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速的掃蕩着桌子上的飯菜,而白澤只是單手支在桌子上,側着頭看着我,沒有再阻止我了。
“你不來點嗎?”被白澤的目光盯的有些發毛,我停下筷子看向他。
“不用了,我吃過了。”白澤搖搖頭。
“哦。”我點點頭,低下頭,儘量忽視白澤的存在繼續掃蕩着飯菜,心裡卻在犯着嘀咕,畢竟吃飯的時候被別人這麼注視終歸是有些彆扭的。
“我吃好了。”放下碗筷,我向後靠在椅背上,小手輕拍着自己微微撐起來的肚子,饜足的舒了一口氣。
“要喝藥嗎?你今天的藥還沒喝呢”白澤不輕不重的問了一句。
我的臉瞬間白了,一想起那藥,便覺得苦澀的味道充斥着口腔,隱隱的還有要反胃的趨勢。
“別!千萬別!我打死也不喝了。”我把腦袋搖的跟波浪鼓似的。
“好吧,隨你。”白澤點點頭,並沒有過多的糾纏,到讓我刮目相看了,按理說這不應該啊?他會這麼容易放過我?
我狐疑的打量着他,而白澤只是淡淡的笑着,一副坦然的樣子。我放下了心,果然是我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白澤,到現在還沒跟你道謝呢。”我笑着看着他,突然坐正了身子,正色的說到,“白澤,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我看向他,滿是真誠。
“你我之間不必有這麼多虛禮。”白澤搖搖頭說到。
“不論如何我都要感謝你啊,要不然估計我現在就在閻王爺那喝茶呢。”我輕眨了幾下眼睛,調皮的說着。
白澤會心一笑,突然靠近我,說到,“別動。”
我愣愣的看着他。現在他的臉離我不到一寸,我甚至能清楚的看到白澤細膩的肌膚上淺淺的絨毛,能清楚的看到白澤眼中我那傻傻的樣子。
一隻輕柔的手撫上了我的臉頰。另一隻手則拿着手帕輕輕的在我嘴角擦拭着。我的身體僵硬的厲害,坐在椅子上除了挺直身子竟再做不出其他什麼動作。
過了好一會。白澤才放開手,退了回去看着我解釋到,“你嘴角沒有擦乾淨。”
“哦哦。”我只能愣愣的點點頭,事實上現在白澤說了什麼我都不知道,我已經完全傻掉了。
“唉。”看着我的迷糊樣,白澤只能無奈的搖搖頭。
“小迷糊,回神了。”白澤又湊到我身邊,在我耳邊輕輕喚着。
“啊?啊!”我愣愣的看向聲源處。頓時就看到一張放大了的俊臉,我一下子被嚇住了,掉到了椅子下面。
“哎喲。”我捂着屁股,呲牙咧嘴的扒着桌子站了起來。
白澤看着我一系列的反應也有些傻掉了,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一邊努力的憋着笑,一邊把我扶了起來。
“想笑就笑吧,別再憋壞了。”我淡淡的瞥了他已經憋的通紅的臉和不斷聳動的肩膀,語氣平淡的說到。
白澤竟然真的不給面子等我笑了出來,“哈哈哈哈。綰綰啊,你怎麼迷糊的那麼可愛呢。”我看着白澤笑的前仰後合的,哪裡還有那一派優雅貴公子的派頭。不禁也眉眼帶笑了,這樣的白澤可真的是不多見啊。
不過白澤笑了好一會,竟然還沒有停下來,我幽怨的目光看了過去。“我,真的有那麼可笑嗎?”我大有一番你要敢說是我就哭給你看的樣子。
“呃呃,我不笑了,我不笑了。”白澤終於止住了笑意,手握成拳頭在嘴邊輕咳了幾下。
“這是我的房間嗎?”看着白澤終於恢復了正常,我看了看周圍。問到。
“算是吧。”白澤想了想說到。
“什麼意思?”我皺起了眉頭。
“這原本是我的房間。”不過現在被你佔了。後半句話白澤沒有說出來,但是他知道眼前這個七竅玲瓏心的女人一定明白。
我當然明白他的言下之意。所以不免眉頭皺的更緊了。“那你這幾天是怎麼過來的?我把你房間佔了...你睡哪裡?”我問到。
“啊,這個啊。”白澤望了望天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太想說。不過看我那堅決的眼神,白澤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在書房。”
書房?他這幾天竟然是在書房度過的?我瞪大了眼睛。雖說大家族的書房也趕上一個普通的屋子了吧,但是書房畢竟是書房,終歸是沒有自己的房間睡得舒服的。可是沒想到他竟然就這麼住了七天了,我突然有些過意不去了。
“這怎麼能行呢?你們家還有客房吧?我去客房住。”我看着他說到。
白澤不贊同的搖了搖頭,“你身上有傷,這麼一動難免不會傷口又裂開了到時候留下了疤,看你不得哭死。”白澤打趣的看了我一眼。
“我纔不會呢。”我仰起頭,不在乎的說到。
“傻丫頭,還是別動了,我睡書房也挺舒服的,那裡有張軟榻,我虧待不了自己的。”白澤笑了笑,揉了揉我的腦袋。
我咬着下脣,心裡清楚的很。這個世界的軟榻大都差不多,那軟榻我躺上去都要窩着睡,更何況是他堂堂一個七尺男兒呢,心下更是過意不去,想了想,我從戒指裡掏出了一張沙發。
“這個給你。”我指了指腳邊的沙發。
“沙發?”白澤看向了那個白色的小沙發,這種東西他在狐焱那看見過。
“嗯,不過這個沙發有個特別之處,把這裡打開就能拉開變成一張g,你應該能睡下了。”我一邊向他演示,一邊說到。
白澤驚奇的目光充分的滿足了我的虛榮心和成就感,我有些自得的拍了拍沙發g,好歹我也是廢了很長時間才研究出這個東西的製作圖紙的。
“等等。”白澤摸着摸着沙發,突然開口說到,我疑惑等我看向了他。
“我記得綰綰你剛纔說你妖力被壓制住了,不能用戒指的吧?”白澤眯起眼睛看着我。
我心下一慌,遭了,竟然忘記這茬了。我尷尬的看着他,訕笑了兩聲。“那個什麼,其實我的戒指不用妖力就能用的。我滴血認過主了。”我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解釋道。
“既然是這樣的話...”
“不行!”我趕緊打斷了他的話。不想也知道了,他肯定想以此收回放我出的主意。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可不能反悔。”我警惕的看着他,誓死捍衛自己短暫等我自由空間。
白澤哭笑不得的看着我的動作,無奈的搖搖頭,“好好好,都依你。”
“說定了,不許改了啊。”我伸出小指放到了他面前。
白澤笑着,把他的小指勾上了我的。“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我說着稚氣的話,認真的看着我們兩個勾在一起的小指。
戒指的事情解釋完了,白澤又在沙發上流連忘返了。
“綰綰謝謝你。”白澤把沙發收了起來,鄭重的道謝。
“沒事啦,要不是我你也淪落不到要去睡書房的地步。”我搖搖頭,自責的說到。
“傻丫頭,都說不關你的事了,你就安心在這住下吧,我還有有事要去找我爹孃談談。”白澤拍拍我的腦袋說到。
“嗯。”我點點頭,緊張的看着他,鼓起勇氣說到,“替我向伯父伯母問好。”
“嗯,我一定會的。”白澤滿是笑意的看着我,似乎心情很好似的走了出去。
白澤一走,過了一會就有幾個人過來收拾桌上的殘羹剩飯,我百無聊賴的到院子裡溜達了溜達。房間外面的院子很大,目前有兩三個人在打理着一邊是藥田,一邊是花田,中間的這塊是一座荷塘,現在竟然還是滿園荷香,看來應該是使了什麼法子留下了它。
“你們,把這個給我安到這課樹上。”我大概走了一圈,找到了一顆看上去就很強壯的樹,指了指正在修剪花草的兩人過來,遞給他們一套鞦韆的未完成品,讓他們給我安好。也許是白澤早就交代好了,我一說完,他們兩個就幹了起來。
鞦韆一安好,我就立馬跑了過去試了試,剛剛好呢。我開心的坐下鞦韆上,極目遠眺着遠方。過了半晌玩累了,再加上實在沒什麼可玩的了,我就回到了屋子裡,鑽進被窩裡不一會就睡着了。
夜半,正是月光皎皎,繁星璀璨時,一道人影突然躥進了房間裡,手裡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藥。
躺在g上的女子全然沒有發現這一切,正在安然的睡着,小小的臉兒在月光下更顯柔和,彷彿散發着淡淡的柔光。
站在g邊的男子凝視了好一會,終於把手中的碗靠近自己的嘴脣,一口氣喝了下去,然後俯身,快速準確的找到那一抹讓他惦念已久的紅脣。
藥順着兩人相接的脣渡了過去,女子下意識的皺了皺眉,男子輕點睡穴,女子又睡了過去,眉頭也漸漸的鬆開了。
又在g邊站了許久,男子再次俯下身,在女子額頭落下一個輕吻,轉身翻窗而出。
第二天一早,我從睡夢中爬了起來,突然感覺到嘴裡滿滿的苦澀,就好像是中藥的味道一樣。我死皺着眉毛,苦想半天無果終是放棄了。()