自己的時代來到現在,是爲了什麼呢?”
“爲了什麼?”青年的臉上露出了古怪的表情來。
“我身爲亞瑟王之夫,卡美洛特的賢者,幻想鄉之主,在幻想鄉永眠,我睡得好好的,爲什麼會出現在霍格沃茨,阿不思-鄧布利多校長,您能解釋一下嗎?”他看着鄧布利多,開口問道。
阿不思-鄧布利多目瞪口呆的看着這個男人倒打一把,傻楞了半天,卻不知道應該怎麼樣來回應這個男人。
“霍格沃茨的校訓【不要打擾沉睡的龍】。”銀髮的青年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來:“是指我嗎?”
阿不思-鄧布利多的臉上露出了震驚的表情來,和普通的學生比起來,身爲校長的他無疑是博學多識的,儘管霍格沃茨的校訓【眠龍勿擾】這件事情,每一個霍格沃茨的人都知道,但是能夠將它聯繫到凱拉爾身上的人卻一個都沒有——沒有人會想起來,在古代,有一位王者在她的賢者的陪同下斬殺了一條紅龍,沐浴龍血之後,兩人便擁有了紅龍的血脈。
那是一條極爲珍貴的上古紅龍,所以在傳說的最後,那位王者便成了紅龍的化身,在世間行走。
而那位賢者後來成爲了她的丈夫,雖然名動於世,卻不顯於魔法世界。
眼前這人,便是那被譽爲紅龍的眠龍了?
那麼仔細想來的話,創建了霍格沃茨的人或許真的如同他所說的那樣,將他從幻想鄉里帶了出來?
鄧布利多的腦海中轉過了無數個念頭,銀髮的青年卻只是悠悠然的喝着紅茶,等紅茶喝完了一杯之後,那茶壺便自己對着凱拉爾點了點頭,又倒了半杯給他。
銀髮青年搖了搖頭,這幾個小時裡,除了現代魔法的理論知識之外,其他大部分的歷史傳記他都看完了。
沒有眼睛的他,是吸收光來感知一切的。
所以他只需要把書本放在陽光下面,就可以瞬間接收到書上的文字。
人類的大腦是非常的快的,特別是凱拉爾這種經過長年累月開發的大腦,限制人類接收文字的,只是因爲人類的眼睛構造是這樣而已,而一旦轉換成凱拉爾這種模式之後,便一發不可收拾。
光是這幾個小時的時間裡,凱拉爾就幾乎把整個校長室沒有被封印過的書給看完了。
大概有好幾百萬字的閱讀量,但是對於他來說,接收,閱讀,然後理解,這件事情要比普通人快得多,也要舒服得多。
然後大概整理了一下歷史,邏輯,細節,還有實際情況之後,得到的細節就是。
他不知道爲什麼會出現在霍格沃茨,但是一定和霍格沃茨的創始人有關,更重要的是,這是什麼世界?魔法大行其道,反而普通人變成了麻瓜,居然如此順順當當的發展到了二十世紀!
凱拉爾輕輕搖頭,已經甩掉了之前的嘆息,變得有些躍躍欲試起來。
對於他來說,三段不同的旅途已經走完,人生已經完成了三次輪迴,就算這一次只不過是第四次旅途而已。
就好像他說的那樣,漫長的人生,總是要迎來身邊朋友,愛人,親人的生老病死,這種輪迴他已經品嚐了三次了,就算再來一次,也並不是什麼不可以接受的。
這邊的鄧布利多終於從歷史的細節之中回過了神來,看着悠悠出神的凱拉爾,他突然靈機一動開口邀請道:“凱拉爾先生,正好我們霍格沃茨還缺少一位黑魔法防禦課教授,不知道您的意下如何呢?”
他殷殷期盼的看着凱拉爾,一旦把凱拉爾留在霍格沃茨,那麼他的來歷就可以隨便鄧布利多解釋了,而若是他要離去的話,恐怕整個魔法界都會迎來軒然大波。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這個渾身上下都帶着優雅的銀髮男人微笑着點頭說道。
“不過恕我冒昧的問一句,之前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到哪裡去了呢……”
“不小心被您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