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歡回到辦公桌前,瞧着那中年女人,不明白她叫住自己做什麼?
“李先生,哦……對了,你叫李歡對吧?”
“沒錯,我是叫李歡。”李歡心裡暗道廢話,先前看簡歷的時候不是知道我名字了嗎?
中年女人笑着說道:“是這樣的,剛纔我說李先生不適合做雜工工作,但還有其他工作可以適合你。”
還有戲?李歡心跳了跳,在某些方面,李歡有着計算機般的思維,他感覺是那電話起了作用。
中年女人接着說道:“我們學校的舍堂需要一個門衛,不知道李先生願不願意做?”
舍堂?是什麼意思?李歡聽不大懂。
中年女人瞧李歡一幅懵懂的模樣,笑着說道:“李先生從大陸到香港定居的時間不長,可能不知道舍堂是什麼意思,在香港大學,舍堂就是學生宿舍的意思。”中年女人很耐心的將舍堂解釋了一遍給李歡聽。
原來是這麼個意思,李歡算是明白,他只是沒想到香港的舍堂不但多,而且每個舍堂都有着一個有意義的名稱,歷史也是非常的悠久。
中年女人接着又簡單介紹了下門衛職責,門衛,貌似跟以前當兵站崗沒啥兩樣,等於是幹老本行,當中年女人問再次問他願不願意做門衛工作的時候,李歡毫不猶豫的點下了頭。
見他願意,中年女人笑了笑,用筆寫好紙條,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後,對着李歡說道:“那好,你上3樓去找人力資源部的劉小姐,建好檔案,週一你就直接到舍堂去上班。”
搞定!李歡心裡狂喜,瞧了眼簽名,中年女人叫陳雅麗,連聲向她道謝後,走出面試間,向電梯口走去,人太多,3樓樓層不高,李歡放棄了乘電梯上樓。
來到人力資源部,辦公區裡有不少人,先前應聘成功的中年男子笑呵呵的走了出來,一見李歡,憨笑着上前打了聲招呼,問道:“兄弟,你也應聘上了?”
李歡笑着點了點頭,中年男子似乎比他還興奮,開心說道:“太好了,以後我們就是同事了,對了,我叫王大寶,兄弟你呢?”
“李歡,以後咱哥倆可得多親近親近。”李歡對這憨厚的王大寶頗有好感。
“那是一定,我的工作已經分配下來了,在舍堂做保安,聽說我去的那個舍堂裡住的都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小姐,分配到那裡,每個月的月薪都要多上一兩千。”王大寶喜孜孜的接着說道:“如果你能到舍堂就好了。”
李歡笑着說道:“呵呵,說不定我們真能在一起,聽下面的面試主管說,我就在舍堂工作。”
“真的?”王大寶眼露驚喜之色,但很快又苦着臉搖了搖頭說道:“香港大學的舍堂很多,我分配在賽馬會第二舍堂村,離這很近的,就在薄扶林道109號,香港的舍堂村可是有3個,都隔得好遠,希望你真能和我分配在一起。”
李歡笑了笑說道:“隨緣吧,分哪不重要,主要是認識了大寶你,呵呵,相信不管我分哪,既然都屬一個學校打工,以後見面的機會多了去。”
李歡這番話很討人喜歡,聽得王大寶咧着嘴一陣傻樂,深爲認識個好兄弟而開心。
王大寶找着工作急着回家報喜,不再跟李歡閒聊,告別離去沒幾分鐘,李歡就被通知進了劉小姐辦公室。
劉小姐很年輕,長相普通,但心眼卻不普通,見一帥哥進來,倆眼都在放光,雖說被人欣賞是件好事情,但李歡還是覺得這個長相一般般,身材又不怎麼好的劉小姐實在是有點色,心裡暗罵,奶奶的,遞份資料也要在老子手上摸一下,靠!
不過就是因爲劉小姐的色,李歡的手續辦得很順利,而且還真分配到王大寶所說的那個賽馬會舍堂,月薪6000,還有什麼加班補助,一想到每月能多掙一兩千港幣,李歡也就不在乎被那劉小姐
佔佔自己的小便宜……
一出香港大學,李歡很興奮的給韓琳打了個電話,將自己找到工作的喜訊告訴了她,並邀請她出來喝上一杯。
電話裡的韓琳很替李歡高興,但她沒有答應跟李歡共進晚餐,也許是想到李歡一直沒工作,身上可能沒什麼錢,她將約會的時間沿後到李歡領薪水的那一天。
掛掉電話,李歡深覺韓琳這丫頭懂事,模樣長得不錯不說,最重要的是她心地善良,他心裡暗下決心,領了薪水怎麼着也得請她整一頓法國大餐,整破產都在所不惜!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雖着夜色漸漸的濃厚,各式燈火陸續的燃亮,七彩的光芒耀眼、璀璨,很快,整個香港陷入了漫無邊際的燈火海洋之中,與浩瀚星空交相輝映,瑰麗而由壯觀,海風習習,令人心曠神怡,讓這個有着東方明珠美譽的夜香港,分外妖嬈、迷人。
這真的是一個令人迷戀的城市,李歡漫步在海濱走廊,享受着海風的吹拂,來的時間不長,雖然現在過得也不怎麼樣,但他已經迷戀上這個充滿魅力與激情的國際大都會,他相信,只要自己夠努力,他絕對能融入到令人嚮往的華麗生活當中。
一陣海風輕拂,清爽怡人,李歡心中沒來由的一陣溫馨,這個迷人都市的某個角落還有一個素未謀面的小阿姨。
小阿姨,你到底在哪?李歡輕輕的嘆息了一聲,他恨不得小阿姨馬上就出現在面前,但現實殘酷,李歡心裡很清楚,連安全部都調查不到小阿姨在香港的確實地址,何況是自己孤身奮戰,香港這麼大個地方,要想在人海茫茫中尋找到她,需要大量的時間與金錢,沒有財力,說什麼都是扯淡。
努力掙錢吧,李歡再次嘆息了一聲,他只能做出明智而又無奈的選擇,努力打工掙錢,然後慢慢尋找小阿姨的蹤跡……
回到破舊的公寓樓,沒見着物管張老頭,李歡心裡好笑,這老傢伙精力旺盛,準是有去找那隻小母雞去了,過不其然,從那破舊的電梯出來,就看見張老頭埋着頭走了過來,手還在繫着褲帶。
一瞧見李歡,張老頭尷尬的笑了笑,微一點頭算是打了下招呼,趕緊上電梯走人。
李歡好笑,走到自己的房門口,剛掏出鑰匙,後面的門有了響動。
李歡回過頭,對門的妖冶鄰居斜靠在門口上,水汪汪的媚眼兒大膽而又放肆的瞧着他。
“歡哥,你回來啦。”妖冶女郎媚眼兒放着電,身上只穿着睡衣,朦朧間,裡面似乎什麼都沒穿。
“回……回來了。”李歡臉微微一紅,遇到比自己臉皮還厚的女人,他絕對面淺。
“到我這裡坐一會兒吧,我弄了點消夜,跟我喝一杯怎麼樣?”妖冶女郎擺明着的勾引。
“不……不了,今天累了一天,想早點睡。”李歡打開了門,想溜。
“哎呀,累了嗎?到我這裡來,我給你按摩按摩……”妖冶女郎已經走到了李歡身邊,
“還……還是不要了。”
“討厭,都是鄰居,我又不吃了你……”妖冶女郎露在外面的胳膊搭到了李歡的胳膊上,衝着他嫵媚的輕笑着:“嘻……你住進這裡這麼多天了,也不照顧我的生意,放心,我算你便宜點,500……”
女郎眼裡似乎有着些慾火,她想做他的生意已經很久。
這已經是殺豬價,李歡不是不心動,但一想到像李老頭這種角色趴在她身上,他心裡就是一陣噁心,到香港的嫖妓計劃,就是因爲這種噁心的心情而一直沒有付諸於行動。
“我……沒錢。”李歡只能用窮來脫身。
“嘻……又不是你給我,我給你,今晚你陪我,不要你錢,我給你封紅包。”女郎的手悄悄的撫上了李歡的胸膛,眼中的媚意透着一絲促狹。
李歡大跌眼鏡,還真弄成殺豬價
了?只是身份打了個顛倒!破處封紅包平時裡聽街坊小老闆說黃色笑話時聽到過,奶奶的,如果甩個萬兒八千的自己說不定就去跟她噁心一回,500?自己這處男之身也忒不值錢了點吧?
閃人,跟她多說兩句都有失身份,李歡不再客氣,甩開妖冶女郎的手,從打開的門縫鑽了進去,“啪”的一聲將女郎關在了門外。
“靠!”妖冶女郎對着門伸了下中指,嘴裡還不滿的咕噥了一聲:“拽什麼拽!處男很了不起麼!”
離週一還有兩天時間,李歡這兩天是放鬆了心情在家休息,早茶、午茶、消夜一個都不落,這些天跟街坊鄰居們關係相處融洽,時不時的還去跟那些古惑仔扎扎堆,胡吹神侃,在廟街混的日子甚是逍遙。
很奇怪,也許是李歡天生的親和力,那些街坊小老闆們都喜歡跟李歡相處,而那些小混混見到李歡也不似平日對其他人那麼霸道,每次見到他不是李哥就是歡哥的喚着,外人不知道的還以爲李歡是他們老大。
這時,李歡正跟一幫無所事事的混混扎着堆,想着剛來沒幾天的時候,這些傢伙還對着自己橫眉冷對的,一幅隨時想找茬的樣子,還是自己一踩八頭翹,請這些混混海喝了一頓夜啤酒就收到效果,看來吃人嘴軟的古訓還是非常的有道理。
“歡哥,昨晚住你對門的那妞又在煩你了吧?”一個瘦不拉幾的混混一臉的壞笑。
“靠,猴三,是不是你搞的鬼?”李歡笑罵着,這傢伙姓侯,排行三,身材與樣貌跟他的綽號絕對的配。
“嘻……那是老豬出的餿主意,他聽說那妞一直想跟你上牀,你卻沒有答應過,估摸着你是還是處男,嘻,就慫恿那妞試你來着。”
李歡瞅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長得挺胖的混混,這傢伙姓朱,肥頭大腦面帶豬相,但鬼點子卻比一臉猴相的精。
老豬見李歡瞅向自己,一臉的賊笑:“歡哥,你還真穩得住,倒給你錢都沒去,嘻……那可是咱哥兒幾個免了她1天的保護費請你,哎,又浪費了,不行,今晚得去要回來。”
李歡笑罵着:“要你個頭,扔出去了還要意思要嗎?一點都不講江湖道義。”
“哈,聽着沒,歡哥跟我們講江湖道義。”胖子眼露狡黠的起着哄,賊笑着對說道:“我們可是都聽見了,好,今天就跟你講江湖道義了,那妞的保護費免了,今晚就跟我去見大哥去。”
奶奶的,李歡心裡好笑,每次見着這死胖子都變着法的拉自己入夥,黑社會?靠!老子以前可是專滅黑社會的。
“你孃的,來點新鮮的成不?”李歡笑罵着,跟這些傢伙混得熟,嘴裡沒什麼客氣的:“別拉我入夥啊,你幾個不學好,我可是要做良好市民。”
在黑社會分子面前口口聲聲要做良好市民,李歡的一番話引起一羣小混混的鬨笑。
還好,老豬與猴三對李歡出口成髒早就習慣,一頓夜啤酒喝下來,三人關係混得不錯,時常粗口,再加上這兩人還是旺角扛把子手下的小頭目,專管廟街這帶的地盤,兩個小老大不在意,下面的小混混自然不會對李歡的出口不遜而翻臉。
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李歡深信其道,整天跟小混混待一起湊樂子,消遣時間。
跟道上的人做朋友也不是不可以,李歡不似普通平民那般對道上的人那麼忌憚,自己身無錢財,這些混混也不會訛詐自己,就算翻臉,自己也不是吃素的,長時間的相處,以李歡豁達豪爽的性情,老豬與猴三還真跟他混出了感情……
週一,清晨的陽光刺眼,李歡早早的就起了牀,到舍堂工作,一週至少得在那裡住上5天時間,李歡簡單收拾了下行李,拎着一包走出公寓,今天,將是他來到香港後正式工作的第一天,迎着陽光,李歡長長的舒了口氣,也許,這就是自己新的人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