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六年八月,中秋未至,江南之地卻風起雲涌,周瑜放棄南郡與劉備爭奪益州,轉而渡江來到廬江,關羽在江夏加緊‘操’練水軍,劉備也把魏延連同江陵的兵馬撤回了襄陽,荊州水軍從漢津港北上漢水!
南陽,郭嘉從宛城來至樊城,與文聘命兵士在漢水以北、湖陽港左右建設土磊,用巨石、泥土夯建兩丈多高的屏障,派兵馬把守,以防荊州水軍!
八月初十,高順從鄴城出發,以張遼爲先鋒,帶領兵馬從兗州來至壽‘春’,徐州、兗州兵馬同時調動,揚州集結二十萬兵馬,氣勢洶洶!
彷彿是事先約定一般,周瑜也率領將江東兵馬北上,從濡須港調兵,兵馬駐紮潤州,揚州之內,戰事一觸即發!
南陽方面,高順命趙雲從豫州帶兵去主持大局,郭嘉、陳宮、法正、司馬懿爲軍師,其他大將還有馬超、龐德、黃忠等人,劉備的實力雖然較弱,但有個諸葛亮,又有關張這樣的猛將,高順派了馬超等人,就是怕其他人去了會吃虧,有趙雲、馬超、龐德、曹仁這些人在,倒也不懼!
揚州方面,高順則帶着荀攸、徐庶、程昱、龐統幾位軍師,率軍之人則以張遼、夏侯惇、曹洪、張頜、麴義爲主,又從滎陽調來了夏侯淵,兩軍對戰,弓箭手的作用不可小覷,夏侯淵一年多的訓練,早就等着上陣殺敵了!
揚州似乎不願再次經受戰火洗禮一般,張遼纔到壽‘春’,一場秋雨便淅淅瀝瀝下了起來,經過梅雨季節之後,再次開始了綿長的秋雨時間!
‘陰’雨連綿,天空低沉的令人壓抑,河水暴漲,連練兵都成了問題,更別說出兵打仗,最是無奈天時,本來還想着先廝殺一陣,這下可好,只能息戰養兵了!
‘陰’雨中過完了中秋,高順也率軍趕到,雖然已經雨停,但道路泥濘,還是無法出兵,高順進城之後,發現也是無所事事,只好每日拿着地圖和荀攸等人討論,究竟能夠如何用最快的放下平定揚州!
要順利南下,第一個需要佔領的地方便是皖城以北的合淝,這個曾經曹‘操’和孫權爭奪無數遍的地方,再次出現在高順的作戰計劃之中,張遼威震逍遙津,從此能讓江南小兒止啼,這一次,不知道周瑜會採用何種戰術!
天氣轉晴,各路兵馬可漸漸行動起來,這一日高順正在軍營中看閻柔和夏侯霸等人訓練突騎兵,三軍吶喊,揮汗如雨,就在此時,一聲咆哮刺穿了整個軍營,蓋住了所有的號令之聲!
“夏侯仲權,臭小子給我滾出來!”這一聲吼,似乎包含着無盡的憤怒,沈‘浪’滾滾,徑直傳進了三軍每一個人的耳朵之中!
正在訓練的夏侯霸渾身一個哆嗦,噹啷一聲,長槍就掉在了地上,正在訓練的士兵短暫的聽到之後,再次譁然,猜測着是誰敢在營‘門’之外大呼小叫,莫非不要命了嗎?
更何況夏侯霸的本事如今在軍中可是人人歎服,能和他做對手的年輕人幾乎沒有,還是那些老將才能與他‘交’手,是誰不知死活的‘亂’喊叫?
不過當大圍的士兵看到夏侯霸的神‘色’之後,更是疑‘惑’不解,誰能一聲吼,就把夏侯霸嚇成這樣:面‘色’發白,額頭冒汗,兵器掉在地上,嘴‘脣’不安的抖動着!
宣化之聲驟起,嗡嗡嚷嚷如同鬧市一般,就連訓練士兵的將領,也都奇怪的看向了夏侯霸和營‘門’方向,猜測着來人身份!
夏侯霸有些狼狽的從馬背上下來,可憐巴巴的來到高順面前,高順自然知道來的就是夏侯淵,能讓這個桀驁不馴的傢伙如此膽戰心驚的,除了他老子,誰還能有這威力?
“別怕,有我呢!”高順拍拍夏侯霸的肩膀,帶着他向外走去!
營‘門’處正有一個身材高大,卻有些微胖的中年大漢風風火火的走進來,後面跟着一臉無奈的夏侯惇,對這火爆脾氣的兄長,他也實在是沒轍!
“主公!”夏侯淵似乎沒料到高順也正好就在軍營之中,愣了一下,向着高順行禮,眼睛卻狠狠地瞪了一下躲在高順身後的夏侯霸,強忍着怒氣!
高順笑着走到夏侯淵面前:“秒帶一路勞頓,爲何不去歇息一陣,匆匆就來了軍營?”
“主公,你又不是不知!”夏侯淵氣急敗壞,頜下的鬍鬚不住顫抖,指着高順身後的夏侯霸:“這豎子幹得好事,真是丟盡了了夏侯家的臉面!”
“還不過來跪下!”夏侯淵又是一聲怒喝,夏侯霸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所有的士兵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他老子來了,怪不得呢,所以也就沒人笑話夏侯霸此時的狼狽相!
“守着家‘門’,娟兒卻讓人拐跑了,我要你何用?”夏侯淵越看越氣,擡起腳就往夏侯霸身上踩踏過去!
夏侯惇趕忙過去抱住他:“妙才兄,此事非仲權之過,他也曾一路追到了新野,你也不要太責怪於他!”
夏侯淵擡着腳,卻沒有踢到夏侯霸,指着他怒罵道:“若非心中有鬼,怎會跑去幽州躲避了?到了冀州,也不知回家領罪,真是,真是氣煞我也!”
高順拍了拍夏侯淵的肩膀,笑着低聲說道:“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既然妙才知道此時不雅,卻還跑來軍營吵鬧,恐怕不等明日,全軍上下都要知道你夏侯家的事了!”
夏侯淵聞言面‘色’一僵,這才發現自己如此大張旗鼓,實在不應該,一把將夏侯霸拉扯起來,對高順抱拳道:“若非主公提醒,險些又犯大錯!”
高順笑道:“我此事並非壞事,還是到府中再說吧!”
夏侯淵默然點頭,隨着高順一起向營‘門’外走去,夏侯霸遠遠的跟在夏侯惇身邊,他知道夏侯淵的怒氣還沒消呢,要不是今天幸好高順在,可真要遭殃了!
行禮坐定之後,夏侯淵又剜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夏侯霸,向高順問道:“犬‘女’被張飛拐走,實在不該,若被人知曉,落了我夏侯家顏面事小,傷了主公名聲,實在罪責難恕!”
若是放在平時,或許這對高順來說的確是個不大不小的折辱,高順俘虜了張飛,到頭來反被張飛拐走了他部下的‘女’兒,在旁人看來,稱得上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但對高順來說卻截然不同,來自另一個自由世界,高順反而很佩服夏侯淵這個敢愛敢恨的‘女’兒!
高順微微搖頭,問夏侯淵道:“若不論我與劉備敵對之勢,以妙才看來,張飛其人可算得當世英雄?”
夏侯淵一愣,沉‘吟’一下,還是很公正的答話:“張飛自隨劉備以來,破黃巾、討董卓,能獨佔呂布,乃是萬人敵,也算得上英雄!”
高順笑道:“既然如此,自顧英雄紅顏,兩廂最配,妙才又何必大動干戈?”
“可是張飛……”夏侯淵想不到高順會爲張飛說話,一下子不知該如何接話了!
高順擺擺手止住了夏侯淵:“吾從仲權口中得知,妙才對此‘女’寵愛有加,而她對張飛早有傾慕之心,既然兩廂情願,妙才又何必如此固執?何不成全令‘女’一生幸福?”
“啊?”夏侯淵張着嘴說不出話來,連夏侯惇和夏侯霸都愣住了,自顧姻緣便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像高順這樣的思想,實在太過先進,他們一時真的沒法接受,更何況自己的‘女’兒跟着人家都跑了,還沒有明媒正娶呢!
高順又勸道:“張飛乃是‘性’情中人,定不會負了令‘女’,回到荊州,也會求劉備前來說媒,這點妙才儘管放心,要是那張飛連這點心思都沒有,我一定親自率兵把令‘女’給討回來!”
夏侯淵愣愣的半天是應該不過來,但既然高順都這麼說了,他哪裡還會有什麼意見?更何況夏侯娟跟張飛到了襄陽已成事實,也只能按照高順說得辦了!
看到夏侯淵勉強點頭,高順忽然笑道:“其實令‘女’嫁了張飛,妙才你也沒有吃虧,仲權如今的武藝,在全軍中可都是翹楚!”
“當真?”夏侯淵瞪大了眼睛,又有些懷疑的看看夏侯霸,自己的兒子有多少本是他還是清楚的,而高順手下有多少猛將他更是心知肚明,夏侯霸一直都是在家中練武,能有多大長進?
但夏侯惇也很肯定的點了點頭,滿臉欣慰:“妙才兄,你是不知道,仲權在遼東之時,一招便刺死了公孫康麾下大將,如今在軍中,能與他過招的年輕將領當真是屈指可數!”
夏侯淵的臉‘色’終於好看了一點,看向自己的兒子:“那張飛教你武藝,可是真的?”
父以子榮,自己的兒子越有出息,他這個當爹的自然也就更有面子,要是張飛是真心傳授夏侯霸武藝,夏侯淵心中當然是欣喜的,這可是天上掉下來的大便宜,在這個時代人的心中,‘女’兒再寵愛,終究是人家的人,只有兒子,纔是真正光耀‘門’楣的希望,重男輕‘女’的思想,可是延續幾千年不曾減弱,更何況現在?
“哼哼,此事暫且放過一邊,等此間事了,你親自回許昌向你母親謝罪,若她不肯原諒你,還是要家法伺候!”見夏侯霸點頭承認,夏侯淵眼中的怒氣終於消散,別看他怒氣衝衝,但夏侯霸在遼東的功績,他可是早就‘私’下里打聽得清清楚楚!
“知道了,父親!”夏侯霸大喜,朝着夏侯淵行禮,向高順投去了感‘激’的目光,不禁想起郭嘉的那句話:你主公纔是真正的箇中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