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科學!
王蘭吉目瞪口呆的看着鑲嵌在圍牆裡的秦朗,大名鼎鼎風流倜儻的秦少主怎麼可能比武擂臺被個丹師秒殺?
她下意識的想去跟呂鬆賢尋求下共鳴,卻恰好看到了呂鬆賢臉上一閃而過的幸災樂禍!
留意到王蘭吉的目光,呂鬆賢瞬間變臉痛不欲生、如喪妣考……
媽了個巴子的你也有今天?呂鬆賢的心裡其實是很解氣的:爲什麼年年鳳雛榜排第一,你自己心裡沒點兒逼數嗎?
你秦朗如果不是有個牛逼的叔叔,還有個更牛逼的爹,老子分分鐘教你重新做人你信不信?
我不信!我是鳳雛榜第一!我是玄宗第一劍!鑲嵌在圍牆裡的秦朗已經懷疑人生了:他堂堂鳳雛榜第一,七歲學劍,這二十年來他的劍法從未鬆懈過,在玄宗除了他父親和叔父以外再無敵手,怎麼會一個照面就被從未習武過的丹師秒殺?
然後他就被秦放從圍牆裡起出來了,秦放一隻手張開如虎爪,向着他虛空一抓,他就“嘣”的一下跟開瓶塞似的從圍牆裡彈射到秦放手裡,秦放手提着自己半死不活的大侄子,回首向着面如死灰的江老祖冷笑道:“江老祖真是好算計!秦放領教了!”
說罷秦放腳下生出朵朵金色劍雲,金光閃耀破空而去,轉眼間便消失在了衆人視線中。
我算計個毛啊!江老祖的心裡一萬頭欺實馬呼嘯而過:我如果說我什麼都不知道你會相信嗎?
說好的鳳雛榜第一呢?說好的玄宗第一劍呢?說好的讓她三招呢?你他媽一招就被拍飛了是要鬧哪樣?家老們個個一臉生無可戀:現在我們大概是跟秦家反目成仇了吧?
老司機帶帶我,我要上寶鼎哇!老司機帶帶我,我要去玄宗!
王蘭吉和呂鬆賢這纔想起來秦放把他們倆給丟下了,如果跟着秦放駕雲回去只消一個時辰,可若是讓他們倆自己駕風回去,十個時辰也未必能到,問題是他倆留在這裡好尷尬……
就在這時,天邊閃過一道白光!
那道白光初時只有一線,忽然綻放出了萬丈光芒,就連太陽都被對比得暗淡無光!
我的眼睛!除了江老祖以外所有人都是感覺像瞎了一樣,一瞬間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了刺眼的白!
風聲、水聲、蟲鳴、鳥啼……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時間就彷彿停止在了這一刻!
這一刻好似很短暫,短暫得還來不及呼吸,卻又像是很漫長,漫長得天荒地老滄海桑田!
忽地“轟隆”一聲巨響,就彷彿在所有人的耳邊響起了一聲炸雷,把所有人從那生死之間的迷茫中抽離出來,但隨之而來的是不約而同的雙腿一軟跌倒在地。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現在在幹什麼?除了江老祖以外所有人這一刻思考的都是同樣的問題,慕容鯤鵬也不例外,剛纔那一道光來得太快,快到讓他根本做不出任何反應。
如同離開水的魚兒,慕容鯤鵬下意識的大口深呼吸以緩解剛剛大腦的缺氧,卻又吸入了一大口灰塵而劇烈咳嗽起來,周圍也在彼此呼應般響起“咳咳咳”的聲音。
雙手在面前揮舞驅趕灰塵,慕容鯤鵬眯着眼睛看去,不禁倒吸一口冷氣,然後又是止不住的“咳咳咳”。
江老祖是衆人之中唯一安然無恙的,卻也是被剛纔那一道光驚得心神不定、驚慌失措。
比武臺已經消失了,消失在剛纔那一道光裡!
原本是比武臺的地方出現了一道深深的鴻溝,鴻溝寬達三丈,深不見底,長更不知幾許!
江老祖忽然想到了什麼,連忙駕風上了半空,居高臨下的俯視,江老祖整個人都不好了。
只見這整個江家的莊園,竟是都被這一道鴻溝一分爲二!
江家有多大?
江老祖還真不知道具體數字,他只記得八歲那年,騎着小馬從西頭跑到東頭,剛剛好就是一炷香的時間!
可想而知江家有多大,然而這麼大的江家,卻是被秦放一劍便斬爲兩半!
沒錯!
這就是秦放一劍之威!
玄君之怒,恐怖如斯!
鴻溝從江家最西頭的圍牆一直到最東頭的圍牆,從牆根起到牆根止,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這不是秦放的實力僅限於此,而是表明了與外人無關,這只是針對江家的恩怨!
江老祖在半空中渾身冰涼冰涼的,也不知道是空中的風太烈,還是他心驚膽寒……
這一劍是秦放宣泄憤怒的一劍,也可視爲威脅恐嚇的一劍,不管秦放是出於什麼目的,都已經達到了,不要說那些普通的江家子弟,就連江老祖都在瑟瑟發抖。
然而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江老祖任憑狂風拍打着他單薄蒼老的身體,腦海中念頭翻涌變幻。
他的臉色也是一忽兒紅、一忽兒黃、一忽兒綠,最終江老祖的臉色恢復了正常。
江老祖降落下來的時候,便聽到往日熱熱鬧鬧的家園裡傳來了哭爹喊孃的聲音。
那一劍造成的鴻溝寬大三丈,躲避不及消失在劍光中的江家人少說也有十個八個的。
這讓他很煩躁,因爲死的是他的家人、他的子孫,他卻無可奈何。
江老祖步履沉重的一步步走向“江寒雪”,而此時“江寒雪”正在面對千夫所指。
“江寒雪!你是想害死我們江家嗎?”
“我真是看錯你了,沒想到你是這種人!爲了你自己,竟然要犧牲我們整個家族!”
“你就嫁給他能怎樣?男人跟女人不就是那回事?眼睛一閉一睜,一日就過去了!眼睛一閉不睜,一輩子就過去了……”
家老們的口水險些要把慕容鯤鵬給淹死,他們被秦放這一劍嚇破了膽,在慕容鯤鵬面前卻一個比一個大聲,更有人冷漠的道:“江家容不下你,你自己去向秦家負荊請罪吧!”
“住口!”江老祖厲聲呵斥之下,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但家老們並不服氣,只是因爲江老祖德高望重又拳頭最大而暫時偃旗息鼓,如果江老祖接下來的話不能讓他們滿意,他們隨時準備翻臉不認人。
喝止了“耗子扛槍窩裡橫”的家老們,江老祖看着淡然冷笑的“江寒雪”:“雪兒,你可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