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闌皇宮內,遊煙笑問:“少宗主,你們不打算再掙點積分嗎?靈脩大會還沒結束。”
凌步非答道:“夢今剛纔引動滅魔陣,體內氣息翻涌,有些壓不住了。”
遊煙聞言不敢輕忽,忙過來檢視,末了道:“沒事,回去休息幾天就好。”
說完,看着白夢今的目光帶了幾分驚異。
如果她沒看錯的話,這位白師妹已經可以結嬰了。這就是魔修嗎?短短五年,修爲竟增長到這個地步。
大庭廣衆之下,遊煙也不好細問,先祭出飛舟,送弟子們回程再說。
這次事件,雖然避免了很多弟子死亡,但受傷的不少,一路吵吵鬧鬧,終於在天亮時回到了紫雲宮。
“師父。”百里序驚訝地看着門口的元松喬,沒想到他會親自來接。
元松喬目光掃過,問:“都累了吧?隨我回去歇一會兒再說。”
“是。”
遊煙無法阻止師叔,待他們離開,便揪住應韶光:“你隨我去見掌門。”
應韶光苦着臉:“遊師姐,我這一路也很辛苦呢,還被魔頭打成了重傷。”
遊煙塞給他一瓶靈丹,冷酷無情地說:“受傷就吃藥,掌門你還是要見的。”
應韶光只恨自己沒有師父來接,耷拉着腦袋跟她去了。
有沒有天理啊?那三個人什麼事也沒有,他纔是受了傷需要休息的那個!
好在其他弟子和他差不多,第一時間被師長揪回去細問,讓應韶光心理平衡不少。
——
有個靠譜的長輩,一切都變得很輕鬆。
元松喬全程護送,沒讓任何人騷擾他們。到了住處,大概瞭解了情況,便道:“離靈脩大會結束還有幾天,你們先休息,別的事不用管,等人都回來再說。”
三人欣然從命,管自己調養身體、清點收穫,不理外事。
而在他們休息放鬆的時候,紫雲宮吵翻了天。
靈脩大會特製的身份令牌,可以記錄弟子的一切行爲,將令牌裡的信息提取出來,就能拼湊出事件的經過。
抽到白夢今那塊令牌的時候,仙君們看傻了。
“這什麼?她釣魚啊?”棲鳳谷谷主姬南風脫口而出。
看到魔物出來,故意上他們的車,然後反過來把他們給吃了……一整個黑吃黑。
大殿裡沉默了一會兒,長明心齋的靜安師太說道:“……倒也沒違反規則,吞掉魔氣,損失的也是她自己的積分。”
主要還是仙盟這麼多年,就沒有過魔修。
行吧,大家繼續往下看。
然後她驅使魔物爲僕,發現不對勁,召集同道,再僞裝成魔頭進皇宮……
從白夢今的視角,仙君們終於與這個逃過監察的魔物面對面了,不得不說,傻得出乎意料。
大殿再次陷入激烈的討論。
“此魔實力如此之強,怎的靈智如此之低?這不合理吧?”
“不對,她能用祭陣,會使術法,還懂得計謀,靈智很高,只是她的思維與常人不同,纔看起來好騙。就比如一個十歲孩童,聰明是有的,但沒有閱歷,容易被人牽着走。”
“不錯,她與那些低智魔物完全不同,連祭陣這麼複雜的東西都會,必定是魔胎化成的高階魔物。但她對人界所知不多,像是初生的嬰兒,不諳世事,纔會輕易被騙。”
討論到這裡,大殿短暫地安靜了一會兒。
一位仙君試探着說:“魔胎化成的高階魔物,只有魔界纔有吧?所以說,封魔結界出現了我們不知道的漏洞?”
這幾乎是唯一的答案了。
岑慕樑嘆了口氣:“安排人巡查吧!”
“是……”
魔物從哪裡來的,大概能猜出來。但她怎麼瞞過監察的,目前還是搞不清。但可以肯定的是,此魔的出現必有陰謀。
“不如從那張羅網入手,”一位仙君提議,“如此寶物,必定不是凡品。手藝高超的煉器師就那些人,查一查說不定有線索。”
但這寶物入了白夢今之手,魔頭是她滅的,東西就是她的戰利品,仙盟沒理由要求她上繳。
最後凌雲高道:“我與她說一聲,暫借幾天。”
然後是滅魔的過程,衆仙君已經看了很多遍,沒什麼可說的,只是忍不住感嘆:“現在的小輩,真是不容小覷啊!”
這邊把魔頭騙去觀星臺,那邊悄悄佈下七星滅魔陣,關鍵時刻一擊即中。整個過程行雲流水,哪怕換成他們,都不一定做得更好。
“這小輩叫什麼來着?何人門下?”有位仙君感興趣地問。
姬南風瞟過去:“你們不知道嗎?她是凌少宗主的未婚妻啊!”
說起這事,姬谷主心裡還酸呢!他與凌雲舟是好友,從小看着凌步非長大,女兒相中他,自己還很高興。哪曉得女婿沒撈着,白白送給了別人。
“啊!”仙君們發出低呼聲。
活的時間長了,難免聽到許多八卦,尤其無極宗的事,誰沒聽過一耳朵?原來這就是凌少宗主半路撿回來的未婚妻,還真是出乎意料。
“都說娶妻娶賢,真是一點錯沒有。”一位仙君閒閒說道,“自從凌少宗主多了這位未婚妻,絕脈有了治癒的希望,整個人脫胎換骨。且她本人如此優秀,日後有她輔佐,無極宗必定更加興盛。”
聽得這話,大家不由去瞄正中的兩個人。
無極宗後輩出色,被壓的便是丹霞宮了,而且聽說人還是從丹霞宮手裡搶走的,岑掌門怕是心裡慪得很。
還有凌宗主,以前大家覺得,凌少宗主的絕脈不可能治癒,那他就是無極宗貨真價實的主事者。若是凌少宗主好了,修爲也上去了,凌宗主是不是該把權柄交出來呢?
兩位大佬當然不會讓別人看出心思。
凌雲高淡淡笑道:“那就多謝道友吉言了,步非出息長進,我也算對得起兄長了。”
岑慕樑反應更是平淡,連話都沒接,只慢悠悠地喝着茶。
待大家看完了熱鬧,他才說道:“諸位莫要掉以輕心,從此次事件來看,我們怕是有潛在的敵人還未察知,這回針對的是弟子,下回說不定就是我們了。”
一句話說得氣氛嚴肅起來,衆仙君應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