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李婉君,在儒家聖地至聖山山腳小道上被魔教白飛飛與石少貝明目張膽的給綁架了,這件事確實令人匪夷所思。?更新好快。
魔教雖然心狠手辣,但千百年來多是針對正道,幾乎不去與掌御天下的朝廷皇室作對,如今不顧暴‘露’行蹤的危險將小公主擄走,必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周小蝶還算是聰明,知道不論是白飛飛還是石少貝,都不是山上的那些傻書生能對付的,而現在天琴仙子又無故失蹤三日,也不知道去哪兒尋找,她腦海中第一個閃現出來的身影就是雲小邪,她知道,想要救出小公主,只有指望雲小邪與風秋雨了。
想到這裡,她不顧剛纔被摔的痛楚,撒開腳丫飛快的朝着來時的鳳凰城奔去,低垂的夜幕,漸漸遮掩住了她瘦弱的身軀,有點淒涼。
鳳凰城,城隍廟。
夜,有風。
木顯龍帶着雲小邪與風秋雨來到了一座城隍廟後面一個不起眼的屋子前,裡面有燈光,木顯龍根本就沒有敲‘門’,而是直接推開了‘門’。然後他便站在‘門’前,對着雲小邪與風秋雨二人做了一個請進的手勢。
雲小邪不疑有他,頓了一下之後就和風秋雨一前一後走進那間不起眼的小屋。
他進來前想到了很多結果,他知道房間裡有人,他以爲是伏天真人,或者還有可能是天琴仙子,就算是大‘胸’仙子楚柔笑盈盈的坐在房間裡的‘牀’沿處他也不會意外。
可當他一進入房間後頓時怔住了,首先看到的不是人,而是聞到了一股幽幽的香味,然後他纔看清楚了房間裡的人。
一共有四人,且都是一等一的絕世‘女’子,其中三人站着,一人躺着。
躺在‘牀’上生死不知的昏‘迷’重傷的人物,並非她人,而是三日前去尋找天琴仙子無故失蹤的茅山滅法仙子的弟子楚柔姑娘。
雲小邪呆住了,他錯愕的不是楚柔姑娘的生死不知,而是站在窗前的另外三個絕世‘女’子。
其一身穿水綠‘色’輕紗連衣裙,約莫十歲的模樣,肌膚如輕彈可破的一汪清水,明亮的眼眸中有着一股桀驁與驕傲。
其二‘女’子一身暗紅‘色’長裙,身材極高,頭髮隨意的攏起,從後背垂落。
其三面容嬌美,秀髮散落,額頭處戴着一個水綠‘色’的髮箍,同樣也是手握一柄長劍。
這三人,赫然正是黃山小靈雲‘洞’府靈雲仙子的優秀弟子楊招娣,與黃山派名動天下的年輕一代‘女’弟子中最出‘色’的四大玄‘女’中的兩位。
‘玉’婉兒、元師師。
十年前,雲小邪的姐姐雲小妖在黃山光明頂上與‘玉’婉兒切磋,結果是落了下乘,可見‘玉’婉兒的修爲道行絕對非同小可。
而元師師,人稱微雲仙子,十多年前天山心魔幻戰,曾以那柄微雲仙劍與蜀山派最出‘色’的‘女’弟子左葵斗的旗鼓相當,最後施展雲濤決被左葵以蜀山劍道神通化解之後便果斷收劍認輸。
雲小邪沒有想到,在這個城隍廟後面的房間裡,會見到這幾位故友。
見‘門’被推開,楊招娣、‘玉’婉兒、元師師同時回頭,在看到雲小邪與風秋雨之後,這三人也是愣了一下。尤其是楊招娣,眼珠子一瞪,失聲道:“是你。”
這些人都是去年進入北極蠻荒的,隨後又一起殺入西域,正魔大戰結束之後就沒有見過面,現在掐指一算,已經一年時間了。
雲小邪反應過來,奇道:“你們會在這裡?”
楊招娣這十多年來始終看雲小邪極不順眼,同時也對風秋雨並不感冒,嘴角一動,道:“你們能在這裡,我們就不能來?”
這一副眼高於頂的模樣,讓雲小邪哭笑不得,彷彿瞬間又回到了十年前初次遇到這個驕傲的少‘女’時的場景一般。
這時,‘玉’婉兒與元師師都是反應過來,兩人都是黃山派掌‘門’觀霞仙子的弟子,禮數自然周到。(hua.?廣告)紛紛抱拳拱手,雲小邪與風秋雨抱拳還禮。
一番見面的寒暄之後,風秋雨走到‘牀’前,看着重傷昏‘迷’的楚柔,皺眉道:“楚柔姑娘這是怎麼了,我記得當日她的傷勢並不算嚴重,怎麼氣息這麼微弱?”
‘玉’婉兒搖頭,看向一直站在角落中的木顯龍,道:“木師兄,你比較瞭解情況,還是你說吧。”
木顯龍微微點頭,輕輕咳嗽一聲,道:“我是三日前在距離至聖山大約六十里處一個荒野古道邊發現她的,當時她已經傷的非常重,失去了意識,我便將她帶回了這裡養傷,至於是何人傷了她,這我就不得而知了。”
雲小邪道:“我來瞧瞧。”
他坐在‘牀’沿邊緣,伸手搭在了楚柔的手腕上,一股真元通過掌心傳入楚柔的經絡。
雲小邪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他明顯感覺到一股純陽的力量,在楚柔姑娘的經絡中徘徊,多虧楚柔姑娘本身道行奇高,不然早就被這股純陽力量殺死了。
雲小邪不是尋常修真者,在他所學中有鬼道、魔道、巫道等不同屬‘性’的神通功法,他清清楚楚的感覺到傷楚柔的這股力量,絕不是以‘陰’險著稱的邪派神通,也不是道家的神通,更不是巫術。
“佛‘門’神通?”
他的心中忽然響起了四個字。
楚柔的修爲他是見識過的,比起自己也不逞多讓,又有金龍神符護身,就算是六公子之一的空相想要輕而易舉的將楚柔姑娘傷成這般‘摸’樣幾乎也是不太可能,能擁有如此浩大佛力的,應該是與鬼先生一個級別!
雲小邪念頭急轉,瞬間就想到,在此迦葉寺勢力範圍,能有如此無上佛力的,幾乎只有迦葉寺普字輩的四大神僧可以做到。
而這四位神僧,都是心懷慈悲、普度衆生的佛祖神仙一般的人物,絕不會對一個正道年輕‘女’子下這麼狠的手。
風秋雨見雲小邪的表情瞬息萬變,忍不住道:“怎麼樣?”
雲小邪輕輕的送開了手,微微的搖頭,只是說了兩個字:“奇怪。”
風秋雨道:“什麼奇怪?”
雲小邪緩緩的站起身來,並沒有回答風秋雨的話,而是看向了木顯龍,道:“木師兄,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木顯龍沉默了一會兒,扭曲的面容微微的‘抽’搐了一下,道:“看來雲公子也察覺到了。”
雲小邪點頭,道:“不錯,楚柔姑娘體內殘留的真氣恢弘浩大,絕不是邪派魔宗或鬼宗的心法,更不是我道家的飄逸灑脫的真氣,倒像是佛‘門’……佛‘門’神通。”
此言一出,風秋雨的臉‘色’忽然沉了下去,道:“你是說,傷楚柔姑娘的人,是一位佛‘門’高僧?楚柔修爲極高,又有誅邪拂塵與金龍神符護體,一般的佛‘門’高手她就算打不過,想走對方也是攔不住的。除了……除了……那四位。”
她沒有再說下去,大家都是聰明人,自然知道風秋雨說的那四位指的是哪四位。迦葉寺普字輩的空、禪、戒、慧四大神僧。
其實在此之前,木顯龍、‘玉’婉兒等人早就有所懷疑,只是大家都知道,這四位高僧都是以慈悲爲懷,對待窮兇極惡的魔教弟子亦不肯斬下除魔戒刀,又怎麼會對一個正道‘女’子下這麼狠的殺手呢?
大家也都知道,就算不是這四位神僧,傷楚柔者,也必定是一位名動天下的佛‘門’高手,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而且這位佛‘門’高手,極有可能就是出自迦葉寺。
因爲,中土絕大部分佛‘門’真法與西域密宗神通,威力都遠不如迦葉寺所修的法光寶佛心經。
一股不好的壓抑感覺籠罩在雲小邪與風秋雨等人的心頭。
良久之後,雲小邪道:“木師兄,不知尊師伏天真人與天琴仙子在哪裡?”
木顯龍緩緩的搖頭道:“三日前‘陰’兵借道,滅法師叔忽然出現,家師與滅法師叔向北方飛去,我當時看到天琴仙子也跟了過去,從那以後,家師等三人就再也沒有出現過。我也是尋找家師的路上,在古道邊發現了楚柔師妹的。”
風秋雨沉‘吟’道:“現在看來三日前的那個夜晚確實不同尋常,不僅鬼先生忽然出現,連三位前輩也離奇失蹤。現在又是楚柔忽然重傷在至聖山六十里外。如今魔教大批高手都在附近活動,難道這裡真的將有大事發生?”
雲小邪道:“現在先不要什麼大事,楚柔姑娘傷勢頗重,但沒有‘性’命之憂,我現在反而擔心天琴仙子等三位前輩了,三位前輩都是修道數百年的高人,如今三人一起失去蹤跡,真的很奇怪,按說能徹底制服三位前輩的,世間還沒有一個人能辦到,那晚鬼先生被我們纏住,不可能是他,難道又和須彌山有關係?”
雲小邪不得不這麼懷疑,因爲這裡是迦葉寺的勢力範圍,如果真有能瞬間制服天琴仙子等三人的力量忽然出現,迦葉寺不可能沒有察覺。加上楚柔確實是傷在佛‘門’神通之下。
木顯龍看了一眼衆人,忽然輕輕一嘆,道:“或許……或許與那件事有關。”
衆人回頭看去,雲小邪詫異道:“什麼事情?如今事態有點嚴重,有什麼話木兄不妨直言。”
木顯龍似還有所顧忌,但始終是自己恩師的安危乃是首要的,當下咬牙道:“其實我也不太確定家師失蹤與楚柔師妹受傷與那件事有沒有關係,但魔教高手齊聚在這裡,多半就是爲了那對黎族神器了。”
雲小邪等人都是一陣疑‘惑’,唯有‘玉’婉兒的臉‘色’微微一變,似乎她也知道一些內幕,失聲道:“莫非是當年……當年戰神刑天的干鏚?”
干鏚。
幹,盾牌也。
戚,巨斧也。
相傳戰神刑天與軒轅黃帝大戰,被黃帝陛下以軒轅神劍砍下頭顱後,化‘乳’爲眼,化臍爲‘脣’,繼續揮舞盾牌巨斧死戰不休。
雲小邪前不久在南疆九黎族祭壇裡從見過刑天石雕,也見過雙戚,他很奇怪,這件事怎麼牽扯到了黎族?
還不等他開口詢問,來了興趣的楊招娣已然率先開口。
道:“婉兒姐姐,這是怎麼回事?戰神刑天的雙戚就在附近?典籍記載,這兩件神器不是被黃帝給毀了麼?”
‘玉’婉兒搖頭,道:“其實不然,根據我黃山傳下來的一些殘卷古籍記載,刑天爲炎帝蚩尤近臣,自炎帝蚩尤敗於阪泉,但刑天不甘心失敗,他一人手執利斧和盾牌,直殺上軒轅的宮‘門’之前。黃帝親自披掛出戰,雙方殺得天昏地暗。刑天終於不敵,被黃帝斬下了頭顱。黃帝把它的頭顱埋在常羊山裡。沒了頭顱的刑天卻突然再次站起,把‘胸’前的兩個當作一雙眼睛,把肚臍當作嘴巴,左手握盾,右手持斧,向着天空猛劈狠砍,戰鬥不止,最後筋疲力盡倒下,死前戰神將他全部的‘精’魂戰意融入到了干鏚中。軒轅黃帝有感戰神刑天那種永不妥協的‘精’神,並沒有毀掉戰神干鏚,而是將其封印在戰神倒下之地。”
楊招娣皺眉道:“這麼說,當年戰神倒下的地方就在至聖山附近?”
‘玉’婉兒點頭,道:“應該就在這附近數百里範圍內吧,具體我的就不清楚了。”
“‘精’衛銜微木,將以填滄海。刑天舞干鏚,猛志故常在。同物既無慮,化去不復悔。徒設在昔心,良辰詎可待!”
風秋雨緩緩的誦讀了一首千古傳唱的古詩,良久後才道:“如果這一系列的變故真的是魔教意‘欲’染指這兩件上古神物,那可就真的不妙了,融合了戰神全部‘精’魄戰意的干鏚,威力非同小可。若是讓魔教得到,對我正道絕對是重大打擊。”
雲小邪聳肩道:“這都是傳說,都過去了上萬年,就算真的有戰神干鏚被封印在附近,也不會輕易找到的,再說了,不是說有什麼黃帝封印嗎?”
木顯龍點頭道:“雲公子說的不錯,據說想要破開封印就非真龍血脈不可,如今天下只有皇室纔有真龍之氣,看來我們都是杞人憂天了。”
風秋雨眼中光芒一閃,截口道:“等等,你說什麼?需要真龍之氣才能解開封印?”
木顯龍道:“是,傳說當年黃帝陛下就是以渾厚的真龍之氣封印干鏚的,想要解除封印必須要真龍之氣。”
風秋雨目光閃爍,緩緩的道:“如我所料不錯,魔教高手此次大舉來到中原正是爲戰神干鏚而來……但願是我多心了,不然小公主與小郡主就有危險了。”
雲小邪一愣,隨即也想通了風秋雨話中意思,在這附近擁有真龍血脈的只有小公主李婉君與小郡主周小蝶二人,如果魔教高手真是爲戰神干鏚而來,想要破開黃帝封印,必須要抓兩人前去。
他絕不是那種抱着僥倖心理的人,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心中頗爲擔心二人的安危,當下拱手道:“諸位,你們先在此,我去去就來。”
風秋雨道:“你手臂的傷勢還沒有痊癒,我陪你一去。”
說完,兩人轉頭離開房間。屋中楊招娣詫異道:“他們怎麼說走就走了?出了什麼事情?”
木顯龍臉‘色’是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沙啞道:“完了,剛纔擁有真龍血脈的婉君公主與夢蝶郡主剛剛被我支開,若是真出了什麼事情,我……我只能以死謝罪了。”
‘玉’婉兒等人臉‘色’微變,楊招娣急道:“那還等什麼,快追出去看看呀。”
四人緊隨雲小邪二人之後也奪‘門’而出,由於天‘色’黑了下來,也不怕驚動周圍凡人,直接御空而起,朝着西方至聖山的方向飛去。
已經過去了小半個時辰,雲小邪計算周小蝶與李婉君的腳程,現在應該還在爬至聖山,心中在祈禱自己的擔憂是多餘,不然可真是連腸子都悔青了。
可是,這種不好的預感終究變成了現實。
他與風秋雨低空飛行,剛出了鳳凰城就看到一道身影沿着小路朝着鳳凰城的方向奔跑。
風秋雨低呼道:“是小郡主。”
雲小邪聞言,心頭猛跳,身子從半空中急衝而下。
小郡主周小蝶只感覺眼前兩道光芒一閃,嚇了一跳,待看清兩道奇光變化爲雲小邪與風秋雨二人,她忽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指着身後方向一時間竟嗚嗚的說不出話來。
雲小邪與風秋雨看到剛剛分開不久的周小蝶一身狼狽就知道不妙,雲小邪急道:“小蝶,小公主殿下呢?”
“嗚嗚……皇姐……她……她被抓走了!”
“別害怕,告訴是誰抓了小公主?”
“嗚嗚……”
周小蝶見到雲小邪與風秋雨,心情漸漸的平復了一下,道:“是……是魔教妖‘女’白飛飛和石少貝,是她們抓走了皇姐!”
嗖嗖嗖嗖四聲破空之聲,木顯龍、楊招娣等四人落了下來,正好聽見了周小蝶的話,四人的臉‘色’也的僵住了。
雲小邪等都是修道多年的人物,道心堅定,處變不驚。
他道:“看來我們的猜測沒有錯,魔教還真是爲了傳說中的戰神干鏚而來,現在小公主被抓,爲了破解封印應該還沒有生命危險,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趕緊找到白飛飛與石少貝。小蝶,她們帶着小公主往哪個方向去了?”
周小蝶指着西北方,道“往西北去,大約走了有一炷香的時間。”
雲小邪點頭,道:“大家一起尋找,不能分散尋找,白飛飛與石少貝道行極高,如今兩人還在一起,保不準其它魔教弟子也在附近……”
風秋雨道:“來不及了,以石少貝與白飛飛的道行,這一炷香的時間早就離開了至聖山範圍,既然她們要用小公主的血脈來解開軒轅封印,小公主肯定短時間內不會有危險的,據我所知最近正道諸派弟子都在往這邊聚集,我們何不召集天下正道一起尋找?”
雲小邪等人都點了點頭,也覺得現在追尋無疑大海撈針。
片刻之後,雲小邪道:“嗯,如此也好,婉兒師姐,你們也一起來至聖山吧,木師兄留在鳳凰城照顧受傷的楚柔,明天一早從長計議。”
木顯龍道:“嗯,這件事責任在我,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可開口。爲防止楚柔師妹有什麼不測,我先回城隍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