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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九黎山,龍‘吟’峒。-
深夜中的南疆,和中土峨眉山相比,並沒有多少變化,如果說有點陌生的話,那便是從九黎山山腳一直蔓延到山腰的黎族寨子,在夜晚的時候,萬家燈火點綴,與天上閃爍的星辰遙相呼應。
雲小邪獨自一個人站在山腰建築羣最上方的巨石平臺上,怔怔的望向黑暗中那一片古老滄桑的石屋。
他還是想不通,剛纔那個自稱木先生的枯槁老人,是怎麼走着走着就如同鬼魅一般忽然消失的。
這個神秘的老人,就如忽然出現,然後忽然消失。
留下了一個對雲小邪來說似夢非夢的結局。
“啪!”
一聲輕響,雲小邪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雲小邪正在沉思着那個木先生剛纔的話,一時間並未察覺有人靠近。
待那隻白‘玉’般的溫軟手掌拍在他肩頭的時候,他方反應過來,猛然轉頭,卻見月光下矗立着一個美麗的異族‘女’子。
一身‘花’‘花’綠綠的百‘色’衣衫,身上掛滿了純銀編制打造的‘精’美銀飾,隨着她身子的晃動,發出清脆悅耳的鐺鐺聲。
正是二師姐,九黎族如今的族長,藍蠻兒。
雲小邪剛纔轉身的動作極猛,倒是嚇了藍蠻兒一跳。
藍蠻兒後退幾步,拍着‘胸’口,翻白眼道:“你幹什麼,嚇死我了!”
雲小邪哼道:“你才嚇死我了,忽然到我身後也不叫我一聲,難道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嗎?”
藍蠻兒奇道:“我沒叫你?我嗓子都快嚎破了,是你自己走神了,你剛在在想什麼?”
“沒什麼。”
雲小邪隨口應了一聲,忽然又心中一動,道:“蠻兒師姐,你們黎族是不是有一個姓木的巫師?”
“姓木的巫師?”
藍蠻兒眉頭皺起,想了一會兒,道:“我們黎族的巫師並不多,滿打滿算纔不到五十個,沒聽說有姓木……等等……”
她的眼珠子忽然一瞪,似乎又是震驚又是愕然。
雲小邪驚訝的道:“怎麼了?”
藍蠻兒深深的呼吸幾下,目光瞬間閃爍不定,然後才指手畫腳的比劃道:“你說的那個姓木的巫師,是不是一個年紀很長的老人,身穿灰白‘色’長袍褂子,聲音沙啞緩慢,有氣無力,甚至感覺就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
雲小邪心中回想一下,點頭道:“是呀,正是他,我剛纔在這裡遇見過他,難道他不是你們九黎族的巫師嗎?”
藍蠻兒不可置信的上下打量雲小邪,雲小邪被她那雙直勾勾的眼睛盯的心中有些發‘毛’。
道:“我知道我長的英俊瀟灑、器宇不凡,可你也沒必要這深更半夜赤果果的盯着我看呀,我可告訴你呀,所謂強扭的瓜不甜,就算你能霸佔我的身子卻得不到我的心!”
“誰要你的身子了!”
藍蠻兒收回目光,呸了一聲,道:“你少在這自我陶醉,我且問你,剛纔和那位老人說什麼了?”
雲小邪聽藍蠻兒這麼一說,這才放下心來,還真怕藍蠻兒忽然對自己‘色’心大起。
萬一藍蠻兒垂涎自己的美‘色’,對自己做出禽獸之事。
自己反抗不是,不反抗也不是,真是好糾結的。
現在他終於確信,藍蠻兒這位比自己至少大二十歲‘花’姑娘對自己這個小屁孩完全沒有興趣。
可轉念一想又不對呀,自己可是老少通殺的呀,且不說修行千年的白素姑娘對自己死纏爛打,錢十三妹如今至少也有四十多歲,對自己也有一番情意。
“難道蠻兒師姐不喜歡男人?”
這是雲小邪片刻間胡思‘亂’想的出來的結果。
“你的樣子好猥瑣!我在問你的話呢,你和那位老人到底說了些什麼?”
“啊!我不會告訴別人你喜歡‘女’人……等等,你剛纔問我什麼?”
藍蠻兒驚疑,不知道雲小邪在說什麼,只好又將剛纔的話問了一遍。
雲小邪思緒回攏,乾笑兩聲,道:“木先生也沒有和我說什麼,只是告訴我想要化解幽冥鑑反噬之力,或許在血‘陰’山會找到答案。”
“血‘陰’山!”
藍蠻兒低呼一聲,哼哼唧唧的道:“我在南疆調查了數個月,才得知黑巫一族的遺民就是出現在血‘陰’山,他早就知道,卻不告訴我,而告訴剛到南疆只有一面之緣的你,真的沒天理。”
雲小邪將藍蠻兒哼哼唧唧的話都聽在耳中,道:“那位木先生到底是誰?”
藍蠻兒道:“他不是姓木,原名慕達青,是我們黎族的大巫師!”
“啊?!”
雲小邪失聲道:“他是大巫師?怪不得眼光如此毒辣!”
他口中說的比較震驚,其實心中卻是泛起了嘀咕,暗想着,果然人不可貌相,爲什麼諸如徐天地、慕達青這些不凡的前輩,都是枯槁垂死的模樣?
在南疆的數萬年的歷史中,巫師都是最最貴的職業,萬年前,八大古巫族開始瓦解消失,退出舞臺,改變了南疆在人間的的局面。
由於昔日八大古巫族的消失,許多極爲厲害的古老巫術神通也隨之失傳,如今南疆五族傳承下來的南疆巫術,只怕還不及萬年前八大古巫族鼎盛時的十分之一。
相反,這萬年來,中土的修真之術卻是乘機興起,八千年前的天機子更是將中土修真推向了鼎盛。
如今,中土修真百家爭‘豔’,道、魔、佛、巫、鬼、儒、妖並存於世,形成了割據局面。
相比於中土修真的繁華鼎盛,最古老的人間巫術傳承地南疆,卻是日漸式微。早已沒有與中土修真一較長短的實力。
在此之下,南疆能拿的出手的,也就是被中土正魔所不齒的蠱蟲養皿之術。
而不論是傳承下來的少數巫術神通,還是高等的蠱術,都不是普通南疆遺民可以修煉的,這些玄而又玄之術,這些年來,一直被掌握在各族的巫師手中。
在各族巫師中,巫法最強的,自然便是那大巫師了!
雲小邪哪裡會想到,剛纔見到的那個貌不驚人的糟老頭,竟然是九黎族如今的大巫師!
心中自然難免生出些許感慨。
藍蠻兒見天‘色’不早,而這裡又是普通族人的禁地祭壇所在,不宜久待,便招呼雲小邪返回下面石屋住所。
時光悠悠,如白駒過隙,不曾留下一點痕跡。
轉眼已是十日後。
這十日以來,雲小邪等一衆中土來客一直都居住在九黎山龍‘吟’峒,偶爾去山腰處轉轉,看看南疆的風土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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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這些外來人都是族長的好朋友,加上那些赤煙兒、雲小妖、白素等一衆‘女’子,個個有傾國容顏,是以普通的黎族族人對這些人都十分的友善reads;。
十日後,中土九州歷甲戌年五月二十八,晴。
一大早,在藍蠻兒的帶領下,一行十二人聚集在了藍蠻兒的房間裡。
藍蠻兒的房間很大,但佈置很粗糙,身爲一族之長,在中土就是一個小國的國王,房間卻可以用儉樸或者簡陋來形容,或許這正是藍蠻兒受到族人愛戴的原因吧。
圍着一張木大桌子,桌子上有一卷古老的獸皮地圖,上面密密麻麻標註了很多紅點,還有一些南疆土著文字,想來是一些重要山峰的名字。
藍蠻兒看了看衆人,‘玉’指一點,在地圖上大致圈出了一片領域,道:“血‘陰’山大概就是在這個區域,極爲靠近死澤邊緣。但具體位置,我並不知道。”
白素自信滿滿的道:“這片抵禦也不大嘛,我們這麼多人進行地毯式搜索也用不了幾天呀。”
衆人點點頭,顯然是極爲贊同白素的話。
不料,藍蠻兒卻是‘露’出了一絲的苦笑。
道:“這張地圖是整個萬里南疆十萬大山的梗概全貌,別看我圈出來的地方只有巴掌大小,可方圓卻至少有三五百里。少數也有上千個山峰……”
“啊!”
衆人一陣驚呼,剛纔好不容易‘激’發的荷爾‘蒙’,瞬間變成了膽固醇。
雲小邪面‘露’難‘色’,道:“方圓三五百里,上千個山峰山頭,我們這點兒人,搜索一個月只怕也難有成效呀。”
藍蠻兒道:“不錯,大家只能兵分兩路了,或許能快一些。”
關於藍蠻兒這個分成兩隊的提議,大家都沒有什麼異議,只十二人都是修真界的翹楚,就算分爲兩隊,一隊也有六人之多,只要不是遇到曠世妖物,保命絕對是沒有問題。
藍蠻兒見衆人都沒有反對,當下道:“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咱們就這麼定了,我、小妖師妹、左葵師姐、周大林師兄、赤煙兒師妹、王不動師弟,我們六人一組,順着這裡……”
房間內漸漸的響起了談論之聲,大家七嘴八舌的議論着,場面好不熱鬧。
遠在數萬裡之外的西域蠻荒之地,半年多前,這裡曾經發生過一場鬼魅巨大的正魔大戰,當時主戰場有三處,一是黑白神山的西面荒漠沙丘,二是黑白神山南北數百里外,第三處,也是最慘烈的那場‘混’戰鬥法,便是在被魔教弟子奉爲聖地的蠻荒聖殿。
那一場大戰中,連綿十數裡的宮殿羣,幾乎變成一片瓦礫。
這才短短半年時間,所有的宮殿幾乎全部被修復,恢復了昔日的風貌,且所有的牆壁都被粉刷一新,看上去更加的氣派。
在蠻荒聖殿玄火殿下方的玄火壇中,郜‘玉’琳,不,應該叫她修羅,此刻她正面對着那面刻有魔教經典天書文字的石壁發呆。
一頭巨大到幾乎可怕的黑‘色’巨蟒,有氣無力的半個身子邋遢在不遠處的清冷潭水中,半個身子‘露’出在水外,粗大的身子就像一堵黑‘色’的石牆,讓人頭皮發麻。
赫然正是當初在正魔蠻荒聖殿大戰時,大顯神威的魔教兩大護教兇獸之一的燭龍!
修羅身後永恆不滅的玄天聖火,在那塊暗紅顏‘色’的巨石上緩緩的跳動着,偌大的地底世界,除了燭龍不時的吐信,發出絲絲的聲音外,再無其他聲音。
也不知修羅獨自一個人看守玄火壇有多久了,或許連她自己也忘記了吧。
忽然,修羅的眉頭一皺,輕輕的轉頭,看向了身後昏暗處。
匍匐在她身邊的巨獸燭龍,也似有所察覺,巨大的油綠眼珠也撇了過去。
一道黑氣瀰漫翻滾,從黑氣中走出來了一位身穿漆黑長袍,面戴黑‘色’面紗的男子。
魔教鬼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