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寶殿之上,天帝與天妃正襟而座,百官侃侃而談,白曄面色溫潤,看不出喜怒。夕薇脣畔掛着端莊雍容的笑意,時不時將目光掃向靜立在百官最前頭的白曜,似笑非笑。
“溟水上仙資歷尚淺,若由他位列北位神君,怕是不妥。”月秀冷冷地打斷衆人的附議。
“我認爲資歷並非判定一個人能力的標準,溟水上仙雖然才三千歲,但他的仙術與修爲已遠遠凌駕於衆多老仙之上,既有能力,爲何不能任北位神君?”子虛上仙對月秀雖然畢恭畢敬,可說話的語氣卻絲毫不退讓。
百溟水一臉冷然,仿若此時衆仙並非爲了他而起爭執。
“天帝聖明,必然不會因一人的資歷而判定其能力。”說話之人是東玄神君玄天,他神色孤傲,冷睇月秀,頗有一副爭鋒相對之勢,“百溟水雖然是我的女婿,但我也對人不對事,歷來神君之位是有能者而居之,百溟水這千年來爲天庭屢建奇功,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哪像你月秀,修爲仙法並非絕頂,卻因與天帝交好而被提升爲神君。”
玄天的語氣中滿是輕蔑,他這一番嘲諷的話讓衆多仙者暗地裡偷笑,對於當年月秀成爲四大神君之事,很多人是有非議的。如今玄天竟當着天帝的面駁了月秀的顏面,當真是讓心有不滿的仙者暗暗愉悅。
月秀聽玄天不屑的語氣不怒反笑:“好一句有能者而居之,百溟水不與衆仙比試,如何能判定他爲上仙修爲之首?”
玄天張狂一笑,冷眼掃過在場衆位上仙:“既然如此,那諸位仙者大可挑戰百溟水,一較高下便是。”
在場衆仙面面相覷,自然不敢站出來,百溟水雖然僅三千歲,可早年便已名動三界,這一千年來屢建奇功,曾親手捉拿魔界三大長老,重傷魔妃,他的仙法之上乘是衆仙有目共睹的,只怕是如今除了幾位神君與天帝能與之一戰,旁人上去皆是自取其辱罷了。
玄天滿意的看着在場衆仙的反應:“既然無人敢戰,那百溟水便是衆望所歸,天帝……”
月秀不急不慢地打斷:“如此,臣下也向天帝舉薦一人。”
玄天問:“誰?”
“當年在鬥術大會上擊敗百溟水的月初。”月秀的聲音朗朗,響徹滿殿,“北位神君之位空缺已有數千年,既然每位上現皆有爭奪的權利,那麼月初也有。”
玄天似乎未曾想到會有這樣的變故,不由將目光朝始終未曾說話的白曜投去,只見白曜淡淡一笑,“南月神君說的不錯,每一位上仙皆有爭奪的權利,我也很期待數千年後再次見到百溟水與月初的決鬥。”
白曄睇了眼身旁面色驟變的夕薇,徑自越過其望向一側的偏殿,低聲道:“月初,看來大家都很想再看你們比試一次。”
一襲素衣的月初緩緩從偏殿走出,清瘦嬌小的身軀顯得有些弱不禁風,容顏未施脂粉卻以天然而爲美,不由讓衆人眼前爲之一亮,用仙姿玉骨來形容此時的她竟是那樣渾然天成。
百溟水時隔千年再見到月初,冰冷的面容上閃過一抹詫異,他的目光追隨着她緩步走來的身影,遙想當年在仙山之巔的無數個夜晚,他們切磋時的默契,眼中情不自禁流露出一抹暖意。
白曜側首間恰巧看見百溟水眼中的暖意,淡漠且認真地說:“盡全力,好好打。”
百溟水收回思緒,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