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葉離攜同若塵風還有慕鬆、廣祿一行弟子帶來了大量的丹藥,這些丹藥具有驅邪排毒的功效,現在只是試驗階段,具體何解,還得看這些丹藥的作用了。
前幾日魔族或許發現了三仙山弟子來此干涉了,就轉移到其他諸鎮爲非作歹。若塵風意識到不能一昧地被動受難,這時三仙山的師尊們也該回來了。不出所料大概就是後日。到時再一起商量對策。
葉離發完藥丸,就徑直坐在了地上,嘴裡喃喃道:“木頭人啊,你說可不可笑?現在大陸的宗門都坐享其成,坐收遍地黃金,空享其位,什麼事都不管。卻讓你們仙家弟子來管這些凡塵俗事?是世道變了嗎?”
“魔族封印了千萬年,他們總以爲可以安享千秋萬代了吧。”葉離從若塵風眼裡看到了一絲生於憂患死於安樂的危機感,可惜那些酒囊飯袋卻看不見,無視現在所發生的一切。
身爲鳳仙山的大弟子,冥恩自然也來了。冥恩忙着發藥,沒有停下來休息的意思。葉離看見後,忙上前去搭把手。
“冥恩,我來幫你。”冥恩看了葉離一眼後,沒說什麼,兩個人從晌午一直忙到了黃昏。當地的百姓紛紛上前感謝二人的救助,說什麼都要宴請一行人在此地用餐。
一位老奶奶顫顫巍巍走向前,道:“姑娘啊,我看你就像我的女兒一樣,謝謝你們了啊。我們的命在那些宗門眼裡一文不值,要不是你們,我們...”說到傷心處,老奶奶拂袖垂淚。冥恩拍了拍老奶奶的背,極盡溫柔愛意,葉離看到了這一幕,不覺有絲醋意,竟羨慕起了老奶奶。
正當衆人感動不已之時,遠處一團黑氣飛速躥涌到了老奶奶身上,葉離率先發現危險,眼看被控制的奶奶要對毫無防備的冥恩出手,葉離想都沒想,挺身向前,擋在了冥恩面前。
“噗!”果然,那一掌本該打在冥恩身上,但最後結結實實地打在了葉離身上。
冥恩一臉血漬,不知所措地扶起倒下的葉離。若塵風氣極,彷彿知道了些什麼。拔出清虛劍,凌空一劈,隔着老奶奶,把俯身之物逼了出來。奶奶徑直昏倒在了地上。由慕鬆上前將其扶起。
目睹了這一切的百姓,嚇得退地遠遠的,生怕被這些怪東西盯上。
若塵風這次沒有留情,逼出來之時就把那邪物的雙腿斬了,以免再次放虎歸山。葉離用力睜開模糊的雙眼,看了眼那邪物,很熟悉...哦!剛來東境時見過它,那晚田杏兒差點被它抓走,若塵風來了它就嚇得跑掉了。不知爲何如今又敢出來作祟。
若塵風提劍抵住它的咽喉,質問道:“誰指使你來的?”
那邪物仰天長嘯:“哈哈哈,我還是死在了你的手上!”說完,自毀內丹,在空中化爲一縷薄煙,被刮過的一陣風即刻吹散,渣都不剩毫分。
雖然沒有問出一句話來,但是若塵風心裡大概有些思緒了。
這種附身殺人的把戲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葉離在自家做客之時,大概就是此物通過這樣的招數騙過了宗族的眼睛。而那次毋庸置疑,就是自己父親若塵良一手操縱的,而這次爲何向冥恩動手呢?冥恩久居山中,並未招惹過任何魔族之人。
躲在暗處的荒州,兩眼發直,也在思忖着:“本想把幫助葉離的人都掃除乾淨,包括冥恩,沒想到三仙山的若塵風已經有了如此修爲,這是他萬萬沒有料到的,看若塵風的法力,大概已經突破了玄階七級,葉離身邊有這樣的人幫他,想抓他回去覆命就更難了。”不過一會兒,便默默離開了,以免暴露自己魔界的身份。
冥恩沒有想是誰要害自己,現在滿腦子都是葉離爲什麼還要救自己?一直以來都把他向外推,這已經是他第二次用自己的命來就自己了,值得嗎?在冥恩眼裡,這一切都是徒勞的,本就不是一路人,何苦折磨到白頭呢?
“冥恩,我們帶他回去吧。”若塵風打斷了冥恩的愁思。
“好。”冥恩扶起昏迷的葉離,就朝鳳仙山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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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仙山
“冥恩!”打水回來的冥恩突然聽見葉離在呼喚自己,立馬推開門,登進去一看,還在昏迷呢。
“冥恩,小心身後。”葉離汗流不止,嘴裡還不停嚷嚷着。
冥恩不解,“他...連做夢都想的是我嗎?爲什麼?”
本是有恩報恩,想着殺幾個人,把欠他的寒毒給他解了,兩人便再無瓜葛,可是現在的情況貌似不是按自己預想的發展。葉離越陷越深,自己也...哎。
冥恩拿起熱帕,抹去葉離額頭的虛寒,然後再渡他最後一次精氣,寒毒便可清除。之後便不再殺害永華山任何弟子了。冥恩其實也不想犯殺孽,只不過葉離的寒毒至陰至寒,非人體至熱至純的精血不可。而且,冥恩還特地調查了那些被自己手刃弟子的爲人作風,凡是欺凌弱小者,侮辱女子者,一律不留。所以,這讓冥恩的良心也過得去許多。
渡入精氣不多時,葉離噴了一口黑血,當排空體內最後一絲寒毒時,葉離感覺多年來積壓的氣團如騰龍在丹元內遊走翻滾,宛若炸體般的感受,但是這種隨時毀滅的衝動莫名讓葉離覺得很爽。猶如等待暴風雨過後彩虹的降臨,激動、迫切、興奮溢滿葉離的腦袋。
“啊!”葉離控制不了體內散發的能量,被丹元沸騰的氣團弄的浮於空牀之上,冥恩看見後,知道葉離被寒毒影響了進階的速度,大概是要把前些年修煉的氣團一瞬間激發出來,於是知道這種威力後,忙退出到了門外,靜候其變。
葉離的嘶吼聲招引來了一堆修女,有些修女打笑道:“聽這叫聲我當是哪位仙子要臨盆了呢?呵呵。”
其中田杏兒忙跑來,對冥恩說道:“你對他做了什麼?”
冥恩邪笑道:“你看了就知道了。”
田杏兒張望着裡面的情況,見葉離浮身空中,大概是要進階了吧。
修女們聚在一起七嘴八舌不停道:“我呀,一般見修士進階都是盤腿坐於地上,像他這陣勢還未多見。”
田杏兒一臉驕傲道:“你懂什麼,我們葉離不鳴則已,一鳴啊,驚死你們!哼。”
“切,不就仗着和葉長老攀了點不明所以的關係嘛,不然誰也受不了你這大小姐脾氣。”一名修女不屑說道。
“你說清楚!什麼叫不明所以的關係?”
“好了!都別吵了!”冥恩叫停道。
“師姐,你看她,她還做鬼臉,簡直就是不知羞恥嘛。”這名修女陰陽怪氣地繼續說道。
說完這句,未等田杏兒發飆,那名修女直接被葉離房間衝出的一團氣流擊中,拋出數十丈之遠,看來是傷得不輕咯。
衆修女瞠目結舌看向屋內,一名氣宇不凡的翩翩公子走了出來,他身上從內而外散發着無與倫比的貴氣,叫生人不敢靠近。
“葉離,你...你的手臂?”田杏兒見葉離殘廢的手臂突然長了出來,不由眨巴了下疑惑的大眼睛。
“哦?運氣吧,進階之後就長出來了,呵呵。”葉離糊弄道。其實,是在進階時,葉離發現體內氣流一股子勁往右手衝擊,有如建造房屋般,從無到有的奇妙感覺,葉離就將體內氣流往右手方向逼去,果然又長出了一條新手臂。回頭想想,自己是人蔘果,草本妖物皆有自生能力,這就是老天賦予的優勢,哈哈。
葉離在進階時也想到了師尊留給自己的話‘榮枯根本淨,天機不可言。’或許師尊早就參破天機,預料到我有此一劫,暗示我可以恢復原形,榮枯自知,哎,太笨了,早知道就可以衝破殘肢,恢復原樣了,哪還受這麼多白眼閒話。不過現在一切都好了。
眼前還有事情沒解決呢。那名倒地的修女不服,氣道:“即便你是長老,就可以隨便毆打弟子了嗎?”
葉離上前道:“你無理誣陷我與她的關係在先,又惡人先告狀在後,你不會真當我進階時聾了吧?”
這名修女語塞,自知惹了不該惹的人,連忙跪下求饒:“我知錯了,請葉長老饒了我吧。”
“咳,今日這麼多人都在,我就不爲難你了,如果你還如今日這般口無遮攔,大家隨時告訴我,你們不敢動她,我來!”見此女子氣焰,平日裡沒少招惹身邊女修,今日也算替天行道了。
大快人心之處必有掌聲,大家都紛紛笑道:“好的,長老!”
“沒什麼事,大家都散了吧。”葉離叫道。
衆修女們見葉離年少能幹,不覺都芳心暗許,停留許久未散,一名乖巧的妹妹問道:“葉長老,我們在你門前張望半天了,進階如何也該和我們分享一下嘛。”
“哈哈,既然你們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們吧。前段時間大家也知道我中了寒毒,但是這些年我都堅持在煉氣,未有中斷,所以,如今寒毒在我體內消失了,我的內丹也把我積攢多年的氣流衝破,所以我就直接進了幾級。”
“哇~~~”修女們紛紛讚歎。
“怎麼可能啊?一下子進幾級?這世上也只有葉長老有這本事了吧?”
“是啊,我的未來夫婿終於有着落了。”一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修癡迷地看着臺階上英俊瀟灑的少年郎,一臉欣賞。
“你在想什麼呢,明明就是我的好吧?”當然這些話都是悄悄在說,不敢放在明面上宣揚。
“所以,你修煉到多少級了?”田杏兒睜大眼問道。
“呵,玄階八級。”說完,嘴角勾出一抹傲慢。心想,這些年煉的氣,吃的丹藥都不是白白浪費的。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無不投去驚訝,震驚地目光。包括冥恩,也覺得葉離不簡單了,他的段位如今可以算是山中最厲害的存在了,除開師尊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