蟒方的舉動,漸漸令夏侯天有些茫然,難道僅僅因爲可能的蓮臺之故,蟒方便放下心中的怨恨?
若是夏侯天自己,除非有極爲特殊的原因,否則絕對不會有此舉動,不過看蟒方渾身殺氣盡消,一副人畜無害的摸樣,還是說明的許多事情,至少現在,夏侯天感覺不到絲毫的不對。
“閣下,難道蓮臺真的對你如此重要?”
聽到夏侯天用詢問的口氣說道,蟒方頓時大喜,臉上不由喜上眉梢,因爲在他看來,夏侯天如此問,恰恰在潛意識中正視了一個問題,那就是蓮臺確實存在。
“不錯,只要閣下可以借蓮臺一用,我蟒方承諾,可以替你做三件事,閣下以爲如何?”
不過剛剛開始,蟒方便拋出一擊重磅,如此承諾,不可謂不重,甚至即便是夏侯天自己,也不會輕易如此。
“難道蓮臺對於蟒方真的如此重要,到底是爲什麼呢?”夏侯天不禁暗自想道。
夏侯天臉上閃過的一絲驚訝和憂鬱,自然落入蟒方的眼中,他瞬間明白,也許自己過於求成,有些失了方寸。
夏侯天與蟒方的對視,卻令不遠處原本緊張觀戰的衆人很是疑惑,而夏侯天也不知是忘記了,還是有意爲之,並沒有絲毫動作。
一時間,衆人紛紛猜測着,場中二人到底發生了什麼,居然表現的如此悠閒,沒有了半點緊張之勢。
時光悄然而逝,轉眼間已是黃昏時分,隨着夕陽的餘暉慢慢射下,彷彿告訴着蟒方,他的機會不多了。
終於,蟒方還是按捺不住,搶先出口問道:“閣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須知天色將晚,夜晚的虎嘯潭可並不好過!”
虎嘯潭的夜晚,可謂是亂象頻生,也許前一刻還風平浪靜,下一刻便波濤洶涌,所以即便是身居此處的蟒方,夜晚之時也大多避而不出。
“閣下如此心急,難道不怕我獅子大開口嗎?”
對於蟒方的心思,夏侯天大致已經摸清,不難看出,蓮臺對於蟒方之重要,恐怕堪比日月。
蟒方見此,便知事情無法隱瞞,爲求得那一線希望,他唯有實言相告,不過,在此之前,他必須確定蓮臺之準確性,否則一切都將是空談。
“可否將蓮臺招出,以我一觀?”
蟒方的話,可以說有些強人所難,可是夏侯天卻僅僅微微愣神,便催動七品蓮臺,慢慢自丹田之中顯化而出。
一時間,四周都爲之一亮,奪目的七彩光華閃爍眼前,片片蓮葉的襯托下,七品蓮臺緩緩而立!
“七品!”
早已熟知蓮臺一切的蟒方,一眼便認出蓮臺的品級,眼中又驚又喜,一絲貪婪隨之浮現眉梢。
不過喜悅來的快,去的也快,僅僅幾個呼吸之間,七品蓮臺便隨之收起,重新迴歸夏侯天之丹田溫養。
本來,蟒方以爲夏侯天所懷蓮臺最多不過五品之列,可是沒有想到的是,居然已是七品,而且看樣子,氣息之渾厚堪比巔峰。
“多少年了,我終於等到了,無論如何,我必須成功!”
一瞬間,蟒方心中再次涌現出一股殺氣,不過轉念間,便消散與無形,因爲他深深的明白,七品蓮臺已認夏侯天爲主,若是強行搶奪過來,只怕將效用盡失,無法助其成功。
就在蟒方深思之際,夏侯天也回到了衆人身邊,說出了事情的原委,衆人聽後均一臉瞭然,同時也爲夏侯天得到如此寶物,而暗自喜悅。
“夏侯兄果然福緣深厚,如此神物居然也能尋得,真是令小弟佩服啊,佩服!”
“南兄過譽了,不過適逢其會罷了。”
“那夏侯兄以爲,那蟒方所求爲何?”
夏侯天沉思片刻,手指不斷的敲擊着胸口,緩緩說道:“一時間,我也有些猜不透,不過應該不是一件壞事,至少現在蟒方殺氣全無,不是嗎?”
衆人一想,也確實如此,此刻的蟒方,顯然已經沒有了絲毫的殺機,至少衆人感覺不到任何異樣。
“各位,天色將晚,不如到我洞府一敘如何?”
不遠處,蟒方的聲音傳來,衆人方纔看到夜幕已悄然而落,四周海水拍打着礁石,不知不覺間已蔓延到衆人腳下。
“漲潮了!”
虎嘯潭綿延數千裡,即便夏侯天想走,只怕也很難在夜晚中快速行進,況且夜晚趕路危險更甚,所以短暫的商議之後,衆人便有恃無恐的應下了蟒方的邀請。
接着,只見蟒方雙手打出一道發決,原本暗礁叢生的海面,頓時像是被人一刀劈開一般,慢慢的向兩側分流,露出一條筆直的通道,通道盡頭,一座淡藍色宮殿坐落其上,顯得很是神秘。
“各位,請吧!”
說完,蟒方便向前一步,爲衆人引路,因爲他明白,夏侯天等人對他仍有戒心,不過他毫不在意,因爲只要夏侯天答應相助,那麼一切都不再重要。
在蟒方的指引下,夏侯天一行人慢慢走入宮殿之中,只見殿前的兩座以珊瑚雕刻而成的石碑,上面清楚地寫着“虎嘯潭、鎮水宮”!
“鎮水宮,好大的氣勢!”
從那文字中,夏侯天分明感覺到無盡的傲氣,天生的霸氣,可想而知,此處恐怕並非蟒方所寫。
果然,蟒方見夏侯天駐足觀看石碑,便解釋道:“此乃我瀚海神蟒先輩所寫,據說當時已是化形後期,只差一步便可霞舉飛昇!”
蟒方眼中,露出一絲嚮往和懷念之色,這一點,讓夏侯天覺得,蟒方此人也許並不壞,先前的一切,也許是被仇恨矇蔽了雙眼!
良久,似乎蟒方回過神來,輕嘆一聲,繼續引領衆人進入宮殿之中。
方一進入,夏侯天便感覺到巨大的差異,外表神秘的宮殿,裡邊卻是十分簡單,左側乃是一堆堆的閃爍着五彩光華的寶石,右側同樣也是,而大殿前方,除了一張以不知名材料打造而成的座椅之外,再無他無!
“大哥,這瀚海神蟒倒是生活的不錯啊,可是爲什麼他會蒐集這些在凡人眼中的寶石呢?”
“錢兄,這一點我可以給你解釋,瀚海神蟒乃是遠古異種,身居龍族血脈,而今雖然早已退化許多,但是龍屬之喜好,卻從未消減!”
“哦?那麼南兄你豈不是也?”
“呵呵呵,自然也不例外,只不過我還未結成妖丹,所以還未修建洞府!”
“各位,請坐!”
只見蟒方揮手之間,原本空曠的大殿,頓時煥然一新,猶如宴客之地一般。
“多謝!”
“各位,我們可算是不打不相識,先前氣氛之下,多有得罪,還請見諒,此乃我以數百種珍稀海草釀製而成的海魂酒,有去濁存清之功效,請!”
說完,蟒方便一飲而盡,彷彿很是回味,夏侯天見此,先將酒樽在鼻下上下晃動,只覺一股香醇之氣撲鼻而入,接着便以舌尖清點,更是有一種清新之感,緩緩將酒倒入口中,頓時一股清涼之氣自口中流下,說不出的暢快!
“好酒!”
其餘衆人見此,也紛紛一飲而盡,讚歎之聲接連而起。
“閣下當真乃品酒之人,蟒方佩服,先前多有得罪,我自罰一杯!”
“哪裡,哪裡,共飲如何?”
“好,同飲!”
隨着一杯杯香醇的美酒下肚,衆人之間的不快彷彿瞬間消去,蟒方與夏侯天更是以兄弟相稱,無形中,拉近了彼此的距離。
眼看時機成熟,蟒方順勢問道:“天兄弟,不知這蓮臺之事?”
蟒方此言一出,夏侯天頓時酒醒八分,心思一轉,便回問道:“蟒兄可否告知,到底要蓮臺何用,須知蓮臺早已與我心血合一,若是······”
夏侯天所言,蟒方自然明白,否則他就不會這麼客氣了,早就自行搶奪下來了。
真要是動起手來,即便夏侯天等人人多勢衆,一旦蟒方發狠之下,不顧一切,那麼雙敗俱傷在所難免,畢竟蟒方乃是妖丹期的修爲,堪比修仙者結丹期的修爲,夏侯天等人傾盡全力,恐怕也很難討得好處。
“哎,既然天兄弟問起,也就沒什麼不好說的,其實此事,還需要從我瀚海神蟒一族的來歷說起,相傳,我瀚海神蟒一族,本事上古神龍與吞天蟒之後代,由於父母雙方的血脈過於強大,造成了我瀚海神蟒一族每次突破都倍加艱難!”
“哦?這是爲什麼呢?”
“呵呵,也許是瀚海神蟒的出現,連老天都嫉妒吧,我之一族,天生便有三道封印!”
“什麼?”
“呵呵,此事外人所知甚少,我也是機緣巧合下,發現這座先輩宮殿,方纔知曉一切的,也因爲這樣,我纔可以順利結成妖丹,可惜封印過於強大,強大的我七百年來,僅僅將修爲從妖丹初期提升至中期!”
“怪不得,怪不得瀚海神蟒一族越加凋零,恐怕也與封印有關吧!”南雲天一邊思索,一邊說道。
“不錯,不過我族先輩,不乏驚才豔豔之輩,也找到幾種破除封印的方法,但所需之物,無一不是天地奇珍,而這座宮殿的先輩,便是以五品蓮臺的一股本源氣息爲本,逐漸煉化本身封印,進而飛昇的!”
“原來如此,不知着蓮臺本源氣息,到底是什麼?”
“其實便是蓮臺所產蓮子!”
“蓮子?似乎我這蓮臺從未出現過啊?”
“天兄弟稍安勿躁,蓮子出現,需要特殊方法引導的,否則自行孕育,只怕等天兄弟飛昇,都不一定可以孕育而出!”
“不知此法,對於蓮臺可有和不妥?”
“蓮臺孕子,本就天經地義,不會有絲毫不妥,相反蓮子之功效,除了破除封印之外,還可凝神靜氣,精純修爲,不過天兄弟蓮臺常駐丹田,自然是不需要了,只是不知天兄弟是否可以答應?”
明白了一切,夏侯天覺得蓮子應該功效不止於此,想了一想,既然沒有損失,便答應下來:“好吧,不過一切得等我找到徒兒之後再說!”
“可是半月前那少年?”
“料想應該不錯!”
“好,反正閒來無事,我便陪夏侯兄走上一遭如何?”
“蟒方兄可以相助,自然歡迎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