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聖陽宗內發生一件大事。聖陽宗宗主發下宗主令,要求楊天和那個大師兄兩人鬥上一鬥。這是生死鬥,兩人一定會死一個。
比試的時間定在兩個月後。
一時間,宗內的弟子議論紛紛,不知道爲什麼宗主會爲了這兩人而發下宗主令。
長老們也是摸不着頭腦,但是他們能發覺要出事了。
不說他們,就是當事人也都很糊塗,但是宗主有令,那也只能遵守了。
大師兄是不怕的。他自己很清楚,如果以本來的情況,他是不可能比風明遠更快達到煉氣第七層的。他能有今天,還是多虧了某天遇上的黑衣人。
那個黑衣人就那麼悄無聲息地到了他的房間裡,沒有多餘的話,只是給了他一瓶藥液,服用之後,他的修爲有了飛快的增長。
他所不知道的是,風明遠也曾遇到過這樣的事,但是風明遠沒有用這瓶奇怪的藥液。風明遠只是面對着這瓶藥冷笑不已,呆在一旁猜測有哪個倒黴鬼會真的服用。
楊天不住地踱步,他已經把聚靈陣刻好後給了那幫人,那幫人也離去了,留下的只有風明遠和劉師兄。
“楊師兄,我勸你也不用太急,急也沒有用。不如想辦法增強修爲,如果能在幾天之內達到煉氣期第七層的話,就不用怕他了。”劉師兄看楊天到處走,趕緊出言勸告。
楊天霍地轉過身來看着劉師兄,微笑道:“師兄放心,師弟倒是沒擔心,只是在想宗主是不是有問題。”
劉師兄聞言,嚇得連忙往後退一步,低頭道:“師兄別這麼說,師兄修爲比我高,可不能稱呼我爲師兄。”
風明遠眉頭一皺,淡淡地對劉師兄說:“沒事,你可以稱呼我爲風兄,自然也可以稱他爲楊兄,不用叫師兄。”
劉師兄擡頭看楊天,楊天點頭表示就是這樣。
劉師兄舒了一口氣,正好聽到風明遠說:“我之前遇到一件事,也許對你有幫助。”
楊天立馬來了興趣,連忙跑上前問:“什麼事?”
風明遠擡起手,想着想着,說道:“某天晚上,有個黑衣人給我一瓶藥,我檢驗過了,那瓶藥可以讓服用者修爲提升。如果我用的話,現在已經是煉氣第七層了,不過我知道不能用。”
楊天被催得急了,趕緊催促道:“快說快說,你什麼時候會賣關子了?”
風明遠擡手示意,又繼續道:“那天我看到那個老人,一瞬間,那種熟悉感頓時浮現在心頭,我懷疑他就是那個黑衣人。”
劉師兄驚訝道:“你說的,難道是宗主?不會吧!”劉師兄驚大了眼,很是不可思議。
風明遠冷笑道:“沒什麼不可能的,你又不是他,你怎麼知道他不是有什麼陰謀?”
劉師兄語塞,同時心底發寒。
宗主都這樣了,這個宗門還怎麼混啊!
楊天也有這樣的感慨。
楊天甩了甩頭,把無聊的想法甩出大腦,問風明遠:“你會煉丹吧!那你給我煉些有用的,可以提升修爲和療傷的丹藥吧!”
風明遠難得笑道:“沒問題,不過我的好處是不能少的,給我多刻些法器吧!”
楊天不住點頭,他覺得煉些器什麼的,不是太難。
時間只有兩個月而已,而楊天比對方要差了一個等級,所以煉器的事就放在比試之後了。
風明遠依言煉出大量的丹藥,一天就能煉出二十顆丹藥。
每當楊天修煉功法到虛脫的時候,只要服下一枚丹藥,情況立刻好轉,這樣可以節省不少時間。
另外,楊天還刻下了大型的聚靈陣佈置在四周,四周的靈氣遠比其它地方濃郁,風明遠和劉師兄也因此而留在這裡。
這麼好的地方,不佔白不佔。
而楊天也很樂意他們留在這裡,至少自己的安全能多得到些保證。
“楊兄,我這有一套功法,也許很適合你!”劉師兄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楊天一愣,驚訝道:“宗門內,各弟子之間不得互換功法,你這樣合適嗎?”
“沒什麼,這是我早年在外歷練,執行宗門任務時得到的,不破壞規矩的。”劉師兄沉默一會兒,又咬牙道,“宗主都這樣了,這個宗門呆下去又有什麼意思呢?”
楊天又是一愣,不解地問:“沒什麼吧,好像也沒有什麼事情是他必須出面的。”
劉師兄憤慨道:“聽說附近有個宗門,他們的實力本來和我們差不多,一直以來都算相安無事。可是現在,對方的實力明顯增強,聽說有可能來踏平我們的宗門。而宗主連面都不出,就像根本不知道這件事一樣,謠言也沒有平息。”
風明遠冷哼一聲,接口道:“反正我從來沒打算一直留在這裡,等我達到了煉氣第七層,或是宗門被滅,我就離開。”
劉師兄變色道:“風兄,如果宗門還在,而你離開的話,可是要受宗規處置的,廢去修爲都算輕的。”
劉師兄冷汗不斷地流,依舊勸風明遠道:“何必這樣呢?宗門又不是不好。”
“沒什麼好不好的,只是我不想把自己限定在這麼小的地方,我早晚要出去看看。”風明遠嘆息着,拍了自己的額頭,轉而,臉色陰沉地說道,“而且我有個仇人還活着,我是非走不可的。”
楊天和劉師兄都沉默着,不知道該怎麼說。
突然,楊天大喝道:“誰在那裡,滾出來。”
一道人影閃出,楊天立刻撲上去,風明遠和劉師兄緊隨其後。
楊天看清了那個人,原來是陳士的妹妹陳若蓮,只是不知道她跑來這裡幹什麼。
陳若蓮被那一聲大喝嚇得心驚膽戰,顫抖着拿出一枚玉簡捏碎。這個動作刺激到了楊天他們,他們更加賣力地追上去。
陳若蓮怎麼可能快過他們,只是一會兒就被追上了,從被發現到被捉到,前後不過半息的時間。
風明遠冷漠在質問:“誰派你來的,說!”一腳狠狠地踩下去,陳若蓮痛得皺起了眉頭,但就是一聲不吭。
劉師兄又立在一旁,面無表情地站着,彷彿什麼事都和他沒關係。
楊天摸着下巴,賤笑道:“風兄,怎麼可以對美女動粗呢?還是我來吧!”
聽到如此輕挑的聲音,陳若蓮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最後變得煞白,因爲她已經被楊天攬在懷裡了。
陳若蓮瞪大着眼看楊天,她和楊天不是太熟,但是總覺得楊天不會那麼做。可是看着楊天的樣子,她心裡又不住地打鼓,不知道該相信自己的感覺還是趕緊招了。
楊天發現陳若蓮的身軀已經因害怕而僵硬,楊天微微一笑,知道對方並不會逃跑。於是從懷中拿出平安扣來,就是他的逍遙玉。
拿着逍遙玉在陳若蓮面前晃動,並不是楊天會什麼催眠術,而是他在玉中間的孔上佈置了一個微型的催眠陣。只要讓對方盯着它,並且不停地晃動,自然能催眠。
至於其它的想法,楊天可不敢有。色字頭上一把刀,他可不想讓人一刀砍了。
陳若蓮覺得眼皮很重,控制不住地想睡覺,四周本來有各種蟲子的叫聲,但是她發覺四周漸漸安靜了。
慢慢地,她只能聽到風聲和楊天的聲音。
她覺得自己是清醒的,可是無法控制住自己,只能發覺自己在開口,有氣無力地說着什麼。
陳若蓮心裡想:“難道……”
不過她的想法還沒完,一道大喝聲出現。
在這道聲音出現的瞬間,陳若蓮覺得自己的身體又屬於自己了,立刻掙脫楊天。
陳若蓮這時才發現來的人是他的哥哥,陳士。
陳士一臉憤怒地盯着楊天,而後又關愛地問陳若蓮:“你怎樣,他們沒把你怎麼樣吧?”
陳若蓮心裡覺得很委屈,可是她知道不能哭出來,不然會讓誤會加重。
“沒事,只是被發現了,他在催眠我,不過好像沒完成。”陳若蓮指着楊天,楊天一臉無所謂。
陳士抑制住自己的心緒,抱拳對楊天道:“我知道你和大師兄要生死鬥了,不知道你有幾成把握?”
楊天把目光放到別的地方,對陳士作出不屑的樣子。
“關你什麼事,難道你是替大師兄打探敵人的情況的?”
陳士聽出了譏諷的味道,但是他還是抱拳說道:“還是請你能說一下。”
楊天這才發覺陳士和以前很不一樣,似乎變了很多,光是面對譏諷還能忍住這一點,楊天從心底已經認同他了。
“看來你已經不是當年的紈絝子。”楊天把目光放在陳士身上,又凝重地答道,“也就四成左右吧!”
陳士聽着楊天的聲音,聽出了尊敬。當然不是低級修士對自己假意的奉承,更不是故作樣子,而是一種真心的肯定。
自從那個大師兄出現後,陳士就被他的父親忽略了,一直拼命地想追趕上,可是卻發覺越來越遠。
當他知道大師兄準備把他的父親利用完就踢開後,他曾把這件事說給他父親聽,可是換來的卻讓他更寒心。別人覺得他是紈絝子,儘管裝作尊敬,內心其實不屑。
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本來不是這樣的。不然的話,也不會還有妹妹真心向着他。
陳士鼻子發酸,這種肯定雖然和自己想的不一樣,但是至少也是自己所沒有的。
“也許我能幫你。”陳士擡起頭來,無論是目光還是口氣都堅定無比,“大師兄,一定不能留!”
楊天他們三個一副“你真廢話”的樣子,但是不說話也就是默認了陳士了。
大師兄那邊,他仍然在閉關,不過此時卻抽出時間在接見一人。
“周明,我聽說了你的事。”大師兄盤坐在陰影中,讓人覺得高深莫測,淡淡地說道,“你大哥周平死於他手,你又被他洗劫過,我相信你一定會讓那隻螻蟻好看的。”
原來是周明沒死,還跑回來了,而且修爲比以前強太多了,但是靈力不穩,很顯然是強行提升的修爲。
“大師兄放心,師弟不會讓您失望的。不過……”周明跪在地上回話,突然話鋒一轉,“楊天不是人類嗎,爲什麼大師兄說他是螻蟻呢?”
大師兄面部抽動了一下,只是呆在陰影裡,沒人看出來而已,語氣也絲毫沒有情緒波動,緩緩開口道:“沒什麼,只是一種比喻而已。”
周明一臉恍然地退出去,只剩下大師兄呆在陰影中冷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