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輪迴峰,山腰弟子房舍。
深夜,月無光,在這山腰處仰頭看去,濃雲彌補,不見星月,漸漸起了的風,帶着幾分溼氣。隨着黑雲越積越厚,今夜怕是有一場大雨來襲。
雲小邪晃晃悠悠的推開‘門’,夜已過半,狂風越來越急,伴隨着零星的雨點,整個世間彷彿陷入了一種恐怖的壓抑中。
喀嚓……
一道閃電撕裂雲層,照亮了雲小邪的臉頰,紅撲撲的,目光有點‘迷’離。聽到聲音的白素與李子葉從房中披衣走出,見到雲小邪搖搖晃晃的走進院子,兩個‘女’子都是一愣。
李子葉上前扶住,忽然掩鼻皺眉,道:“你喝了多少酒?”
雲小邪渾身酒氣,眨巴着嘴巴,舌頭都大了,道:“沒……沒多少,高興嘛!”
李子葉翻了翻白眼,哼了一聲,道:“今天離火峰的事情我聽說了,沒想到你還真的給周大林提親成功……”
雲小邪酒意正濃,笑嘻嘻的道:“我雲小邪出馬哪有辦不成的事兒?”
說着,他腳下一軟,差點摔倒在地。
原來,白日在離火峰他做了媒婆之後,周大林等人硬拉着他去紫薇峰喝酒,如此高興之事,哪裡能少喝?
那周大林也是一個老酒鬼,紫薇峰因爲雲小邪爲周大林說媒成功,對雲小邪極爲和善,這不,大意之下雲小邪就被灌大了。
多虧他道行深,以真元驅除了大部分的酒氣,勉強回到了住處,換做道行稍低的蜀山弟子,怕是早就變成了一灘爛泥。
李子葉與白素一左一右扶着雲小邪走進了房間,雲小邪直接躺在‘牀’上,四仰八叉的模樣頗爲滑稽。
他閉着眼睛,口中嘟囔着:“周師兄,喝……喝!”
李子葉沒好氣的道:“還喝什麼喝,做你的鄰居真是倒了八輩子黴,還得伺候你這個小少爺!”
她轉身對白素道:“你幫他寬衣,我去給他打盆洗臉水。”
白素一愣,隨即笑道:“我最喜歡給小邪相公寬衣了。”
李子葉端着水回來的時候,外面的風雨已經很大了,她見白素含羞帶臊、面頰微紅的站在‘牀’前,詫異道:“怎麼了?這臭小子酒後‘亂’‘性’調戲你了?”
白素急忙擺手,道:“沒有!沒有!”
李子葉見白素目光閃爍媚意橫生,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將水盆放在‘牀’邊桌子上,擰了一把水中的‘毛’巾reads;。
呼呼……
屋外的雨聲漸濃,風越發的大了,從‘門’處吹進來,屋內的三盞燭火在風雨中搖曳不定。
李子葉道:“把‘門’關上。”
白素應了一聲,走向‘門’處。李子葉攤開‘毛’巾掀開被子,準備給雲小邪洗把臉。
當被子掀起,忽然,她愣住了……
片刻之後,一聲尖叫伴隨着雷鳴聲響起,在風雨中頗覺得有些刺耳。
李子葉面紅耳赤,急忙放下被子,對白素咆哮道:“我讓你給他寬衣,我什麼時候說讓你給他脫個‘精’光的?”
白素關‘門’回來,臉‘色’又是一紅,眨着無辜的大眼睛,委屈的道:“那你怎麼不早說。”
原來,被褥下的雲小邪身無片縷,一絲不掛,被白素脫了個乾乾淨淨。
在十年之後,李子葉又看到了雲小邪光嘟嘟的身子,只是這一次與十年前並不相同。
十年前雲小邪只是十來歲的少年郎,身體發育還不成熟,如今他已經是年輕大小夥子,或許是因爲醉酒的緣故,下身的那根短‘棒’高高舉起,如擎天立柱,怕不是有一尺來長!
李子葉雖說經歷了前後六百年的兩個時辰,但她的心‘性’並沒有隨之改變多少,她只是一個未經人事的‘女’子。
現在她終於向來沒臉沒皮的白素爲什麼會臉紅了!
她跺跺腳,面紅耳赤、頭也不回的跑出了雲小邪的房間,白素看了看沉睡中的雲小邪的臉頰,又看了看敞開的房‘門’,抓了抓腦袋,似乎也有點不好意思,低嗔了一聲,轉身走出了雲小邪的房間。
風大雨急,這一場‘春’雨來勢迅猛,雷鳴之聲一陣響過一陣。
一年分四季,天地有乾坤reads;。
有人說,天道便是輪迴。循環不息,永恆無止,這纔是天道的真正含義。
道家弟子對此觀點不屑一顧,佛家一脈卻是深信六道輪迴之說。
峨眉山的這一場‘春’雷,不知世間又有多少亡魂怨靈在雷鳴中煙消雲散呢?
這一夜,註定不安,暗流中的蜀山派,猶如忽如其來的狂風暴雨,在驚雷之下如世之末日。
白素回到了隔壁李子葉的房間,李子葉將整個腦袋都埋在柔軟的被褥下,似乎不敢去面對現實而選擇逃避的懦弱之人,也不知是在躲避着外面的轟隆雷鳴,還是在掩蓋着她的心。
白素爬上了‘牀’,鑽進的被窩,小聲道:“你害羞了?”
被褥下傳來了李子葉的寒冷的聲音:“別煩我!”
黑暗中,白素的那雙眼眸亮如秋水,笑嘻嘻的道:“真看不出來,小邪相公那個還‘挺’大的呀。”
李子葉的腦袋探出被窩,哭笑不得的道:“你知不知道害羞呀,把他脫了個‘精’光之後來談論他的那……那什麼大不大?”
白素道:“有什麼關係,繁衍生息傳宗接代本就是芸芸衆生的本能與使命,男‘女’之間不就那麼點事兒麼,葉子,我看你對小邪相公頗爲另眼相看呀,他現在不省人事,下面還一柱擎天,你的機會來了,趕緊去把生米煮成熟飯,我給你把風!人類有句話說的不錯,風雨‘交’加夜,‘洞’房‘花’燭時!你可要珍惜眼前難得的機會呀!”
“你!”
李子葉又羞又怒,腦海中竟然還不知羞的浮現剛纔看到雲小邪光光身子的那一幕,尤其是雲小邪下身那擎天立柱,想想都讓她感覺到一股股的異樣。
她畢竟是‘女’人,或者說,她畢竟是人。
是人便會有七情六‘欲’,這不是道行高深所能控制的,如她這種豆蔻年華的‘女’子,身體發育已經完全成熟,那種異‘性’相吸的原始‘欲’望也開始逐年遞增。
白素是白狐一族的,不是人類,狐妖一族素來生‘性’多‘淫’,妖嬈嫵媚reads;。再說了,白素雖然心智相當於人類少‘女’十歲的年紀,但千年歲月卻是真真實實的,李子葉論起耍嘴皮,在修煉百年也說不過白素,畢竟白素單憑一張嘴,活生生的將同族新生小狐狸給說死了。
李子葉知道自己在和白素說話,保不準還真動到了‘春’心,頓時氣急敗壞的將白素一腳踹下‘牀’,叫道:“你這狐狸‘精’,有本事你去呀。”
白素拍拍屁股,黑暗中拿起衣衫披在肩頭,道:“去就去,你別後悔!”
說完她竟真的走出了房‘門’。
這倒讓李子葉爲之一愣,想要後悔已經來不及,自己‘女’孩子家家又怎麼能不害臊的將她硬拽回來。
白素出了房‘門’後沒多久,忽然吱呀一聲房‘門’又打開了,李子葉心中一喜,不過還是死要面子的道:“你怎麼不去呢?”
白素的腦袋從‘門’縫中伸了進來,笑嘻嘻道:“你不吃醋呀?那我可真去了!今夜小邪相公喝多了,明天一早我就說是他酒後‘亂’‘性’強暴了我!到時你可別哭呀。”
李子葉大氣,道:“我哭什麼,你別隻會說,有本事你去呀!”
她是料想到白素肯定不會爬上雲小邪的‘牀’的,底氣也足了,甚至有點玩味。
白素的智商只相當於人類少‘女’十歲的年紀,最經不起別人刺‘激’,她見李子葉強‘激’自己,心中大爲不甘,暗道:“不就是睡個男人麼,‘女’人天生就是給男人睡的,我就去睡了小邪相公,多大的事兒,哼,氣死這個葉子!”
想到這裡,她哼了一聲道:“這是你叫我去的,我這就去睡了他!”
說完,她重重的將‘門’關上。
“不會吧,她真的這麼不知廉恥?!哎呀,忘記她是千面妖狐了!”
李子葉大呼不妙,剛纔的充足底氣瞬間煙消雲散,想要起‘牀’偷聽,又怕白素躲在‘門’口看自己笑話,當下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豆大的雨點在狂風中四處飛濺,不少都蓑進了房檐下,站在房檐下的白素身子抖了抖,顯得有點冷。
她蹲在‘門’口不時的回頭看着李子葉的房‘門’,外面風大雨急,很快她輕紗白衫就有點溼了。
“葉子怎麼還不出來?不會真的不擔心吧?難道讓我真的進去睡了雲小邪?嗚嗚嗚,這種事兒我可不想主動,我喜歡被動被壓倒的感覺!”
本來還想看李子葉笑話,結果自己‘弄’的進退兩難,好久之後,聽到李子葉屋裡也沒有動靜,外面又是狂風暴雨,她正拿不定主意的時候。
就在此刻,漆黑的風雨中,一道光芒瞬息而過,劃破雨幕,消失在黑雲之中。
白素還沒有反應過來,又是一道光芒緊隨而上,速度也是奇快無比。
“呀,誰這麼大膽,深更半夜敢闖蜀山派?”
白素心中一陣驚疑,剛纔那兩道電光很明顯是道行極爲高明的修真者御空時所釋放出來的護體霞光。
如今風雨‘交’加,又是後半夜中,斷然沒有腦袋進水的蜀山弟子現在沒事出來溜達。
白素的好奇心遠勝其他同族狐狸,甚至比人類的好奇心都重,見此刻也沒有什麼好理由回去睡大覺,她妙目一轉,嘴角留出一絲神秘微笑,身子化爲一道白光,緊追這剛纔那兩道光芒而去。
前面那人飛的極快,白素道行不怎麼樣,速度向來是她的優勢,如今全力追趕,竟被拖的越來越遠。
白素的心中暗暗吃驚,前面那兩個人的道行,只怕絕非自己所能想象!
很快,‘肉’眼已經看不到了剛纔還在前面的光芒,雨水打溼了她的衣衫,勾勒出她玲瓏突兀的身姿。
她甩了甩頭髮的雨水,正準備放棄,忽然,感覺到腳下羣山之中似乎有異光一閃,她好奇心又被勾起,猶豫了一下,乘着風雨掩護,終於從半空中快速的下落,來到了距離輪迴峰大約數十里外後山的一片茂密叢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