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堪和張橫二將奉韓遂將令,帶領人馬趕回天水,剛剛經過枝陽,從一處山谷中出來,忽然從另一邊也出現了一部人馬,二軍回合到一處,還未反應過來,先鋒人馬已經碰到了一處!
李堪大驚,從鎧甲上看,對方正是馬騰的人馬,怎會突然出現在此處,心中吃驚的時候,兩路人馬已經合到一處,不止誰先動手,霎時間山谷中一片混亂,後面的士兵還在紛紛往前趕,誰也沒有料到此處會有敵軍!
隨後跟來的龐德也是一愣,立即就發現了對方軍中的李堪和張橫二人,大喝一聲,率軍便殺向二人,龐德以爲他二人是在此埋伏呢,一路上行軍都小心謹慎,此時見到敵將,便殺了過去!
李堪見來將是胖的,更是吃驚,心頭便有些慌張,回頭見張橫還在一旁,二人相視一眼,共同衝向了龐德,龐德的本事他們在陣前見過,一人絕非敵手,韓遂帳下,恐怕也只有閻行能與其一戰!
李堪和張橫二將共戰龐德,三匹馬殺在一處,周圍一片空曠之地,士兵都自覺的讓開了地方,這裡刀槍飛舞,一個不小心,便會遭了池魚之殃,龐德一柄大刀上下翻飛,李堪、張橫二人雖圍着他團團轉,卻也無可奈何!
龐德帶來的都是精兵,而李堪二將帶領的兵馬則有些不如,加之陣型已然大亂,都是騎兵相對,便看誰的騎術精湛,誰的武藝高強,這一點上,馬超和龐德聯手訓練的精兵的優勢便顯現出來,幾名騎兵合在一處,只殺得李堪帶來的士兵紛紛落馬,有的倉皇逃竄!
二十合以後,李堪二人越打越吃驚,沒想到龐德居然如此厲害,二人力戰,不僅不能取勝,還逐漸被龐德壓制,漸有不敵之象,在看到自己帶來的兵馬紛紛不敵,二將心中慌張,便有逃走之心!
李堪心思靈活,突然拼力緊攻幾招,張橫以爲他要將龐德逼退,也加緊了力道,卻不想忽然只見李堪瞅個空隙便抽身退出,張橫措手不及,被龐德一刀便盪開了兵器,李堪打馬便走,張橫出了一身冷汗,還未將兵器帶過,龐德已經一刀又砍了過來,張橫急忙伏倒在馬背上!
嗚!刀背掠過脊背的風聲讓他渾身寒毛直立,當他起身提起兵器的時候,龐德再次殺了過來,此時的李堪早已帶兵逃走,張橫大怒,喝罵道:“李堪賊子,你不得好死!”
龐德見李堪逃走,一時也無法追趕,所有的氣力都發泄在張橫身上,張橫此時驚怒交加,沒想到李堪此時會算計於他,不到五合便被龐德一刀斬與馬下,而帶來的士兵卻大多都跟着李堪逃走了!
龐德停住兵馬,命人輕點戰場,此次廝殺,損失了上百人,俘虜數十人,倒得了幾十匹戰馬,審問之下,才知道李堪等人也是趕往天水的,偏偏在此處狹路相逢,反倒預先解除了一個麻煩!
龐德看了看那些俘虜,一狠心,命人將其斬殺,掩埋在道旁,如今最主要的是前往天水,他可不想帶着這些俘虜在軍中成爲累贅,更分不出人手押往金城,非常時期,也顧不得那麼多,處理了俘虜之後,將戰馬帶入軍中,繼續向天水而去!
再說馬超率領七千精騎一路南下,直奔天水方向,沿途之上塵囂飛揚,蹄聲震天,那些經過的小縣馬超都視若無睹,從一旁經過,絲毫不放在心上!
而那些縣令,遠遠便看到有兵馬過來,仔細看時,卻是馬騰的兵馬,一陣驚慌,急忙擂鼓報警,城中一片大亂,等那些守軍到了城牆上的時候,卻發現對方已然繞成而過,遠在幾裡之外,留給他們的不過是漸漸散去的煙塵!
所有見過此景的縣令都忐忑不安,不知道爲何天水境內會有馬騰的兵馬出現,氣勢洶洶的奔向了天水方向,他們兵力本就不足,又無裝備,哪裡還敢阻攔,只要對方不來攻打就是萬幸了,等大軍過後,一個個都提心吊膽,囑咐士兵好生巡視,生怕再有兵馬殺來!
馬超一路南下,並無阻撓,鐵蹄過處,一片震驚,多半日時間,趕到了隴西,此處有一座城池橫亙在道路中間,來往客商,都必須從此經過,城頭之上,一個大大的“楊”字旗飛揚,隴西城在夕陽下熠熠生輝!
咚咚咚!
隨着馬超帶兵而至,城上的士兵也發現了不對勁,這樣一股人馬氣勢洶洶的奔向城門,早就引起了他們的注意,再看到裝束,那些士兵也反應過來,立即在城頭上擂鼓!
遠遠的,馬超便看到隴西城吊橋以最快的速度拉起,城門正在關閉,城牆上,有士兵正在集結,城外的百姓一片大亂,紛紛向兩旁逃去,遠離戰場!
馬超徑直來至城門之下,擡頭看着城上還在慌亂的士兵,嘴角牽動,露出不屑的笑意,匹馬上前,虎頭槍指着城上,大喊道:“俺乃西涼馬超是也,大軍到此,爾等還不速速開城投降?”
“嘿嘿,我道是誰呢,原來是乳臭未乾的小子!”馬超剛說完,便見城頭上出現一人,身材修長,留着三撇鬍鬚,看着馬超冷笑道:“韓將軍早已料到馬騰會偷襲天水,楊某在此等候多時了!”
“汝是何人?”馬超看那人的嘴臉,極其不爽,撇着嘴問道!
“咳!”那人清了一下嗓門,站直身軀大聲言道:“小子挺好了,某家便是漢中張師君座下治頭大祭酒楊隆是也!”
“什麼亂七八糟的?”馬超皺眉,隨即言道:“未曾聽說!”
“好小子,這便叫你知道本祭酒的厲害!”那人聞言大怒,沒想到馬超言辭之間如此輕浮,回頭大喝道:“備馬!”
城頭上鼓聲大作,不多時,便見吊橋降下,城門打開,從隴西城中殺出一股人馬來,杏黃旗、陰陽服,雖有鎧甲,卻都與衆不同,上面裝飾着各種各樣的符文,就連戰馬身上,也有符表垂飾!
楊隆出城,列好陣型,打馬上前,喝斥馬超:“無禮的小子,師君乃是上天所派,順天安民,近天軍到此,還不速速下馬伏誅?”
“殺!”馬超冷哼一聲,並不想與這等神棍多言,大喝中催動戰馬,虎頭槍持在手中,便殺向了對方!
“放肆!”楊隆見馬超如此,雙眉倒豎,那三縷鬍鬚似乎要翹起來,也揮動兵器殺了過去,他決定要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個教訓,讓他知道五斗米教的厲害!
啊!
一聲細長的慘呼聲傳遍全場,楊隆連一合都沒有支撐住,就被馬超一槍貫胸而死,這一切變化都在電光火石之間,兩馬交錯,有的人甚至還未看到二人交手,楊隆便被馬超一槍刺於馬下!
馬超並不滿足,嘴角泛起一絲冷笑,繼續向前衝殺,他身後的那些精兵都是馬超親自訓練,早知馬超心意,全都跟着馬超衝了過去!
大祭酒被殺,那些漢中來的士兵根本還沒反應過來,這在他們心中如同神仙一般的人物,居然被對方一招就給殺死了,驚愕之後,哪裡還有戰心,紛紛向城中逃去!
馬超揮軍掩殺,直到城牆之下,城上的守軍見狀也顧不得還未逃進來的那些士兵,便紛紛放箭,矢石如雨,馬超只得先行撤退,再看城頭上,已然一片大亂!
隴西城本是交由張魯的人馬看守,如今楊隆被斬,城中士兵羣龍無首,除了幾百個韓遂部下的弓箭手還在守衛,那些身穿杏黃色衣服的漢中兵都紛紛離開了城頭!
“哈哈哈!”馬超見狀仰天大笑,指着城上的那些士兵言道:“這些神棍不過是蠱惑人心而已,今已散去,爾等還速速開城投降?”
那些士兵面面相覷,城外的數千騎兵鎧甲鮮亮,一排排整齊的站立着,夕陽之下,將他們的身影拉得長長的,正虎視眈眈的盯着隴西城!
而城內此時已然一片大亂,張魯派來的人馬奔走哭嚎,楊隆被殺,他們心中似乎失去了什麼,一個個失魂落魄,有幾百人已經到南門,叫嚷着要返回漢中,將楊隆的魂魄帶回到師君身邊!
簡直是內憂外患,敢面對馬超的那幾百士兵還算有些勇氣,但看到城中亂成這樣,要是拼死防守,根本無人相助,韓遂總共才留了一千兵馬,其餘各處守衛都由張魯的人馬負責,如今自顧不暇,哪裡還管城池安危?
再三猶豫之下,就在馬超不耐之際,帶頭的幾人議論一番,終於下城打開城門,城中那些漢中兵得到消息,頓時一鬨而散,紛紛從南門逃走!
日落西山之際,將隴西城染成了豔紅色,雖然並未流血,但給人一種悽豔之美,馬超帶領人馬,進入城中,將主動降服的那些士兵編入隊中,城中百姓,並未騷擾,官兵相安無事!
安排好城中事務之後,馬超這才守軍休整,取了隴西,距離天水不到三百里,天色已晚,馬超倒也不着急進軍,天水雖然在望,但畢竟是韓遂的老巢,馬超雖然急切,但也知道天水並不好攻,故先在城中休整一日,打算明日再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