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外大漠,極爲廣闊,荒蕪處,黃沙飛揚,繁茂處,綠草茵茵,高順派出的輕騎兵分前中後三路一路向東,直奔柳城而來!
天至將黑,遠處出現幾座山嶺,田疇指着其中一座最高大的說道:“此山名爲白狼山,往前三十里便是柳城!”
龐德讓兵馬暫時隱藏歇息,派出哨馬查探周圍,半個時辰後,哨馬回報,周圍並無烏桓人,龐德放下心來,又和後軍聯絡,直到天黑十分,才帶兵進入山中,藉着月色尋找屯兵之處!
不多時,夏侯、張遼也相繼趕到,幾人登上山頂,一輪明月懸掛晴空,幾顆星光閃耀光芒,遠處的柳城如同一座蹲伏的野獸,隱約能看到無數火光,估計便是城頭上的火把!
田疇言道:“城上雖有火光,然烏桓人最不善守,定無多少士兵巡邏,而蹋頓還在白檀,柳城之兵自無防備,不如連夜殺進城中,擒殺單于樓蘭,則大事可定矣!”
夏侯和龐德都看着張遼,張遼雙目明亮,看着山下,轉頭對幾人說道:“烏桓主力尚有一半在城中,少則三萬,多則五萬,若強行攻城,必會驚動守軍,我等率輕騎而來,難以持久,可否賺開城門,殺將進去,則無所畏懼矣!”
夏侯點頭道:“文遠之言有理,若能帶兵殺進城內,方爲上策!”
朱靈在一旁言道:“不如以催糧爲由,讓守軍打開城門!”
田疇立即搖頭否定:“不可如此,烏桓人出征,軍中自有牛羊驅趕,每到一處,便派人放牧,無需糧草運送!”
朱靈才知道自己犯了個大錯,只好退在一旁,幾人都各自皺眉,想着破城之法,一時間陷入了短暫的沉寂,只有山澗不知何處響起的蟲聲!
“有了!”田疇忽然面露喜色,在衆人期待的眼光中說道:“烏桓人最羨漢人兵器鎧甲,不如我等扮成運送鎧甲之人,那守城之人自想先得些好處,必會開門!”
張遼笑道:“還是先生技高一籌,便依先生之計!”
蹋頓與高順在白檀對峙,雙方雖未大戰,但也有過幾次摩擦,不過雙方並無損傷,之所以田疇敢用此計,正是因爲展魯臺的一部分人馬還留在白檀,而田疇深知烏桓各部落之間還是會搶奪資源,展魯臺並非蹋頓屬下,要是他們以此騙取了守軍的信任,就可以輕易打開城門
!
幾人有了計策,急忙下山召集士兵,找了些樹枝幹草用布匹包裹起來馱在馬背上,當然也準備了一百套鎧甲以防萬一,那一百士兵便留在山中等候消息!
由張遼和田疇去賺城門,夏侯和龐德埋伏在左右,只等城門大開,便一舉殺進城中,讓那些毫無防備的烏桓人死在夢鄉之中!
田疇引張遼前至白狼山,正遇袁熙、袁尚會合蹋頓等數萬騎前來。張遼飛報曹操。操自勒馬登高望之,見蹋頓兵無隊伍,參差不整。操謂張遼曰:“敵兵不整,便可擊之。”乃以麾授遼。遼引許褚、于禁、徐晃分四路下山,奮力急攻,蹋頓大亂。遼拍馬斬蹋頓於馬下,餘衆皆降。袁熙、袁尚引數千騎投遼東去了。操收軍入柳城,封田疇爲柳亭侯,以守柳城。疇涕泣曰:“某負義逃竄之人耳,蒙厚恩全活,爲幸多矣;豈可賣盧龍之寨以邀賞祿哉!死不敢受侯爵。”操義之,乃拜疇爲議郎。操撫慰單于人等,收得駿馬萬匹,即日回兵。時天氣寒且旱,二百里無水,軍又乏糧,殺馬爲食,鑿地三四十丈,方得水。操回至易州,重賞先曾諫者;因謂衆將曰:“孤前者乘危遠征,僥倖成功。雖得勝,天所佑也,不可以爲法。諸君之諫,乃萬安之計,是以相賞。後勿難言。”知
高順笑笑,他知道這二人智力不相上下,只是反應有快慢而已,對龐統言道:“以我看來,士元方纔恐怕也是想用仲達之計吧?”
龐統一愣,嘴巴張了一下,纔不屑的撇撇嘴:“誰會和他一條計策?”
高順在不追問,大家也都知道這二人時常會鬥鬥嘴,倒也不以爲意,高順言道:“仲達之言,不無道理,雖然樓蘭如今是烏桓單于,而蹋頓實爲烏桓實力所在,蹋頓若敗,則烏桓不戰自亂,此等重要之人,還是要我們親自對付才能放心!”
馬超早就摩拳擦掌了,抱拳道:“主公儘管下令便是,俺隨時準備出征!”
高順又問田疇:“從白檀前往柳城方向,可有埋伏之地?”
田疇略一沉吟,答道:“白檀至柳城,二百里之內無水,僅有一處水源,乃是貝爾湖,蹋頓想要回歸柳城,此處必爲休息之地,主公可先派兵在此埋伏,軍馬引水,防守最爲鬆懈,若乘勢擊之,蹋頓必敗!”
田豫也跟着說道:“末將當年曾到過此處,約莫知曉方向,願爲嚮導!”
“很好!”高順心中高興,上天對自己其實不薄,真是缺什麼有什麼,佔了這麼大的優勢,要是還收拾不了蹋頓,那他可真的無法向歷史上那個曹操交代了!
高順看了看田疇提供的地圖,柳城在平崗正東方向,貝爾湖則在東北方向,正好是柳城與白檀的中間位置,這處水源補給之地的確是個埋伏的好地方!
稍微思索一下,高順便傳下將令,以田疇、龐德爲前驅嚮導,夏侯、曹彰爲此,張遼率領天狼營押後,先後三路兵馬倍道輕騎奔襲柳城,各將領命而去!
而剩餘的人馬,則留下來對付蹋頓,還有麴義和樂進的先登軍,馬超的虎豹騎,張頜的陷陣營以及黃忠的神射營,這些都是步兵或者重騎兵,行動遲緩,不利於長途奔襲,但圍點打援或者半路埋伏卻能夠極好發揮
!
高順對黃忠言道:“平崗乃兵糧囤積之地,日後平定烏桓,大軍還需回至此處,尤爲重要,烏桓軍一旦發現吾等兵力,定能猜到是從盧龍塞而來,或會分兵來斷後路,漢升便留守此城!”
黃忠抱拳答道:“主公但放寬心,烏桓人不擅攻城,某有這一萬神射營,定叫他難越雷池一步!”
高順笑道:“有漢升在,吾心安矣!”
從平崗前往柳城,是空虛之地,烏桓人不會出現在這個方向上,所以張遼等人才立即出發,而要前往貝爾湖,卻是靠近了蹋頓大營,萬一蹋頓還和柳城有聯絡,半路中被烏桓哨馬發現,便大大不妙,所以高順先派田豫帶着哨馬前去探路,其他人各自準備,打算連夜前往貝爾湖!
高順正在平崗準備着連夜前往貝爾湖,忽然從右北平送來了書信,高順拆開一看,不禁眉頭微皺,他最擔心的一件事還是如期而至,張鬆帶着使者前往襄陽面聖,別人或許不以爲是,但高順卻知道這傢伙身上帶着打開蜀中的一把鑰匙呢!
徐庶看罷書信,也覺察到了一些不對勁,對高順言道:“自劉焉進入益州以來,荊州之人便與本地勢力不和,而劉璋生性闇弱,不能彈壓屬下,矛盾必然加深,從興霸逃出巴郡,便可見一斑,蜀中士族,祈盼明主者恐不在少數,張鬆此番忽然往至襄陽,其中定有蹊蹺!”
“何止是有蹊蹺?”高順冷笑道:“我看這張鬆便是個背主求榮之人,劉備如今有奉天子於左右,可令行天下,當初便讓劉表輕易讓出了荊州,此番若是再弄些手段,恐怕益州也要易主了!”
徐庶也皺起了眉頭,緩緩言道:“劉備生性善忍,卻胸懷大志,乃當世梟雄,若得益州,便是如虎添翼,再難對付,只是漢中之兵卻不敢輕易調動,若是驚擾了劉璋,反而助了劉備,倒真是棘手!”
高順看了徐庶一眼,沒想到自從曹操隱退之後,大家居然給劉備安上了一個梟雄的稱號,不過這並不是高順在意的事情,他現在遠在塞北,很難對劉備施壓,而南郡的周瑜雖然能牽制劉備,但劉備有了張鬆等人內助,顯然優勢更多,高順現在擔心的是,自己已經大大改變了這個時代的進程,劉備會不會還和歷史上一樣花一兩年甚至更多的時間取益州?
到了這個階段,很多事情顯然已經無法依照歷史的走向來做出判斷了,要想阻止劉備順利進入益州,高順現在想到的唯一辦法便是除掉張鬆,徹底除掉這個禍根,一勞永逸!
“蜀中山路崎嶇,路程遙遠,劉備要想佔據,非一日能就,倉促得之,則人心不孚,我便可正好從漢中出兵,眼下之事,還是先儘快平定遼東纔是!”高順心中有了計較,不過這種事顯然不能和徐庶說,因爲很多事他無法向別人解釋,比如張鬆極有可能已經給劉備獻上了地圖!
等徐庶走後,高順立即向影龍衛發出了密信,送往鄴城,這一切計劃,則由和洽和田豐來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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