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既然已經鬆了口,那也沒必要再遭罪了不是。”亨利走過來蹲在了刺客領隊的面前:“把該說的都說出來就給你一個痛快,反正眼下這個情況。哪怕他們來接了你,也會懷疑你透露了信息,回去也是一頓嚴刑拷打最後滅口吧。”
“不如輕鬆點上路如何。”賢者的語調平穩沒有任何波動,而刺客頭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長嘆了口氣:
“給我杯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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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6時少許的紫雲忽然下起了瓢潑大雨,因爲大雨來臨的緣故天色更顯陰沉,日照到來的時間比往常更加緩慢一些。
“哐哐哐哐!”的劇烈敲門聲迴盪在紫雲官府緊閉的大門上,因爲被雨聲所遮蓋的緣故門一直被砸了好幾分鐘纔有人跑過來把另一側打了銅泡釘的紅漆木門打開。
“幹什麼啊一大清早的!”一早起來就渾身被淋溼的門衛沒好氣地吼了一聲,而同樣渾身溼漉漉的店小二則是臉色慘白地喘着氣開口道出了自己的所見。
“我這就去稟報大人!”傾盆大雨嘩嘩落下,而在旅店的店小二通知了官府不過20分鐘過後,浩浩蕩蕩二三十人的隊伍就冒着雨跑到了一行人下榻的旅店。
“呼——呼——”氣喘吁吁的護衛被蠻橫地推開,而官服有些凌亂的紫雲城長官在走出來之後,面見的便是地上一字排開的刺客屍體,面色恐懼的店員與客人,還有正在享用春茶的武士一行。
“這怎麼回事,話事人是誰,出來面見本官。”肥胖的長官留着人中裸露的兩撇小鬍子,面色與章州武家子弟同樣白皙的就連聲音也尖細好似女性。
“宦官嗎。”旁邊的老喬小聲地說了一句,而鳴海抿了一口春茶,放下杯子站了起來。
“大人,是在下報的官。”穿着一身武家服飾而且佩着刀的上士對着對方如是說着:“在下是藩地青知鎮青田家麾下的武人,在凌晨天色將亮時分遇到這些小賊襲擊,因而自衛反擊。之後立刻便喊醒了旅店人員請之代爲通報官府。”
“還請勞煩大人處置。”鳴海平穩地闡述着:“賊人襲擊了吾等十餘人,但因爲本身水平不足,盡數被吾等反擊殺死。”
“唔,這樣。”紫雲的長官揉了揉自己的鬍子低下頭去看向了那些刺客,在注意到他們行頭的瞬間臉色微微變了一下。
“你說這些人,是什麼時間來襲的?”
“稟報大人,清晨時分,天剛要亮時,約莫5時接近6時。”鳴海氣不喘心不跳地張口就來。
“這、不對啊——”紫雲的長官下意識地這樣說着。
“有何不對呢,大人莫非知曉這些小毛賊的出身?”上士湊近了一些繼續問道:“這些毛賊想來是想偷盜吾人財物,但三腳貓功夫技術也不到家便被吾等輕易斬殺,實在是不值一提的存在。莫非其實在本地還有些名氣?”
“呃,不、本官並不知曉,只是聽聞賊人都愛在午夜行動,所以聽說天明之前襲擊有些違背常理。”紫雲的長官招了招手讓旁邊的一名隨從給他擦了擦汗,一邊如是說着。
炎熱的夏天儘管一早就下起了雨,卻也反而因此水汽充足更加悶熱,對於身材肥胖的長官而言顯然十分難受。
“原來如此,大人當真神機妙算,對於這種事都掌握通透。”鳴海奉承了對方一句,之後又接着說道:“不過這些毛賊水平不高,想來也不懂得那些,所以選錯了時機吧。正是因爲這樣吾人才能逃過一劫,哎呀,實在是萬幸萬幸。”
“噗,咳咳咳。”正好一口茶吞下去的彌次郎差點沒噴出來,之後因爲被嗆到而咳嗽了起來。
“總之還請各位大人代爲記錄這些屍身,我等純粹是自衛反擊,甚至救下了一位不幸被牽連的女士。雖說不過是毛賊,但給這間百年老店添了這樣的血光之災,實在是抱歉。”
“還請大人早些命人處理掉這些毛賊的屍身。”鳴海彬彬有禮地敘述着,而紫雲的長官來回看了一眼店內旅客與店員都在看着這邊,最後嘆了口氣。
“沒有活口嗎,此等惡人也許還有同夥,若有活口還請交予本官進行審問。”
“實在抱歉,由於襲擊突然,吾人反擊時也不好留手,全都當場被斬殺了。不過與賊人搏鬥留下的痕跡在三樓仍有衆多,大人若是想調查一下的話吾等可以將私人物品搬出預留空間。”
“嗯,就這麼辦,給你們一會時間。”紫雲的長官點了點頭,然後又看了一眼店裡的景象,回頭招了招手:“把這些傢伙的屍體擡走。”
“謝謝大人。”長出了一口氣的店長趕忙感謝長官,而其它客人們到了這一刻才終於放下了心開始準備吃早餐。武官們魚涌而入開始兩人擡着一具屍體準備離開,而長官還想說些什麼,鳴海卻已經轉頭去與店長攀談了起來。
“不,還請收下。”武士領隊想賠償對方一些禮金,而店長則是堅持在自己旅店裡遇襲責任在於己方。
“哎呀,不驕不躁,處理了賊人又及時報官,不僅如此還想賠償鄙人損失。武士大人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