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派郭淮攻下東平之後,將大軍駐紮在此,向西便是東郡,向南乃是小沛,此時高順也已渡河,命麴義取了白馬,下一步定然是向陳留進軍,攻打東郡便能與高順遙相呼應,攻打小沛卻可進入徐州,與泰山的臧霸取得聯繫,兩邊都有利,太史慈不好抉擇,便召集衆將商議!
徐庶言道:“曹‘操’起兵便在東郡,此處人心定然穩固,又有程昱、曹洪守城,急切難破,先取小沛,以待良機!”
沮授點頭道:“元直所言甚是,曹‘操’兵糧不足,下邳之兵,恐無力回援,若取小沛,則下邳城孤,管亥見勢,定會派兵來攻,曹兵不能久守,乘其‘交’戰之際,可讓臧霸攻打北海,管亥進退兩難,自然大敗,將軍再出兵取下邳,可一戰而得徐州矣!”
太史慈聞言大喜,笑道:“二位軍師談笑之間便得了徐州,吾等不如也!”
陳到、郭淮等人也在一旁連連點頭,行軍佈陣、謀劃全局,都是他們時刻需要學習的,在治學堂如此,到了戰場之上,更是要處處留心,這其中,郭淮的成長最爲迅速,能文能武,很受太史慈賞識!
徐庶又道:“曹‘操’兵少,將軍可派一支人馬前往東郡城下,防止曹軍出城相救,大軍做出攻打東郡之勢,暗中卻派‘精’兵突襲小沛,可一舉而下,再暗中散播留言,‘誘’使管亥攻打下邳,爲臧霸創造良機!”
太史慈從其計,立即下令,命郭淮率領三千兵馬攻打東郡,陳到、牽招爲後軍接應,黃忠和張南則分兵去取小沛,沮授留守大營,太史慈親自作爲疑兵,率領大軍向東郡進發!
郭淮年輕氣盛,又立功心切,帶兵兼程趕到東郡,早有哨馬報入城中,曹洪和程昱上城觀看,卻是一員年輕小將在‘交’戰,曹洪大怒,這一月來被高順步步緊‘逼’,西線防守已經完全被攻破,曹仁退守許昌,東郡的河北兵馬居然如此囂張,派一個小將就敢率領先鋒部曲!
曹洪忍耐不住,言道:“先生在城上觀戰,待俺殺出城去,斬了敵將先鋒,也可重振士氣!”
程昱點點頭,此時整個兗州陷入緊張和惶恐之中,正需要一場勝仗來鼓舞士氣,而城下的將領如此年輕,料想不是什麼有本事之人,便道:“將軍小心行事!”
曹洪答應一聲,下城點兵,不多時,一陣鼓響,城‘門’打開,曹洪帶兵殺出,兩軍列開陣勢,曹洪大喝道:“無知小輩,焉敢犯吾疆界,曹休特來教訓於你!”
郭淮大笑道:“爾只會口出狂言麼?俺郭淮卻不怕你!”
曹洪見郭淮輕視於他,心中惱怒,‘挺’槍便殺了過去:“看槍!”
郭淮毫不示弱,同樣也是一柄鑌鐵槍,槍身長丈二,槍尖用寒鐵打造,舞動起來,十分靈活,他的槍法基礎乃是家傳,同塞外將士的風格一樣,招式凌厲粗獷,看似破綻極多,卻又密不透風,而槍法卻又刁鑽無比,乃是高順所教!
二人催馬來回走動,轉眼間已經打了十餘合,卻不分勝負,曹休暗中心驚,沒想到這個年輕小將居然有如此本事,雖然力量不大,但槍法比他的還要‘精’妙,暗道高順帳下果然奇才輩出,這人日後定會成爲一員大將!
念及此處,曹休更是加緊了招式,決心要出去郭淮,不想給高順留下這等人才,將來必爲一名勁敵,兩軍‘交’戰,哪裡會心慈手軟,絕不會因賞識而放棄斬殺敵將的機會!
曹休武藝並不弱,能被曹‘操’評價爲千里駒,自然有其過人之處,郭淮畢竟還年輕,三十合便有些支撐不住,無奈之下賣個破綻,退出陣來,曹休還想追殺,郭淮卻忽然連發三箭,擋住了他的追擊!
曹休箭法也不弱,眼見追趕不上,同樣還以顏‘色’,‘射’了三箭,但都被郭淮躲過,又看郭淮之後有大軍趕來,只好無奈回城!
而此時黃忠已經和張南趕到小沛城下,小沛守將乃是車胄,胄生的面如紫礦,手如鋼鉤,用一把大刀,自恃武藝高強,卻又不被曹‘操’重用,每日裡惱恨自己機遇不佳,不知何時才能立功殺敵,恰巧城外便來了敵軍!
車胄來至城頭,見城下僅有三千兵馬,帶兵之人乃是一員中年將領,除了‘胸’前長髯之外,相貌普通,心中大喜,終於有了殺敵之機,斥候方纔報告,太史慈已經佔據東平,正率兵前往東郡,這股兵力想必是派來牽制自己的,不讓前去東郡援助!
如果自己能斬殺這名將領,殺散敵軍再突然殺到太史慈後軍,與城內守軍兩廂夾擊,大敗太史慈,解了東面之圍,定會是大功一件,曹‘操’自會重用,到時候,也讓天下人知道,他車胄也是大英雄,能夠斬將殺敵,疆場!
懷着美好的願望,車胄立即披掛整齊,點起三千兵馬,殺出城外,一時間,小沛城中,鼓聲震天,士兵們搖旗吶喊,車胄在整個小沛,的確無人能敵,這些士兵雖然平日裡壓抑,但遇到這種打鬥之事,卻個個興奮,乘着這個機會發泄一番!
車胄帶兵出城,來至吊橋之下,兵馬擺開陣勢,揚着下巴看向黃忠,冷然問道:“何處兵馬,敢犯吾城?”
張南上前答道:“曹‘操’濫殺無辜,早被徐州百姓不容,汝若只民心所向,就該下馬投降纔是!”
車胄仰天一陣大笑,冷哼道:“廢話少說,上來領死吧!”
張南大怒,拍馬而出,車胄等的就是這個機會,哪裡會和張南客氣,一上來便是殺招,不到十合,張南便抵擋不住,黃忠見車胄刀法純熟,早知張南不是對手,此時張南遇險,黃忠打馬上前,擋住了車胄!
車胄冷笑:“縱使你二人上來,又能奈我和?”
車胄不知道黃忠的本事,張南卻清楚的很,黃忠雖然爲人低調,但久在高順帳下的人,卻都知道黃忠纔是真正的高手,尤其是刀法,連張遼都自嘆不如,時常向黃忠請教,有人甚至評價,黃忠的刀法其實比箭法更厲害!
所以看到黃忠殺過來,張南便借勢退走,在後面觀戰,這一次突襲小沛,本還想着如何藉機‘誘’使敵將出城,沒想到對方主動殺出,倒是省去了一番心力!
車胄和黃忠殺到一處,黃忠一刀揮砍過來,便讓車胄心頭一震,生死相拼,但對方的這一招卻平淡無奇,甚至連一絲殺氣都感覺不到,讓他心中一陣不安!
噹噹噹!
兵器接觸,黃忠的一刀卻突然變成了三刀,凌厲的刀風陡然出現,車胄立即便被殺得節節後退,等他接住第三招時,雙臂隱隱發麻,額頭冒出了一層細汗,這樣詭異的刀法,他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但車胄也自恃刀法出衆,豈能因這一招便會懼怕黃忠,深吸一口氣,再次殺了過來,這一次他主動出擊,大刀舞動之間,虎虎生風,他比黃忠年輕不少,正值壯年,想要憑藉氣力和招式取勝!
黃忠眼中‘精’光閃動,車胄的刀法的確有些基礎,要是有高人指點,定能有所成就,但在黃忠眼裡,也不過是有些基礎而已,車胄自以爲是的刀法,在黃忠看來,卻是破綻無數,黃忠大刀斜舉,看似劈向了空處,車胄卻一陣慌‘亂’,凌厲的刀勢戛然而止,帶馬撤退!
車胄心頭已經有了懼怕之意,才兩招,他便發現自己非對方之敵,先是黃忠的招式他無法破解,再是黃忠居然料敵在先,似乎知道他下一招要如何進攻,方纔一刀斜舉,便已經封住了他所有的進攻路線,要是自己強行揮刀,接下來便會被對方一刀劈爲兩段!
車胄在發愣,但黃忠不會給他這機會,陣前對戰,戰意十分重要,黃忠兩招便瓦解了車胄的鬥志,再次揮刀衝過去,車胄便只有招架的份,一心想着找機會逃回城中,哪裡還會反擊?
黃忠就是在等敵將出城,車胄主動出擊,黃忠豈會再給他機會?
突然改變的刀法頓時讓車胄如陷泥潭,左右行動不便,想要逃走,更是沒有機會,他一個失神,邊有可能被黃忠斬掉,根本不敢掉頭就走,不到十合,車胄便無法招架,遮攔不住,額頭汗珠滾滾,暗自後悔方纔爲何會輕易出城?
“你,你是何人?”車胄慌‘亂’的招架着,喘息問道!
黃忠一刀砍過去,平靜答道:“黃忠!”
“啊?”車胄大驚,黃忠乃是高順身邊的大將,本事自不會弱,聽說此人箭法最‘精’,軍中第一,車胄立即便放棄了要打馬逃走的打算,若被此人背後放箭,只怕死得更快!
但在黃忠的刀下,車胄也無法支撐多少,慌‘亂’之際,正好十合,黃忠刀勢再次轉變,不等車胄反應過來,便一刀劈向了他的脖頸,車胄眼看刀光懾人,無法躲避,只要用刀招架,卻不料黃忠這一次力大無比,超出他的預料,手中一沉,黃忠的刀刃便與他頸間的肌膚接觸,一陣冰涼的觸感讓他渾身寒‘毛’直立,並沒有覺得多痛,車胄便看到自己突然騰空而起!
一股鮮血噴‘射’而出,車胄被黃忠一刀斬首,不等那些曹軍反應過來,當下便殺上了吊橋,後面的張南早已準備多時,揮軍掩殺,城上的弓箭手來不及放箭,便被黃忠殺到了城‘門’道內,曹軍頓時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